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极简的暗色系配饰,六芒星闪耀的黑钻耳钉,搭配墨玉润泽的胸针,设计的寓意是,你是我黑夜永寂的一束光,总能听到我沉寂心底的爱意。 “修修快看,好漂亮~!” 祁羽羲星星眼看老婆,这款奢饰品的每一处设计,都正中他的靶心。 宋明修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刷卡付款时,忍不住附耳提醒他,“宝宝,你还没有耳洞。” “啊......”祁羽羲一懵,这耳钉好看是好看,但他忘记自己没有打过耳洞了! “没关系,回去我帮你弄。”宋明修很有预见地给自己揽活,然后如愿得到一个亲亲。 等珠宝店经理收到消息赶来,夫夫俩早已买齐了东西走人了,低调得跟其他进店消费的顾客没什么差别。 店员们兴奋地议论着夫夫二人结伴逛街的情形,跟刚才在商业街偶遇明星的路人心情差不多。 两人继续逛着商街,零零碎碎消费一通,然后一起出发去江滩。 豪车隐没在繁华多金的海城市中心,等两人看完江景坐在塔楼大厦用餐,经纪人的电话如期响了起来。 “人现在在哪儿?” “你俩一起逛街?” “说好的老实在家,怎么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雅致的情侣包间,齐逸暴躁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祁羽羲正要解释些什么,却看到老婆伸手问他要手机。 “宝宝给我。” 宋明修皱着眉讲话,语气却是轻柔的,直到从祁羽羲手中接过手机,瞬间变了脸色。 “是我带他出来玩的,有问题吗。” 宋明修一句话堵死来自齐逸的诘问,不想在约会时说什么扫兴的话,最后只强调说,“下次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祁羽羲讶然地看着宋明修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那生气的模样,看起来好像对经纪人给他打电话这种事意外地反感?好奇怪。 片刻,他乖觉地执起高脚杯,“老婆,干杯~” 宋明修瞬间收敛了不虞,浅淡着笑意举杯,“宝宝干杯。” 上好的红酒醒出醉人的葡萄香,祁羽羲满足地咂摸着新鲜味道,执起餐叉开始干饭。 享用美食的时候,又听见老婆跟他打商量,以后过年就在他们自己的小家过二人世界,想要探亲了再出来,免得来回奔波,还玩得不够尽兴。 祁羽羲对宋明修的决定向来少有异议,听到这话也只是点点头,配合地应了声好。 宋明修敏锐察觉出什么,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祁羽羲闻言抬起眼帘,有点犹豫,又有点苦恼地,“老婆,我知道你很爱我,一直以来为我做了很多事......”宋明修心头一紧,“老婆做了什么事?” 问这话时,他飞快过了遍脑子,心想究竟是砸钱办综艺的事被知道了,还是一开始吩咐秘书找王导投资,给羲羲升番位的事暴露了。 声音落空的几秒钟,宋明修心中各种哄人和解释的理由都盘算好了。 结果他听到他的羲羲不假思索回答说,“我不知道啊,就是感觉你为我做了很多事。” 宋明修神色一松,执起餐勺给小宝贝的那份奶油蘑菇汤里,又添了点炸得金黄的碎面包块,餐盘推过去时笑着哄人。 “老婆爱羲羲,就算想为羲羲做什么事也是心甘情愿的。羲羲别纠结了,好好吃饭,嗯?” 总是乖巧听话的祁羽羲沉默着,静静看宋明修像照顾小朋友那样习惯性照顾他,犹豫的神色渐渐坚定起来。 “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总是过得稀里糊涂,什么都搞不明白。” 他停下餐勺,用前所未有苦恼的语气说道,在这样一个温情的时刻,鼓起勇气,向最爱的人袒露心声。 “从旅行回来之后,我有好好想过一些事情,包括这些年一直在刻意回避的事情。” 宋明修还未散去的笑意僵在唇边,聪明如他,已经提早一步料到羲羲接下来想跟他说的话,却无从阻止这场比想象中来得更早的谈话。 “爸爸妈妈走之后,我一直很伤心,很难过,甚至一度害怕接受这个事实......那时候,我逃避地认为只要你还在我身边,生活就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盼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后来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十年过去了,生活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你真的给我了好多好多爱,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我,让我感觉到自己永远是被无理由宠爱的那个,一点一点陪着我长大,慢慢接受这个没有爸爸妈妈的世界。” 祁羽羲回忆着十年前那段撕心裂肺的往事,眼泪控制不住地扑簌簌掉下来,说的话却不曾轻慢,连哽咽都没有,提起童养夫对他的爱,明亮的黑眸映出笑意,矛盾的情绪仿佛把他完全割裂成两个人。 宋明修听得简直要心疼死了,他平常最喜欢听的情话,此刻如同发了疯漫长的荆棘,狠狠扎进心脏,流淌过每一寸血脉,告诉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流泪是什么感觉。 “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乱七八糟,意料之外的事情。” “说实话,我一点儿都不怪你有事瞒着我......