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陵敲了敲方向盘:“喜欢就好啊,我还怕你不喜欢呢,喜欢才会更加认真对待这份工作,之前是怕碰到极端粉丝。” 应黎暗自松了口气,就听张少陵又说:“明天的行程表我刚才发给你了,你今天晚上回去看一眼。” 演唱会之后Number的热度很高,上一期团综的收视率更是开创新高,下一期节目主要是跟南城市政府合作宣传一些当地的旅游景点。 应黎简单翻越了一下行程表,发现明天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节目开播网上什么声音都有,好的坏的挑刺的,你能扛得住吗?”张少陵不免有些担忧。 “可以。” 他还是害怕镜头,在面对未知的境遇时会本能地紧张,但这一次他没有躲避的余地了,回到碧水湾已经是深夜了,月光凄凉,只有零星几颗星子还挂在天上。 应黎还是在车上睡着了,被叫醒的时候四肢都是麻的,强撑着困意跟张少陵道别。 明晃晃的车尾灯消失在黑暗里,望着漆黑高大的别墅,应黎觉得好累,很想睡一觉,但他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似的,双腿焊死在地上,连一步路都走不动了,他索性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 耳边有呼呼刮过的风声,卷起地上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他把脑袋埋进腿弯里,用力抱住自己,脊背崩得很紧,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什么也没想。 入了秋,夜晚气温骤降,他还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雪白的布料贴在身上,背上凸起的脊骨十分明显。 微凉的夜风一个劲地往他身体里钻。 有点冷。 应黎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忽然一件衣服盖到了他身上,替他挡住了夜晚侵袭而来的寒意。 应黎懵了一瞬,他抬起毛茸茸的脑袋,衣服滑落到肩上。 两人一个对视,祁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银雾般的月光下,祁邪站在他身侧,腿长的要命,修长绝美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火星忽明忽暗,沉如寒潭的眸子里倒映着应黎的影子。 竟然没哭,祁邪轻轻捻了一下手指,火星晃动。 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淡淡的体温,估计是刚脱下来的,祁邪里面只穿了一件背心,他身上的肌肉不像沈尧那么大块,应黎看见过他的裸/体,腰腹沟壑分明,双腿紧实漂亮,比美术馆里那些黄金比例的人体雕塑还要精美养眼。 应黎看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来,把衣服递给他:“谢谢,我不冷。” 祁邪没有接,指间猩红的火星闪了一下,手臂肌肉随着他抽烟的动作收缩隆起,流畅自然。 “会抽吗?” 烟头掉转方向,递到了应黎唇边,祁邪的声音又低又哑,冷峻面容在缭缭烟雾中时隐时现,虚幻飘渺。 应黎本来想说不会抽,但据说尼古丁能够短暂地麻痹人的神经,这几天他的神经就跟绷紧了的弦一样,好像稍微被人拨弄一下就要断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瓣,鬼使神差地含住了烟头。 祁邪怔了怔。 烟头湿热,应黎不会抽烟,所以没敢用力吸,但只是轻轻一下,他还是被呛到了。 陌生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口腔,应黎推开他的手,头转向一边猛地咳了起来,咳到眼睛都红了,眼底蓄了一层雾气。 祁邪蹙着眉说:“不会抽还抽?” “有点呛。”应黎轻咳了一声,语气很乖很柔和,“之前好像没见过你抽烟。” 祁邪瞥了他一眼,收回眼神,半晌才应了句:“嗯,第一次。” 应黎:“嗯?” 祁邪嗓音沉沉:“第一次抽。” 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抽还是第一次抽烟? 这句话有些歧义,不过应黎没有刨根问底,他说:“味道其实不太好对吧?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祁邪轻轻皱着眉看他:“没人管过我。” “身体是自己的,疼起来只有自己知道,要懂得爱惜。”应黎又说,“我没有要说教的意思。” 祁邪抬起手,狠狠抽了一口之后就把烟掐了,再开口时声音颗粒感很重:“记住了。” “张少陵说你妹妹病了。” 微风拂过的夜晚似乎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应黎点了一下头,精神萎靡不振:“嗯,白血病。” 祁邪面无表情地说:“祁正阳是白血病治疗方面的专家。” 应黎昨天在网上看见过这个名字,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祁医生不是出国交流了吗?而且他的号很难约吧。” 祁邪低头看他:“他已经回国了。” 两人视线撞上,应黎不禁疑惑:“你怎么知道?” 修长的手指虚虚夹着那只灭了的烟,祁邪说:“他是我叔叔。” 应黎微微诧异,又忽然明白过来,他们都姓祁,只是应黎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 可是祁邪现在告诉他这个是什么意思呢?他没有背景也没人脉,恐怕连祁医生的面都见不着。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祁邪又说:“我已经联系他了,他说愿意当你妹妹的主治医师。” 应黎抬起圆润乌黑的眸子:“真的吗?!” 祁邪嗯了一声。 有了专家坐诊,应黎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露出了这两天来第一个真心实意地笑容,朝祁邪鞠了一躬,郑重地说:“谢谢你!” “谢谢?就这样谢?”祁邪沉沉看他,墨色的眸子里闪着细微的光,语气不甚分明。 祁邪帮了他好大一个忙,他轻描淡写谢谢两个字肯定是不行的,但他现在身无分文,什么能拿出手的都没有。 应黎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该怎么报答他,只能承诺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祁邪面色波澜不惊:“都给我?” 应黎语气笃定:“嗯。” 祁邪目光专注而直白地停留在应黎的脸上。 应黎愣愣与他对视,毫不闪躲,却忽地察觉腰际有点凉。 祁邪掀开了他的衣摆。 应黎僵住了。 宽大的手掌攀上滑腻的腰肢,祁邪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剥光了。 “肉偿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色得嘞,憋不住了。
