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打了车,开车门把闻炎像塞衣服似的胡乱塞进去,扶着门大喊一句,“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家!” “你上不上来!”司机扯着嗓子吼。 陈冰摆摆手,脚底下前后倒了两步,嘴里那句,上,还没说出口。 车唰的一溜烟,飞了。 “操,老子说上!是上!”陈冰一个人在路边喊,炸毛了,“你跑个屁啊!” 马路上都是回音,夹着留给他的车尾气。 闻炎迷迷糊糊的在车里啥也没听见,额头抵着车窗玻璃,胃里这会儿恶心的想吐。 “还有多久....”他拖着嗓音问。 “到了。”司机刚好一脚剎车。 闻炎被晃的身子往前一顶,差点儿吐车上。 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走s形。 眯眼看到了单元楼门口一个1。抬脚就走了上去。 可谓是一路闭着眼上楼,上到第几层都不知道。 感觉差不多了,抬脚对着401的门哐哐两下。 “不对,屋里没人,我...应该拿钥匙。”闻炎从兜里掏了将近一分钟,拿出来一把钥匙。 弯着腰,眯着眼,脚步晃着,对着门锁捅了好几下。 捅不进去。 闻炎皱眉:“什么...破门。” 他晃了下脑袋,再次把钥匙朝着门锁戳进去。 咔嚓—————— “啊!开了!”闻炎傻乐呵的笑。 钥匙没拿稳,唰的一下戳到了前面。 有点儿发软,不像门的质感,滚烫,仔细看看,是一男子裸.露的腹部。 闻炎把钥匙戳人家腰上了。 他缓慢的抬头,对上了周景离的眼睛。 那人有点儿吃惊,稍微愣了下,估计已经睡了,光着膀子,肩膀上一道红色压痕。 “你....怎么在我家啊。”闻炎看着他,眨了两下眼睛,傻乎乎的笑,“你走...错了。” 他的腰下一秒被人猛地揽了一把,腰间手臂一用力,将他勾了进去。 闻炎闻到了屋里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像淡香水和洗衣液的味道,很清爽。 他脚底没站稳,被人搂着,推向了沙发的扶手,一屁股坐下去,后背没有支撑,整个人上半身向后倒了下去。 他下意识的抓住了周景离的衣领,用力一拽。 周景离就那么压在了他的身上,一起跌到了沙发上。 闻炎腿还搭在沙发扶手上,上半身像一个滑梯,头往后仰着,脖颈牵出了一条漂亮的线。 周景里鼻尖顶在他的锁骨上,呼吸烫人。 他的手臂支起些身子,盯着面前人的脸,脑袋突然向下埋在了闻炎脖颈上,小声道:“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 “景....”闻炎皱眉,含糊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什么?”周景离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沾到了闻炎浑身的酒气儿和热度。 “我想.....”闻炎猛地用力,一把推开了周景离的脑袋,偏头对着地面呕的一声,吐了。 “对...对不起。”闻炎这会儿清醒了些,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听着怪可怜的。 周景离叉腿跪坐在他身上,手指插进他的发丝向上推了一把。 闻炎狼狈不堪,被迫仰了头看着上方的脸,眼睛肉眼可见的发红,带着点儿水,整个人难受的神经抽着疼。 屋子里黑,没开灯,透过窗户透进来一点儿微光。 周景离半边身子被月光照亮,俯下身子低头盯着闻炎,手指在发丝里捏了两下,安慰似的说:“没事的。”
第7章 闻炎躺在沙发上缓了两秒胃里还是难受,猛地一抽,呕了一声又差点儿吐出来。 周景离大半夜刚睡着,被一酒鬼敲醒,这会儿酒鬼躺沙发上还吐了一地。 这事儿放谁身上都得气死。 周景离倒是没多大反应,找了个外卖的塑料袋给闻炎兜着,他那架势也去不了厕所。 好在吐了两下就停了。 “喝点儿水。”周景离拿了瓶温水递过去。 闻炎闭着眼接过,乖乖喝了半杯进去,“不好意思,我回...去。” 他翻身想从沙发上站起来,结果脚步一晃,撞垃圾桶上了。 哐的一声儿,周景离拖着他,重新跌坐在了沙发上。 “在这儿睡吧,没事。”周景离把垃圾收拾了,起身开了个窗户。 洗手间里的漱口水还剩最后几口,周景离拿了给闻炎递过去。 那人低头漱口,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没了动静儿。 “睡床上去。”周景离站在旁边,用膝盖顶顶他。 闻炎拖着声音小声说,“不用了。” 蚊子哼哼似的。 “没事。”周景离笑笑,蹲在面前,还是重复那句话。 他沉着声儿补了一句,“你睡没事,干什么都没关系。” 闻炎听着,傻乎乎的闭眼笑了下,被人扛着慢慢走到了卧室,一滩泥似的,仰头就躺上了柔软的床。 闻炎腿抬起来,砸在被子上,偏头把脑袋捂进了枕头,闻到了一股香味。 “你喷香水啊。”他小声含糊道。 周景离收拾好床坐在旁边,后背靠着床头看他,“洗衣液。” 闻炎小孩儿似的,张张嘴,“奥.....” “景离.....”他突然小声,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周景离以为他睡着了,突然出个声儿吓一跳。他翻了个身子,侧头看着闻炎。 那人闭眼就露出了上半张脸,小小声儿呼着气,带了一点儿酒气。 