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冀一愣:“啊?” “算了,和你说不明白。” 蒯鹏飞也闷头跑了出去。 他不会记错那件衣服。 学校的传统是,高一高二学生会有研学游,谢云暄就是高二的时候转过来的。他们班抽中的地点是某个大型游乐园,这可是个躁动少男少女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当时蒯鹏飞有个挺有好感的女生,就是在研学游那天把谢云暄叫出去表白的。 他在背后看的后槽牙都要干碎了,怎么可能记错。 谢云暄当时是怎么拒绝的?在摩天轮前插着口袋,深蓝色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特不好意思又痞里痞气地笑道: “不好意思啊,我喜欢男的,你可能一直都理解错了。” 谢云暄在班里向来好说话,配上他说话的情态语气,谁都知道他那句话是玩笑。甚至后来表白墙上还有女生夸他温柔,说是怕女孩子尴尬,不如说自己喜欢男的。 温柔个屁。 蒯鹏飞想起让自己撞老师的是谢云暄,告诉自己老师是同性恋这件事的也是谢云暄,谢云暄为什么会知道?一直以来最针对展禹宁的,不也是谢云暄吗?他们班都换过三四个班主任了,谢云暄怎么就偏偏和展禹宁对不来盘? 人跑了个没影,陈林冀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周围瞬间没人,嘀咕道: “不是,有病啊?怎么没事净往办公室跑。” 展禹宁一上午三节连堂,站得他腿都疼。刚在办公室屁股挨到板凳边,就看到门口闯进个不速之客。 嗐,怪不得早上上课这么顺利,想起来原来是不用看到谢云暄。 普通班问问题的学生少,展禹宁恨自己下课回来得太快了,又不得不面对自己名义上的学生,甩着书问: “你来干什么?” 办公室人来人往,谢云暄侧身让过,才露出灿烂笑意道:“哦...怕展老师觉得我旷课,来露个脸。” 展禹宁心想笑话,他还会担心这种事情。刚想摆手叫他回去,蒯鹏飞后脚就急忙跟着进来了,像是怕晚一步就错过了什么似的。 谢云暄挑了挑眉,没说话。 两个人一齐看向他,看得蒯鹏飞有点心虚。好在展禹宁还是很欢迎他这个今天才改过自新的学生的,他先是摆了摆手让谢云暄滚蛋,再好脾气地问蒯鹏飞: “怎么了?” 因为课是头两节,展禹宁没讲习题,还是用上课时间推一轮复习的进度。蒯鹏飞愣了一下,有点结巴地说: “...作业有没交的,我忘记说了。” “哦,早上作业你收的啊。”展禹宁说,“现在才说...这个点应该也快补完了,让他们下午前交上来。还有别的吗?” “呃...” 蒯鹏飞眼神乱瞟,看着展禹宁办公桌上的苏打饼干,很是自来熟地指着问: “老师,我拿一块呗?” 高中的男生容易和老师混熟,尤其是展禹宁这种资历浅,也不是很有距离感的老师。从老师那边顺点小零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展禹宁也没太在意, “都拿去吧,但别上课偷吃啊,再给我逮到一次就站外面上课去。” 说的是开学那会的事情。蒯鹏飞腼腆似地冲他笑了一下,抓着饼干溜号道: “没了,谢谢老师。” 这一下很有冰释前嫌的意思。展禹宁心情好,抬眼才注意到谢云暄还杵在那没走,办公室里没广播,聊天声很吵,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上课铃。他问: “你还不去上课,站这干什么?” 谢云暄笑了一下: “我以为老师会对我有点不一样呢?至少会问问我去医院干什么?” 发什么神经?展禹宁下意识心虚地扫了一眼周围,才说道: “...赶快去上课。” “知道了,不过放学等一下我吧,老师。” 谢云暄定定地看着他说:“缺课了,有点问题想问老师。” 展禹宁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侵略性,这样的眼神他见过不算少。于是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 “...别胡来。” 他的工位靠里,谢云暄不得不跨过在地上堆积的作业和书商送来的教辅册才能出去。办公室很多人...如果这个学校能有点没人的地方就好了。 谢云暄从办公室出来,看到旁边关上的会议室。 他心情烂透了。从坐车回来,烂到看着蒯鹏飞当着他的面和展禹宁装熟。 确认可以拥有一个人最直白也是最快的方式,是掌握对他身体的支配权。这一点是他无数次目睹谢伯生对关楚的行径得出的结论。他是想慢慢来的,但很不凑巧的是他今早才探望过的关楚,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正清楚地回放在他脑海里。 他现在只想快点把展禹宁办了,或者摁着他的头,让他帮自己舔舔。 谢云暄回去得晚了一些,物理老师已经开始上课。蒯鹏飞好像很注意他的动静,谢云暄一坐下就和他搭话道: “诶,展禹宁今天的衣服是不是和你撞了,你有件一样的吧?” “这你都记得啊。”谢云暄看了他一眼,注意到蒯鹏飞放在桌洞里的饼干,把问题绕了过去,“你现在不和他对着干了?” 蒯鹏飞愣了一下,放在下面的手将饼干往里塞了塞说: “...懒得再罚站了。” “当时劝你你都不听,突然间想开了?” 物理老师的视线频频往后忘,蒯鹏飞莫名气虚,好像自己已经被谢云暄看出了些端倪,尽量随意道:“没什么意思...他人也没那么烂。” “哦。”谢云暄淡淡道:“我以为你是撞他那一下就满足了。” 桌洞里的包装袋猛然间被捏得嘎吱响,物理老师敏锐地看着蒯鹏飞的方向,厉声道: “看好几次了,不要在下面做小动作了。” 陈林冀物理不好,听得要比别的课专注,才感觉到物理老师明显是在看着自己这块,好奇地回头去看。