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双手捧着应黎的脸,珍贵而郑重, 像捧着一个精贵的瓷娃娃, 拇指眷恋地在他脸颊上摩挲着, 细致观察着他的表情。 应黎有点呆, 就这样吗。 祁邪的神情那样热烈, 他以为祁邪会亲着他不放的。 然后第二个吻如期而至, 依然是一触即分,祁邪的牙齿磨了磨他的唇肉。 应黎皱着眉, 心如擂鼓。 “可以伸舌头吗?” 应黎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自己拒绝也没用,祁邪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仅仅是在预告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第三个吻, 祁邪伸舌头了, 火热湿漉的舌尖沿着他的唇缝轻轻舔舐, 不疾不徐,像是在品尝一块甜腻的糖果,慢条斯理的,好不容易把他的唇缝舔开了,却始终把舌头不伸进去。 在应黎的神经末梢被激出一层颤栗时,祁邪又把唇撤走了,应黎唇缝微张,泛着潋滟的水光。 应黎急促地喘着气,这种要亲不亲的好像在给他上酷刑,身体刚起了微妙变化,又被压下去,特别难受。 难道是祁邪知道他喜欢亲吻的感觉,在故意戏弄他吗。 他低哼了一声,轻微推拒,恍惚中想要推开祁邪,后颈却忽地被掐住,他被迫仰起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潮红的□□。 应黎迷蒙的眼神落在祁邪脸上,抬手挡住了落下来的吻。 他在发抖,鼻音粘腻:“不要……不要亲我。” “为什么?” 应黎惊觉自己差点沉溺在祁邪带给他的快感里,挣扎着跟他拉开距离,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问道:“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才对?” 祁邪就好像一道他找不到解题思路的数学题,他解不开。 “你为什么要亲我?”应黎偏执地纠结于这个问题。 祁邪说:“我喜欢你。” 他清醒地,喜欢应黎。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不顾一切和他亲近,看见他就会情不自禁地产生牵手、拥抱、亲吻的想法,甚至渴望更亲密的触碰。 他喜欢应黎,自然而然就会想跟应黎有亲密接触。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应黎听他说了好几遍喜欢自己了,然而再次听到时心跳还是会抑制不住加速。 应黎又问:“那你有多喜欢我?” “很喜欢,我特别喜欢你。” 祁邪怕他不理解,又补充道:“百分之三百。” 应黎心头颤了颤,心房里有一些他捕捉不到的起伏感情:“为什么是三百……” 祁邪说:“上午百分之百喜欢你,下午百分之百喜欢你,晚上百分之百喜欢你,加起来三百。” 一天到晚,每时每刻,都在喜欢他。 用那样低沉磁性的嗓音,再配上那样一张俊美的脸,说起情话来很有蛊惑性,但应黎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昏头,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第一次见面时祁邪还高冷到不行,看都不多看他一眼,怎么会百分之三百地喜欢他。 应黎不太相信,却也没有与祁邪争论的想法。 “你的喜欢没有让我觉得欣喜,反而让我觉得很苦恼。” “我没有答应你的表白,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我也明确拒绝过你,你就亲我,还摸我。” “你让我感觉你是个很……”应黎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无赖又恬不知耻的行为,“很随便的人。” 祁邪眸光轻闪:“随便?” 应黎点头,语气无与伦比的严肃:“嗯,很随便,很轻浮。” 他晶亮的眸子望着祁邪,企图从他脸上抓住什么:“你对谁都这样吗?一上来就问人家做不做,要不要跟你……上/床,还强吻人家,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 他说的也很直白,太委婉了祁邪听不懂。 “没有,我只想跟你做,只想跟你上/床,只想吻你。”祁邪呼吸沉促起来,“我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话。” 应黎震了震,更加不可思议:“你就这么欺负过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欺负,就欺负我?” “嗯。” 应黎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哪里惹到你了你才那样对我,原来不是我的错。”应黎回想起来都会觉得羞耻,“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有多难受吗?” 祁邪问:“我不知道,哪里难受?我摸你亲你的时候你不舒服吗?” “舒服……”应黎不自觉被他的逻辑牵着走,胀红着脸说,“但是身体上的舒服跟心理上的是两码事,我跟你那时候都不熟,你一来就说要摸我,我那时候太着急了,都还没明白你什么意思就稀里糊涂答应你了。” “虽然你没有……没有做到最后,但是……” 他就像块面团一样被肆意揉捏,被那种侵略性十足又满含恶意的眼神看着,什么地方都看了也摸了,祁邪放他走,他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又把他拉到巷子子里,第三天四天…… 从那天起他就被祁邪这条毒蛇缠上了。 应黎说:“后面你就变本加厉,真的很讨厌。” “嗯,好讨厌。”祁邪无法辩驳,于是讨好性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对不起,我知道了……” 应黎又躲,控诉的声音中夹着几分哭腔和狠意:“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你真的好坏,你怎么能那么坏,你为什么那么坏?” 