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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都是馋你的脸馋你的身子，”不能就这么认输的谢笙捞过一旁的可乐，给自己倒了半杯，“我才是什么都不想无欲无求的活菩萨啊。” 脱下围裙坐在自己位子的江清悟正在给自己倒可乐，闻言倒可乐的手抖了一下，原本笔直入杯的可乐撒出了几滴。 “你，确定？”江清悟对谢笙的话十分怀疑。 为了增加可信度，谢笙左手握拳放到了自己心口，发誓道：“我和江清悟合租不贪他的美色不贪他的身子，我谢笙对天发誓。” 毕竟美色和身子在开学的时候已经贪过了，现在此刻他比较贪江清悟的厨艺。 谢笙那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是乓乓响。 这么个大好日子也不想和谢笙纠缠下去的江清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伸出筷子，准备开始吃饭。 “我不太会做你的家乡菜，所以有些照着菜谱做的，不保证口味。” 能吃就行饿不死就好的谢笙夹起一块桂花糖藕，从成色到样貌都和他记忆里的差不多，于是谢笙想也没想就往嘴里送。 “好吃，悟你做的好好吃！” 刚刚还在想如果谢笙说出难吃就把他赶出家门的江清悟松了口气，自己也夹起一块桂花糖藕。 嘀嘀。 谢笙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边嚼着糖醋排骨边打开手机，谢笙发现是他的外婆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赶紧咽下肉吐出骨头的谢笙双手捧起手机，划开了外婆的短信。 新年快乐，希望你一切顺利。等你出道了一定要告诉外婆，外婆守着电视看你。 短短两句话，谢笙却红了眼眶。 ----
第28章 堆雪人 外婆小时候疼他，长大后也时常挂念着他，每次自己去看外婆都会被外婆塞一堆零食让他带回家。 谢笙忍住颤抖退出短信的页面，微信上沈从心就发来一笔转账。 与好儿子的聊天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向您转账5500元 AAA批发梦想店老板谢师傅：？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各个亲戚给你的压岁钱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包括叔叔阿姨的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叔叔阿姨让我转告你，新年快乐他们收到了，你也新年快乐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有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别还没出道就饿死在外面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嫌丢人 AAA批发梦想店老板谢师傅：【黄豆微笑.jpg】 AAA批发梦想店老板谢师傅：我可真是谢谢他们 AAA批发梦想店老板谢师傅：已收款5500元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说起来你舍友怎么也不回家过年？ AAA批发梦想店老板谢师傅：他已经没有家了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AAA批发梦想店老板谢师傅：说来话长，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全 AAA批发梦想店老板谢师傅：等他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再说吧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也行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谢笙，先祝你新年快乐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们第二学期再见 AAA批发梦想店老板谢师傅：你也是 离开微信，关闭手机屏幕的谢笙将手机放回原位。 对面的江清悟一直在吃饭，就好像谢笙不存在一样。 “悟，你有收到压岁钱吗？”不想暴露的谢笙装作轻松的样子和对面的江清悟搭话。 “他们已经和我家断绝来往了。” 江清悟说的风轻云淡，没有生气、没有悲伤，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们早就不认我爸妈了，也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早就跟避瘟神一样离我们远远的。”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的谢笙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倒是一直吃饭的江清悟见他呆愣的样子反而轻笑了一声。 “你想说为我不值？不用，我早就熬过那段时间了。”放下筷子的江清悟喝了口可乐，任由那股冷意直达心底，“他们说我长得和我爸妈一样好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也会和我爸妈一样，所以都恨不得我去死，包括那些我曾经以为是朋友的人。” 美丽一直都不是原罪。 谢笙用手紧紧抠着自己的裤子，他以为江清悟够惨的了，背上一千九百万的债，没有了家也没有了父母和朋友，一个人在社会跌跌撞撞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 他没想到现实更离谱，众叛亲离流言蜚语全部压在了江清悟的身上，还好江清悟挺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现在坐在他的面前。 