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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鱼

时间:2023-11-04 20:00:07  状态:完结  作者:查找结果404

  他们是家人,是同姓,少不了要一起吃饭相处,要他怎么接受?这就相当于一刀一刀的凌迟,他不能有反应,还要面带微笑,神色如常。

  如果他在美国,或是卢心尧在德国,都好过现在。

  以前有多相见,现在就有多想逃避,卢宗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翻身起床,出门去了卢家在香港的靶场。他现在只想找个人打一架,最好能把他打趴下,就不会那么心痛了。

  往往处在台风眼的人是察觉不到外面的风暴的,而他们三人正是如此,专注于快乐和烦恼当下。卢从景是无所谓的,到了他这样的位置,已经没有什么人和什么事能够真正约束他;卢心尧沉溺于短暂的欢愉中,无法自拔,他明知道应该保持距离,保持理智,但很少能够真正做到;卢宗铭则是被困在了没有正解的迷宫,无论他选择哪条路,最后都是死局。听上去好像宏大,但他们不过是关注了自己的个人事务,没有人看到早已阴云密布的港城,也忽略了这半年实在是太过平静了,甚至平静得都与这样一个紧张的时间节点不相符。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证实了这一点。

  林舒君站在窗前,又回想起那夜长子林嘉石说的话,他同一台精密的仪器一般开始逐一分析每个人的心理,他最感兴趣也最难猜到的自然是卢从景是怎么想的,从他收集到的资料来看,如果卢心尧不是有幸冠以这么一个卢姓,卢从景怎么也不可能喜欢这样一个孩子,太娇养、太脆弱,经不起一点点磋磨……但是最是人心不可测,人和人之间讲究一种缘分,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父母都有可能偏心,更不用说推及他物。

  那么他的外甥是怎么想的呢?

  尽管近些年见得少,但是短暂地几次见面,可以看出并不缺乏教养和必备的技能,纵使面对虚与委蛇的聚会,除了眉宇间薄薄的不耐之外,也没有什么微词。由此可见,他并不在这场竞争中处于下风,即便是卢从景把偌大的家业拿给了卢心尧,那也得要他守得住才行,若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旁人动了心思,还不是随随便便就抢来了?

  细细思索过后,林舒君还是认为已经到了应该动手的时候,卢心尧较之卢宗铭年长两岁,今年已经成年,这也就意味着当年的半个卢家已经到了可以物归原主的时候!

  卢从景啊,卢从景,偏爱本身是会招致不必要的不幸。

  林舒君沉沉一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这样如珍似宝,时时刻刻盯在眼皮底下,在外人看来,不就是个活生生的靶子吗?

  你可得好好地看好了,万一不小心没看住,摔碎了也不是别人的过错,你说是吗?

  卢宗铭每周末要回主宅吃一顿饭,明面上是他还没有成年,要到主宅来拜访父亲;实则是他还没有太熟悉香港这边的业务,饭后卢从景会留他到书房,把他不确定的决策一一拿出来分析,再教导他应该怎么做。

  他今天几乎是卡着点到的主宅,内心却对于即将看到父亲,看到卢心尧极为抵触,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二人,总觉得每个动作都有深意。

  卢心尧今天有些走神,在绕过卢宗铭座位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撞到他的身上。卢宗铭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飞快地把即将碰到的手收回来,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卢心尧感到抱歉,低声道歉:“不好意思碰到你了。”

  越是这样的语气,越是让卢宗铭难受和烦躁,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要我背你的时候从没有道过一句歉。他知道他这是无厘头的迁怒,还是冷硬地说:“没什么好道歉的。”

  说完了卢宗铭就开始后悔,他不该对卢心尧发脾气,他明明知道卢心尧是什么样的性格,他那么敏感,肯定会当成自己对他的反感。

  既然卢宗铭都这样说了,卢心尧原本想要示好的话也只能一并咽回去。他喜欢卢从景,所以连同卢从景的一切都喜欢,他潜意识里觉得应该和卢宗铭搞好关系,最起码不要让他忌惮,他想要的只有卢从景而已。

  很快,卢心尧就不再强迫自己笑着,入座准备吃晚餐。但是卢从景注意到了刚刚的小插曲,呵斥道:“卢宗铭,你对你哥哥有什么不满吗?发脾气给谁看?”

  卢宗铭又冷又倔,一声不吭。

  卢心尧勉强笑笑打圆场:“是我不好,下次走路小心点。”

  他想要息事宁人。

  卢从景此举对于他和卢宗铭的关系没有任何益处,甚至可以称得上火上浇油,尤其是卢从景还以父亲的身份来压卢宗铭。卢宗铭对他不满也很正常,又不可能真正恨自己的父亲,这笔账只会记到他身上。

  这顿饭吃的格外沉默,卢从景和卢心尧平日里的话题不适合,太过亲密,不仅仅会暴露他们不正常的感情关系,还会衬得卢宗铭像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而卢从景和卢宗铭要聊的事情,往往都是机密,他们绝不会拿到餐桌上当话题,特别是还有个根本不清楚利害的卢心尧,有时透露重要情报也不过就是无心的一句话。没人讲话,这顿饭自然就吃得无趣。

  而这股低气压也蔓延到了饭后的谈话上,卢宗铭明明知道卢从景的建议都是一针见血且中肯,但他就是听不进去。卢从景也看出他状态不对,不再继续说下去,反正说了他也不听。

  卢从景按了按太阳穴,才说:“Arvin,你需要控制情绪。你应该知道组织需要一个情绪稳定的领导。”

