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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蛋没在意，说道：“那你站着，我去找酒去。” 直到孔离山烧好最后一盘菜，程幸怀愣是一下都没动。 孔离山坐在位上喊着这位“木头人”程幸怀。 “吃饭了。” 程幸怀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皮蛋则忙活着倒酒，他每个角度都看一遍，确保三个纸杯都倒的一样多。 “这人到底干吗呢？”皮蛋又给每个人盛了碗饭，“来啊，吃饭！” 孔离山放好筷子后说，“我去把他带过来。” 皮蛋吃了一筷子青菜，“快点啊，我饿得不行了，先垫垫肚子。” 程幸怀看着孔离山一步步朝他走来，身上好像都散发着银光，这可能就是天使吧。 他问：“你终于肯来救我了？” 天使离他越来越近，孔离山站在距离程幸怀两拳的距离，偏着头贴在他的耳边。 程幸怀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缓且温热的鼻息在他耳边挠着痒痒。 “去你的。”孔离山伸手弹了程幸怀的后脑勺一下。 他可能是想说“飞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毕竟是本土天使，说句“去你的”多正常啊。 程幸怀拍了拍孔离山的肩膀，“谢谢，你要是来早一点就更好了。” “没想到你真能站这么久。”孔离山转身就走。 程幸怀跟在孔离山后面走，“下次早点来救我。” “那你还不如祝你自己不遇到虫。”孔离山说，“快吃饭吧。” 孔离山的手艺得到一致好评，皮蛋嚷嚷着明天还要去摸螺蛳，嗦它个一天一夜。 程幸怀将他的纸杯朝后推了推，“你可别喝了。” 皮蛋又把纸杯挪到前面，“我又没开玩笑，你看我以前和你在——” 程幸怀在下面踢了一下皮蛋的小腿，“在哪？” 皮蛋看了看程幸怀又看了眼孔离山，“在你出租屋里，买的那份辣炒螺蛳还没这个好吃。” 孔离山笑笑，“以后有机会再做。” “你这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皮蛋问。 孔离山抿了口白酒，说：“经常做就练出来了。” “你爹妈教的？”皮蛋又问。 孔离山说：“小时候家里田地忙，我只能去别人家蹭饭吃，后面大了，就慢慢跟着邻居学一点，那样就不用去别人家吃饭了。” 皮蛋听完就端起酒杯和孔离山碰了一个，“你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孔离山将杯底那点酒一饮而尽，“要是突然变得太容易，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皮蛋无言，他沉默着喝完，默默地收起了碗筷。 都收拾完后，孔离山先去洗了澡，他身上都是炒菜留下的油烟味，坐在院里吃饭时被风一吹就更难受了，孔离山现在就想快点换件衣服。 皮蛋将桌椅搬进屋里，他问程幸怀：“要不晚上和我一起睡？我舅不在，你可以和我挤一挤睡床。” “房间打杀虫药了吗。”程幸怀最关心的还得是这个。 “没打。”皮蛋说：“你要去睡的话，我就现在去打。” “不用麻烦，那边床都铺好了，我等会儿洗了直接睡，实在没力气再等驱虫药的味儿散干净。” 程幸怀说完就打了个哈欠，“你看我这眼睛，困都困死了。” 等孔离山洗好出来，程幸怀就拿上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等他洗好回去，孔离山已经背对着他睡下了。 ----
第11章 猪猪大作战（5） “睡这么快。”程幸怀自言自语道。 程幸怀关了灯就躺到床上，风扇吹出来都是热风，他连被子也没盖上，就这么侧躺着睡着了。 夜里他被一阵声音吵得迷迷糊糊，像是什么东西撞来撞去的声音。 这个声音突然一下撞到了他的床头，程幸怀伸出手挥了过去，下一秒他猛地收回了手，喊了三个字。 “孔离山——！！” 孔离山睡得沉，程幸怀这一嗓子给他吼得让这人跟诈尸一样坐了起来，“怎么了，什么事？猪跑了？” “你快帮我看看这飞来飞去的是什么东西？” 程幸怀扯过孔离山身上的薄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孔离山下床打开了灯，那个飞来飞去的东西立马直冲冲地朝着他头顶撞了过来。 孔离山一巴掌给它拍到地上，送它上了轮回的路，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没事了，是只金龟子。”孔离山用纸把虫包起来，丢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孔离山说，“你忘了关门，它就飞进来了。” “关了门太热。”程幸怀还是用被子把自己捂得紧紧的，闷得他说个话都有点说不利索。 “那你捂这么紧不是更热吗？”孔离山看了一眼手机说，“离天亮还早，关灯继续睡吧。” 程幸怀说，“你睡吧，我不睡了。” “我把门关上，你把电风扇提到你旁边吹，我不热。”孔离山在屋里走了一圈，“一个虫都没有，放心睡吧，真有了你再叫我。” “你真是天使。” 程幸怀身上都捂出了汗，他连忙把被子放下，坐到床头对着电风扇吹了起来。 他吹完后还是把电风扇放到了床的中间。 “你为什么会这么怕虫？”孔离山问。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看到虫就不对劲，浑身难受。” 孔离山躺下闭着眼说，“睡吧，别怕了，我就在你边上。” 离谱，程幸怀在这一刻竟有一种安全感满满的感觉。 他翻来覆去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害怕。 程幸怀又裹着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醒来的时候电风扇就在边上对着他吹。 程幸怀顶着俩黑眼圈爬起来洗漱，皮蛋问他，“夜里做贼去了？” 程幸怀给他一脚，“闭嘴吧你，设备准备好，上午开直播了。” 孔离山一早起来就去洗了个澡，昨天后半夜虽说不是很热，但听到程幸怀呼吸有些重，他便打开手机手电凑过去看。 只看到程幸怀裹着被子捂得满脸通红，额头上也沁出了汗。 孔离山起身就把电风扇提到了程幸怀旁边，他准备再帮他把被子扯下来一点，结果刚上手，程幸怀就又拽了回去。 孔离山看着程幸怀这大高个子，给皮蛋那一脚多有力啊，这不得一脚踩死三只金龟子，可程幸怀就是办不到。 孔离山在心里摇了摇头，想着今天晚上还是要提前打杀虫药才行。 程幸怀洗漱完毕换上装备，带上他的彩色假发，“出发！” 小猪们正等着开饭，他们一进去就被那叫声吵得头疼，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听久了后，竟开始觉得没什么了。 皮蛋开启了直播，“第二天了，家人们，依旧是老一套的铲猪屎、喂猪环节。” 这次进来的人比较少，但人数还是在涨，没有出现人数很久没有变化的情况。 “今天猪圈老板不在，就要辛苦我们的怀遇和寸头小哥了，那么现在，我们先去看看寸头小哥的情况。” 皮蛋走到孔离山那边，“寸头小哥，来打个招呼吧。” 孔离山一本正经地说，“大家好，我正在铲猪屎。” 【笑死，他真的好正经。】 【话说寸头小哥叫什么？】 【姓老名公，是我在今日app爱上的第1956个人。】 皮蛋说：“有位叫‘今日事今日毕’的网友问你叫什么，大家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孔离山认真考虑了一下，铲走一铲子猪粪说道：“就叫我空寸吧，两手空空的寸头。” “啊……哈哈，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皮蛋打着哈哈说道。 孔离山扛起铁锹，对着镜头说道：“没开玩笑，我是真穷。如果有任何好工作，欢迎联系怀遇，我的美好生活就靠大家了。” 【好的，空寸小哥。】 【有一说一，靠着网络发家只是少部分，不要做梦。】 【怀遇到现在也没挣到钱吧，你看他以前那惨淡的播放量。】 【空寸这脸去做模特多好，不过模特也没那么好当就是了。】 【是真穷吗？我也穷，有好工作也麻烦私信我，谢谢。】 【那你们以后就还是要带货的是吧？我还以为只是单纯地直播日常生活呢。】 皮蛋看着发言越走越偏，连忙将镜头转到程幸怀那边，“好了，让我们来看看怀遇那边的情况吧。” “哟，麻烦了。”皮蛋一路小跑过去，“怎么了这是？” 两只猪正打在一起，互相用头冲撞着，打累了还歇一歇，但头绝不从彼此的身上挪开。 程幸怀无从下手，站在边上耐心劝解，“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好打的，和气为贵啊。” 【怀遇“妈妈”好心劝解，猪猪我充耳不闻。】 【看这样子是有深仇大恨了，第一次看猪干仗，紧张。】 【一号选手发起攻击，它一口咬上二号选手的耳朵，二号选手也不示弱，它一头撞上去，并啃了一号选手的脖子一口！】 【怀遇那手跟弹琴似的，他还在叨叨“别打了”，诶，这是要进猪圈去拦架了？】 【等等，这个猪……滑倒了……】 【全怪怀遇，他没把水铲干净。】 【不是，好像是这只猪猪自己造成的，你们仔细看。】 程幸怀本来已经跨一条腿进去了，想着进去拉一拉，皮蛋还在后面扯着他，怕程幸怀被生气的猪撞飞了。 皮蛋当下马上给舅舅发了信息，问他应该怎么处理，然后又把手机揣到口袋里看着这两猪。 皮蛋那一下子扯得也是及时，一号选手尿急，愤怒中没注意，自己被自己的尿滑倒，试了好几下都没能站起来。 程幸怀对皮蛋说，“把寸头喊过来，一起帮忙把那只被咬伤的猪弄出来。” “他现在叫空寸，两手空空的寸头。”皮蛋强调道。 程幸怀扬起下巴，“哟，还取艺名了。得，给我把空寸叫来。” 【看来空寸这个名字真的很临时，连怀遇都不知道。】 【我觉得这个空寸有故事，不确定，我再看看。】 【下次可以提前预告吗，我才来T﹏T】 皮蛋瞟了一眼弹幕，回道：“这个建议我会转达给怀遇的，下次让他给你们提前预告一下。” 皮蛋招呼着孔离山，“空寸，去怀遇那边帮个忙。” 孔离山扛着铁锹就跨了出来，那叫一个丝滑。 【长腿。】 【他跨出来都不用撑着墙沿子。】 【扎心了，换我还得助跑一下，然后撑着墙沿起跳。】 【我比你们好点，我从猪圈正门走。】 皮蛋连忙叫停，“铁锹放下，去帮忙抓猪，给猪消个毒什么的，刚那边干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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