谢笙想问江清悟他的父母到底做了什么，但他知道江清悟一定不会回答自己。 “那我给你压岁钱！”突然来了一笔巨款的谢笙重新按亮手机，准备给江清悟转账。 “你几岁？给我发压岁钱？”生日在一月份应该比很多大一新生要大的江清悟皱了皱眉，阻止了谢笙的动作。 谢笙：“19。” 江清悟眉头一跳。 谢笙：“我知道你今年刚满18，我高二那年因为出了车祸休学了一年，所以比你大一岁。” 江清悟：“......” 谢笙开始得寸进尺：“来，叫哥哥。” 江清悟：“滚。” 谢笙最后给江清悟转了300块钱，不多，但是心意到了。 反复确认屏幕上红包的江清悟许久才退出微信，小声说道：“谢谢。” 都说春晚一年不如一年，但是为了紧跟空间与朋友圈的梗，谢笙还是将电视上的武林外传调到了电脑上，边看春晚边听武林外传还不忘刷空间转发空友们的才艺。 盖着一条小毯子的江清悟缩在沙发上，手边是刚刚拆开的各种零食。 “悟你说我们这么吃，等开学了要跑多少公里啊？”晚饭吃得很饱甚至打嗝的谢笙在休息了一个小时后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他从茶几底下掏出一包红烩味薯片和一袋喜之郎果冻，边拆边给身后的江清悟丢了一个，“感觉心里一阵罪恶，但是我的脑子告诉我你负责吃，其他的甭管。” 说完，他吸溜了一个果冻。 打了个哈欠的江清悟停下手里的瓜子，在脑海里疯狂计算了一下今天自己所吃的东西会造成多少脂肪后索性放弃了思考直接摆烂，“无所谓，第二学期形体课会出手。” “无所谓，第二学期第一节课我就会出丑。”自暴自弃的谢笙开始嘎吱嘎吱吃薯片，还不忘给江清悟递一包德克萨斯烧烤味薯片。 电视上的节目还在继续，电脑里的武林外传也没停下。谢笙靠着沙发突然感觉有点冷，他放下薯片来到窗前，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没关紧漏了条缝。 “悟，又下雪了。” 外面的天空早已漆黑一片，对面的居民楼有几户人家开着灯，阳台上刚刚化得积雪又被大雪覆盖。 “又要变冷了。”裹着毯子的江清悟来到谢笙身边，没有好好看过大雪的他给这漫天大雪拍了段小视频。 “我们去滑雪吧。”将手指贴在窗户上的谢笙因为低温手指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贴了上去，最后是整个手掌，“我还想堆雪人。” 将视频发在了朋友圈的江清悟收起手机，用手扯了扯滑落下去的毯子，问道：“有手套吗？直接上手你的手不想要了我还想要。” 明天是大年初一，应该不会有什么店铺开门，大街上也没什么人。后悔自己怎么没在商场买好装备的谢笙想了想，他和江清悟都是放到大年初四，于是提议道：“我们初三去买吧，买完还可以玩两天。” “那明天后天做什么？” “跳网上很火的那个减肥操吧！” 江清悟：“......你的提议挺好的，下次别提议了。” 之后的两天两人窝在家里，吃零食吃得有罪恶感了就试试不扰民的瑜伽平板支撑或者呼啦圈（谢笙询问过房主为什么会有两个呼啦圈房主的回答是他有个女儿），锻炼累了继续瘫在沙发上嗑瓜子吃薯片看武林外传，过得好不惬意。 初三，北京城渐渐热闹起来，来旅游的旅客几乎挤满了这座城市的旅游景点。 谢笙拽着江清悟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好不容易挤到一家卖冲锋衣与各种手套的店铺。 “悟我想好了！”这辈子哪见过这种大场面（指下了好多天雪）的谢笙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付完款就戴上刚刚买好的滑雪手套，“我们到楼底下就打雪仗堆雪人，明天一早我们就冲去八达岭滑雪场，嗨一天。” “然后后天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打工。”大年初五还是早班的江清悟抬杠道。 想起来自己大年初五好像也是早班还要九点就到的谢笙一下垮下脸来，“你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只是提醒你一下别忘了你还是个打工人。” “真谢谢您老人家突然对滑雪都不期待了。”痛苦抱头的谢笙一想到自己要一大早醒来要离开温暖的被窝就浑身难受，“好痛苦我为什么不是有钱人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富二代生活啊啊啊啊这个B班我非上不可吗。” 曾在高二那年每个晚上都这样问自己的江清悟同情地摸了摸谢笙，“窝囊费还是要赚的，除非你彩票中奖一个亿。” 谢笙：“......虽然中彩票发财的几率确实比我工作高，但我的梦想是被富婆包养。” 江清悟比了个手势，顺势说道：“格局打开，性别别卡那么死，富豪也行。” 谢笙：“你已经痛失韩国市场了，加油吧悟！争取在中国找一个愿意为你砸十亿的富豪！” 江清悟：...... 江清悟：失策，挖坑把自己埋了。 因为连下了好几天的雪，楼栋门口早已堆积了厚厚一层的积雪，除了外面的马路外居民楼过道的雪还没有人来处理。 谢笙一步一个脚印跟在江清悟的身后，将那层白雪踩出一排深浅不一的脚印。 江清悟走到门洞口的旁边，这次学乖了的他特地淘了一双钉子鞋来以防摔倒。他蹲下身，拍了拍地上厚实的雪后，开始用双手搓起雪球来。 “你做身子我做头？”在另一边蹲下的谢笙问。 为了防止冰冷的雪顺着衣服的开口一路从脖子顺到肚子，谢笙和江清悟连夜签署互不干涉合约并承诺双方都不会先使用雪武器。于是现在两人一左一右和门神一样蹲在出租房的门洞口，努力的搓着雪人的头和身子。 “你把你的头放上来，然后去厨房拿两个乌梅，我去找树枝。”费力的将手上原本只有一点点的雪团滚成一个大圆团的江清悟抹了一把已经开始出汗的额头，指挥着谢笙将头叠到身上，“往左，过了，回来，对，好放下吧。” 也开始出汗的谢笙脱下手套，用手心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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