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转头一看,二楼工作人员像是傻掉了,还在那里看着他们,有一两个反应快的开始打趣他们。 “外面多冷啊,怎么不进来亲?” “我们走了啊,你们慢慢亲。” 应黎手指蜷成拳头,缩在他怀里羞得不敢抬头,这么久了,他的脸皮不仅没练厚,反而更薄了。 祁邪情不自禁把他抱得更紧,将他与自己摁得没有一丝缝隙,他吻了吻应黎柔软的发顶,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何止是他忍不住,应黎也没忍住,一直在期待他吻下来。 应黎的耳朵贴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听到了他声震如雷的心跳声和不稳的呼吸。 祁邪说:“不要生气。” 他眸子还侵染着迷离的□□,一下一下亲着应黎冰凉的眼皮,好像有些患得患失,似乎很害怕应黎生气跑了,对应黎说了很多遍对不起和喜欢。 心脏麻麻的,应黎抬起头,他唇角晕开薄红,耳垂又热又红:“没有。” “我没有生气,也不介意。” 时光倒流到前几天,跟祁邪同框应黎都会急着想要撇清关系,在音乐节上他更是说了许多狠话,说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二楼那么多双眼睛,可他这回不但没推开祁邪,还越搂越紧,把他腰上掐的都是指甲印。 他现在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怕被别人看见,被人调侃,他只是没有确认自己的心意,他也很胆小,胆小到不敢承认自己的喜欢。 然而他越是压制,喜欢就越是叛逆,悄无声息,不声不响地爬满了他整颗心脏,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泥足深陷。 他就是喜欢祁邪,就是想要祁邪的吻。 而且说实话,他挺喜欢祁邪这种张扬又大胆的行为。 应黎稍稍踮起脚,亲了亲祁邪冷冰冰的脸颊,轻声说:“我喜欢你亲我。” “很喜欢。” 将将消退的情/潮再度泛滥,大胆撩人的后果就是被掐着脖子亲到他口腔发麻,嘴都合不拢。 这个吻漫长而热烈,应黎喘不上气,祁邪依旧贴着他的唇不肯离去,动情地咬他的唇肉,还一遍遍故意问他喜不喜欢,磨人得很。 “喜欢,我喜欢……” “你等等……”应黎被他亲得难以招架,浑身都软了。 “手机,我手机响了。” 兜里的手机自动挂断两遍了。 等到第三遍才终于被接通,应桃甜美可爱的声音响起来:“哥,生日快乐!” 然后是应爸爸和应妈妈的声音:“小黎,生日快乐。” 有八个小时的时差,国内已经到凌晨了。 应黎生日到了。 他们赶在凌晨给他庆生。 应黎之前的生日都是在家里过的,头一回他们夫妻俩都回来了,以为可以过一个团团圆圆的生日,应黎却不在家。 应桃问:“哥,你在干嘛啊,短信不回,微信消息也不看,打了三遍电话才接。” 应黎嗔怪地看了眼罪魁祸首,然后就被亲了亲眼睛。 国际长途烧电话费,应桃没跟他多说,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湿热的吻从眼皮慢慢顺延到唇角,在他脸蛋上留下一串潮热的痕迹,祁邪吻住他,摸着他的头发,沙哑地说:“生日快乐。” 应黎重重呼吸几下,说:“谢谢你。” 他要谢的很多很多,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能使劲把自己往祁邪怀里送来表达。 祁邪握着他一掌宽的腰,不正经地问:“怎么谢?” “你是不是又想套路我?”应黎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我要当小白眼狼,才不上你的当。” 应黎想他要是白眼狼,祁邪就是头大灰狼。 可他不上当也会被欺负,小白眼狼又被大灰狼按着亲了好久。 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听到祁邪说:“晚上到我梦里来。” … 昨夜的雪越下越大,第二天清晨,应黎来不及洗漱,迫不及待推开窗户。 他们的车被大雪掩盖,像一堆黑色甲壳虫,房檐上都结了很长的冰溜子,工作人员怕掉下来砸伤人,一大早就拿锤子一个个把它们敲下来。 应黎洗漱完跑下楼,迎面撞上沈尧,对方扶了他一把:“跑那么急干什么,摔了怎么办?” 应黎兴奋极了:“外面好大的雪啊。” 沈尧笑着说:“是很大,导演正领着人扫雪呢。” 他看着应黎闪亮的眼睛说:“应黎,生日快乐。” 应黎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你不是天蝎座吗,今天是天蝎座的最后一天。”沈尧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不过没带过来,在南城,等你回去了我送给你。” 上次他在海城定做的木版画到了,不是肖像,是一副风景画,当时他纠结了很久要不要用应黎的肖像,后面他觉得太暧昧了就没用,此刻却想还好不是肖像,他的喜欢不应该是一份负担。 谢闻时闻言震惊:“今天小黎哥哥生日?我都忘了准备礼物!” 宋即墨送了个他们在霍尔镇买的木偶娃娃,昂贵又精致。 边桥也有点不好意思,对应黎说了两句生日快乐。 沈尧问应黎:“你之前生日怎么过的?” 应黎回忆说:“有条件就吃碗长寿面,没条件就吃个鸡蛋。” 于是他二十年来头一次吃到意大利面做的长寿面,面有点硬,不太美味,却别有一番风味。 今天上午导演给他们的安排是打冰球,湖面结了三十多公分厚的冰层,有很多居住在附近的小孩子在上面滑冰,还有人在冰钓,老远就能听见凿冰的声音。 应黎不会滑冰,滑冰不能速成,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当裁判。 他的手套昨晚洗了,水都是黑乎乎的,那些雪真的不太干净。 他只带了那一副手套,正准备出门找谁借一双,祁邪就带着手套找来了,就跟他们心有灵犀似的,他心里想什么祁邪都能知道。 