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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芒希轻轻拍着纪守秋的背，安慰道：“小秋，你先别着急，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先等等看吧，院长也说了会帮你联系对方。” 向芒希握住纪守秋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冰凉。 “你看你，变天了也不知道多加衣服，你不会还没吃早点吧？” 从昨晚到现在，纪守秋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经过向芒希提醒才想起来。 好友的话让他好受了一点。 “走，去厨房弄点吃的。” 纪守秋努力露出个笑容，跟向芒希往厨房走去。 整个早上，纪守秋的心思都放在了领养上。 他一直注意着手机，等待着院长的电话，可是电话并没有任何动静。 到了下班时间，纪守秋终于按捺不住，收拾了东西就往福利院走，向芒希不放心，也跟了过去，他觉得好友需要自己。 对于两人的到来，院长并不意外。 “院长，有消息了吗？对方怎么说？” 看着面色焦急的年轻Omega，院长轻叹了口气，沉声道：“纪先生，我已经联系过了，对方不愿意见你。” “为什么？”纪守秋不解。 “对方认为没有必要。” 纪守秋感到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院长我求求您，我不能没有小枣，”纪守秋拉住了院长，哀求着说道，“您帮帮我，求求您帮帮我！”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而苍老的院长只是看了他一眼，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臂。 “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 “凭什么！”向芒希终于看不过去，大声质问道，“凭什么把小枣的领养权交给别人，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这位先生，领养的事情与顺序无关,我们......” 向芒希打断道：“与顺序无关？亏你们也好意思说，看见对方有权有势，立马变狗腿子了吧你？” “你！” 向芒希的话让院长噎住了，他指着这个嚣张的男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难道不是吗？”向芒希反问道。 院长的话一直避重就轻，无非就是因为不愿意得罪新的领养人，向芒希怎么会看不出来。 院长被向芒希的话气的不轻，他深吸一口气，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冷笑着说：“敢问纪先生，你真的符合领养条件吗？我作为福利院的院长，一直为了孩子着想，既然新的领养人能为小枣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那么很抱歉，我只能选择对方。” “你......”向芒希还想反驳，被纪守秋阻止了。 “芒希，别说了。” 院长接着说道：“纪先生，有的话我不愿意说的太难听，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你应该明白。” 纪守秋无力地点点头。 他知道，院长的话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先来的又如何？对孩子好又如何？不能为孩子提供好的生活条件，就是不行。 “我现在能去看看小枣吗？”纪守秋忍住眼眶里的泪水，问。 “纪先生请便。” “对了，有件事情要提醒你”院长补充说，“既然小枣要被新的家庭领养了，纪先生还是不要再和小枣见面了。” 这番话彻底将纪守秋的幻想打破，他感觉心脏在一抽一抽地疼痛，胸腔的空气被抽干。 他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支支吾吾地含糊一声，在向芒希的陪同下，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小秋，”向芒希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忙扶住他，“就这么算了？” “等我去看看小枣。” 说罢，他推开了向芒希。 草地上，孩子们正在饭后散步。 孩子们奔跑着嬉笑打闹，小枣和往常一样，坐在一旁的滑梯边上。 他转过头，看见了纪守秋。 纪守秋对他招招手，小枣立刻向他跑过去。 “小枣，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明明心里难受到极点，却不想让小枣看出来。 纪守秋忍住眼里的泪水，帮小枣整理好翘起的衣领，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小枣，小枣......” 他低声一遍一遍地念着孩子的名字，心想要是时间能停留在这里该多好。 “纪先生......”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她应该是听从院长的命令，一脸为难地说，“纪先生，时间不早了。” “好。” 眼泪还是流了下来，纪守秋紧紧地抱了小枣一下，勉强朝他笑了笑，他把小枣的头发抚平，柔声说道：“再见。” 眼里满是不舍，可是纪守秋却已经转过身，捂住嘴，防止自己失声痛哭。 他要和小枣分开了。 纪守秋小声呜咽着，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地面上留下他孤独落寞的影子。 小枣好像看出了他的伤心与痛苦，他突然甩掉老师的手，快速朝纪守秋跑去。 纪守秋的腿好似被撞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竟然是小枣！ 此刻，小小的身体抱住他，孩子好似猜到纪守秋这一走，两人难有见面之日，他鼻尖发红，眼里泛起泪花。 纪守秋抱住小枣，他再也忍不住，哭着喊道：“小枣！”
