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上课还是工作,心也一直没法儿放下来,隔一会儿便要要瞄一眼手机查看有无漏接的电话;打工的时候也需要让前台姐姐帮忙保管手机,麻烦她一有特别铃声就立马叫自己。 一天下课,家里的电话没打来倒是接到了郭青的电话。 自上次不算愉快的散场后,俞北快两个星期没有收到过郭青的微信。 随便寒暄两句,郭青像是在试探俞北的态度。俞北没多想,郭青问他就答。 郭青感觉俞北态度与往常无异后,松了松语气让今天忙完了来找他一趟。 俞北去了办公室。进去的时候郭青坐在那儿胳膊肘支在扶手上,手撑着下巴,看起来像在专门等他来。 “郭老师,有事吗?” 看到俞北进屋,郭青换了个姿势,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没什么事儿,想了解了解你的近况。最近很忙吗?” “不算太忙。” “我这两天跟那边的亲戚吃饭,听他们说你最近减少了很多课时。” “这段时间家里有点事,顾不太过来。下个星期就能恢复了。” “你觉得你需不需要这份工作?” “……”俞北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话题就转到他是不是还需要这份工作上了,“这份工作稳定,帮我很多。老师是什么意思?” 郭青沉默半分钟,“既然这么辛苦也顾不过来为什么不接受上次的兼职?” “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郭青一下拉大嗓门,粗声粗气道:“联系就是,我为你提供减少辛苦的机会为什么不接受?” 俞北纳闷,怎么说的好像是他不识好歹?“我觉得我可以付出精力去得到应有的报酬,没必要勉强自己做不适合的事情。” 郭青盯着俞北没说话,俞北用虽不解但坦然的眼神回看他。两个人定住眼神视线胶着,气氛瞬地紧张起来,尴尬凝固空气,没人愿意让步。 突然郭青表情不再咄咄逼人,语气缓和地说:“肖老师……很喜欢你,他愿意出比你现在兼职高很多的钱包你为他当模特。别的事,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是另外的价。细节你们可以自己——” 一下理解话里的意思,俞北打断郭青道:“不用,我不愿意。” 被俞北的不懂眼色惹得恼火,郭青又疾言厉色道:“你想清楚,你还有机会考虑或者只接受做模特都可以。想想你每天那么累却还不够你家吃药用你——” 俞北弯弯嘴角,这话简直踩着他的雷池而过。眼神向下斜瞥着郭青,“郭老师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我管太多?你工作谁帮你找的?你的奖学金谁帮你批的?” “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奖学金不是我自己考来的吗?工作的钱不是你看得到我不要命连轴转赚来的吗?就算工作是老师帮我介绍的,我难道不是一直抱着感激的心帮你卖人情吗?都不记得了?” “你就应该听我的。” “……”俞北想问凭什么,又懒得再多扯,无论怎么讲都不可能讲到好话上去。 “我再问一次,你要不要去?” “不要。” 郭青呵了一声,“你会回来求我的。” 俞北转身,手插兜里出了办公室。 去之前以为没大事俞北让付博延在楼下等自己。 付博延见俞北下来马上走过去,“怎么了?”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对你说什么了?” “我估计要失业了。” “怎么回事儿?你拒绝给他写论文了?” 俞北好笑地看着付博延,“我拒绝了他拉的皮条。” “我操?!龟儿子,我就说吧,看着就道貌岸然不是好东西,还他妈给清纯男大学生拉皮条?!”付博延一边震惊一边气愤还有一点为自己识人很清而欣慰,“那你说失业怎么回事?” “他最后一句说我会回去求他的,我猜他意思是,像现在这个待遇很好的兼职找不到,如果我又很缺钱,走投无路肯定会再回去找他。”俞北耸耸肩。 “我靠,阴险!是不是人啊?”付博延呸了一声,又赶紧转头叮嘱,“兄弟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千万不能回去求他!有困难咱一起度过!” 俞北无语,笑道:“你神经啊我回去求他。” 付博延长出口气,放心之后好奇之魂再次燃起:“他给你拉的什么皮条啊?美丽却寂寞的富婆吗?” 俞北斜了付博延一眼,“是不知道美不美丽却寂寞的——富爷。” “我操!男的?郭青拉的路子还是这么野的吗?”付博延仿佛了解到一个新世界。 之后俞北大致给他讲了一下那天的情况。 付博延推开寝室门,回头问俞北:“诶不对啊,照理说你见过他咋不知道他好不好看?” 俞北对于付博延抓出的重点感到由衷地佩服:“你试试,在那种氛围下被一个男人拉拉链,你看看你能不能注意到他好不好看呢。” 付博延认真考虑后回答道:“我应该能。” 俞北一把将外套丢到他头上。 付博延扯下头上的衣服,啧道:“你行啊俞北,平时不咋出现在学校都能有好几个人跟我打听你,好咯现在还勾到了男人。” 俞北换好衣服瞅付博延一眼:“羡慕?