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客,你买单。”白程希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你不是刚干了一比大的?赚了很多吧?” 刚落座还没半分钟的谢笙听到这句话差点想跳窗逃跑。 “我干的哪能和小队长你比啊?”开始阴阳怪气的齐文谦进入了互怼模式,完全无视对面两个挺直了腰板瑟瑟发抖的客人,“你干的可是国际贸易,我这种只在国内到处跑的事怎么能和您比啊,你说对吧老大?” 本想见好就收的白程希被齐文谦这么一挑拨,也顾不上对面的谢笙和江清悟了,“那不一定,你干的活涉及的都是达官显贵之人,我这种海上贸易哪比得上您啊?” “说笑了老大,就您那几吨几吨的货,赚的可比我多多了。” 已经在冒冷汗的谢笙在桌子底下用手指点了点江清悟的手背,在对方看过来的同时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说的,和我想的,不是一个事吧?” 听得毛骨悚然差点想报警的江清悟凑到谢笙耳边,轻声说:“不知道,但是如果他们再说下去我都想报警了。” 白程希和齐文谦在一起不说有二十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在看到对面两个人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白程希轻咳了一声收回话题,“不好意思,你们想吃什么?直接点。” 齐文谦也顺势说道:“我请客。” 比起温饱问题,谢笙现在更怕他的生命会遭到威胁,“那个,你们说的,呃,那个。” “哦他是医生,最近刚完成了一次大手术,所以加钱了。”维持着和蔼微笑的白程希用胳膊肘捅了齐文谦一下,“我最近在做代购,因为我的弟弟在国外读书,所以一般会让他寄回来,走的海运。”(齐意:?) 齐文谦立马接上:“我家小孩儿说的对。” 谢笙:“......” 江清悟:“......” 谢笙木着脸打开菜单,“下次玩play的时候可以不用加我们这一环的。” 江清悟:“我要一份战斧五分熟、生蚝配鱼子酱、奶油蘑菇汤、牛肉塔塔、提拉米苏,谢笙,点最贵的,吃到他们破产。” “你们随意,”将点单任务推给齐文谦的白程希喝了口白开水,“他后,他妈妈在福O斯富豪排行榜上进前十了,你们想用吃的吃垮他有点困难。” 刚想说都点贵的会不会不太好没有礼貌的谢笙立刻闭上嘴,想也没想就开始翻菜单上最贵的菜。 “江清悟。”白程希突然叫了声江清悟的名字。 江清悟抬头,一脸懵的看着白程希。 “那些人确实死了,但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其他人找你。”白程希推了推眼镜框,建议道:“如果之后还有高利贷的找你,你们和我说。” 和齐文谦说完想要吃什么的谢笙合上菜单,插话道:“有找到是谁做的吗?仇家?还是......” 白程希遗憾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说惹了不该惹的人。” 旁边的齐文谦没忍住笑了一声,感慨道:“是啊,好好的深圳不待偏偏跑到北京来了,啧啧啧,勇气可嘉。” 好不容易岔开的话题差点又被齐文谦扯回来,白程希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齐文谦一脚,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向江清悟说道:“恭喜你不用还钱了。” 三观十分正的谢笙:“?” “不是,虽然不是坏事,但是人都死了......” 齐文谦接过谢笙没说完的话,“人都死了,我们适当庆祝一下就好了。” 谢笙:“......” 谢笙:“我觉得你有问题。” “他们不光放高利贷还拐卖人口,警察那里已经查到他们涉及好几起刑事案件和人口失踪了,算恶有恶报吧。”眼看开始上菜,白程希直接打断了这个话题,“吃吧,不够再点。” 这顿晚饭的气氛说不上热烈,但也算融洽。 最后结束时白程希拿着齐文谦的卡去付钱和开票,谢笙他们就和齐文谦一起等在大门口。 “齐哥,为什么白哥帮我们打官司不收费啊?”趁白程希不在,谢笙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正情绪激动在打字的齐文谦闻言停下了打字的动作,他远远看了眼还在等发票的白程希,温柔地说道:“因为小孩儿他想做点好事。” “他也要积德?”感觉这个目的十分熟悉的江清悟摸了摸手上的佛珠,他觉得白程希不像是缺什么的人。 收回目光的齐文谦眨了眨眼,接着猛的凑到谢笙和江清悟面前,悄悄说道:“小孩儿他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所以现在一直想做点好事来弥补当初的过错,想要减轻自己的罪恶感。虽然现在也有做坏事啦,不过做的一些坏事其实都算好事,平衡了。” “什么坏事算好事啊?”谢笙真心提问。 “嗯...如果我说,那些人的死,和小白有关呢?” 齐文谦一直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印象,再加上他的语气半真半假,让谢笙和江清悟很难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走了,刷了你五千。”拿到发票的白程希来到门口,发现谢笙和江清悟正在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齐文谦,你又说了什么?” 收回卡的齐文谦耸耸肩,“没有什么,不过他们喜欢瞎想这就不是我的错了。” 啧,怎么自己男朋友的嘴那么大。 白程希在心里默默咂了咂舌。 算了,自己找的男朋友已经没法退货了。 “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可以联系我。” 白程希抓着齐文谦的手,朝谢笙和江清悟告别,“再见。” 谢笙和江清悟齐声:“再见。” 待两人走远后,谢笙碰了碰旁边一动不动的江清悟,颤抖的指着白程希和齐文谦消失的地方,“他,他最后没有反驳吧?” 