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兄弟两都是忙碌的,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白天根本见不着面。 早出晚归,“男耕男织”,平凡的生活竟也过出了些许滋味。 蒋归舟很是满足。 江秋南却日日紧绷着一根弦,毕竟还有事情没解决。 周五下课后,江秋南收拾好课本准备回家做饭。 蒋归舟吵了好几天,说想吃糖醋小排,抱怨学校食堂做得难吃、外卖没滋味,非要江秋南做给他吃。 真闹人。 不过特别可爱。 江秋南心里涌上股暖流,没办法,这是他弟弟,都是他宠的。 他喜欢。 走到班级门口,江秋南才想起来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 这学期的课程有些重,离散数学、线代、概率学等都需要下些功夫才能学透。 课余时间已经被他压榨得没剩多少了,只能靠上课时间认真听讲,努力理解透,好把剩下的时间都空出来做他想做的事。 所以上专业课的时候,江秋南的手机都是静音的。 对,不是振动,是彻底静音,避免一切打扰。 结果拿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果然有一排未接来电。 上下翻动了一圈,不重要的江秋南都没理,只给方卓拨了通电话回去。 这家伙也是个急性子,哪怕知道江秋南上课的时候会静音、根本不会接,也还是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足见心情之暴躁。 电话一接通,方卓就压低声音问他:“你下课了?” 江秋南“嗯”了一声,“怎么这么小声,你被人堵了?” “哦,那倒没有——” “……” “时间定了,就今天晚上,你有空来么。” 江秋南愣了一下,“这么临时么?” “是,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才通知我的,放心,其他人我都已经叫好了,正在来的路上,你这边呢?” 江秋南笑了下,“这话说的,我是老板,我还能缺席么?时间地点发一下,我现在过去。” “好。” 挂掉电话后,方卓立刻就把信息发了过来。 江秋南点开看了一眼,复制好后马上转发给另一个人,随后就退出了界面。 他点开蒋归舟的聊天框,发了几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过去。 蒋归舟秒回:【?】 【你被夺魂了?】 江秋南边笑边打字:【没有,讨好你一下。】 【说吧,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勾引野男人了?】 【……狗嘴里是真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 【晚上临时有事,不回去了,你自己叫个外卖,我报销[红包]】 蒋归舟迅速点了收取红包,又迅速回复了个问号:【?】 【咱就是说,还真就是个外卖红包啊,28块,有零有整的……[挠头]】 江秋南笑得不行,打字回复:【不然呢?外卖而已,你想要多少,警告你不要碰瓷。】 …… 江秋南没多说,怕穿帮,出了校门打了辆车就往目的地赶去。 等他到了场馆以后,已经有很多人在了。 这是另一个区的无名小跆拳道馆,地点十分“阴山背后”,在一个废弃商圈的地下一层,装修还挺破的,里面的训练器械都很陈旧,沙袋和木人桩都磨损得很厉害。 方卓带着一帮人站在角落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人看。 场馆里稀稀拉拉地站着不少人,一个个神情倒是挺悠闲自在的,除了时不时地往这边瞟一眼,看着倒像是正常在馆里训练的人。 江秋南走了过去,立刻有人跟他打招呼。 方卓走了上来,小声说:“感觉这帮人没憋什么好屁。” 另一个个子很高的小伙子嗡声嗡气地说:“一会儿用我上场不?” “不用,你们就站旁边就行。”方卓道,随后又转头问江秋南:“一会他们万一玩黑的怎么办?” 江秋南想了一下,说:“安排一个人去外面吧,情况不对就报警。你们怎么全都进来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方卓挠了挠头,“太突然了,忘了,我的锅——” “没事,正常。” 江秋南看起来不慌不忙的,看了一圈,指了个个子不高的小伙子,小声说:“你去外面等着吧,注意听着里面的动静,我或者方卓喊‘别他妈的玩脏的’,你就赶紧报警——” 小伙子立刻点头,“明白。” “能听出我和方卓的声音吗?”江秋南又问。 “能,哥,我对你两声音熟。” “行,那走吧。” 小伙子又猛地一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就在此时,场馆的大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大厅内的灯光瞬时也暗了几度。 一群人惊觉得转过身来,江秋南向前走了一步:“怎么个意思,兄弟?踢馆整成这架势?这是要打黑架?” 这时一个身穿跆拳道服的人走了过来,拿了个塑料袋,往这群人面前一伸手:“兄弟们,道上规矩,手机先上交一下呗?”
