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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幸存者

时间:2023-11-09 18:00:07  状态:完结  作者:小桃桃子

  沈明非的目光游离,声音变弱,道:“这和案件有关吗?”

  见沈明非还是咬死不说,李侠无端有点动怒,正想施压给沈明非的时候,却被陈光明按住了胳膊,就听见陈光明说道:“沈明非,沈家六口人遇害这件事,分局乃至市局上下都非常重视,我们抽调了精兵强将全力以赴侦破该案,丁大国的归案证明我们的第一阶段工作卓有成效,我刚才问过你一个问题,你为了向晚意是否愿意付出一切,你说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不知道这任何事是否包括为犯罪分子提供帮助,甚至在明知道他犯罪的前提下继续视而不见,装作鸵鸟自欺欺人。沈涛、沈德两人之间的罪行自然会昭示,但这并不代表着仇人可以报私仇,你是知识分子,明白个人是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人的生命权,更何况你大哥二哥一家何其无辜,还有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沈家人的遇害惨死是沈明非心里最为痛苦之事,对他来说痛苦的不仅仅是最爱的家人遭遇惨事,更是作案人极有可能是他一直爱慕着的那人,他憎恶自己为何要爱上他,他曾经在他面前质问过,可是他抛出那一段一段悲苦的少年苦难,直接让他哑口无言。是的,他想要保护他,他的家人已死,所有的罪恶都转加到他的身上吧,只希望这一切在此终止吧!头一次,沈明非生出了一丝了无生趣的想法。

  沈明非垂下头,内心激烈的挣扎让他再也无法强装镇静,又痛又难,双手掩面在两个警察面前哭了起来。李侠起身,来到沈明非面前,递过去纸巾。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到沈明非的情绪平静之后,问:“你从公司盗走十毫克的氰化物,用在了哪里?”

  “我是给了向晚意,但他绝对不是沈家人中毒的那个氰化物,和他无关!”沈明非脱口而出,看起来非常急切地想要保护向晚意。

  陈关明接过话头,没有再给沈明非喘息的机会,步步急逼,道:“你是在什么时候给他的!他需要氰化物的理由是什么?”

  沈明非缩了缩肩膀,但是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非常的配合,他道:“他说新家的那些金属扶手不太好看,长了很多锈斑,他需要氰化物来进行电镀装饰,因为氰化物是国家管控的重要化学物,没有渠道可以拿到,所以就找我帮忙。因为他要的量不多,我就答应了。”

  陈光明皱了皱眉头:“他是通过何种渠道联系你的?”

  沈明非老老实实地回答:“给我打的电话。”

  陈光明道:“是用他的手机给你来的电话吗?”

  沈明非停顿了下,而后摇头道:“我不记得了,你们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我就知道这么多,我上次在他的家里,亲眼看见了他家里的那些金属扶手都变新了,应该是用氰化物电镀装饰了,我不认为他会将这十毫克氰化物用在了我家人那里,这.....这不是让我间接成为了杀人凶手吗?”


第83章 逃走

  听着沈明非那欲盖弥彰的话,陈光明和李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看样子沈明非是铁了心的要维护向晚意了。陈光明继续问道:“你们通过电话联系,然后约定在哪个地方见面?”

  沈明非道:“就在富力花园小区外的街心公园里。”

  陈光明问:“几号,几点?”

  沈明非道:“12月13日,具体几点我忘记了,我当时已经下班了,只记得是晚上。”

  陈光明又问:“见面持续了多长时间?”

  沈明非道:“就....就十几分钟。”

  陈光明在这时忽然提出了一个让沈明非意想不到的问题:“按你的说法,你先前并没有进入过向晚意的家,你是在案发后第一次进入他的家,况且当时你已经是失忆状态,你又怎么会记得去判定向晚意家里的金属是否装饰过?要么就是你一直都在假装失忆,要么就是你在说谎,你是哪一类?”

  沈明非愣了愣神,他握紧了拳头,感觉到警察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核心问题,犹如一把大手捏住了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我...我是真的失忆了.....至于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后面又去过一次,所以我能确定向晚意确实装饰了家里的金属扶手。”

  陈光明此时问话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氰化物的去向,而是要确定沈明非是否早已知晓真相,此时不过是在遮掩,提起他是否失忆也不过是在声东击西,用以打乱沈明非的阵脚。他看见沈明非在回答完那个问题之后,脸色就已经变得苍白,李侠站起来给沈明非端过去一杯茶水。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听见沈明非时急时缓的呼吸声,六七分钟后,沈明非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

  陈光明这才缓缓开口道:“一般人是不会关注别人家里的金属装饰物件的新旧,除非是刻意需要知道的,才会去了解去并记住,在回答的时候才会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所以,我认为你心里早已知道这十毫克氰化物的去向,只是你不愿意承认。你认为沈家六口人的死是偿债,可是动手的却是你一直仰慕的人,你良心日日不安,自责愧疚不安各种情绪让你整日处在煎熬之中,即使你明知向晚意极有可能操纵导演了这一切,但是你仍旧为他找好了理由,这些理由将他的罪行合理化,让你心安理得地遮掩他的行为,也让你的良心得到安宁,但是我想问你,你真的觉得良心安定了吗?”