蒯鹏飞肩膀一僵,没再接话。 谢云暄依旧很坦然地看着物理老师。 他一直都是这样,因为态度过于自然不可撼动,让蒯鹏飞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低一头。这样的人很可怕,不自觉地就会被他煽动,进而跟着他的节奏走。 蒯鹏飞有点懊恼,连陈林冀丢过来的纸条都没理,一节课统共就听进去下课俩字,铃一响就跑了个没影。陈林冀一个没留神饭搭子就没了,还以为他尿急,“大飞呢?上厕所去了?” “吃饭去了。” “我靠,真没素质,跑这么快。”陈林冀板凳一塞,走了到教室外又从窗户抻个头进来拿作业,看谢云暄还没走,奇怪道: “你不走啊?” 走读生因为赶时间,一般都是第一个走的,今天他却磨磨蹭蹭。谢云暄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笑道: “一会就走。” 陈林冀发出歆羡的声音:“他妈的,你上个学是真潇洒啊,上一节课就放学了,你怎么不直接不来的啊?” 为什么呢?因为想过来找老师发泄? 谢云暄也不知道,但是展禹宁比他想得磨蹭多了。 他转身从后门出去,正巧撞见展禹宁从办公室关门出来。因为家里离得远,展禹宁中午一般是不回去的,吃完午饭就在办公室里趴一会,从作息来看就是天生当班主任的料。展禹宁看着他愣了一下,突然被谢云暄抓着手,拽进旁边的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门是厚实的铁门,嘭地一声被砸上的声音极大,连一楼都能听见声响。放学留在班里埋头学习的同学都吓了一跳,奇怪道: “今天风这么大吗?” 一墙之隔,展禹宁被谢云暄围在墙上,惊魂未定地抬头看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发什么疯!” 谢云暄笑了一下:“老师比我想得还要招人喜欢呢?这么快就把不对付的学生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展禹宁愣了一下,很快联系到他在办公室里说的那句话—— “我以为老师会对我有点不一样?” 这他妈真是个神经病。 “松手。”他感到头疼又可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些......我在上班,那是我的学生,我和我的学生不这么相处怎么相处?” “我不也是你的学生吗?” 展禹宁咬着牙问他:“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 他看着谢云暄的眼睛很平静,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阴冷恨意,一如关楚曾在年少时看着他的眼睛。谢云暄唇角上挑,问他: “我猜你当时没去查监控吧?” “什么?” “老师知道当时从后面撞你的人是谁吗?”谢云暄压着他说:“就是蒯鹏飞啊,没感觉他在没话找话和你套近乎吗?怎么还对着他傻乐呢?” “...” 那天的感觉倒流回自己身上,展禹宁仍然感觉手脚一阵发凉,心底恍然觉察出一丝被愚弄的愤怒。但那份愤怒很快就被藏了起来,因为他已经习惯于逆来顺受。展禹宁闭了闭眼,虚脱般问道: “知道了,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 谢云暄装作思考片刻,“想让你在这里帮我吸吸?” 嗡。他登时耳边尖鸣一声。 疯子,现在真是装也不想装了。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是吗...?” 谢云暄看着他笑而不语,忽然略一弯腰,抱着展禹宁的膝窝就是一抬,直接将他摁在了会议桌上。展禹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双手就顺着他的小腹,反手摸进了自己的裤腰。 展禹宁浑身一抖,“你干什么?!松手!!” 他一挣扎,连长会议桌都被蹭动,在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谢云暄冷笑着问他: “老师搞这么大动静,是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吗?” 这种威胁简直屡试不爽。展禹宁一个愣神,就被谢云暄得了空。他身上的衣服本就很宽松,尤其是运动裤,脱起来不要太方便,只消拉着他的裤腰稍稍用力,裤子从他的腿间滑了下来。 难堪一下子压上心头,展禹宁夹着腿侧身将自己遮了起来,声音气到发抖: “你他妈的疯了吗?这里是学校,你胡来也要有个限度!” 谢云暄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会,像是觉得很搞笑似地笑出了声: “我以为老师清楚,我们之间不是可以商量的关系?” 他勾着手指,将内裤从他紧紧夹住的腿缝中拽了出来。会议室是七班的公共卫生区,展禹宁就这样被压在他早上才叫学生来擦过的会议室长桌上,屁股和大腿根与桌子直接接触,两条光溜溜的腿悬在空中。 可真是一番光景。 垂软的性器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他那里长得标致秀气,完全勃起起来呈诱粉色,小巧的头茎微弹湿红,会因为兴奋不停流水。如果谢云暄某天心情好,可能真的会想帮他一口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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