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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鱼

时间:2023-11-04 20:00:07  状态:完结  作者:查找结果404

  对的,挑拨离间。

  再深厚的感情也抵不过怀疑,更何况这段血缘关系的开端并不温情,甚至说有些……残忍。人往往听不进他人告诉的事实,那么就需要让他自己有所察觉并且发现蛛丝马迹,比任何人的劝说都行之有效。

  “你妈妈是舞女,你就是卢从辉一夜情的意外!卢从景连你爸爸还有哥哥,对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他和你同父异母,都弄死了。怎么就好心放过你了呢?”

  卢心尧不想听,可他的声音灌进来,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和令人悚然的故事,他觉得好笑但是笑不出,脸火辣辣地疼。

  即便是要听往事,他也要听卢从景说给他听,轮不到这个远亲来告诉他!卢承信有什么资格来说?

  轰然一声巨响,灰尘四起,卢承信和几个手下咳嗽起来,在明亮的火光中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令人生厌的脸,手下刚要抬枪,瞳孔一缩,看到了被当成盾牌的卢承信长子,已经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顿时摁不下去了。

  手下颤声说:“五爷,大少在他们手上!”

  卢承信愤恨地咬牙,投鼠忌器,狠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他这个长子虽然不是很有出息,但是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卢从景是什么人他也清楚,上次敢在书房用枪指着他,现如今也敢开枪杀了他儿子。他从不怀疑这一点。

  “爸,救我!”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董事会就没空收拾你们这种渣滓了?不好意思,卢家我说了算,我开到一半叫停了——”

  “你——”

  “所以,阿尧呢?如果他有什么事,那我就在你这宝贝儿子身上加倍讨回来。”

  卢从景虽然在说话,眼神却一直在搜寻,终于找到了虚弱无力的卢心尧。他一时感觉到难以言说的害怕,快步走过去把卢心尧抱起来,浑身湿透的卢心尧一下子就洇湿了他的衣服,他却毫不在意。他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没在这些人面前显露出端倪,他一旦遵从本心,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不是一个叔叔该对一个侄子做的事情。

  卢心尧脸上的巴掌印已经红成一片了,缩在卢从景怀里一直在发抖,他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反应,像是溺水者似的寻找着温暖的来源,更紧地贴着卢从景的身体。

  “你打的?”卢从景温和地问卢承信。

  无人敢应。

  卢从景表情没变,说:“三巴掌。”

  手下上前把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提起来,又快又狠地抽了三记巴掌,年轻男子叫不出来,整个人被抽得往后摔坐了一段,脸颊飞快肿起来,几乎认不出来他原本的样子。

  “手筋、脚筋都挑了,让堂哥看着。”

  因为身体紧密相接,他能够感受到卢心尧难以自制地颤抖,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吩咐完他就要带阿尧去医院。

  卢承信发疯似的怒吼:“卢从景,你敢!”

  “——我敢不敢,堂哥不早就知道了?”


第六十六章 谎言

  卢心尧不喜欢看到卢从景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试图抚摸卢从景紧皱的眉心,但是手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下来,卢心尧发现卢从景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小叔叔,”他呼吸都很艰难,说一个字都要休息一下,“有机会……你能给我讲讲……我出生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卢从景一顿,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忽然意识到卢承信可能对他说了什么,他在带卢心尧回港城前就设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卢心尧来问他。想追问却无法在现在说出口,他没办法像是对待下属一样对待卢心尧,最后只是轻轻地把手盖在他的眼皮上。

  “阿尧,先去医院。”

  他的掌心好暖好热,卢心尧突然不想问了,贪恋这一瞬的温暖。

  卢心尧呼吸困难的症状始终没有得到缓解,尽管他在很用力地呼吸,但是仍旧喘不上来气,呼吸深快。明明没有剧烈运动,整个人却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汗淋漓,面色苍白。

  好在已经是深夜,路上没有车,一路畅通无阻。卢心尧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常客,负责急救的医生推着医疗床守在门口,见到车一停就迎上来。

  卢心尧是被卢从景抱下来的,医院这样熟悉的场景让他想起来了还在医院的肖邦,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抓住卢从景前襟的一小块布料,“肖邦…肖邦,还在医院。”

  “别说话,我叫邓鸣去接它。”

  卢心尧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凄惨,他浑身湿透了,轻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如同一只淋湿了的猫咪幼崽,瘦得有些过分单薄。右半边脸肿得都有些不对称了,额角的伤口已经凝固了,余下暗红的血块,脸颊旁还有没擦掉的血迹。

  急救的医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训练有素地把医疗床推进推进呼吸科,护士开始采集血样做血液检测,诊断的医生一直在同卢心尧说话,不让他睡过去,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呛水、窒息、胸闷这样的关键词出现在他断断续续的回答中,那种不可抗力的恐惧再次出现。卢从景知道那是他不可能通过权力和金钱从而握在手中的,那是对于有可能失去产生的恐惧。想要一个人的命只需要学会开枪,但却缺乏与之相对的留住一个人的方法。

  卢从景犹如困兽一般在急救室里来回踱步,他伸手扯了扯打得板正的领带,除了担心卢心尧的情况之外,他不由地开始思索一个完美的解释。他不知道卢承信对卢心尧说了哪些,而这正是他不方便对证的部分。他需要缝补上那些丑陋的真相,以至于能让卢心尧继续“正常”的生活。

  毫无疑问,卢心尧依赖他。

  信任是一种如同水晶一般坚硬而又易碎的东西,它只会从内部瓦解,那么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卢心尧相信他,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卢从景沉默地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卢心尧,他戴着氧气面罩,面色痛苦。卢从景仅仅是试想了一下告诉他真相的后果,都无法接受任何一种可能性。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卢心尧待他如初?除了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他还有什么办法维持以往的生活?

