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朋友在一起,需要什么距离?” 纪守秋不依不饶地缠上了阿焕的胳膊。 他睡得不老实,领口露出来大半,那么往阿焕身上一贴,胸口细腻的皮肤一划而过。 阿焕像被烫到了一般,马上推开纪守秋。 不自在地说:“我去弄吃的,你收拾好快点起来。” 说完马上走出屋子。 纪守秋看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声地笑了。 城里交接橘子事宜的纪守春遇到了些麻烦,本来谈好的价格,对方见了面却开始压价,纪守春无奈,只得继续待在城里。 临了还不忘拜托村长,让他帮忙到家里看看,顺便交代一声,他会在城里耽搁几天。 纪守秋面上不显,心里暗自高兴。 村长刚离开,纪守秋关了门,然后从背后抱住洗碗的阿焕,恨不得手脚都缠在对方身上。 “我想要亲亲。”纪守秋将头抵在宽阔坚实的背上,耳朵泛着红,小声地撒娇。 “小秋,别闹了。” “我不。” “我正在洗碗。”阿焕无奈地说。 纪守秋一喜,抬头问:“那洗完碗就可以亲了?” “不是。” 纪守秋又缠了上去,重复道:“我要亲亲。” 见阿焕不理他,又说道:“你是我男朋友嘛!” 阿焕叹了口气,他现在才知道纪守秋如此黏人,而且有变本加厉之势。 他有点后悔答应纪守秋,对上那双含情的眼睛,他的心都会加快几分。 “等我把碗洗好。”他只能答应道。 “好。” 纪守秋总算放开手,安安静静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拖着脸看向洗碗的阿焕。 灼灼的目光,阿焕觉得自己后背都快被盯穿了。 阿焕收拾好碗,擦干净桌子,纪守秋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阿焕有所动作。 “阿焕?” “嗯。” 阿焕走到纪守秋面前,低头看着他。 “亲亲呢?” 阿焕轻笑着摇头。 “你耍我?”纪守秋着急道,“我自己来。” 他拉着阿焕的手站起来,阿焕比他要高一截,他堪堪到对方鼻梁的位置。 踮起脚去碰对方的嘴唇,阿焕轻轻将头一扬,落到了喉结上。 纪守秋不服气,脸色染上焦急的神色,不死心地再次凑了过去,只是每次都被阿焕避开了。 “阿焕。”纪守秋着急道。 阿焕看着仿佛炸毛的纪守秋,在松开自己的手,转身欲走时,重新将他拉紧自己怀里。 纪守秋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吻,一个来自阿焕的吻。 他眨眨眼,羞赧地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哑巴了?” 纪守秋摇摇头,小声说道:“舌头麻了。” 阿焕想不到纪守秋如此直白,逗弄不成反被撩,只能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殊不知微红的耳朵透露了他此刻的想法。 “我还想要。”他像第一次得了糖果的小孩,乐此不疲地索要糖果。 “可,可以了。”阿焕当然不会如他所愿,转身向门外走去。 纪守秋难得见他说话结巴,笑着跟了上去。 肉眼可见的,从这天开始,纪守秋感觉到,两人的关系有所不同了。 明明是自己任性地提出要求,似乎向预料之外的地方发展。 他偶尔会想,阿焕心里对自己,究竟是什么看法呢? 不过他告诉自己,只要贪图片刻的温馨宁静就好。 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让人渐渐忘了原先的约定,但两人始终没有跨过最后一步。 “你猜猜我写了什么?” 纪守秋拉过阿焕的手,让对方捂住眼睛,用食指在对方的手心一笔一划地书写着。 “阿焕?”阿焕不确定道。 “不是。” “再写一遍。” 纪守秋笑着,又用手指写了一遍。 “白菜?” “不对。” 阿焕沉吟一声,只得认输:“放弃了,猜不出来。” 睁开眼才发现纪守秋已经笑得倒在床上。 阿焕反应过来:“你其实是乱写一通吧?” 纪守秋笑得捂住肚子,整个脸都红扑扑的,半晌才点点头。 “现在换我写。” 阿焕不由分说,拉过了纪守秋的手开始写起来。 纪守秋忍着笑问:“你不会也乱写吧?” 阿焕轻轻敲了他的头,略施惩戒:“我不会像你那样胡来。” 纪守秋撇撇嘴,仔细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触感。 粗粝的指尖在掌心滑动,他动了动手心,依稀觉得对方写了两个字。 “还没好啊?”纪守秋催促道。 “没有。” “好了。”阿焕放开了手,“猜吧。” “你这写的也太难了,”纪守秋抱怨道,“我猜不出来。” 阿焕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好想,我去打扫一下院子。” 纪守秋琢磨了半天,拼命回想着手心里还未消散的触感。 第一个字的笔画好像很多。 纪守秋突然想到,对方写的两个字好像是“喜欢”。 他蜷起身子,将脸埋进臂弯里,感觉幸福到冒泡。 他好像得到了回应。 某天早晨,阿焕面色苍白,身体十分不适。 纪守秋让他在家里休息,自己拿着农具到田里干活。 阿焕估计身体很难受,平日他是最积极的,听了纪守秋的话,决定待在家里休息一下,说会做好饭等纪守秋回来。 只是纪守秋回来时,房子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不免担心起来。 阿焕怎么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连忙推开房间的门。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难以阻挡的气流铺面而来,纪守秋身形一晃,扶着门框才没有倒下,身体也觉得难受起来,莫名感觉自己呼吸不畅。 纪守秋吓了一跳,跌跌撞撞地走向两人的房间。 刚一开门,却见阿焕低垂着头,坐在地上。 那股难过的感觉又来了。 “阿焕......” 男人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看向他。 纪守秋这才发现,对方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湿透了,眼里满是红色的血丝,看起来恐怖吓人,让他想起了会吃人的野兽。 “阿焕,你怎么了?”纪守秋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口询问。 熟悉的声音让阿焕清醒了一瞬,他抓过床上的枕头向纪守秋狠狠扔去。 “出去!别进来!” 暗哑的声音出口,接着他将门狠狠关上,整个人抵住门,将纪守秋隔离在外。 见状,纪守秋愈发着急,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阿焕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恐怖的样子,只得拼命推打着门。 “阿焕你怎么了?快开门?” 阿焕大口喘着气,心好像要跳出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的易感期来了,正处于失控的边缘。 不能伤害纪守秋!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阿焕缓缓抬起手,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门外的纪守秋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阿焕失控的样子在脑里挥之不去。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 “阿焕,你是不是易感期来了?”他颤声问道。
第28章 世界上有一部分Alpha存在易感期,这类Alpha只占极少数,且信息素都是无味的。 纪守秋后悔不迭,后悔没在偷闻阿焕信息素的时候问对方。 房间里此刻传来低吟,纪守秋不知所措。 “阿焕,你还好吗?” 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阿焕低低的声音。 “小秋.....我...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一句简单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纪守秋心疼得揪起了手指。 “阿焕?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纪守秋想到了吃药,如果有专门的抑制剂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买。 门背后的阿焕深深吸了口气,他低头一看,手腕上尽是被咬破的痕迹,不断有鲜血渗出来,汗水已经浸透了他整个身体。 他只能靠着依稀的疼痛来保持清醒。 “小秋,没有用的,”阿焕说道,“没有抑制剂。” 纪守秋着急得说不出话。 他该怎么办? 没有抑制剂的话,阿焕会怎么样? 纪守秋翻箱倒柜,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家里不可能有专门的抑制剂来抵抗易感期。 大约是感受到了纪守秋的着急,阿焕放缓了语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安慰道:“小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相信我......” 阿焕压抑着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尽量语调和平时相同,然而纪守秋还是听出了他的压抑。 “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好不好,就一眼?”纪守秋颤声说。 “不行......你不能进来......” “就一眼!我戴着信息环没事的!” 说罢,纪守秋开始推门,也许是一直压抑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阿焕有一瞬的松懈,让纪守秋有了可乘之机。 门开了一道缝。 就在这一瞬间,纪守秋看见了对方鲜血直流的手腕。 “阿焕!” 阿焕忙收起手,再次堵住了缝隙。 “阿焕你让我进去!” “别进来!” “你手都开始流血了!” 原来为了压抑自己,他只能采取这种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而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不伤害自己。 “阿焕,你让我进去!” 纪守秋原本只是想看一眼阿焕,但在看见对方的手臂后,他马上否认了这种想法。 不能让他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了! 而阿焕把力气都用来抵住门,不让纪守秋进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焕你让我进去!” “不要...进来.....” 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正确的选择是,让纪守秋赶快离开。 纪守秋没有办法,只能换一种方式。 推门的力消失了,阿焕也精疲力尽地倒在一旁,看来纪守秋应该放弃了。 他眼前开始发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 外面一丝动静也无,安静得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他动了动手指,发觉自己渴得要命,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出去找点水的时候,门突然被掀开。 阿焕正处于易感期,又耗尽了力气,一时不察,门外的纪守秋已是跨进了一只脚。 他要把纪守秋隔在外面。 只是刚一扶住门,一股甜腻清香的西柚味铺面而来。 面前的纪守秋面色潮红,目光却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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