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吧,手实在酸。 作者有话说: “翅三角形…”是凤蝶科,都是些很漂亮的小蝴蝶。 还有一章,不知道十二点前发不发得出。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下周一定早点开始。
第30章 丙泊酚 齐显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表现得像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实际上却得意得要死。满脑子都是:这么直白的夸奖吗? 他擅长自我贬低,从生活习惯到身材管理,任谁讲起自己的一点不足都会点着头附和称是。却唯独无法贬低自己的脸。原因很简单,他又不瞎。 人是很难对自己的外表心里没数的。 他一想起居意游平时从不夸人的样子,心里更爽,忍不住就想拿这件事开涮,比如不经意地提起居意游夸自己的话啊,比如模仿居意游刚才背名解的样子啊。 可一看居意游,眼睛早已合上。 得,睡着了,拉倒。 居意游做了个很长的梦,长到他觉得自己就算死在梦里恐怕都无知无觉。 这梦几乎将他的大学生活重新过了一遍,他清楚地看自己拿着录取通知书报道、班干部竞选会自信上台、把报名表递交院学生会、期末面对论文标题抓耳挠腮……直到一根葱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规律的梦境。 先是一根葱,紧接着是一片葱林,葱林中长出个实验室。 实验室植物种类繁杂,光怪陆离。仙人球说话、牡丹唱歌。后来又扑出只狮子,无视了牡丹,和仙人球厮混在一起。 他逃出离谱的实验室,迷路走到学校后山,下起太阳雨。 夸父抡着结实臂膀,一只只拎起后山的猪羊放进嘴里,吃得渴了干脆跳进湖中,边牛饮边游泳。他胳膊前摆后摆,无意敲死一只鸡。 只见林间葱叶飞出,甩他一身泥。 夸父即刻去了澡堂。建在林间的澡堂。 他体型巨大被拦在澡堂口,居意游却能溜进去。 澡堂里,是抱着大葱练习飞葱叶的齐显。 居意游:妈的。你牛。 居意游沦陷在飞葱叶的英姿中,展开他的猛烈追求。 具体追求行动:背诵名词解释,向齐显展示自己渊博的学识。 居意游:妈的。我牛。 齐显最终被“普通昆虫学”的一串串名词打动,抛下大葱向他走来,身姿轻盈,足下如无所凭依。 居意游正好奇,就发现他身后长出对大扑棱蛾子翅膀。 他感叹着,这梦真是恐怖。 齐显的脸庞凑近,轻轻用唇蹭了蹭他的。 居意游愣住。恐怖如斯啊! 又蹭。 居意游双腿打颤。上帝啊菩萨啊谁都好救救我! 还蹭。 居意游紧闭双眼。齐显啊我真该死啊我不是人! 继续蹭。 居意游双目放空,灵魂出窍。 居意游醒来时,整具身体都盛满愧疚感。这种愧疚在看见齐显的那一刻喷薄而出,他瘪着嘴摇头:“我对不起你。” 齐显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又不自觉烫起来。 居意游见此一愣。不会是真的吧。还真有可能是真的。他做梦时明显感觉到后半段梦更为真实,甚至柔软的触感至今还残留着。如果发生了,自己瘫在床上,定然有心无力。不,他才无心。那就是……齐显干的?不太可能,这可是齐显啊……但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都是事实。 想起此句名言,居意游投向齐显的目光犀利许多。 齐显:“怎么了?” 居意游:“我有件事问你。” 齐显:“我也有。” 居意游:“等等,我先问。” 齐显:“嗯。” 居意游目光如炬,定定看着齐显的眼睛,在三秒内,他的脸如同一张张逐帧展示的渐变红色色卡,由浅到深,最终他猛地甩头,结结巴巴:“你、你有没有、呃、做什么奇怪的事。” “什么?”倒打一耙吗? 居意游尽量小声,让自己的话淹没在帘外嘈杂中:“你偷亲我了?” “……” “还好几次?” “……” “最后还不停了?” “……” 齐显不知该摆出副什么表情,疑惑?无语?愤怒?理解?似乎都无法概括他此时的心情。 这是做了什么梦?怎么又暧昧又惊悚的?《断背山》和《咒怨》齐飞,在纯爱片与恐怖片中同时拥有一席之地。 他妈的,真是个天才的梦。 可怎么他妈的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是他自己。 要是管程,他能肆无忌惮地嘲笑到明年。 可是,他妈的,怎么是他自己啊。 齐显嘴角抽搐:“你怎么他m、你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居意游摸着嘴,咂摸着那感觉:“我的嘴告诉我的。” 齐显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为了堵住居意游的话,自己的手做了何等努力,大概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他道:“你话太多,我堵上了。” 居意游表情裂开:“这么唐突?直接上嘴堵?” “…拿手堵的,”齐显抬手覆上居意游的嘴巴,“类似这样。” “…真的吗?总觉得…” 热气洒在手心,吓得齐显立刻缩回手。 