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着剧烈咳嗽了起来,二姨妈在旁赶紧拍着外婆的背,手机没处放便丢在了床上。 老旧泛黄的天花板仍是明红记忆中的模样,明红听着咳嗽声,一边担心一边疑惑着外婆怎么跑回老房子住了。尚伯伯不是说外公外婆已经搬到了市里去吗? 明红也就这么问了,“外婆,在市里住着不习惯吗?怎么回去住了。” 二姨妈替外婆回答道:“嗐,还不是想着田里那些菜,你外婆说再不收就要烂在地里,她舍不得。” “没事,我回来帮您收。” 外婆缓过劲了,说:“哪用得着你帮忙,等你回来菜都长过一茬了。” 明红道:“我过几天就回来了,肯定能帮您收完菜。” 外婆却说:“你不回来,你就在海市。” “你爸爸十几年没见到你,明家还有那么一大帮子人。你多和他们走动走动,认回去了还想着旧家,这像什么话。” 二姨妈接过话腔,解释道:“不是往外赶你,是你刚回明家,总要和那边多联络。而且你以后有时间了也可以回来看看外公外婆是不?” “我回来也不会待很久啊。”明红多少还是有些难过,“而且我都在海市了,和明家来往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你真要回来年后再回来。”外婆松了口,说:“那时我也恢复好了,可以腾出精力来。” “恢复好了什么意思?” 二姨妈颇为埋怨地看了外婆一眼,解释道:“就是最近做了个小手术,还没恢复好。” 明红心都揪紧了,“怎么会做手术,我离开前外婆身体还好好的。” “就是个小问题,而且你忘了每年外婆都会去体检吗?她身体好着呢。”二姨妈道。 明红还是不太放心,“我就说怎么看着外婆瘦了那么多。手术效果怎么样?一定要确定治好啊,要不还是去省城那边再检查一下吧。” 二姨妈:“你就放心吧,就是在省城做的手术,你还不相信省城的医生?” 省城的医疗水平不知道比县里好了多少,明红勉强相信了,“那好吧,外婆你一定要养好身体啊,等我回来了还要去陪您去庙里上香。” 见明红被唬住了,二姨妈赶紧转移话题,“还有个事啊,我现在说给你听哈。前段时间镇里来人了,说我们这儿要拆。我跟你舅舅还有三姨妈商量了下,把拆迁款给你上大学用。你去明家我们也没什么东西能给,现在这拆迁款你就拿去用吧。” 明红当然不肯收,他户口都迁到海市了,当然不能要房子的拆迁款。他就此问题和二姨妈来来回回掰扯了二十分钟,也就没心思在继续询问外婆的手术问题了。 - 五湖四海皆春色,万水千山尽得辉。 春节将至,将近二十天的“冷静期”终于要结束了。 尚暄不说度日如年,也等得心焦。在不能见面的日子里,他只能靠聊天缓解相思之情。 他虽然压根就不是个话痨,甚至还有点惜字如金,但每天有事没事就给明红发消息,还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比如今天吃了什么啦,今天哪个高管被他爸骂了呀,今天做作业好烦哦想找男朋友亲亲,要睡觉了求一个晚安吻。总之就是怎么腻歪怎么来。 爱情实在可怕,竟让人完全变了个模样。 接连不断的信息轰炸却没让明红不堪其扰,他是个“有求必应”的人,即使不能短时间内给出回应,也会在一段时间后统一回复。 因此两人的消息界面通常就是尚暄发了一大串,明红再回了一大串,并非大部分情侣那般一来一往。 尚暄实在想念,不见明红已经坚持了许久。但他以为明红回了老家,正准备暗戳戳地问明红何时返程时,明红自爆自己压根没出海市。 起因是明红问尚暄一道题,他无意将自己的书桌也给拍进去了。尚暄何等眼力,当即就看出作业下的书桌是明红房间里的,他只以为明红已经返回海市,还道:“怎么回海市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明红却说:“我一直就没走呀。” 尚暄:“?” 尚暄酸里酸气地说:“原来你没走啊,我还怕你在老家把我给忘了,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明红自知理亏,语音通话见不着面,但尚暄仍能想象出明红抿着嘴笑的模样。他道:“反正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肯定会去你家拜年。” “行。”尚暄加重了音调,“我在家等着你。” 除夕夜明家人齐聚一堂,共迎新春。 明红虽不是最小的孩子,却是最受关照的孩子,唯一能与他相比的还是堂兄刚出世的儿子。明红拿了许多红包,数额大到吓人,他起先还不愿收,明家的长辈却说:“只要没结婚都能收。”明红盛情难却,一跃成为当晚明家手中现金最多的人。 明爷爷和明奶奶还特意叫来明红,送了他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明奶奶笑道:“玉最养人,那天在拍卖会上看到了,就想到你。你的哥哥姐姐们从我这儿拿了不少好东西,这块玉你就好好收下,总不能厚此薄彼。” 次日明鸥带明红去尚云峯家拜年。尚家客人多,大多是尚云峯的合作伙伴,一同前来拜访的人中不乏有和尚暄同龄的学生。 尚暄和他们不熟,因着父辈的关系才勉强说上几句话,时间一长更是无话可说,但他不能离开,只得百无聊赖地坐在室外的木几上,听家中的客人们聊起了他不感兴趣的话题。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聊到了升学,有人问道:“尚暄,你要去国外上学吗?” 尚暄一开始没听清,而后才反应过来那人说了什么。