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感觉自己太阳穴上的那根青筋跳的厉害,他抚着额头,“你怎么这么确定?你和Abyss究竟是什么关系?” 霍维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得威廉感到一阵恶寒。 “算了。”威廉坐回了他的位置,“我要先发布通缉令,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谢谢你,老朋友。”霍维见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再多留,假惺惺的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威廉见此在心中又骂了几句霍维,随即瘫在自己的椅子上有些唏嘘。当年可是霍维亲自上门来说饶了Abyss一命,如今又说要亲手杀了他。他都怀疑这个Abyss是不是他养的小男宠,玩腻了就准备丢掉。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呢,他早就想把这个案子结了。 “黑暗执法者……”威廉看着文件上的字,轻笑了两声: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尤其满足自己弑杀欲的人。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立刻将所有的安排吩咐下去。虽然不想承认他和霍维有一点相同认知,但他也觉得Abyss不会来华盛顿,最好的选择只剩下他给出的信息,像是在引他们去一般。 他倒是有点好奇这个Abyss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 电梯不断地下沉,直至最底端的地下车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杰诺看到来人后立刻敬了个军礼:“长官。” 霍维点了点头,“负伤了在家好好修养才对。” “放心不下长官您。”杰诺回答。 霍维看了他一眼,并未拆穿他这个拙劣的借口,“启程回去吧,我推测他们变道去纽约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 “是,长官。”
第224章 章二百一十九 “醒醒……宝贝。”格兰特声音轻柔,轻轻地拍打路西菲尔的脸,滚烫的触感让他心烦如麻。 路西菲尔先是听到了声音,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到了?” “到了。”格兰特担忧地看着他,“下车吧。” “嗯。”路西菲尔去开车门,手扒拉了两下都使不上力。他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已经下车的格兰特,猛然推开了门。而格兰特也在门打开的那瞬间站在了他门口,想要将他抱出来,却被拒绝了。 路西菲尔扶着车门一点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就腿脚痛得无法受力,直接朝前倒去,被格兰特一把抱住。 “别逞强了。”格兰特将他一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们去看医生。” 路西菲尔无力回他,长时间的高烧让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冒火。他头痛,还总是听到人的叫喊与谴责。 能够坚持到现在,纯粹是有件事没有做完。 “走吧。”路西菲尔低声说,几乎都是气音。但说完这句话,他就意识朦胧,随即听到了一阵呼喊。他想说自己听到了,别叫了吵死了,但嘴巴就像被缝合了一般,张不开一点。 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是感觉自己的手背很冷,一直蔓延至自己的手臂。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立刻被人一把握住,温暖的体温传来,路西菲尔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好像人就是会被这种短暂的温暖打动,但是抬眼看到格兰特的那一瞬间,他的想法烟消云散。 可能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但眼前的这个人不行。 他没办法忽视自己痛苦的源泉之一,他也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他厌倦地合上眼睛,嗓子哑得辨不出原本的音色:“我睡了多久?” “不长,二十个小时。”格兰特捏了捏他的手指,有些不舍地松开,“我喂你喝水……” “嗯。”路西菲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格兰特躲开了路西菲尔的视线,“台风来了,飞机暂时无法启航,我们可能要等几天。” “是吗?”路西菲尔脸上挂笑,“与其说是天气的问题,不如说是我身体的问题。说说看吧,医生讲了什么?” 格兰特一言不发,就只低头用勺子给他喂水。等到一小杯的水见了底,格兰特才开口说:“我会带你去的,我不会食言,只是要等几天而已。” “我的腿没救了是吗?”路西菲尔没接他的话茬,“我有权知道我自己身体的情况。” “我知道……可是……好吧。”格兰特妥协了,“只是没有办法恢复如初了而已,但是医生说了……治疗的还算及时,只要后续继续配合,正常行走是没有问题的。” “要多久?” “至少三个月。” “太长了。”路西菲尔沉默了一会儿,“在一周内,我必须要去到新墨西哥州。” “为什么?有什么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吗?”格兰特简直不能理解,“泽!你的命是我救下来的!你必须要留在这里治疗!等身体好了之前哪儿也不能去!” “格兰特!我现在这样不是因为你吗?”路西菲尔听到他说的话整个人都气笑了,本就沙哑的嗓子因为嘶吼而变得残破不堪,发出尖锐浑浊的声音,“哈……如果不是一开始你借着霍维接近我,囚禁我,逼迫我,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白日梦’的副作用让我像个瘾君子,日复一日的乞讨我那可怜的自尊!你现在假惺惺地说要为了我的身体、为了我的健康!你是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在嘲讽我呢?” 路西菲尔忍不住笑出声来,惨白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你说你爱我!我也说爱你这样不就够了吗?!