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气很大,瞬间就把她禁锢在了怀里,她慌张地挣扎,想喊人,但渔排里此刻只剩一片寂静。 或许只有沈浮汐会被自己喊醒。 但沈浮汐还那么小,她怕这些男人会在喝醉之后做出失去人性的事,于是她最终还是没开口。 对方察觉到了沈清的强烈抗拒,于是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你缺钱吗?” 那个字眼瞬间让沈清安静下来。 为什么这些人总能如此轻易地看透别人的困窘,或许他们也习惯了用钱去办各种事,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是钱解决不了的。 所以总能直击要害地控制住一个与自己完全不熟识的人。 沈清没再动,但不断地发着抖。 男人醉得不彻底,思绪也还带着几分清醒,缓缓解开沈清的衣扣:“你要多少钱?十万?还是一百万?” 沈清的脑子像是要炸开,抗拒与忍受在脑中不断地来回拉扯,但对方开的价确实能够缓解眼下的压力,足以支撑她渡过难关。 对方将她的衣服脱下,随后去解自己的皮带扣:“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这些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真的吗。 沈清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对方将那根东西插入了自己的体内,痛得浑身都在打颤。 她想起自己端菜进包间的时候,甚至都听不懂桌上的人谈论的生意,那些名词对她而言太过陌生且遥远。她只知道那些所谓的王总李总,甚至在国外也有很多合作伙伴,估计是做大生意的。 或许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确实拥有一定的财力。 沈清深深地呼吸,承受着对方的侵犯。 一次,就一次。 把这当作一场交易。 —— 她记得最后男人昏睡在洗手池边,她凭着仅剩的一丝力气,将对方拖回了包间里。然后自己回了房间,用被子包住全身,无力地躺在枕头上。 还是好冷。 沈清在无边的寒意中陷入了睡眠,当时她已经失去了任何思考的意识,只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睡一觉。 万一这只是一场噩梦呢,或许等第二天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第二天早上是沈浮汐过来叫醒自己的。 沈清睁开眼,双眼酸胀,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猛地掀开被子要下床。下身传来一阵撕裂感,她痛得表情一变,却来不及发愣,强撑着身子往外赶,却发现外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昨晚的人呢?”沈清目光慌乱地望向沈浮汐。 “昨晚?”沈浮汐回忆了一下,却摇了摇头,“没看见。” 不是梦,但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沈清神色恍惚,心里却想着,昨晚就该把他们兜里的钱包全掏出来。 沈浮汐发现对方的反应不对劲,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沈清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像往常一样进了厨房。 后厨传来洗菜的声音。 —— 过了几个月,沈浮汐发现沈清的肚子似乎有了些弧度,终于忍不住问她最近怎么了。 沈清怔了一瞬,表情平静地跟他说:“我应该怀孕了。” 沈浮汐至今都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姐姐,明明刚从学校出来一年多,却忽然告知自己她怀孕了。 “为什么?”他的呼吸也在抖。 没问是谁,没问是什么时候,他只想知道,为什么沈清经历过这些事情,却从来没和他讲过。 沈清却只是摇了摇头:“不为什么。” 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偏偏第一次就这么巧。 偏偏那个男人后来就再也没找过她。 偏偏在她发现自己怀孕后却已经忙得过了适宜打胎的阶段。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清听到对方的声音似乎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 她不敢去看沈浮汐。 她也怕对方会对自己感到失望。 她叹了口气:“把她生下来。” 气氛安静了很久,沈清忽然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身前蹲了下来。 “好。”她看见沈浮汐将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直到多年以后,她才明白这个“好”的意思。 那意味着他会代替沈欣月的亲生父亲,尽可能地用自己的一切对她们好。 意味着无论她经历了多么不堪的事,沈浮汐也会陪她熬过这场黑暗。 意味着他会成为一个好舅舅。 可一切的解读都来得太迟,所以沈清当时也不明白,沈浮汐为什么会选择剃掉从小留的长发,为什么开始学打架,又为什么要与她越来越生疏,走得也越来越远。 —— 她没想到自己第二次与那个男人见面,会是在时隔多年,沈浮汐临近高考的时候。 男人毫无预兆地就出现在了眼前,与记忆中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有钱人都不会变老,但那个男人却完全认不出自己了。 沈清听见沈浮汐说,那是郑临渊的爸爸,她才明白自己当初做的选择是一个多么彻底的错误。 面对一个毫无了解的陌生人,她只因为钱就有所动摇,却也无意间伤害了一个家庭。 