  这一想就想到了后半夜,卢从景丝毫感受不到身体的疲倦,沉甸甸的思虑压得他喘不过来气,直到医生抽身过来跟他说卢心尧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是反复呛水导致肺部进水,引起了轻度的肺水肿,但是由于病人先天肺部发育不足,呼吸系统比正常人要脆弱,所以需要在医院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直到我们确认不再存在呼吸问题再出院。”

  卢从景颔首,表示他已经知情,哑声问:“会留下后遗症吗?”

  医生思考了一下,“先生,这个我们不好说。如果您是说生理层面的,一般不会;但是心理层面的还是要看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溺水是非常不适的体验,他有可能以后会恐水。”

  “谢谢医生。那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当然可以,我的同事已经把他推到病房了,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了,您在看望的时候请小声一点,他可能再过几个小时还会憋醒。这是肺水肿的典型症结。”

  卢从景走到病房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卢心尧闭着眼睛,还在吸氧,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病服,在这样冷白的灯光下好似一个玉雕的人,没什么血色,精致得有点脱离现实。

  停在病床边,卢从景弯腰摸了摸他的手,没什么温度,还是凉凉的。他平素就不如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那般精力旺盛、不惧寒冷,今天这么一折腾,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养回来。

  “阿尧……对不起。”

  卢从景不可避免地捏紧了卢心尧的手,他不敢在卢心尧醒来的时候说这句话,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骗他,但是又意识到他这样的行为是在饮鸩止渴。可是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卢从景并没有着急把他准备好的故事讲给卢心尧听,而是非常细致地在医院陪着卢心尧治疗。卢从景不缺生活经验,他甚至都不放心假手于人,亲自照顾卢心尧。他对于卢心尧的喜好非常清楚,在医生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地让家里厨师做些卢心尧爱吃的饭菜送过来。

  卢心尧一醒来就看到卢从景,内心是雀跃的,又迟疑了一瞬,才问:“不用去公司吗?”

  “你比较重要。”卢从景的回答很干脆。

  卢心尧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让卢从景回去,这么一来免去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善解人意,很难不在这个时候任性地希望卢从景陪着他。

  卢从景把刚刚才从卢家送过来的药膳汤端过来,一口一口喂给卢心尧喝,清甜的马蹄缓和了药膳汤难以驱散的药味,流过喉咙的时候微微回甘。喝完了汤,紧接着就换了水果,洗好的草莓和葡萄码在饭盒里整整齐齐,摆盘好似一朵袅袅的立体花,周围还用薄荷叶做了装饰。

  分毫不差,完完全全按照卢心尧在家里的习惯来的。

  除了汤的药味太浓,水果为了方便入口还特意切成了两半。

  卢心尧喝完了汤已经有八成饱了,又吃了几块草莓,实在是吃不下了,放下了叉子。

  卢从景说:“阿尧,你现在精神状态可以吗?”

  卢心尧点点头,虽然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但是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你不是想听当年的故事吗?我讲给你听。”

  卢心尧稍微坐直了一些,充满期待地看向卢从景,卢承信的话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结,倒不是卢从景要杀他的内容,对他来说,更感兴趣是是自己父母的故事。他没能见过自己的父母,只能从别人的描述中勉强拼凑出来面容模糊的男人和女人的模样。

  “你父亲也就是我的二哥,他是个有些风流的人,他和你母亲并不是夫妻关系,你母亲发现她怀孕了以后,来找卢家,说她养不起小孩,生下你以后就交给卢家了。”

  “你父亲是在爷爷葬礼那天出的交通事故,那天车上还有他的妻子还有儿子,也算是你哥哥吧。但是那时候你还太小,你们没有见过。”

  “遗嘱是所有法定继承人平分卢家的财产,你的那一半一直是由我代为管理的,如果你想要回去,我可以安排律师来办理手续。”

  卢从景小心地把握着自己的用语,他以前可以用声色犬马来形容卢从辉,但是这样的话在卢心尧面前并不合时宜,大多替换成了更为温和的表述。在说道财产的时候,他有些紧绷,语速都比刚才更快。

  他并没有完全编造所有的内容,而是选择了真假掺半,有些内容是事实,而有些内容是谎言,在个别情节上他模糊了时间次序。了解当年的事情的人已经很少,这也就意味着卢心尧很难求证,但他也不能编得太假,那样会漏洞百出。

  卢心尧听得认真,听到父母并不是出于相爱才有了他,他又回想起来在卢家坟墓时卢从景告诉他那不是他的母亲,他显得有些失落。他的失落卢从景看在眼里,心里也一同不是滋味起来。在他们这样的家族,这算不上什么新鲜事,但是卢心尧是个柔软的小孩,他在意有没有人爱他,而父母应该是世界上最有可能无条件爱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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