应黎委屈到不行,眸子里氤氲着湿气,就算祁邪生病了,生病是他欺负他的理由吗? 他心里始终憋着这股气,直到今天才找到宣泄口发泄出来。 祁邪眸色更沉:“从那时候就开始讨厌我了?” “对,特别讨厌你,我都没想到你是那么恶劣的一个人,你脑子里只有那个吗?每天就想着……”应黎觉得很羞耻,“想着怎么跟别人上/床,你好色。” 祁邪骨子里都透出一股糜糜的色气,跟他冷漠的外表全然不同。 “不是别人,是你,我从来没想过别人,我看见你就会想到那些。”祁邪闭了闭眼睛,声音低不可闻,“我好色,我思想不干净,我没办法不去想。” 他控制不住想要占有。 他赤//裸地铺开自己的欲念,神情严肃而珍重,叫着他的名字。 “我只想跟应黎上/床。” “我好想跟应黎上/床。” 祁邪越说越过分了,应黎惊怒羞恼,紧紧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说了。” 他每次都会被这种话弄得脸红心跳,脸颊越红,思维反而变得更清晰了:“你就只是喜欢我的身体。” 祁邪脱口道:“不是,你什么我都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之前欺负我也说是因为喜欢我,现在这么对我还说喜欢我。”应黎眼尾通红,竟然有些想要落泪,“你可能只是想跟我上床,不是喜欢我……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他忽然感觉十分难过,心口骤疼,沉闷到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又为什么想哭,好像是认清祁邪其实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之后。 祁邪没那么喜欢他。 他压抑得快要喘不上气。 他陷入了自己的主观臆想。 落到掌心的眼泪像碎裂的珍珠,祁邪神经抽疼,前所未有的疼,心脏仿佛被撕开一个口子。 他又让应黎难受了。 他眼睛倏然红了,一边轻吻应黎眼角沁出来的泪,一边仓皇地解释说。 “我喜欢你。” “我百分之三百的喜欢你。” “我不止是想跟你上/床,跟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很喜欢。” “你不要哭。”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学怎么去喜欢你。” “别哭了。” 祁邪的语气卑微又热切,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说的话也是毫无逻辑颠三倒四。 应黎头回见他这么的手足无措,是因为看见他哭了吗…… 祁邪怕应黎跑了,箍着他的肩膀,慌张地说:“我学得很快,你等等我,好不好?” 又是好不好。 应黎想说不好,他不想等。 他一点都不想等。 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喜欢,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喜欢他。 咸涩的泪水一点点被卷进嘴里,祁邪细密地舔着应黎的眼角和额头,说了好多话。 应黎的情绪逐渐在这种安抚镇定下来,慢慢地不哭了。 “你什么都是学来的吗?”应黎看着他,面红耳赤,眼里还有泪光,“带我去看烟花看蓝眼泪,还有亲我也是你学来的吗?” “不全是,带你去玩是我自己想的,亲你是。”祁邪坦诚地说,“我没跟谁接过吻,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舒服。” 亲他竟然是学来的…… 应黎难以置信,又不好意思地问:“你在哪儿学的?” “不正经的视频。”祁邪眉目温柔,盯着他问,“看过吗?” 应黎愣愣摇头:“没有。” 他只是最初的“事后”去了解过这方面知识,还没看过相关的影片,一方面是觉得羞耻不好意思去看,另一方面觉得他好像也用不着看,他对这方面需求很少。 祁邪神色正经地说:“我看过,看了好多。”也学到不少。 “我学就好,我会让你舒服的。” 天色太黑了,应黎明知道祁邪不可能看得见,可他的脸还是因为祁邪一句话变得更烫更热。 应黎不知道为什么就嗯了一声,尾音轻盈,挠人心尖。 他的默许好像无形之中打破了隔在他们当中的那层薄膜。 空气中弥漫开旖旎的气息,所有暧昧因子都被卷进漩涡里。 祁邪忽然问:“要检查一下吗?应老师。” 应黎心跳再一次失控:“检查什么?” “我的学习成果。” 应黎不得不承认,他对祁邪的态度转变了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欢祁邪亲他,还是单纯地只是喜欢亲吻的这种感觉,但他心里清楚不是谁亲他都可以。 “让我吻你。” 祁邪好像也忍到极限了,摇摇欲坠的理智跌入幽谷,在应黎的额头上落了一吻后便重重地欺上他的唇。 应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艘飘摇在风雨里的船,在祁邪吻上他的那一刹停摆。 好似一片雪花在他唇上融化,蔓延的湿意侵占他的唇齿,应黎的嘴唇和脊背都蹿上一阵强烈的酥麻,下意识攥着祁邪的胳膊。 祁邪吻的又急又重,跟方才小心翼翼的试探天差地别,他把自己全都挤进去了,含着应黎的两瓣唇肉厮磨啃咬,又灵活地勾着应黎绵软无力的舌吸吮舔//弄。 粘腻又暧昧的水声响在耳畔,应黎神智昏聩,浑身的筋骨都软了。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祁邪吻得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舌头几乎要抵进应黎的喉咙里,在他的口腔里肆意翻搅,又细致照顾到每一个角落,渴极了似的汲取着应黎嘴里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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