纪守秋的声音适时响起:“小心烫宝贝。” 蛋糕停在了嘴边,小枣看了看纪守秋,小口小口地呼着,然后慢慢吞下去。 向芒希觉得自己参加厨艺比赛都不会那么紧张。 “怎么样?”纪守秋问。 小枣缓缓点头,对蛋糕的味道表示肯定。 “啊,我好紧张。”向芒希故作夸张地叹口气,总算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纪守秋好笑地看他一眼:“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不懂,刚刚我都快窒息了!” “不至于吧?”纪守秋惊讶道。 “怎么不至于?”向芒希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吃完蛋糕,雨终于下小了,夏天就是这样,突然地变天,突然地下雨。 纪守秋收拾好桌子,给小枣加了件外套,又打开窗子透透气,陪着小枣在沙发上坐着。 和小枣相处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送小枣回去的时候,纪守秋心下不舍。 “小秋。”向芒希朝纪守秋招招手。 他来到向芒希身边,“怎么了?” 两人压低了声,开始小声交谈。 “小秋,小枣的情况怎么样?” 向芒希心里一直担忧和小枣的第一次见面,生怕自己的到来会使小枣身体不适。 纪守秋安慰说:“你放心好了,小枣比你想象中坚强。” 向芒希默默补充道:“像你一样。” 纪守秋难得地沉默了。 向芒希先回家了,原本是要和纪守秋一起,把小枣送往儿童福利院的,但因为担心小枣不适应,只得作罢。 回家的路上,纪守秋突然想起,以后他会和小枣有更多相处的时候,他不会离开小枣半步,那么哮喘的药也得时刻放在身上才行。 刚好路过一家药店,纪守秋当即走了进去。 纪守秋挑好哮喘的药,想起之前被自行车撞到,自己当时并没有买药。 那天他心不在焉地回到家,才想起自己忘了买药,只从冰箱取了冰,简单地敷了下,后面没什么太大的疼痛感,就放着没管,只是大片的淤青有点吓人。 走进外伤用药区,纪守秋看着货架上摆放的药酒,犹豫着要不要买一瓶。 “看来守秋你那天没有买药。” 闻声已识人,纪守秋没像上次那样惊讶,转过身,说话的不是霍渠又是谁? “好巧,霍先生怎么会在这儿?” 霍渠微微一笑,“正好在附近谈生意,想起那天你有些心不在焉,可能会忘记买药,进来看看,没想到你竟然在里面。” 说罢,霍渠突然欺身上前,从纪守秋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盒云南白药。 手臂像把纪守秋圈在怀里一样,转瞬即逝。 纪守秋忙不迭说道:“霍先生又如何看出我心不在焉呢?” “直觉。” “真的?” 霍渠反问:“你信了?” 纪守秋看着霍渠好整以暇的样子,八成是在捉弄自己:“霍先生怎么捉弄起我来了?” 霍渠故作伤心状:“毕竟守秋之前可是把我当做可疑人士。”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纪守秋心里承认,却还是被对方逗笑,不好意思道:“不会了,我们上次还约好要当朋友呢。” “是吗?”霍渠弯了弯嘴角,话锋一转:“那守秋怎么还一口一个霍先生呢?” 纪守秋红了脸。 他低头,避开了对方灼热的目光,说话都结巴起来:“霍先生真会说笑。” “还叫霍先生?” 纪守秋咬住了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觉得霍渠怪怪的,又具体说不上哪里怪,朋友之间不应该这样吧,他和向芒希之间就不这样。 可如果说另有所图,霍渠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与记忆中相似的脸庞,让他会产生回到过去的错觉。 没等纪守秋琢磨清楚,霍渠已经拿过纪守秋手里的哮喘药,朝收银台走去。 纪守秋忙跟上:“等等,怎么能麻烦你,还是我来吧。” 可以说是非常迅速地付了钱,纪守秋快速走出药店,霍渠没阻止他,慢慢跟了过来。 雨后天气凉爽,纪守秋送走小枣,还没吃饭,此刻竟也不觉得饿。 霍渠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纪守秋觉得气氛古怪得很,忍不住开始找话题:“霍先生,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霍渠深邃的目光看着纪守秋,纪守秋觉得心里一紧。 “守秋,你好像很紧张。” “有吗?”纪守秋疑惑地说道,全然忘了刚才自己问的问题。 “你还没吃饭吧?” 纪守秋点点头。 “正巧我也没有,”霍渠笑着说,“不如守秋赏个脸,陪我一起?” 拒绝的话在口边转了转,还是没能说出口。 只要一对上霍渠的眼睛,那里仿佛有个旋涡,要把自己拽进去。 心脏像被揪住一样,猛地疼了一下。 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又有浮现的痕迹。 霍先生和自己曾经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 纪守秋不动声色地迅速调整好,微笑着说:“霍先生,我们走吧。” “好。” 这次霍渠在前引路,纪守秋默默跟在后面。 他再次认真打量起前面的男人。 比自己要高上半个头,面容英俊,拥有一般Alpha所没有的风度,每次见面,身上都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 没走多久,霍渠就带纪守秋来到了一家私人菜馆。 两人一进去,立马就有服务员过来,领两人往深处走。 菜馆走的是古风的特色。 穿过小桥,两人所到的位置是一处小亭,旁边是引了活水的小池,淅淅沥沥地流水声让人的心也不自觉静下来。 “点菜吧。” 纪守秋接过菜谱,仔细看了起来。 