明明快要夏天,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江清悟搓了两下自己的手臂,拉着谢笙想要早点离开这里,“快走,感觉有脏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五月底确实没有再遇见那群人、也没收到任何电话的江清悟和谢笙放下心来,准备打起精神面对马上就要来临的期末考试。 “表演两部不同题材的电影或者电视剧,视频上传即可,每个片段不少于六分钟;一人一篇不少于一千字的剧本,并以小组模式(人员不限)选出最喜欢的剧本在期末那天现场表演;完整唱跳一首之前在课堂上没有练习过的歌曲(语言不限)......” 谢笙看着群里发来的期末考要求,越念下去声音越暴躁,“靠有病吧我们期末还有其他学科要考试他们是见不到我们的英语毛概语言学学科吗?!” 洗完苹果回来的江清悟把还在滴水的苹果塞到了谢笙手里,凑到他的手机前快速游览了一下群里的内容。 “高高在上的人怎知人间疾苦。”就算是江清悟也觉得这次期末老师不做人,毕竟他们就算是科班、就算是练习生,也还有其他学科的期末考试。一样都是脑袋空空一样都是要彻夜自学,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完成他们那一连串的作业。 每堂毛概课都在神游的江清悟只要想起自己那空空如也、干净的仿佛像是新书的毛概课本就头皮发麻,那些知识点就够他复习个半把月了,哪还有空去想那千字剧本? “两个片段除了想片段其他还比较好糊弄,可这剧本和唱跳是不是离谱了?”已经在思考现在退学回家去种地还来不来得及的谢笙神情恹恹地趴在桌上,“我现在回家种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捏着鼻梁头开始疼的江清悟连苹果都不想吃了,“现在种地的都得是大学生了。” 仰起脖子的谢笙:“真假的?” “真的,不信你去看种地吧。” 嘴上说着这b学我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我要退学我要回家我要一拳把这个地球干爆,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开始复习找片段练习唱跳还要想那千字剧本。 两个片段谢笙和江清悟商量了一下,决定他们两个人就够,而自己写剧本的多人演绎还是和沈从心他们组队。 自从从泰山回来后整个人都沉淀了的沈从心一边说着不要急慢慢来一边疯狂的码字,笑话,他确实没看过几部电视剧,但动漫漫画他可看了不少,写剧本这种事对于他来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不过最近追了《我推的孩子》的他精神状态一直处于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他写出来的剧本有几分参考价值便不得而知。 最近忙到都没怎么追番的谢笙对着空白的word文档抓耳挠腮,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再加上还要练舞与其他学科的复习,谢笙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江清悟注意到了谢笙马上就要处于崩溃的边缘,可自顾不暇的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为谢笙分担一点负能量。直到一个星期后,他结束了一天的练习回到宿舍,被谢笙一把抱住撞在了门框上。 那时离期末考还有两个多星期,把想要表演的曲目在练习室练习了一个下午的江清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门口。宿舍里没有开灯,以为谢笙去买晚饭的江清悟侧身走进宿舍,还没来得及按下灯的开关就被宿舍里突然窜出来的人影拦腰抱住,被吓到的他后退一步,肩膀直接撞在了门框上。 本来就很累,再加上这两个星期他的神经也紧绷着,江清悟第一次想要对谢笙发脾气,可还没等他开口,怀里的人就开始大哭起来。 和一般的哭声略有不同,那是一种接近于撕心裂肺的哭声。 就像是他三年前,刚离开父母时每个夜晚的哭声。 紧紧揪着他衣服不放的谢笙在他的怀里歇斯底里的哭着,他只是哭,哭的上不接下气,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说。 但是江清悟知道,谢笙已经崩溃了,现在的他除了哭其他什么都不会做。 “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被谢笙带动情绪的江清悟全然没有了刚才想要生气的念头,他用力的回抱着谢笙,将下巴搁在了谢笙的肩膀上,“哭出来就好了。” 临近期末,不光是他们班级,其他科班其他专业的压力也大。学校的医务室一度被学生挤爆,熬夜复习到昏迷、压力过大到出了精神问题、心理出了问题的比比皆是,他们班因为压力处在崩溃边缘的就不少。 知道谢笙现在需要发泄的江清悟一下一下拍着谢笙颤抖着的肩膀,哄小孩子一样轻声说着:“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哭完就没事了。” 不知道拍了多久,察觉到谢笙哭声渐渐弱下去的江清悟停下动作,还没来得及安慰一下就发现谢笙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还伴有一阵一阵的咳嗽。 “谢笙?谢笙?谢笙!!”感到不对劲的江清悟喊着谢笙的名字,可怀里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 “谢笙!听得到我说话吗!”着急的江清悟摸到开关,直接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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