齐显:“没关系,这种事全麻之后很常见的。” 居意游:“哈?” 齐显:“你打的什么药?” 居意游:“芬太尼和丙什么酚?” 齐显:“丙泊酚吧。麻醉之后大脑皮质下核团脱抑制,情感和记忆容易改变。这东西刚好控制脑内意识、感知这些脑功能的。虽然概率低,但确实有可能因此产生性幻觉。” 居意游:“产生什么?” 齐显:“性幻觉,很正常的现象。” 居意游姑且相信这一说辞,只是仍有疑问:“麻醉药你这么了解?” 齐显:“不算吧。丙泊酚有兽用的,多少学过、用过。” 居意游兴趣来了:“用?怎么用?也是术前麻醉吗?” 齐显迟疑片刻,道:“最近的一次…是辅助安乐死。” 居意游:“…对不起啊,冒犯了。” 居意游的事情解决了,轮到齐显问。 “你想问什么?” 齐显扶着下巴,道:“要不聊聊你的梦。” 居意游闭上眼,摆出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性幻觉。” “?” “我的梦,性幻觉。” “除此之外呢?”他不信自己在性幻觉的范畴。 居意游见他笃定地追问,忧心自己迷糊中说了些其他有的没的,顿时心虚起来,他谎称自己梦见个长了六只眼十八条触手的妖怪。 齐显笑容一僵,饶是一个人再瞎,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脸看成妖怪吧。气还没生起来,他恍然明白,怕是这家伙知道自己讲了奇怪的话,不愿面对,因此故意东拉西扯。 他调侃道:“那你眼光挺特别的。” 居意游本就焦虑,被他这么一说,急了:“什么啊?我到底说了点啥?我做什么了?”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过就是坦率地讲了实话、夸赞齐显罢了。虽说这种夸赞的话略有些别扭,居然夸男性漂亮。放现实里,确实对同为男性的人来讲难以说出口。 齐显自得地点点头。 嗯,很有道……理。 啊?等等。 难以说出口? 居意游夸了什么来着? 齐显后知后觉,居意游究竟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他和居意游一起急起来。 居意游:他妈的,我这破嘴,我都说了什么啊? 齐显:他妈的,你这破脑袋,你都梦了什么啊? 管程来换班时,见着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居意游瘫在床上、齐显瘫在椅子上,两人身处帘内这半私密空间,毫无交流,灵魂出走,各自喃喃着“他妈的”。 之后居意游住院的几天,齐显常来探病,却都是躲在角落里独自安静地完成积压在一起的期末论文。居意游也从不主动搭话。偶有目光交汇,俩人脸甩得一个赛一个快。可一看见居意游拿起水果刀、单脚蹦着去厕所,齐显走过去的脚步又比谁都迅速。真够矛盾的。 这种相处状态延续至居意游出院,都无改变。 出院后几人回到图书馆视频复习的生活。 许赴乙隔着屏幕,通过小窗口连接、相对的方向,轻易观察到这俩互相偷看对方的行为。 许赴乙私下吐槽:“这俩干什么?不对劲。” 裴则渡的脸色从手术那天黑到现在,没有半点由阴转晴的趋势:“别管。” 许赴乙大笑着猜测:“总不能是齐显强吻了居意游吧哈哈。” 裴则渡眉头越皱越深。 许赴乙看她反应,不敢笑了:“不、不是吧?” 裴则渡别过脸轻骂一声,随后直抒胸臆:“男同,烦死。” 许赴乙凌乱。什么玩意儿啊?到底强吻没啊? 啊这、在某一层面,算是吧。 天知道裴则渡每次看见居意游时,为了克制杀意,付出了多大努力。圆珠笔笔头都要捏碎。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不计较他麻醉后胡言乱语叫自己狮子精,还宽容到依照约定进行陪护。 他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严肃的病床之上,用睁不开的眼睛在天花板上看着脑内投射出的梦境,说出些惊心动魄的话来。 这话的指向明确,就指向齐显。 裴则渡盯着手里的水果刀,评估着用这玩意儿给居意游的嘴巴做缝合手术的风险。 嘴每个人都有,却不是每个人都会用。 她不清楚居意游究竟梦见了些什么,但她肯定这梦得是不合网审的级别、是放在网盘里会被和谐的程度。 为什么? 倒是听听他这张嘴都说了些什么啊! 裴则渡生平头回痛恨自己超乎常人的听力,她盯着居意游翕动的嘴,再坐不住,腾地站起,打开门点名让齐显陪护。 听不下去了!当事人自己听听啊! 哪知道此后当事人和居意游的关系变得不太明朗,其间氛围难以捕捉、言明。 裴则渡的杀心渐起。 至于居意游到底说了些什么,怕是只有裴则渡知道。 但她死也不可能说出口。 作者有话说: 很好,再次在死线前赶上了。 明天再修! 各位早睡! (这话不太合规,之后试着擦边在后文出现。)
第31章 备考 “你好,我是许赴乙。” 齐显看着这条好友申请有些恍惚。他和许赴乙在同个五人群,虽然会因为相同的话题在群内有交流,但私底下却没接触。 有什么问题是群里不能说的?非得加个好友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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