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咸鱼下去了。”一个春节过去腹肌快要消失、体力也不如之前的唐亦臻单手握拳,举过头顶,“从今天起我每天要做体能训练!多吃多做!” 旁边的庄明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准备不吃不喝了。” 唐亦臻立刻反驳道:“那不行,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能亏待自己。” 陈子晴接话道:“谢哥不是没有兼职的时候都会去跑步吗,谢哥要不你带上我们吧?” 闻言,前面独自走着的谢笙终于转过头来,他耸耸肩,“如果你们能坚持的话,我无所谓。” 江清悟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手上提着老板给的甜品,江清悟对甜品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想着给谢笙吃好了的他推开宿舍门,发现宿舍一片漆黑。 谢笙不在吗?可他今天好像没有兼职。 在脑海里搜索谢笙有没有和自己说过要去打工的江清悟下意识将手伸向开关,在手指还没按下开关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宿舍有动静。 江清悟一下警觉起来,他收回正准备开灯的手,轻声把门关上。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模糊的房间轮廓开始清晰起来,顺手抄过门后扫把的江清悟握紧扫把柄,慢慢向宿舍内移动。 哪里都没有看到人。 发现空旷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的江清悟不信邪,他拿扫把戳了床边、窗帘后、桌子底下,他就连柜子都一个个打开来看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刚刚那声动静的来源。 开始怀疑自己的江清悟放下扫把,摸着后脑勺准备重新开灯时,谢笙的床铺传来了明显的声音。 声音断断续续的,而且谢笙刻意压低了声音,导致江清悟没有发现谢笙在宿舍。 破案了的江清悟放下手上的甜品盒子,来到谢笙的床边还没来得及和谢笙理论一下为什么在宿舍不开空调不开灯,就一下停住了脚步。 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几年前的深夜他也经常做这件事。 谢笙在哭。 哭的很压抑。 江清悟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叫谢笙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转身离开了宿舍。 此时110宿舍的沈从心和陈子晴刚刚洗好澡躺在床上,准备看会人类多样性的他们听到了宿舍门外传来敲门声。 用毛巾擦着头的陈子晴:“谁啊?” “江清悟。” 陈子晴和沈从心面面相觑,陈子晴放下擦头发的毛巾,不明白江清悟这尊大佛为什么大半夜来找他们。 “什么事?” 江清悟没有回答陈子晴的问题,他反问道:“谢笙和你们一起吃的晚饭?” 陈子晴顺着江清悟的问题回答道:“对。” 宿舍内的沈从心探出一个脑袋,“谢哥怎么了吗?” 没有理会沈从心,江清悟继续问道:“他晚上吃饭的时候情绪正常吗?” “很正常啊,还和我们一起聊天。”突然感觉到不对静的陈子晴开始紧张起来,“谢哥怎么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江清悟后退一步,准备离开,“谢了,早点睡。” “你等等!江清悟!”扒着门框的陈子晴还没踏出去一步就被外面的寒风糊了一脸,只好缩回宿舍内,他自言自语道:“谢哥没事吧?” “吃饭的时候谢哥还有说有笑的,大不了明天问问谢哥呗。”打开游戏的沈从心脑袋搁在椅背上,安慰道。 回到自己宿舍的江清悟装作他刚刚回来一样打开宿舍门,开灯,在看到没有人时问了句:“谢笙?” 床铺上的鼓包动了动,好一会儿才传来谢笙的一句“嗯”。 声音不大,还混杂着严重的鼻音。 “在宿舍怎么不开灯?空调也不开?”江清悟刻意忽略掉谢笙的哭腔,没事人一样来到自己的位子,“我这里有块蛋糕,吃吗?” 床上的鼓包蛄蛹了好几下,谢笙吸了吸鼻子坐起身来,“吃完饭觉得累就想睡一会,空调定时关了,吃!” “自己拿,我去洗澡。”给足了谢笙面子的江清悟看也没看谢笙的方向,他拿起睡衣和水盆就往厕所走去。 听到厕所传来锁门声谢笙才爬下床,他没有去拿江清悟桌上的蛋糕,而是第一时间折叠起自己桌上的折叠镜。 镜子里的他满脸憔悴,还有几道清晰的泪痕。谢笙将自己散乱的刘海向上撩,发现眼睛也因为长期的哭泣泛红泛肿,本健康的肤色如今苍白的吓人。 擦着眼泪的谢笙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一声,这就是冷白皮吧,除了有些病态其他都很完美。 江清悟洗完澡出来时谢笙正在吃蛋糕,从吃蛋糕的速度来看情绪应该已经平稳下来。 “明天有兼职吗?” “没有,怎么了?”咬着叉子的谢笙抬头,刘海也没能挡住他那双红肿的眼睛。 心想着自己好像还有为了防水肿而准备的冰袋的江清悟放下装满了衣服的盆,开始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明天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悟你该不会想把我卖了送我去缅北嘎腰子吧?”双手抱胸的谢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娇嗔道:“讨厌啦,人家不光器官身体都不值几个钱的。” 看着谢笙这一副戏瘾上身的样子,江清悟捏紧了手里的冰袋。 