  听到这个话,一股热血涌上了沈明非的脑门,这十天的经历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时刻,这些话犹如打开阀门的钥匙,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一圈又一圈的泛红,整个人开始不停地抖动,看起来像极了曾经犯病的模样。

  李侠看了眼陈光明,陈光明便轻轻颔首道:“你先休息下,晚一点我们再聊聊,但是你放心不会让你在这超过12个小时。”《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中对传唤时间有明确规定。关于传唤的时效问题,一般要区分刑事传唤和治安传唤,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最长不得超过十二个小时,案情特别重大复杂,需要采取拘留、逮捕等措施的,传唤、拘传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

  两人离开讯问室之后,李侠直言不讳地点评着沈明非的行为:“他这是中了什么邪,向晚意都把他沈家的人给杀了,他还千方百计地保护向晚意,他可是幕后凶手啊!真不知道向晚意个他下了什么药!这是不是心理学上常说的什么,什么斯德什么的?”

  陈光明想着刚才在审讯中沈明非那不由自主对向晚意的维护,那是得多深刻的感情才会做到这个地步,他说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沈明非对向晚意不是这个,这个综合征指的是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这是因为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头,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会不胜感激。可沈明非的生死并没有掌握在向晚意的手中,我反而更加倾向于他是过分珍惜他与向晚意之间的感情,反而为了保护这份感情而否认一切,极力将向晚意的罪行合理化,用自己保护他的这种行为来补偿沈家对他造成的伤害。”

  李侠忍不住吐槽道:“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也许到最后向晚意都不知道,甚至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买账。”

  陈光明忽然反问道:“你真的确定向晚意对沈明非这份藏在心里的感情一无所知?”

  李侠眨巴了几下眼睛,难以置信地道:“难道他早就知道了?那向晚意是故意利用了沈明非对他的感情?”

  陈光明道:“极有可能他早就察觉出了沈明非对他有着一份不用寻常的心思,否则他这么会把沈明非也纳入他的计划之中,我猜测他的想法就是要让沈明非即使得知真相,也不能说出事实,他就是要让他受到良心的谴责而选择闭嘴,同时又因为有着这份感情的牵扯,他完全可以利用沈明非受害人的身份替自己洗白。”

  李侠不解地道:“可是这也相当于有一个定时炸弹啊,沈明非要是醒悟过来,不就是最直接的目击者吗?”

  陈光明摇头道:“不会,你回看整个案件,沈明非是唯一的目击者,沈家七口人只有他活下来,凶手提前给他喂食了安眠药,让他没有遭遇这一切,而同时他又是案件的参与者,你说一旦真相公布,沈明非会遭遇什么?”

  李侠不假思索地道:“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

  陈光明点头:“是的。他会成为人人喊打人人喊骂的人,他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生不如死!我想这样的结果也是向晚意所要达到的,他就要将所有的沈家人一网打尽。”

  李侠想到沈明非那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有点心塞:“向晚意难道对沈明非一点都没有.....”

  陈光明抬头看向如铅般阴沉的天空,良久才叹息一声:“我只知道,先动心的人就最先失去了主动权。”

  而此时,另一边的富力花园小区内,向晚意双眼无神地盯着已经变暗的手机屏幕,良久才沉沉地叹了口气,心里头像是压了一大块石头一样,让他完全喘息不了。他起了身,推开书房门,走到书桌前,书桌已经收拾非常干净,上面除了一个紫檀木的骨灰盒子和一个香灰坛之外,便再无其他物件。他走到骨灰盒前,端端正正地在它的面前跪下来,伏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拿过旁边叠好的纸钱,点着在火盆里燃烧。火光照亮了这阴沉的屋宇,也映红了向晚意的脸庞。他一行一张地往火盆里投纸,自言自语道:“妈妈,好久都没有这样叫你了,昨晚我又煮了鸡汤,那里面的榛蘑还是你最喜欢的,可是我吃起来始终没有当年的味道了,收了好几年的榛蘑没有坏,黄土里的妈妈,却尸骨已寒。”

  幽沉的声音飘散在空荡的房间里,使得这件屋子更加空的瘆人。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跪坐在地板上,又往下说起:“妈妈,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德国,你知道吗,那是一个很发达很美的国家,我要去那里看看,本来想让妈妈去陪爸爸的,可是我怕来不及了,只要带着妈妈一起去,您年轻的时候不是总喜欢旅游吗,我现在带您去看国外看看,等以后一切都过去了,我再带您回来和爸爸团聚。”

  火苗一摇一摇地,满屋的光影便如同摇晃的幻象,这句话之后他便在也不说话了,他的神情淡漠,目光里反射着火光,显得格外锋锐。直到火盆里的纸燃烧殆尽,向晚意才站起来,他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书包,小心翼翼地将紫檀木骨灰盒放进了书包里,放好后轻轻拍了拍书包外壳,像是在安抚一般地道:“妈妈,我们走吧。”

  他背着书包走出了书房,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圈,眼里有些许不舍,这里曾一度是他的家,他也想要在此地结婚生子,拥有一个与所有男人别无二样的平淡生活,可是在十五年前,这所有的一切就已经远离他,并不在属于他。想起在向丁大国说出所有计划之后,老人沉默饿了许久,在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却答应了下来,告别的时候,老人看着他的脸,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他只是道:“我知道你一路坎坷,心中有滔天不平,这很正常,但是你要答应我,就算不成为不了一个好人,也不要为了仇恨变成一个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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