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就是间普通的客卧,家具摆设延续了下面的装修风格。 通往阳台的窗子开着,床单什么的全都换过,床头柜上放着几束插好的花,阳光洒进来,满室清香明亮。 秋蓉欲言又止。 瞿朗很有眼力见地说:“秋阿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秋蓉犹豫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动作尽量轻点,言……叙白就住在你隔壁,他不太喜欢吵闹。” 瞿朗意外地往旁边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弯起眉眼,说道:“放心吧秋阿姨,我一定安安静静的,绝对不会吵到他。” 秋蓉放心了,说道:“你刚来可以先休息一下,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瞿朗道:“吃过了。” “那好,等你休息好了,就来一楼找我,我们随时可以开始上课。” 瞿朗送走秋蓉,先把行李箱放在一旁按了下床垫,床垫柔软,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他把系在腰间的冲锋衣解下来搭到椅背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走近阳台。 踏进阳台的瞬间,隔壁传来一道关门声。 瞿朗转头,才发现阳台和隔壁是互通的,隔壁阳台门边的绿植枝叶还在晃动,大概是被刚刚进门的人刮擦了一下。 “……” 瞿朗收回视线,不在意地笑了笑——从小到大,凡是他下心思想结交的人,就没有结交不到的。 等着吧,还有一个月呢。 ---- 前摇结束,同居(不是)开始! 我造你们想看后面,但是我觉得前面受撩攻的过程也很有意思呢
第5章 = 瞿朗打开行李箱,把换洗的衣物挂到了衣柜里,在阳台吹了会儿风,等到阳光逐渐热烈,下楼去找秋蓉上课。 他的音乐水平还停留在小学音乐课时期,秋蓉只好从识谱教起。 好在他的脑子不错,记性好,秋蓉讲过一次,他就会牢牢记住,而且手劲儿够,按琴键不费劲,一上午下来,倒是能把几首无和弦的儿歌弹下来了。 快到中午时,秋蓉去准备午饭。 瞿朗自己留在琴房里练习,他将秋蓉刚刚教过的儿歌挨个弹了一遍,举起右手看,怎么看怎么神奇——真是想不到,他这只握剑劈刺的手居然也有摸到琴键的一天。 瞿朗把右手搭在琴键上,脑海中浮现出周叙白坐在钢琴前的样子,于是坐直身体,把左手也放了上去,架势拉满,手指发力,身体时而前倾时而后仰,嘈杂破碎不成曲调的乐声从琴弦处爆发而出。 他正“演奏”到激烈处,忽然琴房的门发出“当”的一声重响。 “?”瞿朗转头朝门口看去——秋蓉出去时门没关严吗? 他起身拉开琴房的门,便看到周叙白正朝自己的房间走。 瞿朗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用小臂压着门框,说道:“我不是故意吵你,刚才——” 但不等他说完,周叙白就推门回屋,说轻不轻说重也不算太重地把门关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瞿朗:“……” 这人怎么都不听人解释的? 午饭做好,秋蓉过来叫瞿朗下楼。 二楼的学生们已经在长餐桌前坐好,瞿朗从楼上下来时粗略一扫,加上他正好是四男四女,周叙白却不在其中。 他一踏进餐厅,就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朝他招手:“瞿朗,这里!” 瞿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奇怪道:“你认识我?” 眼镜男生说道:“我们一个初中的啊!你一班,我四班!陈扬,还记得吗?周一升旗的时候我还在主席台念过检讨!” “啊……”没印象了。 陈扬:“之前师娘带你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你,结果还真是,你不是到体校做运动员去了吗?怎么来这学起钢琴了?” “全面发展嘛。” “哈哈,行!”遇到熟人,陈扬喜出望外,回忆往昔:“你不知道,当时你转走了,咱们学校好多女生可伤心了,不过也别说她们,连我心里都有点难受呢!” “……” 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吗,”瞿朗扫过秋蓉和周德安身边的空位,问陈扬:“你来几天了?” 陈扬比出个“三”的手势,“我们学校考试早,比别的学校早放了两天,我放假第二天就来了。” 瞿朗问:“周叙白也和你们一起吃饭吗?” 陈扬摇头:“他就在人来齐那天早上出来和我们一起吃了顿早餐,之后就没再下来过了,听师娘说他都是在自己房间吃。” “哦。” “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也能理解。” 瞿朗挑眉:“心情不好?” 之前秋蓉好像也这样说过。 秋蓉和周德安和善地招呼大家动筷,陈扬抄起筷子便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个鸡腿,放在自己的碗里,凑近瞿朗说道:“听说是输比赛受到打击啦!” 输比赛? 周叙白? 在瞿朗目前的认知中,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就很不可思议。 “什么比赛?” 陈扬咬了口鸡腿,含糊地说:“好像是肖赛?哎,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跟他认识?” 言外之意:你怎么对他的事这么好奇? 瞿朗无声地从盘子里夹了个鸡腿给陈扬。 “啊!谢谢!” 吃上东西,陈扬很快就把聊天这茬忘了。 午饭周叙白没露面。 午休之后瞿朗回琴房继续练自己的儿歌——秋蓉说贪多嚼不烂,让他把键位指法练熟了再进行下一步。 