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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海关上了水，甩了甩头发，顿时清醒了很多。外面传来手机的铃声，让水无海把很多想法都抛之脑后。 急急穿上衣服走出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崇竹轩的来电。 “喂？怎么了？”水无海一边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 崇竹轩听到水无海的声音，顿了好几秒，才道：“你今天有空么？” “有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能请你吃顿饭吗？” 水无海下意识就应了，在他看来，即便是他拒绝过崇竹轩的表白，他也知道崇竹轩不会干出别的什么不好的事情。 崇竹轩成熟、理性又知分寸。 水无海到餐厅里的时候，崇竹轩已经坐在包厢里了，侍者引着水无海进包厢，包厢里已经摆好了一台菜。 水无海没什么吃东西的胃口，便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看向崇竹轩，问道：“怎么突然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崇竹轩生得俊俏，又稳重，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在告白一般。 水无海有些讶异，毕竟崇竹轩的样子，并不像是没有其他朋友，怎么单单只邀请了他呢？ 忽的，水无海这才想起来崇竹轩是跟他表白过的。 “你也不说清楚，我应该给你买个礼物什么的，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是还是得意思意思的。”水无海没有说出心里的一些想法，而是转而提礼物这种表面上的东西。 “你来了，就足够了，我已经很开心了，”崇竹轩扬起一个淡淡的笑。 水无海想起了蛋糕，如果崇竹轩提前说，他可以做一个蛋糕给崇竹轩吃。 “你早点说就好了，我可以做个小蛋糕带过来......”水无海想起了水墨，笨手笨脚的水墨，于是他又道：“前些日子我弟弟也想做个给我吃，结果一塌糊涂。” 崇竹轩听到水无海提起水墨，微微蹙眉，思索几番，还是没说什么，只道：“我以前有个姐姐......只不过......” 水无海这就很好奇了，他很少能听到崇竹轩提起自己的事情，于是便说：“怎么了？” 崇竹轩的眼神变得温柔又怀念着谁的样子，他抿了一口酒，道：“她是我的亲姐姐，那时候，她的学习成绩已经是极好的了，但是被我父母逼迫着一定要拿第一，得了抑郁症，最后跳楼了，所以我成年后再也没回家，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唔......确实应该离开这样的父母。”水无海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聊天为主，都没怎么吃东西。最后，水无海想起了来时楼下有一家蛋糕店，他便拉过崇竹轩的手。 “走，过生日就应该吃蛋糕。” 崇竹轩看着这样的水无海，看着他们相牵的手，他总觉得，他要失去水无海了，好吧，虽然没有得到过，但是他就是觉得，水无海快要消失了，这样美好的时刻，不会再有了。 水无海给崇竹轩挑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问店家要了一点蜡烛，然后两人就找了个不挡道的阶梯坐下，给蛋糕插上蜡烛，点上火。 水无海拍着手，给崇竹轩唱生日快乐歌，崇竹轩的眼睛都移不开了，他看着眼前的人，心底涌上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 也难怪他会喜欢上这个人......这么好的一个人，很难不喜欢。 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 “怎么啦？这样看我做什么？”水无海还不自知，用他的澄澈的眼眸望着崇竹轩。 崇竹轩摇摇头，轻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要是年年过生日都有你，那就好了。” 水无海没有反问崇竹轩的其他朋友去哪里了，问出口就很没情商了，崇竹轩为什么只请了他，他还是懂的。 只是做朋友也能做到的程度，没有越界，这边足够了，怎么说崇竹轩也帮助过他，没有必要因为对人家没有意思就冷脸相对。 只是朋友，便足矣。 ----
第30章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有前兆的，只是水墨忽略了，不是没察觉，只是一味的以为对方能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寒冬降临，学校放假了，水墨终于可以天天都能见到水无海了。这日，恰是早晨，水墨迷迷糊糊醒来，出了房间，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水无海。 “哥，怎么起那么早？你在做什么？”水墨挠了挠背后，眼睛半睁不睁的。 水无海在包馄饨，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他回头看了水墨一眼，“再等一会就能吃了。” “好哦。”水墨便去了厕所洗漱。 等到馄饨做好了，水无海端了一碗去敲隔壁凌南的门。 凌南也是睡眼惺忪的，一头灰发很凌乱，他看到水无海手上的碗，顿时清醒了很多，“你吃了？” “我吃了，你吃不？”水无海撒了谎。 “吃，我当然要吃，你自己包的？”凌南接过了碗和勺子。 水无海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家，凌南也跟着进来了。 于是，水墨和凌南相看两厌，偏偏还没有肯认输的，水墨瞪了凌南一眼，凌南无声笑了，像是在嘲笑水墨的幼稚。 