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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刺激

时间:2023-11-09 04:00:10  状态:完结  作者:风檐夜雨声

  现在,蹦极的绳子崩到了最底处。

  “不会疼的。”

  谢云暄吻他就没干涸过的眼角。

  脊柱僵成一条直线,空虚翕合的小穴被重新填满,谢云暄扣着他细瘦的腰,隔着薄薄的白色T恤舔他的奶子,被吮湿的乳珠从水色中透出来,透着生生不断的热气。谢云暄掀开他的衣服,捏着奶头嘬进嘴里吃,另一只被沿着乳晕边缘用力揉搓,就像是要揉开般没完没了。停下来的时候乳头已经肿胀发烫,胸前和熟透了似的泛着红粉。

  好漂亮。谢云暄俯身慢慢用嘴唇摩挲过。

  绳子开始回弹。双手被抓住,腰部悬空高高耸起,胀大的鸡巴一下下往肠道的最里面杵捣。每挤出一些暴烈的快感,前端的酸胀痛楚就多一分,重重累积,直到展禹宁支撑不住。翘起的阴茎哆嗦着从堵实的尿孔处一直往外渗水,他蜷缩着身体靠在谢云暄胸口,肩膀不停地上下耸动。

  “想射吗?”谢云暄摸着他的腕心,声音却几乎像哀求道:“求我。”

  “说你想射,求我帮你拔出来。”

  阴茎已经憋成了深色,展禹宁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更深别过头去,愣是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他现在感觉绳子已经断了。

  汗湿的发丝黏在颈侧,谢云暄在展禹宁的额上吻了又吻,可他的温存显得有点可笑,因为展禹宁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可那段视频不是这样的,音频里是展禹宁半梦半醒,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声音里带着黏乎乎的鼻音,哼哼唧唧的;纪少慈吻他,在他真睡着后悄悄地一遍又一遍说着我爱你。

  这才是正常的情侣。

  纪少慈爱得又娴熟又柔软,谢云暄总止不住想象展禹宁和别人做这种事情的样子:他想象展禹宁那个人身下敞着腿,像喝醉了握着他的手一样,笑意吟吟地握着别人的手往里扩张,热气四溢的呻吟都被别人吻掉吞咽下肚。

  是不是相比之下,自己对展禹宁的感情根本让他看不上眼?他从那一点碎片里窥探出正常的形状,才慌忙发觉自己一点都拿不出手。可光是想象老师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就要嫉妒得发疯了。如果他身体里能够拥有爱意的碎片,他愿意将自己全部打碎重拼;如果他贫瘠的往昔能够让他搜刮哪怕一盎司的爱,他也会全部榨干给展禹宁。

  可是没有。

  伊始的孩童从模仿父母开始最初的学习,他只从那里得到了恶贯满盈。

  谢云暄勾住顶端的铁圈,打着旋将马眼棒整个抽了出来,淫液淅淅沥沥地流了两下,随即喷涌而出,和凿开了泉眼似的,止都止不住,嚎啕大哭似的将两个人的紧贴的腰腹都淌湿了。

  一片狼藉,谢云暄蹭动腰身,用力堵上吻上展禹宁发白的唇瓣,在他体内射精。他抱紧展禹宁,然而越是强烈的刺激他就越是回味出空虚。

  谢云暄第一次觉得做爱这件事也能糟糕透顶。

  “爱你?”谢云暄话语似在发笑,他也吻展禹宁虚脱睡着的脸,说:“我也爱你...”

  “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你能不能想着我,只想着我...”


第69章

  ===

  剧烈摇晃的视线,在眼睛蒙起来之前能看到落地窗外城市的缩影,流动的光河踩在脚下,他也被人踩在脚下。地毯的绒毛里有股粉尘味,那时的颗粒或许到现在都随着呼吸进入肺管,还残留在他身体里;特制的绳子穿过皮肤每一寸细嫩的褶皱,随着身体活动一点点将皮肤磨破,那些痕迹会在之后鼓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水泡,展禹宁认为它们从没好过,因为至今摸起来仍比旁边的皮肤要厚要硬。

  更明显的是他肚子和大腿上的纹身。他从过量的安眠药里醒来后发现了这些大张旗鼓的痕迹,就像犯错的罪人受以的黥刑,那他犯下的罪名是什么呢?