因为我知道,无论何时,修修一定是为我好的,不告诉我,肯定有他的原因。” 祁羽羲说着说着停下来,随手抹了把眼泪,清清模糊的嗓音,才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会忍不住怪我自己,会反反复复地想......曾经的你,一定是为了我放弃过很多东西,才会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在乎地陪在我身边,做个操持家务的普通丈夫。” “你安慰我说,成长可以慢慢来,可是我总是比别人慢半拍,因为理解的太少而忽略你的感受......杀青宴那天回家路上,我提议回海城探亲,你其实没那么想去吧,却还是因为我无心的一句话,选择就这样做。” “还有很多这样的事情......你习惯了迁就,我也习惯了不管不问,人情世故学得一塌糊涂。可是不该是这样的,我也想要真正了解你的全部,想要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祁羽羲努力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完整,这些时日从未停止思考过,一直困扰着他对未来生活的想法。 说完之后,他期待地看向一直很懂他的老婆,想听到更多真实的想法,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事情。 宋明修动动唇,本能地想说些回应的话,开口时才发现嗓子堵得厉害,脸颊凉凉的,有道不知何时悄然落下又干涸的泪痕。 他好像失去了所有商场上能言善辩的本事,满脑子都是少年最后那句话, 羲羲说爱他,说想要和他一样爱他。 宋明修抬手摘下眼镜,指尖揉捏着酸涩的眼睛,慢放般回味小宝贝说的一字一句,倏而轻轻笑起来,由内而外轻松畅快的笑意。 他的羲羲啊...... 宋明修舒展着眉眼伸过手臂,看小宝贝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贴过来的手掌,一个巧劲儿把人从对面拉进怀里。 如骄阳入怀的暖意让他眼眶充盈着久违的热意,心底最后一丝不安消褪,他暗暗谴责自己应该更坦诚一些,才能担得起这份无条件的信任。 怀抱分开的时候,宋明修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微微垂首,默契地得到一个充满爱意的亲吻,只要他想要,永远都会有回应的献吻。 约会的气氛有些过于沉重了,他收回手臂,摸摸小宝贝打理得光洁的下巴尖,煞有其事地,“晚上少吃点。” 祁羽羲:“OvO?!!” 老婆又说他胖了,好气! 两人用完下午餐,又在江滩晃悠了半天,天际完全暗下来了,才慢悠悠踏着最后一丝暮色返程。 到家的时候,宋明成夫妇已经在了,却不见宋钰的踪影。 听管家说,好像中午溜出去玩了,被宋明成回来时发现,一通电话勒令马上回来,结果现在还没到家。 祁羽羲第一次见到宋明成还愣了下,兄弟俩如出一辙的面容,都戴着副简单的无框眼镜。 跟宋明修比起来,男人深邃的眉眼更多些温雅随和的气质,很难想象这位就是宋钰口中,会狠狠收拾他的亲爹。 而那位不明觉厉的“太后”,其实是宋明成身旁那位温婉大方的夫人,看到祁羽羲回来,笑意温和地拉着他坐下,问他第一次来海城适不适应气候,这两天在宋宅住得习不习惯。 “都挺好的,海城的冬天没有京州那么干冷,就是临着江边,风大了些。”祁羽羲实话实说道,惹得对方愈发亲切的笑意。 “这孩子真可爱。”宋太太与身旁的丈夫对视一眼,撵他去别处跟宋明修交谈工作。 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说话,宋太太摸摸祁羽羲脑袋,眼神慈爱地问他多大了,最近在忙什么,家里近况怎么样。那架势,完全就是过年回家被长辈包围的场面。 祁羽羲应对得还算有经验,听到对方说特意给他准备了见面礼,惊讶地看着管家把礼物带上来。 那是两只暗红色的绒布盒,里面躺着一对水色透亮的祖母绿戒指,祁羽羲不懂收藏,也觉得那应该是件价值连城的藏品。 “当年我和老宋拍下这个,是想送给你和明修当婚戒的,谁知明修不乐意,执意要亲自订做。” 讲起几年前的事情,女人眼角泛起的笑纹深了些,带点怀念的意味。 “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们未能到场祝福,这次终于见着面了,老宋嘱咐我,一定要亲自送给你。” 说着,她拿过盒子递到祁羽羲手中,温婉的眉眼中显露出与长相不完全相符的清冽气质。 “羽羲第一次来家里不必拘谨,这里就是你的家。要是宋钰那臭小子敢欺负你,跟我说,我收拾他。” 祁羽羲毫无推拒可言地收下这份见面礼,忍不住替宋钰说两句好话,“他挺好的,没欺负我,还陪我堆雪人。” “院子里的雪人是羽羲堆的呀。”宋太太想了想回来时看到的那个化掉半边脑袋,奇丑无比的雪人,斟酌着用词评价道,“是挺别致的。” 祁羽羲惊奇地,“雪人还在吗?我以为中午就化了。”说着,他翻出手机,给对方看先前留下来的照片。 宋太太低头看照片里晶莹剔透的小雪人,真情实感夸赞起来,“脑袋圆圆的,真可爱。” “是吗,我也觉得。”祁羽羲美滋滋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指指角落里入了画的大雪人说道,“这是宋钰堆的,比我那个大多了,当时我嫌冷,就没有团太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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