你还想要什么呢?我的心吗?你觉得你配吗?” 格兰特一瞬间脸色煞白,他没有说话。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的……”路西菲尔靠坐在床畔,神色颓靡,“只有我是个傻子,一直都以为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以为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出于我自己。”他惨笑着,“但现实其实是,我是你们博弈的一枚棋子,赌场上的筹码,饭后随意商讨的谈资。我就说为什么亚伯的那件事在我调查了十年都没有结果,但在你出现后所有的谜底都显在了水面。 “怎么样?和霍维做交易痛快吗?”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腰挺得挺拔,好像这样就有了与他对峙的底气。 “谁告诉你的。”格兰特避开了他的质问,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谁?” “呵呵呵……”路西菲尔讥笑着,“你要去把他杀了吗?那你去啊,你要是把他杀了我还乐得高兴呢!” “霍维?”格兰特皱眉,“不,不可能是他,我与他之间的交易他不可能说出去的……他这么做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你又知道了。”路西菲尔挑拨着,“你不过是他棋盘上无足轻重的小卒,又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撕毁合约呢。” 格兰特与他的对视,猛得上前咬住他的唇,被路西菲尔反手甩了一个巴掌。 格兰特毫不在意地看着他笑,“你想知道我和他谈了什么吗?我用塔诺维奇家近乎一半的资产换的——接近你的机会。” “所以你和埃尔维斯打赌,只要赢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遗产。你知道你一个人无法管理那么多企业,所以你用其一半的资产与霍维交易。让霍维在前期给你提供帮助,以快速让你在这个已经烂透的阶级站稳脚步。”路西菲尔声音越发冷漠,“因为你清楚地明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傲慢,你只要利用他们的傲慢,就可以轻易地掌握他们的痛处,逼迫他们与你合作。从你第一次带我去的那个舞会开始,就已经在算计我了吧,和霍维一起。” 格兰特沉默。 “霍维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吗?”他轻笑着,“无论在哪一个领域他都有绝对的话语权,让你在这座城市如鱼得水,只不过你没想到的是,他后面突然反悔,不想把我交易给你了。所以你很愤怒,想要撕毁和他之间的合约,但是你又倚仗他的力量……那你该怎么办呢?” 他朝格兰特招了招手,格兰特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靠近了他。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五官,“我不得不承认,你比希伯来聪明,也比埃尔维斯更有手腕……所以你故意告诉埃尔维斯,你和霍维之间的合作。” “是埃尔维斯告诉你这些的?”格兰特微微偏过脸,亲吻他的手心。 路西菲尔回想起他的日记,脸上带了些柔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吧。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霍维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找过了埃尔维斯,但是被他拒绝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吗?你们俩也算是兄弟,多多少少应该能猜到一些吧?” “我怎么可能猜出天骄之子的想法呢。”格兰特顺着掌心一直吻到手腕上的动脉,感受着那里的跳动,“因为于我来说,我肯定不会拒绝。” 路西菲尔只是笑着,没有回答,而是另外说道:“你惧怕埃尔维斯哪天改变了主意,所以你设计把他逼到了死路……其实我一直很费解,你究竟是怎么说服霍维,让他对埃尔维斯出手的呢?” 格兰特只是笑笑,并未回答,“这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哪怕霍维没有出手,他也会想办法杀了埃尔维斯的。他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人分走秦泽的视线呢。泽应该只看着他一个人,只注视着他。 “好吧,但是你没有想到他会把一切都告诉我是吧。”路西菲尔抽开自己的手,手背的吊针因为各种动作血液逆流进输液管,他皱着眉头将其拔掉,继续说:“我是应该庆幸他没有像你们那般丧心病狂呢?还是说蒙在鼓里当个提线木偶更为快乐呢?” 他转而严肃的自己回答道:“正确答案是两者都不。”他的脸上出现了愉悦的神情,又带了一丝疯色:“因为你们我觉得我的人生好像一文不值。” “怎么会呢?”格兰特笑着回答,“你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有价值的。” “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和霍维也算是臭味相投。”路西菲尔怜悯地看着他。 “是吗,如果不毁约的话,我确实和他合作的很愉快……”格兰特看着他,看了许久后转移了话题,“我知道我以前太过于偏激,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现在真的很在意。宝贝,我已经尽力在偿还你了……在这件事上,我只是希望你能谨遵医嘱。” 格兰特在发现无论如何强迫都无法让泽驯服之后,他就将自己的尖牙收了起来。他应该像埃尔维斯一样,慢慢地让泽习惯自己。等到猎物回神时,就已经陷入了网中无法回头了。 但路西菲尔又不是傻子,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打封闭吧,三天后我必须要去新墨西哥州。” 格兰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可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死心的反问道:“你确定吗?” “我爱你,顾瑞。”路西菲尔答非所问,但格兰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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