水无海没注意看这两人在做什么，说了一句有事，就出门了。 水无海去墓园了，当然，不是去看水决和胡心的，而是去看夜因。 他这次买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还买了一些草莓味的糖果，到了夜因的墓前，他只觉得恍如隔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世界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夜因本应该有着很美好的未来，但因为他，夜因没有未来了。 水无海想起了那个长长的梦境，于是自己吃了一颗草莓味的硬糖。 甜得叫人想吐，水无海却感觉是苦的，苦到了心里去。 “你真的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吗？” “为什么我不能去呢？” “我想同你在同一个世界里啊......” 无人回应，回应水无海的，只有树上的乌鸦。 水无海放下白玫瑰，呆了半个小时，不再说话了，眼看时间到了中午，他便回家了。 这块地区的冬天冷得会下雪，水无海走出墓园的时候，就不断有雪花落下，他身上没有伞，所以回到家的时候外套上全是雪水。 屋子里有暖气，水无海一下子就觉得暖和了很多很多。水墨拿着手机窝在沙发里玩游戏，凌南没有走，倚在沙发上看手机，水无海觉得有些离谱，因为怎么说他也能感受到水墨和凌南是不大对付的，这两人居然在一起呆着一上午了。 “无海，今晚吃啥？”凌南很自觉的，把自己当做了水无海家里的一员。 水无海没怎么想过自己想吃什么，他都是以水墨为先，所以凌南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他立刻看向了水墨。 “火锅。”水墨挑衅地看了凌南一眼。 凌南不在意这种小事，虽然还是会有点酸，但是不至于去计较，反正能和水无海在一起吃饭就好。 “那我们下午......去超市？”水无海提出了这个想法。 “好啊。”水墨立即点头。 “我没异议。”凌南也道。 水无海忽然想起了宴映辰和崇竹轩，便又问道：“三个人吃是不是太浪费了？我叫上宴映辰和崇竹轩吧？” 水墨刚想阻止，却发现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水无海，凌南亦是如此，想开口，却不知道什么样的话才是正当的。 于是，两人只好眼睁睁看着水无海给宴映辰和崇竹轩打电话。水墨在心里默念，最好是没空来，来了我也不会给这些男人好脸色看。 “嗯嗯，一起去超市，好，都行，来吧，”水无海放下手机，就发现水墨和凌南都看着自己，“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水墨和凌南异口同声的。 一发现了水无海的视线，水墨和凌南又赶紧各看各的手机。 到了下午的时候，接近吃饭的时间，宴映辰和崇竹轩来了，宴映辰带了一瓶酒，崇竹轩带了一些甜品来。 五人一齐去了超市，换来无数的回头，水无海最矮，但也有一米七七，其他四个人都是一米八以上的，所以水无海走在中间就格外显眼、吸睛。 水墨总是最贴近水无海的，其他人看了，都暗自咬碎了牙，他们都想接近水无海，但是只有水墨成功了，还是轻而易举的那种。 五个人，买了一车东西，回到水无海的家里，各有各可以忙碌的事情。 水无海准备了一壶茶，水墨不知道怎么和凌南玩起了手机游戏，好像是在比输赢，宴映辰在厨房洗菜，崇竹轩负责拆开冻品的包装。 天也很快暗了下来，五人举杯共饮，虽然除了水无海之外各怀心思，但是表面上是相处得还不错的。 水无海很关心水墨，他会比较注意看水墨都吃些什么，水墨不喜欢吃青菜，水无海就夹了一筷子烫好的青菜给水墨。 水墨虽然讨厌青菜，但是如果是水无海夹给他的，他就吃了，剩下三人看到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看水墨是越来越不顺眼了，本来水墨就伤害过水无海，水无海竟然还是那么在意、关心水墨。 宴映辰看着水无海脸上的笑意，有一种恍惚之感，即便是不能和水无海在一起，那么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能看见他，能看见他笑，看见他平平安安的、幸福的，这便足够了。 “哥哥多吃点啊，你这阵子又瘦回去了。”水墨给水无海夹了几块牛肉。 说起水无海的身体情况，凌南就问了句，“身体最近怎么样了？有在好好吃药吗？” “唔.....还好吧。”水无海不想说谎，但又不想说出实情。 凌南一看水无海是这么回答的，他就知道水无海的情况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现在那么多人都在，他就不要在这里多嘴了，私底下再说也不迟。 宴映辰笑着，夹了个肉丸子给水无海，“无海多吃点，冬天了，屯点肉保暖啊。” “谢谢。”水无海即便是没胃口也还是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崇竹轩举起了酒杯，道：“今晚不醉不归。” 大抵是都喝上头了，到最后都在水无海家里睡了，有的睡在沙发上，有的睡地铺上。 水无海是喝得最少的，他勉强收拾完了一片狼藉，拖了地板，然后去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水无海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看了看手机，收到了来自莫如月发来的信息。 “无海，听老板说你今天休息，一日不见你，真的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吃得好吗？睡得好吗？上次给你的香水你会常用吗？我又有新的东西想送给你啦，哈哈哈，其实我每天都想送你东西，还有就是，我实在是想念你，想念你的歌声。” 水无海总觉得这样有活力的女生很像一个人。 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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