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个低俗的世界通用手势,闻哲既不恼怒也不尴尬,再度平静地摇头。 医生短暂惊讶,然后递过右手。 “那,这个?” 闻哲依旧摇头。 医生张大嘴,花了很长时间来吃惊,回神后同时伸出左右手,问:“那个大恶魔,这个小天使?” 闻哲诚实的点点头。称呼变了,他想,医生终于开始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了。 “为什么?”医生不解地瞪大眼,“你,握住我的手腕,很疼。骨头像碎了。恶魔很弱。你一拳,打十个。” 闻哲听到途中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医生则“啊”了一声,自行找到答案。 “因为我的药……” 东斯拉夫人只关心小辈们肉和面包够不够吃,长得够不够强壮,外加酒量有多好,睡了多少个凹凸有致的长腿姑娘。 源于东正教的传统在他们身上根深蒂固,让他们身上有着保守、粗鲁与淳朴等并存的多重矛盾,大部分人都会避讳同性苟且的话题,更不会去操心在床上如何。除非是亲眷。 医生对闻哲的提问坐实了他与谢藤的远亲关系,闻哲毫不介意地对医生微笑。 “很优秀的复配技术。”能放倒他的药很少,或许医生连药剂师的执照都有。 “很糟糕的运气。”医生抱歉地看着对方。 闻哲摊手耸肩,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让医生愈发疑惑了。 “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众:娇娇下岗的第二天。想他。 明天能上岗,除非我不更新_(:з」∠)_ PS:关于那啥只提了与主线有关的部分(免得有人太闲来掐我灌水),详情有兴趣可以去小破站搜相关
第75章 破碎-4(IV) 这次就连闻哲都不知道医生在问什么了。 “终于,你猜不到了。”医生大笑。 闻哲好笑的看着他,静待下文。 “我觉得,你的表现,不对。”医生说。 “表现?”闻哲问。 “恶魔伤害你,强奸了你。正常人会害怕,逃跑,报复,要钱,可能其他。”医生说,“你不害怕,不逃跑,不要钱,不报复。为什么?” “报复过。”闻哲说。 “太轻了,很困难。别撒谎,我知道,”医生说,“心理障碍,很难克服。你的冷静,温柔,体贴,留手,照顾他,像情人,继续上床,让我无法理解。为什么?” “岛。”闻哲说。 “我不信,”医生否定,“你说恶魔有钱。那我信。” “……我的钱够用。” “不为钱,为爱?” 闻哲毫不犹豫地摇头。 医生在随后的五分钟都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相比刚才,此刻的他更像是松了口气。 他把酒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后递向闻哲,后者从善如流的接过,在医生喊着“乌拉”的空手举杯动作中,喝了一大口瓶子里无色的液体。 闻哲知道斯拉夫人不欣赏揉捏造作的姿态,尤其在喝酒方面。但这种没有东方白酒的柔和与清香的酒的确不是他能接受的味道,只能尽快咽掉。可惜过于浓烈的味道却没有因此消失,反而像燃烧的火焰一样顺着喉咙向上翻涌,把他呛得咳了一下。 就在医生想出声嘲笑他时,他却在咳嗽过后突兀地大笑起来,接着又对着瓶口喝了第二大口,这才在对方半张着嘴的愕然注视下把酒瓶还给对方,改用火堆边烤好的土豆来缓和口中浓烈的燃烧味。 “好!”医生称赞了对方,接过来喝了几口,继续发出爽朗的大笑,再度称赞:“小天使非常好!” 非常好,闻哲想,跟斯拉夫人最好的社交方式就是喝酒与聊天。 他终于可以提出想问的问题了——关于谢藤的问题。 但闻哲显然低估了斯拉夫人对朋友亲密度的神速进展,不等他发问,对方已经主动钩住他的脖子,就像任何西方人的长辈对待年幼的孩子那样,半压着他的脖子,低声吐出三个完全断裂的英语单词。 “小天使。爱。人类。” 爱可以做中性词。 第三个词用的是复数泛指,而不是特指某个人。 “不分好坏。”医生说,“都爱。” 闻哲没有否认,也没必要。 尽管接触不久,但医生对他的剖析很精准。 他回馈了笑容。 人类是自然界中最复杂的动物,也是最单纯的动物。时常在乏味与创新间徘徊,甚至会在道德观念的驱使下选择自我牺牲或毁灭。 他很难不爱那些丰富多彩的心理现象,或者说是被泛称为“灵魂”的精神世界。 而无论是心理、政治、经济乃至漫长的文明发展,都只是历史的一部分,最终都会迈向同一个终点,成就依托于历史的思想精粹,也被称为人类的智慧结晶——哲学。 这正是他最终选择哲学完成学业的理由。 他所感兴趣的从来不是那些留于字面的理论,而是人们在历史中逐渐得出的思想框架以及思维规律。 医生继续道:“大恶魔——人类。” 一个词隐没了。 医生无法找到适合的英文单词来表述。 “记恨。厌恶。不,不对。我不知道那个词。” 他尝试着寻找,但失败了。直到闻哲替对方找到。 “憎恶?”闻哲问。 “是的。”医生说,“大恶魔憎恶人类。” 医生太过直接的表达,反而让闻哲无法揣度对方说这些话的用意,只能静待下文。