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他家里没人,有什么事他肯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他……” “是……我知道他打游戏时会喝饮料,晚上熬夜看电影也会喝,我放的那个位置大概半夜会被他喝到……等你第二天去的时候,正是他被发情期折磨到神志不清的时候……” 江以南眼泪流疯了:“你为什么?徐明轶?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啊?” “因为项坤是你的发小,是你最亲近的人,被这样的人伤害,会让你痛苦十倍,百倍……而且他醒来死活不认账的样子,正合我意……” 徐明轶看着抖得几乎不成人形的江以南,眼眶猩红:“你那段时间,真的太脆弱了,仿佛一碰就碎,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咬牙抗住的,项坤的表现令我满意极了,他每句话每个反应都能刺得你鲜血淋漓,让你感到羞辱和愤怒,我看着你手足无措痛苦不堪……我就等着你被彻底击垮之后来安抚你,给你依靠,让你愿意跟我,心甘情愿的跟我。” “操你妈——徐明轶……”江以南看着他,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滚落。 徐明轶攥着他的手,眼睛里血丝密布。 “让你被项坤强行那样,我其实难受地要疯了,可是我不能亲自来,因为如果强迫你的人是我,你会恨死我,更不会有接受我的可能,所以项坤是个合适的人选,让他来捅这一刀,然后我给你上药……”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怀孕……”徐明轶摸了摸江以南隆起的肚子,咬着牙:“更没想到你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在你拼死反抗我,要保护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21章 21 江以南抽回手,艰难地坐下身,他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那双骨节皙白的手颤抖地让徐明轶心口发窒。 “以南……”徐明轶捧起他的脸。 江以南的眼睛被泪水浸泡地通红:“这就是我的朋友……我自认为我命里最重要的两个朋友……”他喉咙已经肿了,每咽下一口眼泪,嗓子里就痛得像刀割一样。 徐明轶一手抚着江以南的脸,一手紧紧攥着他,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他喉结颤抖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声音听上去平稳:“这大半年我们都过得很不好,我也知道对你的伤害再也没法抹平,以南……可我还是想回来找你,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会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小孩,我会穷尽一生来弥补我犯的错,对你们好,你愿意跟我走吗?” 江以南下颌角绷得紧紧的。 徐明轶的瞳孔在颤抖,江以南甚至从那眼睛里,看懂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 他抽回手,挣扎着站起身。 徐明轶拉住他。 江以南哽着哭腔说:“滚开!你别动我啊!离我远点!” “我不动,我不动……你先别走以南……” 江以南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徐明轶压上去,把他禁锢在墙角。 “你离我远点徐明轶,你他妈别动我,我肚子疼,我真的肚子疼……” 徐明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江以南猛地屏住气,他两手死命地推搡着,徐明轶的脖子上被抠出几道血痕。 过了半晌。 “喘气!”徐明轶拧着眉紧张地晃了晃他的下巴。 江以南一下子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顺着墙就往下出溜。 徐明轶抱住他:“以南……” 江以南头疼,眼睛疼,整个人还没从震惊和愤怒中缓过来。 徐明轶摸了摸他的唇,虎口卡着他的下颌,捏开他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江以南又开始挣扎,他一边护着肚子,一边又推又打。 徐明轶哽着声音说:“别动,小南,别动,我只想亲亲你,我还从来没有亲过你。” 江以南扭开脸:“你让我恶心!” 徐明轶重重地喘气……他猛地发狠地压住江以南,撕咬般地吻着,江以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不知道是徐明轶的,还是他自己的。 “徐明轶,你压着我了,你压到我肚子了……”江以南没有力气了,他喘着气颤声说:“我肚子疼!” 徐明轶额头顶着他,把他抱在怀里:“怎么疼了……我没用力挤你,我收着劲儿呢……” “就疼了!”江以南哭吼:“你赶紧起开!” 徐明轶红着眼睛:“以南,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太痛苦了……” “……我对不起你……” 江以南低着头靠在墙上,用力地喘着气。 项坤连滚带爬地冲进门口的时候,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鼻尖的泪珠掉在了衣襟上。 项坤扑过去:“南哥,南哥你怎么了?” 江以南哽咽着,深吸了几口气,压着哭腔说:“……你跟徐明轶……你们都他妈是畜生,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们,你们凭什么……”他忽然两手捂着肚子,身体往前倾,项坤魂飞天外:“怎么了!怎么了南哥——” 徐明轶冲上来架住江以南的胳膊,江以南咬着牙:“让我坐下……肚子抽筋了……” 两个人迅速扶着江以南坐到垫子上,项坤把旁边的行李包连自己外套脱下来垫到他身后让他靠着,江以南抱着肚子深呼吸,项坤胆战心惊地半跪在地上,徐明轶退开远远地站着。 