  卢宗铭今天的表现就好像迎来了迟来的叛逆期,卢从景感到困惑,他对卢宗铭的了解并不比对卢心尧的少,他并不是这样浮躁而尖锐的性格,准确来说,在他进基地之前他就不会这样不稳重了。

  卢宗铭难以克制自己攥紧了拳头,Arvin是他的英文名,别人叫他Arvin的时间比他正经的中文名的时间都长。卢从景会在不同的场合以不同的方式喊他,如果有外人在,会叫他的中文名,还会省去姓氏,直接叫宗铭;但如果是相对私人的场合,则会直接喊他的英文名,就像他们一起在美国的生活的时候一样。

  不可名状的愤怒翻上来,他不能开口,一开口就会说出让他自己追悔莫及的话。他下意识地去想,卢从景可以算是个合格的父亲,也可以说不是。他把自己教导的很好,就连这种细节都会留意到;可他又将这不甘与困扰一并抛给他,他们为什么不能只是父亲和哥哥?

  “你回去吧。”

  卢宗铭一刻也没有停留,驱车离开了卢家,仿佛离开的不是他自己家而是逃离了什么令他极其反感的地方。

  公寓门口有人在等他。

  卢宗铭直接熄火下车,冷冷地看着站在公寓门口的那人,那人也看到了他,率先开口:“您回来了。我是来替五爷传话的,他说,送给您的礼物很快就能收到了。请您不要焦躁。”

  卢宗铭压了压眉心,卢从景说得对,他情绪上的失控让他变得很被动,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反常,被人拿捏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

  卢宗铭冷笑道:“我不需要。”

  所有人都一副自作聪明的嘴脸,有人想要巴结讨好他,有人想要从中获利,他们把这一切都当成了利益交换、资源置换的手段。正是因为看得清清楚楚才觉得这样虚伪的作派还不如扔过来一纸合同,也省去了这令人生厌的交谈。

  没等那人再说什么,好在那人也识相,没有再堵在门口,卢宗铭自己也讲不好那人如果再不挪开,他现在心情太差,会不会一脚把他踹开。他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主,一脚下去也有几百公斤的力量,是能活生生把一个人的脊椎踢断的!

  “砰”地一声甩上门,卢宗铭第一次想喝酒,他酒柜里很空,只有两瓶刚搬进来前配的白兰地,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对着月亮,喝了一杯又一杯。

  终于喝醉了,他才朦朦胧胧地想,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就好了。


第六十四章 中毒

  临近年末,董事会会议召开在即,卢从景较之以前更忙,卢心尧几乎不能在清醒的时间看到他。往往他起了,卢从景还在睡,卢心尧是不忍心为了说两句话把他叫醒的;而卢从景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也做过等卢从景回来的事情,却被说应该好好休息。

  反正他们还有很久的时间,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卢心尧这样宽慰自己。

  肖邦见他闷闷不乐,端着小碎步踱到他脚边,像块小毯子似的盖在他脚背上,胡须扫在脚面上,叫人觉得痒痒的。她又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眼睛睁得圆圆的,尾巴搭在他的脚踝上,像个灰色的项圈。

  卢心尧俯下身子把她抱在怀里,挠挠她的下巴,不由地再次感慨她实在太善解人意,这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的低落。

  “喜欢这里吗?”

  卢心尧捉住她的爪子,像是跟朋友说话一样同肖邦讲话,又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肉垫,等待她的回答。肖邦歪着头看他,用脸蹭蹭他的掌心,趴在他的膝上不动。

  被她看得心好软,卢心尧起身给她拿猫条。她好会撒娇,拿捏得人想不出来拒绝她的话。

  抬眼看了挂钟,今天卢从景也不会这么早回来,他已经有些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肖邦抱进怀里。既然卢从景不回来,卢心尧想带着肖邦睡觉。

  在卢从景没在德国的那一年半,那时候卢心尧刚刚把肖邦接回家,又是小猫,喜欢得紧,经常是带着睡在床上的。后来和卢从景同床共枕才改了这个毛病,卢从景不喜欢床上有猫毛,也不喜欢一嘴亲在猫身上,要肖邦出去在客厅睡。

  肖邦只好委委屈屈搬到了客厅,不能再和卢心尧黏在一起,她也不是没尝试过挽留自己在床上的睡觉权,缩在卢心尧的枕边喵喵叫。卢心尧见她好委屈,想要开口求情,旁边的卢从景也盯着他。他现在面临一个事关重大的两难抉择,卢从景的表情仿佛在说有她没我,肖邦仰着头直叫,如果她会说话,一定会说“你怎么忍心不要我”。

  卢心尧狠狠心,用力抱了一下肖邦,亲自把猫窝和猫砂盆从自己房间里搬出去,还是不放心。德国的冬天好冷,德文卷毛猫的毛都是单层的,不是很抗冻。他脱了袜子和鞋光脚踩在地上确认了好几次,才放心让肖邦睡在客厅。

  见到卢心尧的举动,卢从景皱了眉,喊他把袜子穿好,他见不得卢心尧生病。听到背后卢从景的声音,卢心尧抖了抖,却没听话,跑过去跳到他身上挂着。卢从景拿他没办法,还是接住他,稳稳地走回房间,把他塞回被子里。

  回忆至此,卢心尧不觉微笑起来。今天卢从景不在,可以假装他定的规矩不在。

  换了睡衣,卢心尧躺下,拍拍一旁的床。肖邦轻巧地跳上来,趴在被子上盘成了一块小猫饼,她摸起来比人的体温高,像抱着个会发热的毛绒玩偶。卢心尧睡前同她闹了一会儿,把脑袋压在她头上,压得她喵喵直叫,叫得又娇又软,说不清她是不是很享受这样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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