医生放开他的脖子,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前额,然后摊手耸肩摇头,支支吾吾地吐出一连串俚语。 闻哲知道对方又在寻找适合的单词了,当然也可能是想保留一些谢藤的隐私,但他不知道闻哲能听懂俄语,闻哲也不可能暴露,只能继续等待。 许久,医生才找到简单易懂的词句,如同一种警告。 “恶魔,不坏。但,天使别靠近恶魔。” 他说:“因为恶魔只在乎三种东西:杀戮、毁灭和性。” 谢藤醒来后身边依旧是空的。 相比身边没有人的事实,他居然会在意这种事才更让他不满。 他不悦地穿上助理准备好的衣服,这才下楼去自助餐厅跟大家一起用餐,顺便跟助理说了一些名字,从HR到娱乐乃至其他助理,还有一些船员和飞机驾驶员,让他通知他们到既定位置待命或者立刻过来集合。 早餐结束后,从公关助理来与他商讨上岛前需要进行的准备工作到试穿衣服,再到HR助理传到平板上的诸多联络等,都需要他一一点头或给出明确指令。 谢藤的忙碌已成定局,就连试图溜走的机会都没有。 等他终于抽出空来,不经意地经过落地窗,刚好瞥见了阳光下湖畔的二人。 谢藤皱起眉,就此凝固在窗边。 ※ 女佣兵头子的手下留在了下面,她、LR、谢藤和闻哲分别从不同的楼梯向上,一同踏入玻璃房。 暗网直播关闭,岛内直播上线。 聚光灯开启,各角度摄像机跟进,分别追着三人的脚步。 这些“仪式”般的环节让谢藤不自觉发颤。尽管他立刻命令自己不动声色地完全掩藏,但闻哲还是注意到了。可他眼下必须专注对付LR,因为他明白任何单一手段都没办法让LR疏于防范。 他不止需要顺着对方的意思来,也要在不让对方大发雷霆的基础上去忤逆对方。 他必须把控“精度”。尤其是对待谢藤的“精度”。 “我接纳你的提议,”站定后LR便对闻哲说,“如果我觉得你的行为有值得我欣赏的地方,我就会考虑你开出的任何一个条件并且给你更多谈条件的余地——终止游戏除外。” 闻哲点头同意。 “开始吧。”LR也没有再耽误时间,“观众们已经迫不及待了,除非你希望我邀请他们进来与你们俩一起参与这个游戏,到时候可就不止是脱衣服这么简单了……” 闻哲没有等LR威胁完,已经朝谢藤迈近一步。 “看着我。”闻哲说。 作者有话说: 闻哥后援团的名字大概是:排队绿娇娇@v@
第76章 破碎-4(V) 中文?谢藤微愕。他不知道闻哲为何忽然更换了语言。因为就算LR听不懂,女佣兵头子也能翻译。 闻哲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朝不明所以的谢藤伸出手。 他没有依照游戏规则去脱对方的衣服,也没有要求对方帮自己脱掉,反而以带着手铐的诡异姿势,勾了一把对方的腰,把谢藤整个拉向自己。 他的力道很大,故意没有任何留手。他们的髋骨撞在一起,短暂地疼痛过后,闻哲主动给谢藤奉上了并不温柔的吻。 如果不是在这种鬼地方,谢藤肯定不会排斥闻哲的举动,眼下的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回馈,几乎是本能地咬紧牙关,摆出明显地拒绝之意。 从闻哲特意换成中文与谢藤对话开始,他的话就被女佣兵头子同步翻译给LR听。 LR对闻哲的举动露出了饶有兴趣的模样,闻哲精准地以余光捕捉到这细微的变化,当即终止了得不到谢藤回应的吻,如同阻击手那样仔细且快速地校准。 “张开嘴。”闻哲逼视着谢藤的眼睛,命令意味明显。 跟他用词相反的是他的肢体语言。 他看谢藤眼神专注且缠绵,像是被驯化的宠物,带着讨好与色情的意味。但奇怪的是,并不显得卑贱,也没有祈求之意,如同一种直抵本能的无声诱惑。 从谢藤对上闻哲的视线、从对方眼底映出自己倒影的刹那开始,谢藤就如同体会到了无声的求欢,就连旁边的女佣兵头子都看出了“兴致”,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早已经习惯忠于本能的谢藤更是可想而知。 拒绝和抗拒转眼消失,只剩心痒难耐,撕扯着谢藤的理智,让他根本无力抗拒,很快遵循对方的命令,无比温顺地照做。 闻哲也没有让他失望,当即赠予了回馈。 一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情色表演开始了,很快让有幸目睹的所有眼睛都移不开视线。 二人情色意味明显的吻,持续得并不太久,谢藤已不自觉抬起手拽住了闻哲裤腰上的系绳,自然而然的帮对方往下扯,打算脱掉那碍事的东西,碰触到他能对方温暖的皮肤。 闻哲任由对方帮自己脱掉,却没有让对方碰触到自己的身体,而是反复用冰冷地手铐将其挡开。与这种巧妙至极的制止方式相呼应的是,变得越发粘滞地吻继续相互缠绕,谢藤也因为无法碰触到对方,只能努力伸长脖子,以更加蛮横的方式,追逐着对方的嘴唇。 闻哲巧妙的抵抗让这间被以LR为首的无数双眼睛窥视的“玻璃房”内,出现了两个带着手铐的男人相互渴望却又无法碰触对方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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