项坤抓过背包从里面拿出保温杯,倒了点水给他:“慢点儿,有点烫。” 江以南喝了两口,递回给他。 “南哥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你不舒服别挺着……你现在这情况不能挺着。” “我也挺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说这屁话也不见得就好听。”江以南红着眼睛。 项坤转过头看着徐明轶:“你干什么了?你他妈到底干什么了?!” 徐明轶沉默着,只看着江以南。 江以南说:“你的抑制剂是他拿的,项坤,不是我。” 项坤吃惊地转回头看着他。 “你当初怎么冤枉我的你还记着吧?我被你气得死去活来,你记得吧?你替我揍他,你他妈替我狠狠揍他一顿。” 项坤转身就向徐明轶扑了过去。 徐明轶动都没动,硬生生挨了项坤几拳。 项坤一脚把徐明轶踹到窗口,拆了半边的窗户哗啦啦被撞掉一些碎块。 “别他妈把他踹下去!”江以南吼道。 项坤停了手,愤怒地瞪着徐明轶。 “以南。”徐明轶蹭了蹭嘴角的血迹,抬起头看着他:“你现在是不是恨死我了,我要真死了,你能舒服点吗?” 他伸头往外看了看,这个高度虽然不保证绝对摔死,但对着窗口下面的废墟上全是裸露的钢筋铁条,掉下去浑身戳几个对穿是在所难免的。 徐明轶踩了踩窗台,站了上去。 “徐明轶!”项坤惊呆了:“你他妈干嘛?!你他妈这是想玩哪一出?” 徐明轶看着江以南:“我弥补不了你,以南,我也没办法挽回什么,反正活着也不会得到你的原谅,我……” “……我说不原谅你了吗?”江以南指着他:“你他妈——你他妈吓唬谁呢……” “我做错了事,我认,以南,可我喜欢你不是错,我永远不认这个错……”徐明轶脚下的窗台在往下崩着碎块。 江以南吓得要死了:“我他妈不喜欢你我有错吗?!你还有理了?!你他妈还是人吗?”他一手捧着肚子爬起来,项坤赶紧拉了他一把。 “你先下来,徐明轶,你他妈这个德性太傻逼了!你赶紧下来!”江以南嗓子眼儿都在哆嗦,那半边窗台只有几根生锈的钢筋在混凝土块里连着,摇摇欲坠…… “你到底想怎么着?你想让我毁到什么地步,徐明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抛开你的喜欢,我江以南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对你怎么样?”江以南哽着哭腔:“我从小没有父母,我这个人感情上有多自闭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就你们两个真心的朋友,除了奶奶,我的生活里就你们两个能信赖的人,你就说出了事到今天,我把你们谁怎么着了?事儿都是你们做的,话都是你们说的,我除了受着,我把你们怎么着了没?!我他妈不就是在乎吗?不就因为你们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失去吗?你不理解我为什么想要这个小孩,这他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不管她是怎么来的都已经来了,这是我亲人,血脉直系的亲人!你他妈知道亲人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多想要个亲人你他妈知道吗?我还去跟警方申请不追究你责任,不让你留案底,你这么对我,我还是没法儿恨你!我他妈活了这二十年就剩这么几个放在心里的人,我一个都舍不得,你不明白吗?!” 徐明轶红着眼睛看着他,喉结急剧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你死在这儿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我以后都不可能安稳了,我一辈子都摆脱不掉这个阴影,徐明轶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徐明轶:“……对不起……” “你对不起值他妈几个钱?你看看我……徐明轶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江以南哽咽着:“你们两个,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就他妈这么对我的……一个挖坑,一个填土,给我埋得一手好葬,还他妈都打着喜欢我的旗号……说什么对我好?我他妈好不好你们没数儿吗?你们做的什么自己没数儿吗?我快连学都没法上了,我坚持不住了,我他妈……未婚先孕,生了孩子一两年之内都没法补够学分拿到毕业证,没法参加校招拿不到应届身份,我他妈连以后的工作都没着落了,徐明轶,我这么些年拼死拼活的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不就是想给自己和奶奶有个稳定的生活吗?不就是想撑起那个家吗?你们把我所有的努力说毁就毁了,现在还要死给我看,我就想问问,被算计的是谁?被强暴的是谁?被迫有了孩子又差点被弄掉的是谁?大半年几乎都住在医院里身心饱受折磨的是谁?承受最多失去最多的是他妈谁?!到头来不追究项坤也不追究你的到底是他妈的谁?!” “想死也轮不到你,徐明轶。”江以南蹭掉滑到鼻尖儿的眼泪,他喘着气,心如死灰般看着徐明轶:“被逼到想死那份儿上的人,不是你。”
第22章 22 江以南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胳膊上绑着血压计,肚子上捆着监护带,护士在旁边盯着胎监仪器打单子,陈小惠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胎监怎么样?”她问。 小护士说:“这一遍还可以,刚才有两次生殖腔收缩。” “血压呢?” “血压下来了,情绪平静下来就正常了。” 陈小惠转过头弯腰看看江以南,换上一副笑脸:“你感觉怎么样?” “刚才那是生殖腔收缩吗?我以为我肚子抽筋了。”江以南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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