瞿朗本意就不是来学钢琴的,一下午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开门往外看一眼,还装作回房间拿东西,经过周叙白的房间时刻意放慢了脚步,但周叙白的房间安静得过分,一点声音都没有。 要不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秋蓉给周叙白送过一次饮料,他都要以为周叙白死在房间里了。 练琴练到五点,吃过晚饭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有两个打算参加艺考的学生还留在琴房里练习,剩下的跟着周德安在客厅看起了国际知名钢琴家的纪录片。 瞿朗坚持不到十分钟就呵欠连连,悄悄起身上楼。 “瞿朗!”陈扬发现他离开,也轻手轻脚地跟上来。 瞿朗纳闷:“干吗?” 陈扬朝他摆手:“去你房间!” “?” 陈扬像是怕人听到,推着他上楼,一直到了三楼才说:“太没劲了,真的太没劲了,你来之前我在这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大家每天都卯着劲儿地上课练琴,都快要憋死我了!” 经过周叙白的房门前,瞿朗比了个“嘘”的手势,陈扬马上捂住了嘴,等到进了瞿朗的房间才把手放下来,大喘一口气,“啊,我活了!” 瞿朗坐在椅子上,好笑地问:“没劲你还来?” 陈扬在房间里溜达,边说道:“是我妈非要让我来的,还说要把我培养成第二个周叙白,申请材料写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以为我废寝忘食黑白不睡觉地练琴呢。” 他愁道:“哥们学钢琴就是想将来搞对象的时候多个技能,我妈就非说我有天赋,真的,有时候母爱真是太盲目了。” 瞿朗:“……你想得还挺长远。” 还搞对象。 陈扬:“笨鸟不得先——我靠!你把ps5带来了?!” 瞿朗捂了下耳朵。 陈扬扑到桌边,摸着ps5主机,四处找:“电脑呢?” 瞿朗弯腰从行李箱里拎出一个笔电——这都是他怕学琴无聊,来之前特意准备的。 ps5、笔电、连接线、手柄和耳机一应俱全,陈扬双眼放光,就差双膝跪地了:“朗哥,我能玩吗?” 瞿朗让开桌前的位置:“玩吧,小声点。” “我爱你!”陈扬火速把电脑和连接线插好,戴上耳机冲进了游戏。 桌子被陈扬占走,瞿朗便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搜索“肖赛”,掠过好多公司、人名之类的词条,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肖邦国际钢琴比赛。 瞿朗重新搜索,浏览器中跳出的第一条便是:“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首奖空置,钢琴王子遭遇滑铁卢”。 点进去,里面照片上的人正是周叙白。 什么奖这么牛?还空置? 瞿朗本来是想看看原委,结果被旁边的标题引走,不知不觉翻到了周叙白十来岁时的比赛视频。 他支着侧脸,点了下暂停,然后放大画面——小时候还会笑,现在……好吧,不笑还是很帅。 陈扬忽然爆发出惊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瞿朗从手机里抬头:“你小声点。” “卧槽卧槽卧槽!!!”陈扬带着耳机没听到,“完了完了完了我要摔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瞿朗起身去拉他的耳机,刚站起来,就听到阳台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怔然转头,便见周叙白正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外。 “……” 陈扬,你死了。 瞿朗伸手拉下了陈扬的耳机,陈扬还在喊:“朗哥,你干——” 瞿朗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的上身扭向阳台。 陈扬的声音在看到周叙白的瞬间,戛然而止,放下手柄腾地站起来,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蹭到瞿朗身边悄悄拽了他一下,维持着笑容,从嘴角缝隙中挤出小声:“怎么办,朗哥?” 还好意思问怎么办。 瞿朗挡开陈扬在下面抠拽他衣服的手,上前拉开阳台的门,展出笑容问:“是我们吵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啊,我这就让他小声点。” 周叙白没说话。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没多久,头发还没完全干,润湿后的头发深黑,愈发衬得他像寒玉一样白皙无瑕。 瞿朗眨了下眼,难道理解错了? 周叙白是想跟他们一起玩? 看不出来啊…… 他立即上道地侧身让出门口邀请:“要一起玩吗?我这里面有好多双人——” 周叙白无视了他,目光望进房间,说道:“陈扬。” 冷寒的声音冻得陈扬打了个哆嗦,立正道:“到!” 瞿朗:“……” 什么鬼,小学生点名吗? 不等周叙白往下说,陈扬就先说道:“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不该吵到你,我我我这就不玩了!我马上回去!” 他转身就要逃,却听周叙白说:“游戏机。” 陈扬手都搭到门把手上了,被这三个字定在了门口,僵着身体嘎吱嘎吱转过身,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低气压不断蔓延,瞿朗看看陈扬,又看看那周叙白,往旁边一跨,挡在了中间,说道:“游戏机是我的,要没收吗?” 他很自觉地回到电脑前,退游关机,拔插头拔下来,把那一套装备全都拿过来交给周叙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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