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之前在轻轨上,再如现在…… 秦衡神色冷静,逃跑的姿态却有些狼狈。 他先出了店,在不远处就看到有专心男士内衣的店,他跟着柜台小姐走到陈列柜前,伸出去的手忽然停住,秦衡犯难起来。 虞致维穿什么号? M,L? 柜台小姐见他迟疑,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唔……”秦衡比了比虞致维的身高,“这样的个子应该买什么码数?” 柜台小姐:“那这位先生的体型呢?” 秦衡想了想:“比我强壮一些。”柜台小姐推荐了两个尺码,秦衡把两个码字各买两条。 他提着内裤回到店里时,发现虞致维已经从试衣间出来了。 他站在穿衣镜前,柜台小姐正在帮他整理衣领。 他不是没内裤吗?怎么就出来了? 他目光没忍住往他臀部移去,虞致维正穿着自己给他挑的那条休闲裤,码子合适,但因为裤子版型修身,布料又极富垂坠感,十分亲密地贴着他的臀部曲线。翘翘的臀部曲线流畅自然,一点没有内裤的痕迹。 他眼神一颤,这家伙没穿内裤就直接穿着长裤出来了? 秦衡呼吸凝滞,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就是有点……奇奇怪怪的。 在他观察的时候,虞致维已经看见他了,笑望着他:“哥,你回来了。你看这身衣服怎么样?”还给他转了个圈儿。 秦衡违心地说,“不太行。”没好意思直视他,假咳着移开视线。 其实虞致维穿这身衣服很不错,虽然不像往日那样健气阳光,但成熟很多,给人一种特别可靠的感觉。 虞致维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本以为秦衡会喜欢的。 了随便挑了一套换上。 秦衡又给他挑了一双鞋,从头到脚都变得清爽干净。 他们从商场出来时,雨已经停了。 原本打算打车回家的秦衡,临时改主意,决定还是乘更省时间轻轨回家,虞致维还是执意要送他,秦衡说:“坐轻轨我还不会啊?” 虞致维扬起手里的小花伞:“万一你下了地铁后又下雨了呢?我可是有伞的啊。” 然后……就真的被虞致维的乌鸦嘴说中了。 他们他们刚出轻轨站不久,天上轰隆隆几声闷雷,大雨就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豆大的雨滴啪啪落下来,虞致维连忙撑开伞遮在秦衡头顶,人也自然而然和他挤到了一处。 大颗雨打在雨伞上‘啪啪’作响。 秦衡见他半边身子都在外面,便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近了些。两人几乎是半搂半抱在一起。 虞致维心里美滋滋的。 秦衡则在寻找卖伞的街边小店。 虞致维搂着他肩膀的手忽地一紧,说到:“我们跑吧,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一会儿,他的裤子就湿到大腿了,背上也湿了。 秦衡好些,上半身还是干爽的。 大雨滂沱,街面的旧石板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忽有车子驶过,带起大片水花,溅了他和虞致维一身。 两人望向彼此,无言以对,忽又放声大笑起来,再也没有顾忌,手牵着手,在雨中奔跑起来。 他们们经过相熟的食店,经过那家咖啡厅,再迅速跑下青石板台阶。坐在门口的李婆婆焦急喊道:“你们两个小娃娃跑慢点,下雨天路滑别摔倒。” 秦衡还有空回李婆婆的话:“不会摔的。” 虞致维也跟着回:“就算摔倒我也会护着他的。” 两人拐进巷子里,巷口太窄,同时进入时互相撞了一下,虞致维反应极快地扶住秦衡,让他走在前方。 到了家门口,秦衡哆嗦着从湿透的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虞致维为他撑伞挡雨。 其实两人早就湿透了,还撑不撑伞都没有意义,可虞致维就是觉得让秦衡少淋一点雨也是好的。 家门打开,两人进了屋,秦衡顺手关上房门,在玄关甩掉鞋子,开始脱湿透的衣裤。 湿透的衬衣像水里捞出来似的,他脱下就直接扔在玄关处的青石板上。 秦衡露出上半身。 他的后背有许多小小的伤痕,上次在乡下他就发现了,却没问出口。 如今再次看到,他就有些心疼,秦衡经历了什么,才在自己背上弄出这些细小的伤口? 还有,他太瘦了。 从后面看,甚至能清晰地数出他的每一块肋骨,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支棱收拢,看着特别脆弱。 他腰脱裤子时,腰细得掐一下就会断似的,屁股撅起来正对着虞致维,白色的平解内裤,包裹着窄瘦的臀。 当初脱掉他内裤的情况倏地自脑海中闪过,虞致维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冲向脑门。 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和他做过了,甚至抚摸亲吻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可是看着他这样毫无防备地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还是头一遭。 咕噜! 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邪念在脑海里肆意生长。 只要自己往前一步,便可以掐住他的腰,退去他最后的防御,就能肆无忌惮地,就在这里,在这门廊处占有他。 秦衡在兴奋时,总是会控制不住地用甜软的声音叫出来。 他们得小心翼翼,因为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经过。 虞致维的小腹处像被人点了一把火,烧得他脸颊通红。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按住他的腰,步子也迈了出去。 ‘呲啦——’一声微弱响起,像一记闷雷劈在他头上,将全定在原地。