他在驻风工作这些年,自然对菜馆的装潢、菜品感兴趣。 菜名也符合餐馆的特色,只是有那么几道菜,做法上似乎别具一格。纪守秋不好意思让霍渠等太久,斟酌后只点了几样家常小菜。 菜谱到了霍渠这边,他着意又添了几样,对服务员示意:“按往常的来。” 纪守秋对餐馆好奇,待服务员一离开,迫不及待地问道:“霍先生怎么会知道这样一家餐馆?” 霍渠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纪守秋倒茶,“生意上往来的人多了,想不知道也难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霍先生是做什么的。”纪守秋接过茶。 已经见过几次了,两人的话题却从未深入过。 霍渠淡淡道:“只是帮着家里,做些小本生意罢了。” 纪守秋明白对方有所保留,也无意探究,毕竟霍渠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意人,只是估摸着,与小本生意搭不上边。 “守秋你呢?你又是做什么的?” “在某家餐馆的后厨打工。” “做菜吗?” 纪守秋摸了摸鼻子,“我入行晚,现在只负责切菜,做菜得由馆里的师傅们来做,我是够不上的。” 菜在这时一一端了上来,霍渠为纪守秋盛了汤:“慢慢来。” 两人慢慢吃着菜,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纪守秋一个没注意,有点吃撑了。 从菜馆出来时,霍渠表示要送纪守秋回家,纪守秋拒绝了。 “我家离的近,慢慢走一会儿就到了。” 霍渠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只见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立马阴沉下去。 纪守秋猜想,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等霍渠看向纪守秋,脸色已经恢复成往日温和的样子:“好吧,你注意安全。” “嗯。” “对了,”霍渠指了指纪守秋手里的袋子,提醒道,“记得擦药。” “好。”尽管伤口处已经不疼了,感觉没有继续擦药的必要,但是纪守秋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走了。” “嗯,注意安全。” 有风拂过,吹起了纪守秋额前的碎发,他心中一动,伸手拉住了霍渠的袖口。 夜晚的路灯也正好在此刻亮起。 霍渠看着纪守秋,这次纪守秋的目光没有躲闪。 灯光为容貌英俊的男人镀上一层暖光。 纪守秋心中闪过很多念头,与霍渠相遇的种种充满了脑子的每一个角落,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霍先生真的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终于问出口了。 霍渠没有立刻答复,纪守秋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拽着衣角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良久,他才听霍渠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有所图呢?” ---- 纪守秋,危!(不好意思来晚了orz)
第7章 ======= 观月楼内,还是往常一样,人来人往。 前几天某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请宴,财大气粗地摆了一百零八桌,山珍海味上了个齐全,光是餐后的甜品就有足足十五道。 别的不说,开宴之前的试菜,就把观月楼的各位师傅累得够呛。 给的钱多,要求自然也多,众人只得忍了下来。 这两天难得清闲,再加上天气闷热,待在后厨的休息间,倒也凉快些。 观月楼的后厨,不仅有员工的休息间,还有一个专供员工使用的小厨房。 纪守秋闲着没事,今日在厨房里熬粥。 他正在做的是南瓜粥。 先把洗干净的小南瓜放进小蒸笼里,蒸熟后,用刀把南瓜顶削去,散发出朦胧的热气。 向芒希出现在厨房里,看见纪守秋,忙凑了过来:“在做南瓜粥?” “嗯。”纪守秋取出勺子,把南瓜的内部掏空。 “小秋,我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 纪守秋捣着南瓜泥的手微微一顿,笑着问:“没有啊,我还是老样子。” “该怎么形容呢?”向芒希思索着。 纪守秋把南瓜泥倒进小锅里,加入牛奶,有混合了一碗糯米水,倒进锅里慢慢煮着。 向芒希的话让他记起了和霍渠上次的见面。 “我对你有所图。” 纪守秋心一阵乱跳,他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没有过感情经历,虽然短暂,好歹也是有过的。 上次霍渠说完就走了,纪守秋思绪零乱地回到家,当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二人后面没再联系,只是从那天开始,手机的微信上,每天晚上都会受到来自霍渠的晚安。 纪守秋出于礼貌,也会回复。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天的话在纪守秋心里缠绕不去,他只得让自己故意忘记,尽量不去想起。 向芒希这一提,莫非是把心绪摆在脸上了? 纪守秋不由得摸了摸脸。 “啊!”向芒希叫了一声,纪守秋搅拌勺子的手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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