  看不见时是不同的指令和身体触感,火辣抽痛的可能是巴掌,也可能是带刺的皮鞭。呼吸不畅可能是因为勒在脖子上的皮带,也或许是闷在口鼻上的枕头;嘴巴不能说话,是因为戴了口球,每次发声就像狗一样呜呜直叫;践踏过的自尊心令人感到疲倦,男人和女人交媾的声音随着外放的音乐回荡在浴室,他浑身赤裸地被绑着,动弹不得地听完了全程。

  是药物作用后和松弛神经斗争的眩晕感难受,还是醒来后闻着腿间的尿骚味,从绑束的内裤里取出一沓钞票的荒唐感更难受?

  就他妈当成被狗操了。展禹宁也想就这么放过自己,却还是会在每一次酩酊后抱着酒瓶嚎啕。钻心的懊悔像一支利剑穿透了他,事后握着答案探究错误的脚步实在太残忍——

  如果他没有那么贪心,非要傲慢又自私地想要握住一切;如果他没有鬼迷心窍,天真又愚蠢地非要做个一意孤行的英雄;如果当时深夜的二十三通电话被接通了;如果他敢多信任纪少慈一点;如果他当时没听室友的话去学校活动;如果他不是同性恋;如果李珊洁当时发现自己是同妻就堕胎而不是选择把他生出来...他是不是就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就像是在玩抽积木的游戏,踌躇满志地伸出手,却咣当一声,一切堆积如山倒,而他只来得及握住了错误的那一块。

  他不想再去追究到底为什么,时运不济还是罪有应得,他只知道自己做错了。

  “我错了。”

  朦胧之间,展禹宁好像睁开眼,却只见到一片黑暗,就像眼睛被蒙了起来。被玩弄的经历烙印在他身体里,以至于一点信号就能引起连锁反应,末端酸胀,浑身都好疼。他紧紧抓着手边的东西,冷泪滑至耳际,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我做错了。”

  “我错了。”

  求饶一般的道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对谁说,是性虐过他的金主,是墓碑里的母亲,是纪少慈,还是自作自受的自己。他就像被出厂设定好的语音玩偶,打开开关只会重复这一句话,即使是被遗弃了也没有其他的备选方案。说到最后,沉闷的空气抽噎进嗓子眼里,窒息的感觉让他梦回被纪少慈掐住脖子的那一天,手腕传来丝丝缕缕的抽痛错觉。

  他骤然间惊醒。向上涌动的热气,沉闷的房间,粉尘味,尖锐的耳鸣声,都让他控制不住,抓着床沿吐了出来。

  没有什么坚硬的颗粒物,酸苦粘稠的糊状液体畅快地从喉咙里呕出,好像是昨晚谢云暄让他吃下的白粥。耳膜鼓胀充气,血液冲挤到脑门,头脑昏涨,鼻塞不痛,口腔里全是苦味,甚至连眼睛都看不见。五感都在传达糟糕的信号,展禹宁揪紧被单,眼泪和汗珠一起,大颗地往呕吐物熏天的酸腐味里砸落。

  背后突然有一双手不断地拍抚,谢云暄轻缓地替他揉着胃,等他吐干净了才用透着薄热的纸覆盖住口鼻,让他擤鼻腔里的异物。满地狼藉,谢云暄将他抱到洗手台上。给他漱口,又用温毛巾擦拭黏在他脖颈后的头发,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沉默让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胆战心惊,展禹宁想自己现在和以前相比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被人用一根头发丝吊着挂在身上。身体还是赤裸的,大理石台面的洗手池光秃秃的,冰得屁股都没知觉了。谢云暄草草地用浴巾裹了一把又把他丢在那儿,展禹宁没敢伸手拉。