秦衡听到声响,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而自己竟然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他尴尬又难堪,脸颊顿时有些发烫。 还好还有一条内裤在,不然就糗大发了。 秦衡虽然不太会说话,可他的应变能力却不差。他迅速反应过来,没事儿人似的,把脱下的衣服卷一卷,踢在门廊的瓷场上面,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指着楼道边的洗手间说:“我去楼上,你用楼下的洗手间吧,洗个热水澡暖和些。对了,别把水滴地板上了。” 他从容淡定地上楼,进了卧室,去了卫生间,直到他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住,憋着的一口气才吐出来。他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自己怎么就得意忘形到当着外人的面就脱衣服呢? 他一个人住了六七年,这些年来家中出入只有他一人,平时不会随便让人进家里来。所以他开门后,自然而然地开始脱湿透的粘在身上很不舒适的衣服,完全把跟在屁股后面进来的人忘记了。 秦衡看到镜中自己红透的脸颊,又想到刚才自己的惊人举动,那红便迅速地,顺着脸颊蔓延到脖子,再一路红到胸膛。 真是丢死人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更晚了。下一章大概还要等半个小时
第十八章 不要隐藏,我会爱你 秦衡冲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又换了一身干爽的家居服,直到确定自己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再看不到一点点不自然的红晕,才肯下楼去。 时间本就不早,再加上阴雨天气,天色差不多已经黑尽。 即使一楼客厅有一整面的窗户,没有开灯的室内,仍然昏暗。 一楼没有开灯,难道虞致维已经走了? 走了更好! 他反而松了口气。 从卧室内出来后,地排灯便自动亮起,散发出弱弱的光线,那些光线足够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 他顺着楼道往下,赤脚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几乎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 嗯……晚上吃点什么呢? 他午饭吃得比较晚,他其实还不饿,不过家里有规矩,晚饭不能不吃。 但他又不想浪费时间的准备吃的,于是打算去小露台上摘几根水果黄瓜充当晚饭。 通往小露台的落地窗似乎没关,湿润的江风吹进来,拂在他身上,有些凉嗖嗖的。 糟了!刚才雨那么大,雨水会不会飘进来? 他家里全是木地板,最不禁水泡了。 他焦急地大步走向小露台。 这个小露台是买下房子后,特意从主屋里开辟出来的一块小区域,用以满足种植蔬果的小爱好。 其实秦衡对种植花草果蔬并没有太大兴趣,可这六七年来,他仍然将这块不足三坪米的小菜园打理得生机勃勃。 一年四季常青,果蔬不断。 他快步走到小露台。 灰白色的纱窗随着江风肆意起舞,在空中划出温柔线迹。 轻薄的白色纱窗外,一个模糊的,影影绰绰的身影站在小露台上,背对着他面江而立。 秦衡的脚步忽地一顿,身体微微颤抖。他猛地摒住呼吸,不由主放轻了脚步,像猫咪一样轻巧,生怕惊动了露台上的身影。 两三步的距离,他已经走到窗口。他用力抓住窗棂,指头用力到发白。 他几乎使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不被风吹倒,勉强站立在这里。 滚烫的泪水华讯间充盈满眼眶,视线被泪水扭曲模糊。 露台上的身影近乎真实,又飘渺恍惚。 夜风吹来,雅致的樟木香气里还混和着若有若无的植物花香。 只是这一瞬间,秦衡便心醉神往,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又有新的迅速充盈住。 他凭借着身体本能,想要冲上去抱住这个男人,可他拼命地克制住自己。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万一碰到,它就散了,再也看不到了。 可是…… 纵使是幻觉又如何? 我好想你啊! 想得快要发疯了! 忍不住轻声叫道:“哥哥……”嗓音低沉沙哑,‘哥哥’两个字,喊得婉转又哀怨。 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吗? 露台上的身影动了,缓缓折身转过来。 浑身的血液倒灌,秦衡的四肢在一瞬间麻木,脑子空荡荡无法思考,整个人轻飘飘的要飞起来。 他本能地瞪大双眼,震惊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转过来的身影。 “哥哥?”身影喃喃重复一次,彻底转了过来。 秦衡木偶似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呆滞地看着转过来的人。 视线与大脑处之间的传感神经失了灵,他的思维和视线永远搭不到一起,像隔热锅上的两只蚂蚁被玻璃阻隔,他们急切地想要去到对方那面,建立有效的沟通。 秦衡麻木混乱了很长时间,一直没能缓过神来。 直到那个身影走到他跟前,黑琉璃似的眼珠一刻不移地看着他:“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哥哥! 一声‘哥哥’,就像一个开关被按下。 玻璃隔断被消除,被阻挡的两只蚂蚁终于汇合,它们急切地诉说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打算,可又各说各的,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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