面前这个正在向他抛媚眼还扭扭捏捏的人怎么可能是半小时前还在痛哭的人! 早知道就不该同情他的江清悟闭上眼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 “爱去不去。”谁还没点脾气的江清悟转过身,不再理会谢笙。 “错了江江,江江你带我去哪都可以,江江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闭上你的嘴!!” 谢笙喊自己悟已经是江清悟的极限,没想到还有更加羞耻叫法的江清悟连忙打断谢笙的话,恼羞成怒道:“嘴不要我就帮你打烂!” 以为江清悟真的发脾气的谢笙一下闭上嘴,但是在看到江清悟的耳廓明显红了一片后才发现原来对方只是害羞。 “好好好,不叫了。”见好就收的谢笙抱歉的笑了笑,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刚刚因为悲痛而压抑在心口的瘴气消失不见,如今取代的是渐渐加速的心跳声和一股莫名的感觉。 他慢慢闭上眼睛,手掌还贴在心口。 “悟。” 没有回头还在生气的江清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干吗!” “吓吓侬。”(注:上海话谢谢你) “啊?” “Gracias。”(注:西班牙语谢谢) ----
第35章 你怎么唱歌不记词啊 第二天一下课,重新打起精神的谢笙跟着江清悟出了校门。 虽说谢笙认为江清悟不会害自己,但还是害怕江清悟真的把他卖了送去嘎腰子还钱的谢笙出校门后给方兆赫发了条消息,大致意思是如果晚上十二点自己还没有给他发消息就赶紧报警。 对面的方兆赫对这条消息抓耳挠腮各种揣测各种琢磨,他既不知道谢笙去哪也不知道谢笙和谁出去那要怎么报警?失踪也要凑满时间啊? 于是心大的方兆赫微信一退,继续和同学们准备开黑打游戏。 拜托,都成年人了还是个男的,打人气都不喘的一米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方兆赫心想。 事实证明方兆赫想的没错,江清悟没有带谢笙去那些他想象中的黑网吧黑店或者是荒郊野岭,是一家清吧。 清吧整体为复古风,木质的地板搭配红砖砌成的墙壁,墙上还挂着九零年代的专辑封面和报纸。 酒吧里没有重金属音乐也没有dj喊麦,放的是谢笙不认识的民谣。 第一次来酒吧的谢笙有点紧张,他跟在江清悟身边,随他一起来到吧台。 整个酒吧不是很大,吧台外有几套桌椅,来喝酒的人也不是很多。 怕第一次来就喝醉给大家留下不好印象的谢笙点了一杯金汤力,江清悟则熟门轻路的点了一杯灰姑娘。 “哟这不是小江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推开后门,带来一阵凉意。脱下西装的他把外套搁在江清悟旁边的椅背上,在看到来人时惊讶了一下,“你不是说要去读书了吗?” 晃着杯子的江清悟抬眼,对男人点了点头,“在读书,想到了就来看看。” “你是不知道,你走后我这生意都冷清了不少。”熟练的扯开领带,男人顺手解开衬衫的几颗扣子,对江清悟抱怨道:“要不是还的上缺口,我这酒吧都开不下去。” 江清悟对男人的卖惨不为所动,甚至打趣道:“那就别开了,回广州收租,五栋楼的租金够你天天躺在家纸醉灯谜。” “别别别,我不就是在家躺的感觉和废了一样才出来创业的吗。”男人向酒保点了一杯自由古巴,随后揉了揉还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而且我就是个收租的,和那些真正的富二代可不一样,哪来什么纸醉灯谜夜夜笙歌。” 放下杯子的江清悟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那把你的劳斯莱斯和兰博基尼50块卖我,我是学生。” “说到兰博基尼,我回来的时候在高速上看到兰博基尼毒药了。”开始转移话题的男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江清悟,“我记得全球好像就限量十四辆,还有两辆是不卖的。” 江清悟没有被男人带跑,他重复道:“劳斯莱斯和兰博基尼50,快点。” “哎呀真不知道是哪家小少爷小姐,啧啧啧,那可是毒药啊。”男人还在扯皮。 “我再说一遍,劳斯......” “你是?”已经开始摇头晃脑的男人终于看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谢笙,在男人的印象里江清悟一直独来独往身边从来没有过什么人。而谢笙竟然能在有这么多座位的情况下还坐在江清悟身边,那应该和江清悟有关系。 男人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还沉浸在两人扯皮中的谢笙被突然点到名,吓得手一抖手里的酒也撒出几滴,他绷直身体对男人说道:“你好,我叫谢笙,是江清悟的同学。” “同学啊,”失去兴趣的男人收回打量的目光,“我姓周,是这家清吧的老板,小江以前来我这里当过驻唱。” “周老板好!” “所以说......”江清悟还想继续刚刚的话题。 “今天这杯算我请你们的,”周老板赶紧打断江清悟的话,朝酒保摆摆手,“小江啊,来都来了,唱一首?” 停下催债的江清悟盯着周老板,没搭话。 和江清悟对视了一会,还是周老板先败下阵来。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无奈道:“好好好,我会付钱的,这酒也算我请你们的,好吧?” 这下江清悟满意了,“成交。” “臭小子好好唱啊!别唱到半路和我说忘词了!!”周老板对江清悟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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