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遗:“刚到家?” 祁羽羲没好意思提自己喝完酒晕车的事,解释说,“我和修修临时在M城住一晚。” 沈清遗:“真巧,我也是。” 祁羽羲:“太晚了不好开车吗?” 沈清遗:“明天有个酒会参加。” 酒会?祁羽羲脑海里闪过老婆提过一嘴的晚宴,忍不住多问两句。 “环创举办的慈善晚宴,”沈清遗解释说,“要来玩吗?到时候我去接你?” 祁羽羲见状忙回:“不用啦,我陪修修去” 沈清遗:“好” 沈清遗:“我忘了明修可能来” 沈清遗:“他以前对这种应酬不感兴趣” 祁羽羲不懂商业的事,听闻这个觉得对老婆这方面的习惯了解有限,就多问一些。 宋明修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祁羽羲抱着手机跟人聊得火热,随意瞥了眼聊天对象,血压立马上来了。 他俯身去收手机,祁羽羲正忙着打字,想也没想躲开,等发完消息,才发现老婆正脸色难看地盯着他瞧。 “药膏不好用?”祁羽羲担心地。 “手机给我,”宋明修没好气道。 祁羽羲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上交了手机,被撵去冲澡。 宋明修冷眼划看还在滚屏的聊天框,最后一通电话打过去。 沈清遗接电话时也很懵,以为羲羲大半夜有急事找他,语气充满了担心。 “我是宋明修。” 宋明修冷声接话,听到电话那端终于安静了片刻,开门见山道,“羲羲去洗澡了,有什么要紧事留言吗?” 沈清遗听出明显加重的字音,笑声清透入耳,“羲羲刚才问你工作的事,我就顺便答了,别误会。” “不会。”再开口,宋明修语气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还有事吗?” “没什么,明天见。” “再见。” 宋明修挂完电话,回看一圈聊天记录,见终于没有新消息了,放下手机往屋外走。 客厅与阳台中间隔着扇落地窗,他浴衣松散地长腿斜倚在门框点烟。打火机的金属盖划开,火舌一簇簇舔舐着眼尾,明明灭灭,卷起一缕烟雾向上,跳跃在浓黑的玻璃影里。 一根烟的时间,想清楚一件事。 宋明修最后掐了火,开窗吹散烟味,然后藏好装在西装外套里的打火机,一整套流程做得很熟稔。 祁羽羲冲完澡,一身水汽出来找人,“老婆睡觉呀?” “来了,”宋明修应声,不紧不慢走进壁灯光影里,站定,“睡前跳支舞?” 祁羽羲懵,看他拿出手机放音乐,奇怪地,“怎么突然想跳舞?” 宋明修伸手,眼神和声音一样温柔,“明天的晚宴,宝宝陪我跳支舞。” 祁羽羲应好,接过手掌,随那舒缓的舞曲节奏迈步。 夜深人静时刻,什么都慢下来,空气滤去浮躁和激情,只剩下肌肤相贴的余温。 祁羽羲伏在令人心安的肩头,终于想起要说的话—— “我今天和清遗出门,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宋明修垂眸,拥吻那白皙如碎玉的耳垂,轻叹,“羲羲只是想交朋友,我明白。” 祁羽羲“嗯”了声,有些落寞地接着说道,“念念离开以后,好久没有人说说话了。” 宋明修停下,握住搭在掌间的手指轻抚,“又和祁燃闹别扭了?” 祁羽羲垂着眼不说话,直到曲尾的音乐也停了,摇晃的舞步归于平常,才缓缓抬起头。 “我看见他,就会想起他在墓园说过的话,他说我不配做祁家人,担不起爸爸妈妈的遗志。” “别听他瞎说。”宋明修凛直了眉眼,落下的目光满是心疼,“他自己还不想当继承人呢,只会刺激刺激你,把你也拖进坑里。” 祁羽羲正伤感呢,听到这安慰,绷不住情绪笑出声,“祁家怎么就是坑了?我不求上进,都是你惯的。” “嗯,我惯的。”宋明修欣然点头,搂着他的腰轻晃,“没人规定怎样生活,上不上进,他说了不算。” 祁羽羲情不自禁笑起来。 他最爱老婆无条件维护他的模样,眉眼一低,那股霸道劲儿就上来了,跟床上湿着眸轻喘时一点儿都不一样,明明吻他的时候,可软和了。 祁羽羲探手轻触那片薄唇,指尖顺势被含进嘴里,湿漉漉的,舌尖一勾,勾得人魂儿都没了。 他脸热地收回手,视线又落在散开衣襟的胸膛,满目吻痕时刻提醒是他的杰作,一时间竟无处着眼。 “想什么呢?” 老婆还在摩挲着他的腰线挑逗,祁羽羲一把攥住那只点火的手,轻瞪一眼,“睡觉!” 翌日,祁羽羲一身高定西装陪同宋明修出席晚宴。 夫夫俩首次在公众场合合体亮相,参会媒体跟中了头彩似地逮住机会猛拍,祁羽羲意外地适应良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营业微笑一摆,世家贵公子的气质立马出来了。 晚宴是环创影业承办的,邀请了不少商界名流,宋明修难得露面一次,端着酒杯来结交的老总数不胜数。 祁羽羲刚开始跟着宋明修认人还觉得新奇,后面就有点脸盲症发作了,百无聊赖之际,听到一道熟悉的暴躁声。 “我招谁惹谁了被你薅到这儿,换什么西装,我要回家看比赛!” 祁羽羲又瞄了眼确定没错,暗搓搓拍拍老婆臂弯,朝斜前方挑挑眉。 宋明修会意,朝攀谈的老总抱歉一声,带人过去交谈。 “嘉嘉!简大哥!”祁羽羲高兴喊人。 简易嘉听见声音回头,看清来人之后抬手撩撩头发,傲娇地,“早知道你在,我就正经换身西装了!” 简阳:“......”可要点儿脸吧。 “你便装也帅,”祁羽羲笑,扫视一圈没发现雯桦的身影,“雯桦哥没来?” “他清高,才不来这铜臭地方呢。”