  他靠在镜子上放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睡梦里嘴唇湿润,好像谢云暄嘴对嘴给他喂了东西,还摸了他的额头。醒来后背后都是虚汗,锁骨带被换过,展禹宁才知道自己难受应该发了烧。

  下体还是光溜溜的,上面套了一件堪堪遮住屁股的衬衫。展禹宁胡乱地伸手,却在枕头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床头放着拐杖,像是生怕他摸不到,就放在他展臂的范围之内。他愣了一下,抓着站了起来。

  这好像是他受伤后第一次自由走动。拐杖顶在腋下的时候,锁骨的缝合会有抽痛的感觉,毕竟里面嵌了钢板。展禹宁走了两步,突然自嘲地哑笑起来。

  这是他敞开腿的奖励吗?

  展禹宁知道人在变故面前是很无力的,太多东西毁掉命运啊人生啊这类意义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看多了就觉得很多东西除了活着都很虚妄。他努力挣扎也不过是为了减少一些命不由己的无定感,增加一些活着的真实。

  这下又和被包了没什么区别了。那么他又要去哪呢?

  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又躺回到床上,手机安安静静地摆在枕头边,和刚摸到的时一模一样。

  他之前问谢云暄,过程和结果哪个更重要一点。他说他不想用结果来看待谢云暄,但时至今日,无论谢云暄的苦衷是什么,他依旧被结果看待。

  宴会厅里,接待的服务生匆匆从谢云暄身边经过,全都默契地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就是个透明人。谢云暄对此早已了然,他径直走到厕所,锁上隔间的门,长吐了一口气。

  这场宴会以海恩集团的名义,由谢伯生夫人所牵头举办的慈善拍卖晚会,据说会有部分周纫兰的私藏品进行拍卖。要知道周家是以做古董生意出名的,因此哪怕是普通的拍卖会,来凑热闹的人也不少。

  周家和谢家是世交,虽说远比不得谢家,但周父于谢父有恩,于是一早便订下了周纫兰和谢伯生的婚约。周纫兰嫁的早,而丈夫又总在外沾花惹草。她闲来无事就研究艺术古董,捐款做慈善,和其他政商高层的夫人连络,满世界飞。表面上对丈夫漠不关心,实际上谢伯生的情人没一个走透过风声闹出过幺蛾子,除谢云暄以外的私生子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按理来说这种场合谢云暄没必要参加,就算他能忍受周纫兰让人砸了关楚灵堂,过去也免不了受一阵冷嘲热讽。他非要腆着脸来的理由,是前来的宾客名单里,有常懿集团的执行总裁徐惠晴。

  徐惠晴是纪少慈他母亲。

  常懿集团是做国际连锁酒店的,这几年动作不断,董事会换届,收购光懿科技,公司内部整顿,一步步铺垫就是奔着纽交所上市去的。亲儿子纪少慈从分公司做起,徐惠晴在慢慢将他推到台前,这种场合很有可能会让纪少慈出来露面。

  那天和展禹宁吵架完气昏了头,想也不想就跑到常懿集团总部去了。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去了又要干什么,只是幼稚的胜负欲占了上风,非要看看展禹宁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好笑的是纪少慈忙的天南海北四处飞,根本不在公司,就算他打着海恩集团的名义也被拦在了前台,告诉他不予接待。

  那一刻谢云暄觉得很可笑。他想知道自己和纪少慈之间的差距——这个问题的答案从他被前台拦下时就已经不言而明了。

  他准备走时,一个皮肤白到发光的男人拦住了他,他听见前台喊他总监。男人和展禹宁差不多高,年纪看不大出来,笑起来鼻根的皮肤会皱起来,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他深色的眼瞳澄澈晶亮,架势一看就是习惯了商务应酬。男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很客气地问谢云暄是不是要找小纪总,能不能请他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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