祁邪给应黎的那双手套跟他之前手上戴的是一样的,兔毛摸着很细腻,柔软又保暖,看样子价格就不便宜。 应黎看他都还没戴手套,问:“给我了你怎么办,你还有手套吗?” 祁邪说:“有,试试。” 应黎发现祁邪今天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可他又具体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觉得他眼底好像隐隐有些期盼,喉结滑动的速度过快,似乎还有些紧张…… 错觉吧。 再仔细一看,祁邪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应黎戴上一只手才发现手套大小合适,是他的尺码。 祁邪的手比他大很多,不可能戴得上这么小的手套,只能是专门买给他的,这种细碎又柔软的小举动还有很多很多,祁邪真的默默做了许多他不知道事。 他心口软成泥:“你什么时候买……” 话音戛然而止,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似乎套进了一个金属质感的圆圈里。 心脏在此刻猛然加速,应黎几乎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他把手套摘下来,一个素圈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晃着屋顶的光,正在染上他的体温。 他的嗓子像是喝多了冷风,干涩到不像样:“戒指?” 应黎在电视剧里经常看见这样的场景,多半都是求婚和结婚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也能在二十岁生日当天收到一枚戒指。 他不太敢深想这枚戒指的含义,可落在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撩拨着他的心旌,诱导他进一步思考。 “法定了。”祁邪说。 应黎脑子里懵然一片:“法定?”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李昌宏说他们要来北欧旅游,出于好奇,他还专门搜索了各种旅游攻略,搜索热度最高的不是美景美食,而是这里的同性婚姻合法。 二十正好是法定结婚年龄。 应黎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有一点无措,还有些慌乱,他的思维高效运转着,一个猜测缓缓成型,惊讶、无措、难以置信各种情绪轮番占据他的心头。 “你……在跟我求婚吗?” 祁邪低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嗯。” 离得太近,他能察觉到祁邪的体温比他高得多,他真的在紧张。 应黎感到不可思议,他想说点什么,可他的唇瓣似乎被寒风吹干了,黏连在一起,无法开口。 祁邪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害怕错过他眼里的一丁点情绪。 心跳在这阵安静中再一次提速,应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张开嘴,声音发抖:“可是我们才在一起三天……” 如果从接吻那天开始算,也才一个月。 而且祁邪怎么会想要跟他结婚…… 太荒缪了…… “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不可以吗?”祁邪黑曜石般的眼球转动着,眼中有疑惑,好似不理解时间长短跟他求婚有什么关系。 应黎还在震惊当中,就听见祁邪哑着嗓音问:“三天不可以,什么时候可以?” “三个月还是三年?” 应黎觉得他的逻辑不对,又不知如何反驳,被他逼问的没有办法了,口不择言地说:“我不要,我又没说要跟你结婚……” 祁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重复他的话:“不要?” 应黎摇头:“不要。” “不要。”祁邪抬起他的下巴,湿热的气息慢慢靠近,舔了下他的嘴唇,“我就操到你要。” 应黎眼睛倏然就红了:“什么?” “把你关起来,操到你要为止。”他嘶哑字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落到应黎脸上的视线灼热,一触即燃。 “祁邪!”应黎惊愕地看着他,耳根蹭得一下烧起来,“你、你……” 应黎想骂他,偏偏词库匮乏怎么都骂不出来:“你怎么这样啊,我不喜欢你了。” 祁邪喉结压低:“再说一遍。” “你凶什么?”应黎被他看得身体有些僵硬,狠狠颤了颤。 祁邪愣住:“我哪里凶?” 应黎眼眶湿湿热热的,垂着眼睛躲避着他的视线:“眼神,语气,都好凶。” “对不起,我没有凶你,舍不得凶你。”祁邪深深呼吸几下,长臂一揽把人搂紧,安抚地摸着应黎的背,“我抱。” 应黎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抬起头瞪他:“你又没吃药吗,一激动就开始胡言乱语。” “吃过了。” 他情绪激动,但他没有胡言乱语,他思想肮脏,内心阴暗,对应黎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占有他。 “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坏人一个。” “我是坏人。” 应黎又不禁戳了戳他的胸膛,继续说:“你真的很坏。” 祁邪握住他的手指,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生日快乐。” “你昨天已经说过了……”
158 首页 上一页 155 156 157 15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