他道:“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在室外坐着的这帮人都是企二代,家境大差不差。问话的那人道:“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去留学呢,国内的教学环境不行,不如去国外。” 又有人搭腔:“是啊,汪阿姨在国外工作这么多年,尚暄你去UCB还不跟玩儿似的。” 尚暄礼貌一笑,“明年考虑也不晚,至少目前我没有留学的打算。” 明红正好卡着点到了,他人长得漂亮,在这无趣的冬景里好似唯一的亮色。 “阿暄。”他自然地坐到尚暄身边,说着只有他俩能理解的暗语,“好久不见了。” 尚暄没忍住笑,颇有深意地道:“是挺久没见了。” 短短两句交谈,他们之间就形成了其他人融入不进的氛围。企二代们互相对视一眼,对明红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尚暄主动介绍道:“他是明鸥叔叔的儿子,明红。” 明红也和众人打了招呼。 若说尚云峯是商界新贵,明家便是老牌资本。企二代们心中有了计较,学着长辈的模样老气横秋地说:“幸会幸会。” 尚暄顿时觉得特别荒谬可笑,他在这儿完全是浪费时间。这种无趣也没必要让明红体会,尚暄压着声音对明红道:“你先去房间等我,我很快就上来。” 明红:“可还有客人在呢,我现在就走吗?” “没关系,我不善言辞。” “不善言辞”的尚暄给刚来就走的明红寻了个由头,同企二代们再聊了会儿便礼貌地表示“大家自便”。 - 喧闹声被门板隔绝,明红等得有些无聊,便坐在床边拿了尚暄的一本书翻看。 但在属于尚暄的房间,明红完全静不下心来。他不应该提出所谓的“冷静期”,短暂的分离没能降温,反而将这火烧得更旺盛,和尚暄再见便是冷水遇上了热油,噼里啪啦的。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尚暄有多思念。 尚暄一进门那就更不得了了。所谓的吉祥话都来不及说,就胡乱吻在一团。语言已经失了所有的能力,只有越发激烈的亲吻才传达出彼此的心意。 明红气喘吁吁地被压倒在床,没来得及放好的书硌着他,但比不过尚暄已然发胀的性器。开了荤就是不一样,接吻就要上床,上床就要做爱。尚暄变魔法似的拿出一个避孕套时,明红惊讶极了,“你怎么在家也准备了啊?” 尚暄:“没留意从公寓带回家了。” 明红才不信他的鬼话,他觉得尚暄就是蓄谋已久,还拿“没留意”来诓他。而且今天真不是做爱的好时机,尚家的宾客都没离开,明鸥还随时可能找他。明红道:“你说了见我只接吻的,一个月还没到呢。” 尚暄:“……一个月的时间还生效呢?” 明红:“对啊。” 尚暄真要被折磨死了,他说:“明红,我不想忍了。” 明红:“可是今天不适合呀……” “我已经硬到要爆炸了。” 这话没作假,那东西又热又硬,还抵着明红的下体,明红隔着裤子都感觉尚暄要操进去了。 尚暄轻轻咬着明红侧颈的皮肉,鼻息沉沉,“可怜可怜我吧,明红。” 说着可怜,性器却又大了几分,还紧紧贴住了明红的下体。 想起被那物贯穿的痛苦与极乐,明红的理智开始动摇,“你……真的很难受吗?” 尚暄顺势就见杆往上爬,“很难受,没和你开玩笑。” 他说着就开始舔弄明红柔软的耳垂,因为他知道明红是个耳根子软的人。 “那、那、那——”明红像是结巴了,他没什么底气地提议:“你自己解决好不好?” “好吧。” “啊?” 尚暄居然没再坚持了,他从明红身上起来,当真进了房间配套的浴室。但这么几步路,就足够明红看清尚暄的性器硬到了什么程度,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那种滋味。 他不由自主地想:男性长期憋着不好,憋久了还会出问题,让尚暄纾解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现在是冬季,穿的衣服厚,只要不在脖子上留印子,应该没人能看出来。 几句理由就叫明红说服了自己,可见他拒绝也没那么坚定。 明红敲了敲浴室的门,“阿暄?阿暄?” 浴室门却根本没锁,经由明红的动作还开了一条缝。尚暄的喘息声压得很低,某种黏腻的水声在浴室里还格外明显。明红亲眼见着尚暄握着性器撸动,这一幕的冲击比什么理由都有说服力——尚暄憋得很难受,而明红自己也不想再忍了。 “过来。”尚暄说。 明红一步步走向尚暄,心跳加速,脸色发红,眼睛却忍不住一直盯着插入过他身体的性器。“……阿暄。”他连声音都变得不对劲了。 浴缸开始放水,尚暄轻轻一推,明红就跌了进去。两人的衣物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一点点吸收着浴室里弥漫的潮气。 不需要太多润滑,明红已经很能接受尚暄的进入了,但此时顺着性器进入的还有热水,明红觉得有些胀,说不上痛,总归是种别样的滋味。 然而时间不允许他们厮混很久,一切都加快了。尚暄没有克制地压着明红做爱,下流的性交声勉强被水声掩盖。明红感觉自己像是在骑一匹烈马,身体耸动,东倒西歪,全靠尚暄抱着他的手臂保持平衡。迅速而剧烈的快感越来越多,明红怀疑自己说了些什么,可他压根就没有意识,只能体会到不住在他体内出入的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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