第30章 五分钟 祁邪的房间很大, 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有些空旷,屋里有淡淡的香味, 跟他衣服上的味道一样。 门轻轻合上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应黎打了个寒颤。 他不太懂祁邪说的“肉/偿”是什么意思, 祁邪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下,用词直白生猛。 应黎当即就被吓到了, 满目震惊,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能给的他都给,这是他自己亲口承诺的, 但他没想到祁邪会提这种要求…… 房间静谧无比,明明离得还挺远, 但应黎似乎能听到祁邪的呼吸声,胸膛一起一伏, 被迫牵动着同步呼吸。 祁邪站在门口, 催促道:“去洗澡。” 应黎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 语气商量:“我能回自己房间洗吗?我没有衣服。” 祁邪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用穿。” 他冷冰冰的语气让应黎害怕, 应黎攥着衣摆的手指又紧了一下, 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他从小到大都很乖, 恪守本分,连叛逆期都没有, 祁邪提的要求, 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大胆很逾矩的举动。 他打心眼里是接受不了的。 可是应桃的病怎么办呢? 祁正阳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白血病治疗专家,一般人根本约不到他的号,要是祁正阳能当应桃的主治医师, 应桃病愈的几率会大很多。 应黎悄悄抬起眼, 发现祁邪还在看他, 就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应黎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内心千回百转,无声僵持片刻后,应黎认命似的走进浴室。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传来,应黎在脱衣服,先是那件棉麻质感的衬衣,然后是学生气的牛仔裤,各种声音碰撞到一起。 门上倒映着他模糊的影子,薄背窄腰,四肢纤长,祁邪站在浴室门口,修长的指尖在玻璃上虚虚地描绘着他的身形,手臂上凸起一片隐忍的青筋。 最后一层衣物褪下,应黎伸手打开了花洒,热水浇到皮肤上,水声清晰。 祁邪抬手把刚掐灭的烟送进嘴里,只是含着烟嘴,没有点燃,细细抿着上面那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气。 趁人之危非君子,索性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热水劈头盖脸浇过来,水汽蒸腾,应黎木愣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脏也砰砰砰跳个不停,大约是太紧张了吧。 可他没办法不紧张啊,他的眼眶慢慢变红,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委屈。 “洗完了吗?” 浴室外的人问,声音哑得不行,听起来耐心快要耗尽了。 应黎也意识到自己在浴室磨蹭太久了,他关了水,小声说:“洗完了。” 洗漱台边有一块大镜子,他看了一眼镜子里朦胧的人影,心中涌起巨大的羞耻感。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他内心还在挣扎,浴室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白蒙蒙的雾气扩散,模糊了他的视野,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祁邪进来了。 祁邪身上那股侵略性太强了,应黎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块厚实的浴巾裹住了。 祁邪垂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应黎埋着头,发梢上挂着的水珠滴落到白皙的脖颈,又顺着脖颈弓起的弧度流向更隐晦的地方。 应黎披着浴巾,跟个蚕宝宝一样坐在床边,脸上有被热气熏出来的潮红,耳尖一层薄粉。 他连恋爱都没谈过,没人引导,他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洗完澡就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等待下一步指令。 祁邪就站在他面前,也没去洗澡,应黎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应黎如坐针毡,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然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问祁邪:“怎么做?” 水珠滴在雪白的床单上,一滴滴晕开。 “先吹头发。” 祁邪拿了吹风机过来,插上电,要给应黎吹头发。 应黎拉开了点距离,怯怯地说:“我自己来。” 祁邪:“嗯。” 应黎身上裹着的是浴巾不是浴袍,只要一抬手就会松开,他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紧紧拽住身上的浴巾。 祁邪今天出奇地有耐心,坐在旁边默默看着他吹,把他扯浴巾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欲盖弥彰,半遮半掩,自欺欺人。 漫长的五分钟之后,应黎终于吹完了,把吹风机还给祁邪的时候,还小声说了句谢谢。 祁邪自然地伸手揉着他的发顶,手指插/到发间摸了一下,确认他吹干了。 应黎跟个布娃娃一样,随意被他摆弄,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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