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紧紧抱住他,力气大得像是要将他嵌入骨髓。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画面再度调转,林深和陆景躺在床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侧颜。 陆景目光深邃,望进林深的眼睛:“林深,虽然我们的婚姻关系不像普通伴侣那样,但我仍然希望我们能够尽量像普通伴侣那样生活。” 林深半个脑袋埋进被子,极小弧度点了点头,喉间发出的声音也微乎其微:“好。” …… 梦境掐头去尾,林深记不得为什么欠债,也不明白“婚姻关系不像普通伴侣那样”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都是公众人物,所以跟普通伴侣不同吗? 可梦里的陆景分明不是那个意思。 再次醒来,林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嘴唇。 温暖湿润,软绵绵的。 他眼睫翕动,缓缓打开缝隙,看见陆景拿着一根棉签,正在往自己唇上轻柔涂抹。 见他睁眼,陆景停下动作,垂头望着他的眼睛。对视片刻,他低声道:“已经没事了,安全了。” 月光透过窗帘在地面洒落一片皎洁光影,夜灯徐徐吹来,窗帘轻轻晃动。陆景坐在病床旁边,用后背给林深挡下了所有凉风。 林深眼神动了动,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哑得厉害,一时没能吐出字音。 陆景并不着急,他把手里的温水和棉签放到一旁,目光描摹林深的眉梢、眼角、鼻梁,最后停在嘴唇。 微俯下身,他在病房同林深接了个不算缠绵的吻。 林深刚刚转醒,脑子还没运转起来,乍一被人堵住嘴唇,神情怔愣,除了眼睛微微睁大外,没有别的反应。 仿佛沉溺在惬意的温水里,他任凭自己在陆景的池地里缓缓沉沦。 吻了一会儿,陆景稍稍退开,有些无奈地提醒他道:“换气。” 林深如梦初醒,终于想起来呼吸。 脸颊因为接吻而变得潮热,林深胸膛起伏,喘息还未完全平复下来,陆景再次低头吻来。 这次吻要缱绻许多,陆景咬着林深的唇瓣啃噬吸吮,他们深深浅浅的鼻息喷洒在彼此脸上,错落交缠。 林深快要化成一滩水了,他软绵绵地回应着,眸中含着朦胧雾气。 良久,陆景略微让开,端详他红润的嘴唇。垂落的眼睫下看不出情绪,弥漫在空气中的情Ⅰ素却不难嗅出。 林深的手上缠了几圈绷带,他手臂弯曲,伸手抓住陆景放在他床边的手掌,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用哑涩的声音问道:“我醒了,需要请医生进来帮我检查一下么?” 陆景向后拉开距离,哑声道:“我去叫医生。” 医生到达病房的时候,林深的嘴唇还有一些红,不过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应当不会发现。 检查完后林深的身体没有大碍,虽然摔得惊险,但好在只受了一些皮外伤,依照医嘱好好休息调理,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 确认没事后,医生离开病房,陆景接了一杯温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给林深。 自掉落山崖后,林深一直没有喝水,不曾进食,直到陆景将他带到医院,才给了喂了些水。但再昏迷状态没办法喝下太多,这会儿醒来确实感到非常口渴。 整整一杯水没花多长时间就被全部喝下,陆景捏着勺子,柔声问道:“还要么?” “不用了。” 咕—— 病房中响起一道尴尬的声音,林深默默把手放在肚子上,企图压住饥饿。 然而手刚放上,空气中又是一声: 咕—— 林深有些绝望地动了动身子,眼睛悄悄瞥向陆景,发现他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正在笑。 “你睡着的时候给你喂过一点流食,现在估计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嗯。” “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陆景点了点头。 林深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烤肉串、烤鸡腿、考茄子这些也行吗?” 陆景再次点了点头。 仿佛还在梦中一般,林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林深疑惑地望向门口,谁会这个时候过来? 陆景却好似对这阵敲门声早有预料般,淡淡出声道:“进。” 有人推着餐车进来,打开林深病床上的桌板,将餐车上的白粥放在他的面前。 放好后,他又推着餐车离开了病房。 林深看着那碗没有任何配菜的白粥,表情一片空白。 他看看白粥,又看看陆景,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一句疑问哽在喉间怎么也问不出口。 “你才刚刚退烧,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痊愈之前只能吃这些清淡的东西。” 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话题转变的落差实在太大,林深还是没有忍住,有点委屈地小声咕哝:“那你刚才还问……” 陆景失笑,拿着勺子在碗里搅拌几下,一手端起碗,一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耐心吹凉过后才送到林深唇边。 林深望着陆景脸上的笑,敢怒不敢言,低头默默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时,陆景突然问:“那天——你摔下山崖那天,真的只是因为雨中路滑摔下去的吗?” 林深喉间滚动,咽下嘴里的白粥。