送你。我看你行情也不差吧。” “那是自然,不过我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完付博延还做作地眨巴了两眼。 俞北噗嗤一乐,被付博延这么一打岔,心里的堵倒是散去不少。 手机响了,俞北一看,到走廊上接通电话。 “喂,俞北。”是前台姐姐。 “嗯,怎么了?” “就是,老板让我跟你说以后……不用来上课了。” “好,知道了,”俞北撇撇嘴,低头无声地笑了,“谢谢你,之前每次都帮我忙。” “不客气,你也别太在意,这来来去去也是常有的事情。” “嗯,谢谢。”俞北说,“我挂了,你上班吧。” 握住手机,忽然陷入一种茫然又无助的情绪里,他上半身探出窗户,在冷风里深深吸了几口气。 十几分钟过去俞北还没回来,付博延准备出去看看。一走出门就见俞北半个身子伸在窗外,冲上去抱住他的腰,“我靠没啥大不了的你咋就想不开了!” 突然一惊,俞北猛地开始咳嗽。被付博延拖进来后,拍开他的手,“松开,我又没想死。” “那你支半个身子出去干啥?” “我呼吸不行?” “这儿这么大空间还不够你喘的?多大肺啊?”付博延翻了个白眼,“况且你就这么死了都没有指证郭青的证据了。” “放心,我死之前一定给你留封信,后面的就靠你了。”像委以重任般,俞北手搭上付博延的肩膀。 一把抱住俞北胳膊,付博延嚎道:“你别!我说着玩的!千万不能为这种人,不值当,你要好好活着,咱俩好好做兄弟!” 俞北笑着呼一把付博延的头,“兄弟,给我帮个忙。” “你说。” “我刚正式被辞退了,所以接下来得开始找工作。有可能还得兼个几份。” 付博延抢话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做笔记,小组作业咱们五五就行了,也可以我六你四。” 俞北瞅付博延傻样就想笑:“不是,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也不是不行。我想说的是,之后我要找个房子,没时间去看的话就只能麻烦你帮我去看房了,行不行?” 付博延扭过头问:“你要搬家?” 俞北简单给他说了一下老屋马上要装修的事,付博延嗷一声,担心他现在又没兼职了会不会钱不够。 “没事儿,还有积蓄,这个月我抓紧着点找兼职。” 付博延也只能点点头,叹口气说:“好,你也别太累。”
第5章 兄弟伙 这个月轮到时骆攒局,结果一拖拖到月底大家也只聚了一次,架不住群里两个人你长我短的絮叨,订了个位后发给俩人。时骆安排好工作也随后赶了过去。 “快看,我们大忙人来了,”时骆一进门就听到邢储的戏谑。 时骆啧一声,“能不能行了,别让我逮到你忙的时候。” 都简接道:“那完蛋,他工作量,你看看十年后有没有可能吧。” “走质不走量。” “好,是我冒犯了,敬一杯给你赔个不是,”都简抬手拿起杯子,斜侧着略低于邢储的杯子“叮”地碰了一下,笑着抿一口。顺手把酒单递给时骆,“没给你点。” 时骆接过来把外套搭在一边:“不至于两星期没见不知道我要喝啥了吧。” “怕你想试试新的。” 时骆翻开酒单,都没扫着浏览,平着视线左右随便瞟了两眼就合上酒单搁到桌上,“不试,老样子就行。” 都简叫来人点了单。 时骆,邢储和都简三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在经历了不同的大学时代后,又都不约而同地回到了本省的省会,芒吉。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大家在某种程度上的观念都比较合。 邢储有自己的工作室,做木工定制。现在自己一年只接几个,所以都简说他没什么工作量;但工作室还是有很多接单的,不然真是要喝西北风。 一路到现在,踢到铁板的时候太多,但邢储都挺过来了。他自己的意思是,难得有真正的热爱,一辈子坚持一件事也很好。 都简一直在餐饮圈打转。开始以为开家餐厅安排好前期就万事大吉,结果不停的社交和处理问题搞得他烦不胜烦。对除朋友以外的人他都没什么耐心,所以即使收益很不错还是将餐厅转手;之后买了三间公寓开始收租。 没几年又开始折腾。在闹市盘下门面分别整了家小吃店和奶茶甜品店;又和别人合伙开了间酒吧,理由是兄弟攒局需要去处。不过说是合作其实也都是他在打点一切,跟他合作的哥们难得见上一面。 时骆伸手去够桌上的烟,斜斜打下来的灯光被挪动的脑袋挡了一下,光一暗衬得他眼下的乌青有些明显。都简问他:“你们公司不是步入正轨了么,怎么又忙上了?” 时骆点上烟后吸了一口,便把它架在了烟灰缸的凹槽上,“曲暄呗,他说跟一个节目合作能推广知名度;有几期我们公司主设计,最近就要忙着把前面堆的处理干净。” 都简纳闷:“你能同意上电视?” 时骆回说:“本来是他弄,结果他前脚一出差,后脚人家就说安排到我们了。我只能先顶上。” 都简问:“要露面吗?” 时骆道:“能以公司名义,不行了就用他名儿。” 都简点点头,说:“下次约我那儿吧,更新了几个味道我觉得还挺好,你们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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