第12章 距离从福利院回来已经过了一周。 纪守秋答应应然，会在周末去帮他一起打理庭院。 已经入秋，树叶开始泛黄，地面上开始有落叶，纪守秋和应然一起把落叶整理干净。 应然看着纪守秋，对方面色苍白，笑容勉强，说话时心不在焉，估计是出了什么事。 把落叶放进收纳的袋子里，应然试探着问：“守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纪守秋笑了笑，继续捡着树叶：“我不累。”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应然一脸担忧地问。 纪守秋抬眼，对上了应然浅灰的眸子，解释道：“没什么，可能最近气温骤降，昨晚着凉了。” 应然并没有因为纪守秋的话而放心下来，他拉着纪守秋到客厅坐下。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应然说。 “真的没什么事，你想多了。” 应然对纪守秋很好，当初为了攒钱，他不得已去驻风顶班，多亏应然给了他新的工作，他才能从驻风辞职。 只是，小枣却...... 纪守秋眼中一阵酸涩，却不想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应然，于是岔开了话题。 “说起来，应然你是混血儿吗？” 身为一名Omega，应然长得非常漂亮，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微长的头发在脑后梳起，一双浅灰色的瞳孔让人目不转睛。 “是的，我父亲有俄罗斯血统。” 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 应然问：“守秋，一直不知道你的年龄，你今年几岁？” “二十八。” 应然惊呼一声：“你竟然比我大，完全看不出来！” 纪守秋笑了笑：“我可能长得比较显小。” 每个人听到纪守秋的年龄都会吃惊，他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谁知真实岁数已经快三十了。 应然明显被惊到了，反复感叹纪守秋的年龄与相貌不符，纪守秋只得尴尬地笑着。 时间差不多到了下午，应然留纪守秋吃饭，纪守秋心情不佳，婉拒了，看他态度坚决，应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让他下次多留一会儿。 一从应然家里出来，纪守秋就变成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目光失去了聚焦，麻木地看着远处。 麻木地回家，麻木地吃饭睡觉，麻木地工作。 这几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脑子里想的是要把小枣抢过来，可是毫无办法。 他只能不断地给自己找事情做，只有在工作时才会短暂地忘却烦恼。 观月楼内。 纪守秋像往常一样在后厨忙活。 观月楼的员工之间感情很好，纪守秋想领养小枣的事大家一早就知道，现在看纪守秋的精神，大概也能猜出是领养出了问题。 休息时间，纪守秋在砧板前，手起刀落，仔细地给一只煮好的鸡剔骨。 “他还没休息？” “没有，今早上他就没闲过。” 王姨吐了瓜子皮，说道。 “你说这福利院也真是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王姨，小点儿声。”向芒希小声制止。 王姨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也不知道纪守秋听到没有。 “唉，”有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那院长就是个王八蛋，狗仗人势，他凭什么呀？就凭人家有钱？” “可不嘛，不就是图人家有钱，”王姨呸了一口，“当初话可说的真好听，看在小秋对小枣好的份上，破例让他领养，结果呢？” “那院长精得很，小枣有哮喘又有自闭症，生怕没人要，来了个纪守秋，巴不得赶紧把小枣送出去，现在又来个有权有势的，立马装起慈善家来了，说什么都是为了孩子，我看哪，就是放屁！” 纪守秋剔骨头的手顿了一顿，又继续动作着，背后的议论声再小，还是被他听到了。 他何尝不知道院长的意思。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也无意追究，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小枣抢回来。 “这领养权啊，难要回来了，空头支票，没个凭证。” 众人纷纷惋惜。 这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这有什么难的，找个有钱人不就行了？” 说话的人是刘平，正是之前把纪守秋做的南瓜粥交出去的人。 上次差点酿出大祸，众人起初对他颇具微辞，但相处下来，刘平这人其实还不错。 他坐在椅子上，脚一晃一晃的，手里玩着手机，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众人对此嗤之以鼻。 “说的容易，上哪儿找有钱人啊？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帮你呢？再说了，光有钱就可以把领养权要回来了吗？” “天真！” “就为了一孩子，不至于吧？又不是亲生的。” 有人会说这样的话也不奇怪，他们知道纪守秋想领养孩子，至于背后的原因，却是完全不知道的。 刘平觉得拗不过他们一帮人，气呼呼地拿着手机离开。 “行了，我不就随口一说。” 刘平的话飘进纪守秋的耳朵里，他不由得停下手里的刀，一抬头，正对上出门的刘平。 对方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找人来帮自己，这个方法可行吗？ “小秋，你一上午没休息了，来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吧。” 纪守秋的难过向芒希一直看在眼里，对方就是这样，越是难过，越是表现得坚强。 “好，我收拾一下。” 纪守秋收拾着东西，心里想的却是刚刚刘平说过的话。 该找谁？对方愿意帮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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