他沉默片刻才道:“那天返程时走的路异常地远,好像是在故意绕路一样,但是我问了几次,带路的人都以大雨天很多路被冲得无法行走为由解释过去。” “走到山崖旁边的时候,我正好踩在一处看不见底的积水里,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声‘那是什么?’”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喊声吸引,我也一样,顺着声源转头看去,脚下一个不注意踩到什么,就摔了下去。” 陆景眉头蹙起:“他让你们看的是什么?” 林深:“不知道,我回头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再然后就掉了下去。” 陆景又问:“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带路的人是谁?” 林深:“是汪哥。” 陆景神色一凛:“那发出喊声的人是谁?” 林深:“是赵哥。” 刹那间,陆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林深也若有所感,问道:“他们……怎么了么?” “我去山下找你的时候他们也在,他们看见我时眼神躲闪,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强自镇定的慌张,你掉落山崖这件事或许跟他们有关,”陆景说,“不过这都只是猜测,不能因为这些仅有的线索就妄下定论。” 林深“嗯”了一声,张口喝下唇边的白粥。 - “本台最新消息,在警察赶到之前,林深已被人找到并送往医院,据相关人士透露,林深目前伤情稳定,且仍然会出席持云十五周年的周年庆典活动,他在山中拍摄的宣传短片也会在周年庆上公布发出。” 办公室里,白渐姿态随意地坐在办公桌后,眼睛盯着电脑上的视频,直至这个视频播放完毕,他才活动了一下脖颈,说话时不辨喜怒,语气意味不明:“林深的命还真是好啊。” 立于一旁的助理原本眼观鼻鼻观心,视频放完后他还是没能忍住,犹豫着问道:“……白总,真的还要让林深来参加周年庆吗?” 白渐把玩着手上价值不菲的装饰戒指,唇角勾起:“要参加,当然要参加,如果他不参加的话……” “这场游戏不就变得不好玩了吗?”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在武汉各个地方的休息区诞生的,省博、美术馆、东湖、小吃街、二号线、八号线…… 手和脚都已经废了,总之以后再也不轻易在连载期间出门旅游了QAQ 感谢在2023-01-30 01:57:54~2023-02-01 02:1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精灵2瓶;(●—●)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记忆 “你想起什么了么?” 林深所在的私人医院保密做得很好,除了来做例行调查的警察和陆景小徐外,没有别人知道他的位置。 住院这几天,陆景几乎每天都守在医院,林深手上的绷带摘掉之前,吃饭喝水这类事全由陆景代劳。 躺了一段时间,林深的身体虽然日益好转,心里藏着的事却久久不能淡去。 他昏迷时做的梦在醒来后已经不那么清晰,但是那几个片段仍然萦绕于脑海,梦中话语也日日回转在他的耳边。 “林深,你也不想看着从小把你养大的亲爷爷就这样倒下去吧?” “拍卖,拍卖!” “林深,虽然我们的婚姻关系不像普通伴侣那样,但我仍然希望我们能像普通伴侣那样生活。” …… 林深躺在黑暗里怔愣地想着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然而每每当他试着努力回想时,就头痛欲裂,再想不出更多信息。 咔哒—— 门口传来声音,有人打开了门。 林深转头望去,虚空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人影,但即便这样模糊,也不难看出那是陆景。 毕竟陆景得天独厚的气质和优越的身高实在不算常见,他生来就是尤其引人注目、让人无法忽视的类型。 “林深?”黑暗中,陆景叫了林深一声。 “嗯。”林深低低应道。 啪嗒一声,陆景按下开关:“怎么不开灯?” “在想事情,忘了开。” 从傍晚到黑夜,夜幕缓缓降临,将天地完全笼罩。林深安静地睁着眼睛,却对天色变化没有半点反应。 陆景走到他的旁边,端详他的脸,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林深撑着身体坐起来,上半身斜靠在床头:“在想……” 林深望着陆景的眼睛:“‘我们的婚姻关系不像普通伴侣那样’是什么意思。” 在听见这句话的刹那陆景眉头微蹙,原本柔和俊朗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你想起什么了么?” “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林深原本不太确定那些片段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一场毫无厘头的噩梦,但是从陆景的反应来看,这或许不是一场噩梦那么简单。 “所以……”林深问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跟我都是演员,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作为公众人物我们的关系不能公之于众,只是在这一点和别的伴侣不同而已。” 虽然陆景没说,但林深知道他说得不无道理。 如果在他们结婚之初就公布婚姻关系的话,那林深在演绎路上会被一直冠以“陆景伴侣”的称号,哪怕他再努力,演技再优秀,别人也会认为他只是沾了陆景的光,看着陆景手机的资源才在事业上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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