简易嘉一句话冷封全场,简阳刀过去一眼,这货才腹诽着闭了嘴。 “雯桦前阵子拍戏崴着脚了,还在家里休养。”简阳解释说。 祁羽羲“啊”一声,忙问,“严不严重?” “只是韧带拉伤。”简阳摇头,语气却难掩担忧,“旅行前不知道能不能恢复。” “身体要紧,旅行可以推迟的。” “嗯,到时候看吧。” 说话间,入口重新热闹起来,人群渐渐围拢,传来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今天什么风,祁少也来了。” “宋先生身旁那位不就是祁少?我听错了?” “那是大房家的,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 “诶呦,刚回国的沈家公子也来了,今天可真热闹!” 人群尽头红毯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对视一眼便错开了眼神,默契地谁都没开口,更像是一起来赴约的。 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些,祁羽羲隐约听到有人谈论祁沈两家的事,正要听个仔细,宋明修挪挪脚步,提议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一听宴会开始前就有东西吃,祁羽羲二话不说放下酒杯跟着走。 祁燃穿过人群看到祁羽羲,正要喊人,那背影走路带风,隔着几米远,“蹭”一下就过去了,丁点儿不带耽搁的。 沈清遗也看到了,脚步一转,打算先去餐区逛一逛。祁燃大步跟上,打算继续蹭这个免费的挡箭牌。 沈清遗见状,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他,“你准备跳男步还是女步?” 嗯?谁说要跳舞了?! 祁燃惊悚抬头,看他神色不似作假,吓得赶紧朝相反方向走了。 今晚这样的绝佳社交场合,齐逸也找机会来了,跟几个有名的制片方聊了会儿,一回头看见祁羽羲猫在角落吃东西,久违的操心劲儿又起来了。 他尽可能自然地走近那处小圈子,用从前那般随和的语气喊人,“羽羲,宴董刚刚找你呢,我陪你过去聊聊?” 祁羽羲看到是经纪人还愣了下,迟到的职业素养上线,餐盘一放,跟宋明修说了声,老老实实跟着去营业。 两人一起往回走时,默契地都没提吵架的事。 中间断掉的半个月,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意外,现在祁羽羲状态回归,又是那个兢兢业业的当红艺人。 这次不用齐逸多说,祁羽羲会主动跟人搭话了,也不是所有往前凑的人都理,而是遇见感兴趣的合作方会多聊几句,从餐区到贵宾席,光是接名片都接了一小摞。 齐逸看他交作业似地把名片码好了递给他,顿时有种“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复杂感。 还记得去年羽羲拿到环创董事长的名片给他,他愣是没敢当真,拿回去净搁抽屉吃灰了,计划书做了一版又一版,到底没有付诸实践。 现在有过亿票房在手,谈资底气自然多了许多,齐逸盯准机会,打定主意要给祁羽羲谈环创的大IP戏约,之前做过的功课,刚好在今天派上用场,要争取哪部戏的什么番位,他早就研究得明明白白。 宴文轩眯着笑眼听,听完没着急发话,而是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祁羽羲,问他什么想法。 祁羽羲第一想法就是没有想法。 以前通告太多,他都是等安排的份儿,齐哥说接这个合适,那肯定就是最合适的,相信经纪人的眼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经验有限,还没到挑剔这个挑剔那个的时候。 现在突然有人问他怎么想,祁羽羲第一次撇开限制,认真思考起来。 “我看过那部大IP改编的电视剧,故事角色偏群像,主角团戏份多,但做成电影的话还是太碎了,反而故事线单一的角色更有记忆点,我演起来也更有把握......” “另一部戏刚好相反,因为是大男主戏,加上本身原著粉丝比较可观,到时候真做成剧集,感情线这块吃搭配,我更优先考虑熟人合作,这样配合宣传效果更好,当然还得看试镜表现......” “齐哥最后说的这部戏我还没看剧本,不过听完感觉角色挺有突破感的,需要更多的职业经验,如果能拿到角色,可能需要再商量入组时间......” 祁羽羲随意谈起自己的想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太在意面前站的是什么董事长,小舅公待他和善,就算真的说错了话,肯定舍不得说他。 齐逸刚开始还担心祁羽羲不了解情况说错话,随时准备着接过话音,谁知道听着听着,竟也跟着思考起来。 不得不说,羽羲有些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有偏差的部分,他也权衡过,只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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