哑着嗓子说梦话似的,“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周景离愣了几秒,勾着嘴角笑,笑的挺开心的,扬着调,“昂。” 闻炎突然长呼了口气,叹气似的,“我就知道。” “我才认识你....”闻炎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迷糊能看清面前近在咫尺的人脸,“没几天啊。” “我认识你很久了,你忘了。”周景离盯着他。 闻炎不说话,一双眼睛含着些迷惑,盯着人。 “睡吧。”周景离突然开口。 闻炎又叹了口气,转了身子,沉沉睡了过去。 闻炎这一觉睡到了中午,闻着饭香味儿才醒来的。 宿醉后头疼,他翻身后睁眼,望着陌生的房间反应了半天,大脑乱成一锅粥,只能记起些零星的片段。 走错了门,跌在沙发上,吐了,之后迷迷糊糊的躺上了床,还说了什么.....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闻炎眼睛瞪得溜圆,坐起身儿望着窗帘半天没动静儿。 都中午的时间点了,外头太阳大,晒得整间卧室亮堂,空调风从客厅拐着弯散进来,带了一丝丝的凉意。 深蓝色的床单被套,整齐的书桌,上面摆放了一张单人照。 周景离旅游时在山上拍的照片,一身黑色工装带着墨镜。 闻炎盯着照片,脑子里跟放炮似的。 昨儿晚上迷迷糊糊说的话他还记得。 周景离说对他有意思。 他这会儿又睡上了别人的床。 离谱。 “醒来了。”周景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室门口,穿着拖鞋,宽松短裤黑背心,倚在门上看着他。 “嗯...醒了。”闻炎这会儿看见他,浑身烧的慌,觉得丢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光脚磕在了木柜上,疼的在原地跳腾。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闻炎抬头看了一眼周景离,几秒后又把眼神躲了。 不太敢看对方。 “没事,过来吃饭吧。”周景离淡淡笑了下。 “我去洗个脸。”闻炎低着头朝洗手间钻。 整栋房子的构造,厕所,厨房上下楼都是一样的。 闻炎进了厕所立马关好了门,手臂撑着水池,死死皱了下眉,捂着脸闷声叹了口气。 绝望。 抬头往镜子里看,整个人显得都有些憔悴,没那么精神了。 今儿还要训练,挺折腾人的。闻炎看了一眼表,还有一个小时。 低头匆匆洗了个冷水脸,顺带着把头发一起洗了,出来的时候清爽精神了不少。 周景离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头冲厕所门口的闻炎招了招手,“来吃饭。” “谢谢。”闻炎跟那拘束的小媳妇似的,乖乖坐下,埋头吃面前的牛肉饭。 甜味的照烧酱加温泉蛋,加了足量的牛肉。 闻炎偏头看见垃圾桶里的漱口水和纸巾。 一口饭憋得差点儿没咽下去。 太丢人了。 周景离起身去了躺厨房,回来时手上提了一整盒的蛋黄酥,“这个给你的。” 闻炎把勺放下,抬头看着人又呆了半天,还是憋了一句,“谢谢。” “太客气。”周景离笑着,伸手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 闻炎低头慌忙把最后几口饭扒拉进去,拿着垃圾慌张开了大门,“回头请你吃饭。” “好。”周景离站那插兜冲着他笑。 闻炎这辈子没这么狼狈,不好意思过,等下了楼,关了房门,靠在门上跟做梦似的,还没醒。 嘟— 电话响了。 陈冰:“马上训练了,你中饭吃了吗?” “吃了。”闻炎把蛋黄酥放桌上,手指在盒子上轻轻滑了两下。 “昨儿回去还顺利吗?”陈冰扯着嗓子,“大晚上连个车都没有,我硬是蹲在马路上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闻炎笑:“听着嗓子哑了,吹的?” “那可不是嘛,蹲路边跟流浪儿童一样。”陈冰在吸溜面,呼哧呼哧的响,含糊道:“等会儿操场见。” “好。”闻炎单手打开了那盒蛋黄酥。 伸手拿了一颗出来,盯着那焦黄泛着油光的甜点勾唇笑了会儿。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倒是经常做,他妈妈是做甜品的好手,闻炎跟着学,家里每天充斥了浓厚的甜品味道。 上大学之后倒是没怎么买过。 他低头咬了一口,外酥里糯,淡淡的甜味,浓厚香醇的蛋黄,黄油和奶味。 闻炎吃了一颗,闹铃突然就响了。 关好盒子放进冰箱,急匆匆穿好鞋出了门。 大中午操场被晒得滚烫,树上的蝉发了疯的叫,一点儿阴凉处都看不见。 一脚踩上去,就跟人上了烤盘似的,浑身烫,疯狂冒汗,阳光照得眼睛睁不开。 一群小子穿着背心聚在操场中央,闻炎刚才在屋子里没什么感觉。 这会儿估计是太热了,一晚上没睡好,整个人被太阳晒的有点儿晕。 一伙人儿都宿醉了一晚,一个个像蔫了的萝卜,皱眉蹲在地上掐眉不说话。 “食堂风扇又坏了。”陈冰说这话的时候挺绝望的,这小子热的满脑袋汗,一屁股坐草坪上。 “操。”陈冰猛地蹦起来,“烤熟了!” 闻炎笑着,仰头灌了几口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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