去年她听沈欣月问沈浮汐,为什么最近过年见不到临渊哥哥,沈浮汐说他回他妈家过年了。 “他妈妈不住在桐花湾吗?” “他爸妈离婚了,所以他过年要去别的城市。” “‘离婚’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个人没有感情了,不想在一起生活,就分开了。” “那临渊哥哥也好可怜。” 后来她才猛地想起这件事。 为什么离婚? 因为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虽然当时不知情,但也不能代表她没做过。 她也没想到那个金玉其外的男人,实际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渣。本来以为只是一夜情的交易,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了两个家庭都过得并不幸福。 如果一开始她能拼命挣脱就好了。 等到真相来临的这一天,她才终于明白,自己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 沈清在桌边坐着,直到夜深也没动。 沈浮汐将饭菜给她热了一遍又一遍,无声地放在她面前,始终在旁边陪着她。 不知道是几点,卧室的门传来动静。沈浮汐回过头,门缝间露了一只眼睛,沈欣月正忧虑地望着两人的方向。 “过来。”沈浮汐忽然开口,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哑。 沈欣月这才敢出房间门,还顺手把自己的水杯带上,走过来时递给了沈浮汐。 沈浮汐把她抱进怀里:“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她刚才一个人在屋里其实有些怕,但一直忍着没出来,这会儿被沈浮汐抱着,也安心了些,眼神却小心翼翼地瞟向沈清,“妈妈……” “妈妈没事。”沈清终于动了动,沈浮汐将沈欣月放下来,她就跑进了沈清怀里,听见她问,“刚才摔疼了吗?” 沈欣月摇头,安静地待在沈清怀里。 沈浮汐将两只碗和两双筷子移过去:“欣月也还没吃饭。” 沈清呼吸一顿,伸手拿起了筷子。 今天煎了几条沙钻鱼,出锅的时候香酥脆嫩,可惜现在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已经变得有些潮润黏软。好在咸香入味,鲜气尚存,配一碟腐乳番薯叶,也挺适合下饭。 沈欣月也饿了,吃完还让沈浮汐帮她再添一勺。 ---- 小升初,每到要写记叙文, 沈浮汐:我的姐姐✍🏻 (笨笨的很安心
第41章 鸡蛋花 == 六月的烈日蒸腾着散发在风中的盐馊味,海水被灼热的阳光炙烤时与温泉无异,脚下滚烫的银沙沿着海岸线绵延千里,潮间带闪烁着旅客们挑拣剩下的贝壳碎屑。 沈浮汐趴在课桌上,明天就要高考了,班级里的气氛如同一潭死水,可他仍然没有什么紧张感,脑子里装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郑临渊了。 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沈清本来以为跟他们断绝联系就算结束了。可沈浮汐当然不会放过郑宏升。 他本来想要找机会给郑宏升和沈欣月做个亲子鉴定,以此揭发他的恶行。可是压根不会再有接近的机会,并且一想到要承认沈欣月和郑宏升有血缘关系,他心里也犯恶心。 况且桐花湾都是郑宏升的地盘,根本没人会搭理他们这样的底层小角色。不然这么多年来,早就会有其他受害者站出来了。 难怪郑宏升在见到沈清之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慌张。 但沈浮汐还有别的办法。 他知道郑宏升暗中会私下受贿,在郑临渊口中,他爸一天到晚似乎总在和做生意的大老板打交道。况且像郑宏升这样的人,沈浮汐也不信他能清廉到哪里去,一身行头人模狗样的,估计收入来源大都不正当。 于是他开始给纪检监察部门写匿名举报信,沈清发现他出门出得勤,这才知道沈浮汐最近在忙这些事。 那天她以为沈浮汐肯放郑宏升走,就算是翻篇了。可沈浮汐却想着,这种事并非是一顿殴打就能解决的,报复郑临渊最好的办法,只能是让他身败名裂。 但沈浮汐也觉得希望渺茫,毕竟他的证据并不全面,那些信最多会被当作垃圾处理,说不定还会认为他影响公务。 直到有一天,他走进班里,看见李龙华紧张兮兮的,他刚坐下来,对方就凑过来低声跟他说:“我们县长被抓了。” 被抓了?沈浮汐动作一顿。举报他受贿贪污倒是调查得及时。 “还有件更震惊的事,”李龙华满脸的不敢置信,“你知道他儿子是谁吗?” 沈浮汐没说话。 “是郑临渊。”李龙华叹了口气,“这事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难怪他们班同学说他最近都没来过学校。” “都快高考了,你说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事。”李龙华摇了摇头,“对他应该会有挺大影响的。” 心中像是忽然横生出一根尖刺,听到这个名字,沈浮汐甚至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他有一瞬间的后悔。 但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下一秒他就想起了沈清。 他等不了,他一天都无法忍受郑宏升能够逍遥法外。 只是郑临渊该怎么办?他也好不容易才在糟糕的生活中熬到了今天。 或许郑临渊也会恨自己,毕竟他也同样失去了一个原本完整的家庭,即使造成这一切的是郑宏升,可沈欣月无论如何也算是郑宏升的私生子。 以往的日子虽然难熬,至少还有沈清在身边陪着自己。 但郑临渊身边没有任何人。 —— 高考前一晚,沈浮汐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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