第56章 .失踪 江秋南多少有些明白了,这次“踢馆”势必不会那么简单。 说是踢馆已经算是客气的说法了,其实就是对方在找机会寻仇。 行径可耻。 但是人都已经来了,无论什么场面都要应付。 何况不挨这么一下,天威就开不下去,那么之前付出的所有沉没成本全都会悉数作废。 只要对方还在“锲而不舍”地骚扰,且每次都是小打小闹,那江秋南和方卓就连报警的理由都没有。 片警儿根本不会受理这样的小纠纷,最多调节一下,口头教育几句就完事。 然后呢? 继续小打小闹,无休无止…… 是个死循环。 也有人曾质疑过江秋南,为什么非得干这件事。 其实江秋南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有情怀,有想要争取的未来,有兄弟,有恋人。 一路走来,天威其实承载了很多对于江秋南来说很有意义的场景,还有爱。 他想为了自己,为了方卓,为了韦安泰,为了博一个和蒋归舟的未来,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 成就成,不成也就算了,不强求。 很多场景从眼前闪过,江秋南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他毫无情绪,心情平静,主动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然后放进袋子里。 方卓眼神示意:不要这么做,干吗听他们的?一看这群人就没憋好屁。 江秋南表示无所谓,安抚了大家几句:“放进去吧,来都来了,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是这么个道理,但方卓依旧很不爽。 在众人纷纷把自己的手机都丢进去了以后,方卓才一脸不情愿地最后一个放手机,表情还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看。 江秋南把他往后面拉了一下,不然这两个人能互相瞪出火来,谁也不服谁,说不定还未等开场就能打起来。 那样的话,性质就变了,就真成聚众斗殴了,挑事方还是他们这边。 划不来。 一切准备停当,对面阵营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刚刚一直隐在昏暗的角落里按兵不动,很难让人留意到。 此时走出来后,江秋南才发现这人身上的确有练家子的气场,一看就是个水平还不低的选手。 有心机,不好惹,稳得住。 江秋南猜,以往的一切,应该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此人眼角细长下拉,唇薄,法令纹明显,一看就是个刻薄的面相。 难怪一直揪着那点小事不放,斤斤计较,也不嫌累。 “您是?”江秋南走上前,礼貌地开口问道。 “好说,苏德曜。” 名字还挺好听,人品不咋地,可惜了。 江秋南默默腹诽道。 “来比武,怎么连跆拳道服都不换,这不合规矩吧?”苏德曜挑衅道。 江秋南笑了笑,“前辈,真要讲这么多规矩,今天您这踢馆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么?要么有理由,要么有拜帖,再不济也要有引荐人,场馆也得定在我们的地盘,您这什么都没有,就把我们拉到这边来,是不是也有点不合道上的规矩呢?” 苏德曜到底也是个久经沙场的无赖头子,听到江秋南公开挑衅,倒也没恼,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切题:“一共三轮,你们这边出谁?” 方卓闻声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江秋南旁边。 苏德曜来回指了指,“就你两啊?” “就我们,怎了?”方卓回答,语气不善。 苏德曜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他身后围观的人渐渐聚拢了过来,此时也都在不怀好意地笑,笑声四零八落的,充满了嘲讽。 “怎么个战法?” 江秋南不理他们戏谑的态度,直奔主题。 “就按老规矩来,踢馆嘛,打趴下为止。我们这边原定是三个回合,时间不限,既然你们只有两个人,那就车轮战,直到一方彻底站不起来为止。” “你们这是玩黑的!我们不打了!” 方卓上前一步,被江秋南给拉了回来。 这时候说不打已经来不及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南哥,不能这么玩,他们就是故意的。”方卓愤愤地说。 “就是故意的又怎么着?你们现在还走得出去么?要怪就怪你们那个不靠谱的教练,自己惹的一身骚,倒叫你们两个后辈来替他扛,真是个孬种。” “你他妈才孬种,你说谁呢!” 方卓性格很冲动,一点就着,作势就要冲上去。 苏德曜不耐烦地把腕表摘了下来递给旁边人。 “赶紧的,打不打,我还赶时间呢,你们谁先上?” 江秋南走到前面,跟苏德曜面对面,一脸不惊不畏,“我先来吧。对手是你么,叔叔?” 苏德曜:“……?” 我有这么老? 他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 蒋归舟焦急地站在楼下转圈,手机捏在手里都开始发烫。 整整六个多小时他都联系不上江秋南。 他快疯了。 今天是周末,原本江秋南说好的,下了课早点回来给他准备做小糖排吃。 蒋归舟兴冲冲往家里赶,结果江秋南发来信息,说有事情不回来了。 蒋归舟倒也没太在意,他吵着要吃小糖排纯纯就是在撒娇。 他美滋滋地领了江秋南发给他的小气吧啦的红包,给自己点了一大份水煮鱼外送,还打算直播吃完它,馋死江秋南。 结果他又是拍照又是拍视频,发给江秋南后,都没有得到回应。 这下蒋归舟吃得没滋没味起来,毕竟演戏没人看,很孤独的。 吃过饭,收拾好餐余垃圾,蒋归舟坐在沙发上闲得“抠脚”,准备给江秋南打个电话聊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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