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松奚的关系使他更加茫然,不知该如何去定义。活了二十八年,他敢肯定自己绝不是同性恋,他和松奚在身体上纠缠却到了昨晚的地步,甚至在感情上也有了一些私心。 服装店老板娘问他要不要推名片,接连抽了几根烟,在烟灰缸碾熄最后一根烟头后,回了一句:“好。”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没什么无解的命题,只要松奚一直傻着,就不可能忘记他。如果哪天恢复过来,还要和他好好算算这一路的花费,让他还钱,总不会把傻了的这段记忆都忘了,联系只要想有就会有。 想通后去外面买了早餐带回房间,松奚听他话乖乖地趴在床上。 “擦完药起来吃早餐,我们出发去南玉。” “嗯!” 不必多虑,船到桥头自然直,珍惜剩下的时光就够了。 收拾好行李,启程去下一站。 南玉是滇州最为知名的少数民族自治州,主要以白族为主,整个城市以南玉古城为中心,屿海为特色,许多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一睹这个被称为“海”的内陆湖泊风貌。 这一路谢沥开得格外舒服,天空是如镜的湛蓝,云朵触手可及,风从车窗里灌进来,轻柔舒适,空气里飘得是来自山川河流的味道,八月的天没有丝毫燥热,温度湿度一切都刚刚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来南玉养老,风景如画气候养人,能逃离城市的喧嚣长期生活在这边,身心都能得到洗涤。 到了南玉的客栈,谢沥才拿出手机看早上的消息,是那个询问松奚下落的人发的。 “我觉得他长得很像我朋友,可以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吗?” 谢沥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着回道:“你不知道他名字?” “不确定,想先问一下是不是。” 考虑到网络上的人鱼龙混杂,他不想把松奚的信息透露出去,“你朋友失踪了?” “很久没联系了。” “那你朋友叫什么?”谢沥反问。 等了好一会儿,那边也没有回消息。谢沥琢磨片刻,没再继续追问,等那人主动发消息,不管是不是真的认识松奚,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晚上古城里人依旧很多,古色古香的街道灯火通明,驻唱歌手深情的歌声和乐器敲打声从街边的小店传来,抬头望月色下是深蓝色的群山,街头卖着特产鲜花饼,连店门口都冒着香气。 “想吃吗?”他不太爱吃甜的,转头问松奚。 “想!”松奚点头,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铺子。 他给松奚买了两个,拿到手里正热乎,松奚咬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喜欢!” “喜欢就好。”谢沥情不自禁抬手捏捏他的低马尾。 松奚把咬过的鲜花饼递给他:“吃!” “你吃,我不吃。”谢沥没接。 松奚眼里透出一丝失落,“好吃!” 谢沥没办法,只好接过来就着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玫瑰的清香渗入心脾,味觉被丝丝甜意占满。 “是还不错。”他评价道。 松奚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弯眼笑着,点头道,“喜欢!” 古城不大,但认认真真逛完要花不少时间,两人没逛多久谢沥便牵着松奚回去了,他背上有伤,一直在外面走路不利于肌肉组织恢复。 睡之前谢沥又看了眼手机,那人还是没回消息,可能是个骗子。 他想不通,这有什么值得骗的,不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样松奚还能和他继续和他一起旅行。 松奚的身体还是他帮忙擦的,弄完后又爬上了他的床。 “上来干什么?不能自己睡?”谢沥看穿那点小心思,明知故问。 “不能睡。”松奚怀里抱着谢沥床上的枕头,不肯放下来,“害怕。” “怕什么?”谢沥没好气道。 “怕痛。”松奚怯生生地看着他。 “和我睡就不痛了?” “嗯!” “屁。” 谢沥看着他死活都不肯撒手的模样,心还是软了,“行了,睡吧睡吧,我看之后可以省钱住大床房了,多一张床你也不睡。” 松奚心满意足把枕头放下,侧躺到谢沥身旁,伸出一只手臂:“抱抱。” “别得寸进尺。”谢沥把搭在腰上的手臂推下去。 “要!”松奚又搭上去,抱得更紧,整个脸都贴着谢沥的脖子。 呼出的温热气息喷薄到他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酥麻,让谢沥不禁颤了颤。 “别贴着我脖子。”他忍不住扭了扭。 松奚耳朵听不懂得寸进尺四个字,身体却了如指掌,嘴唇直接贴上后脖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湿热的触感让谢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顿时不敢随便乱动。 柔软的舌头顺着脊柱骨舔弄吸吮,时不时还用牙齿拉扯磨上几下,像小孩吃糖似的发出啧啧的声音,听得谢沥面红心跳,身体有些发软。 “再舔我生气了。” 语气分明毫无说服力,松奚真的老实停下来,刚才无意间的生理冲动让他体会到品尝谢沥的乐趣,可他不想让对方生气。 “沥沥,不气。” 身体不争气地起了反应,谢沥并不想让他察觉,扯过被子盖到身上,生硬地说道:“睡觉。”
第十七章 来到南玉的第二天,谢沥打算开车环游屿海,屿海景点较为分散,整整一圈都有值得驻足的地方。 从古城出发,第一站是磻溪廊道,临海的弯道车没法开进去,只能找了个停车场,和松奚下来步行。 在小径上走着,他能感觉到徐徐吹来的清风,夹杂着湖水的气息,清爽舒适。尽头是S弯道,走出去的那一刻,视野变得格外开阔,被大片的湖蓝色填满,阳光洒在上面,泛起层层水纹波光。 眼前景色出乎意料的壮观,谢沥越发肯定这趟出来的路线规划是个正确选择,滇州之美的确能给人心灵上的震撼。 “沥沥!沥沥!沥沥!”松奚比他还要激动,恨不得朝湖面扑过去。 “慢点儿!”他拉了拉他的手臂,怕松奚被脚下的石头绊倒,碰到后背上的伤。 松奚扎着松松的低马尾,发丝在风中飘荡,脸上的笑容与美景几乎融为一体,让谢沥离不开眼。 “就站那儿,我给你拍个视频,你可以说几句话。”谢沥忍不住拿出手机。 傻子不懂拍视频是为了什么效果,还是像刚才一样动着,甚至想把鞋踩进水里,可低头看见那双干净的运动鞋又犹豫了,最后还是没舍得踩,这是沥沥给他买的新鞋子,不能踩脏。 “想踩水?踩呗,把鞋脱了,湿了去路边给你买双拖鞋!”谢沥心情格外好,手机点开录像。 松奚立即蹬掉脚上的运动鞋,扯下袜子,一下子跳进水里,欢快地踩着。 “松奚!回头!”谢沥叫他。 湖水漫过他的脚踝,松奚转身朝他踢了一脚,水花四渐,笑容灿烂:“沥沥!喜欢!” “喜欢什么?”谢沥心头一颤,忍不住问道,镜头越推越近。 松奚用湿漉漉的手拨了拨垂在额前的发丝,一双眼睛堪比湖面波光,大喊:“喜欢你!” 谢沥也跟着笑了,回应:“我知道!” 两人玩了一会儿水,有个女孩走过来问道:“您好,请问能帮忙我们拍个照吗?”她指了指身后的男孩。 “可以,没问题。”谢沥爽快答应。 女孩挽着男孩的手站在湖边,以辽阔宽广的屿海为背景,谢沥连拍好几张,“好了,我怕拍的不是很好,拍了好几张,你们自己选吧。” 女孩接过手机,“没关系,谢谢啊,要不要我也帮你们拍一下?” “好啊!”谢沥正想着还没和松奚正儿八经合过一张影。 他走过去拉住松奚的手,说道:“站好,有人给我们拍照。” 一声咔嚓,两人在这次旅途中终于有了第一张正式合影,彼此之间双手紧握,对着镜头笑得傻愣愣的。 离开磻溪廊道之前谢沥给松奚买了双人字拖鞋,他把袜子塞在鞋里提着,脚踩得啪嗒啪嗒响。 “等会儿把鞋就放车上,再下到水里就穿拖鞋,放心踩。” “嗯!”松奚很满意新拖鞋,直到上车都时不时低头盯着看,心想,沥沥真好! 中午沿途找了家白族餐厅吃饭,吃完去古镇里散步消食。屿海边有许多咖啡厅甜品店,推开窗能直接观赏海景,适合消磨时间,赶走身心的疲倦。 文艺小店里的顾客大多数都是年轻情侣或者同行的闺蜜,谢沥本来毫无兴趣,没想到松奚看到一家店里挂着满墙的兔子娃娃走不动路,店员见到两位高颜值的帅哥,立刻出来拉生意,“帅哥,进来坐会儿。” “这兔子娃娃能买吗?”见松奚那模样,如果不贵的话可以买一个给他。 “啊?您说这兔子吗?”店员看了一眼橱窗,“这个背面是留言板,在店里消费就能写,拿走也行,不过大家基本上都留着挂这儿了。” 跟随店员进店,谢沥发现每个兔子的背后都镶嵌着一块小木板,上面写了许多人的名字。 他翻了一下菜单,景区里的饮品果然都不便宜,为了那个小小的兔子实在不值。 “要不晚上回去给你买个娃娃?”他问道。 松奚瘪嘴,目光一直盯着那个灰扑扑的小兔子,“要。” “行吧,”谢沥抵不过他撒娇的语气,只好点了两杯,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都记账上,以后还我。” 店员给他们端上两杯鸡尾酒,拿了一只全新的兔子娃娃出来,递给谢沥一支笔,“你们有想写的,可以写在上面,带走挂这儿都行。” “好,谢谢。”谢沥接下,不打算写字,直接把娃娃扔给松奚,“拿好。” 松奚高兴地把娃娃翻来覆去看,又瞅瞅墙上的,似乎发现手上的这个娃娃有点不一样,背上没有字。 “要!”他把娃娃给谢沥。 “要什么?”谢沥没反应过来。 松奚拍了拍那块空白的木板,“要!” 谢沥明白了,是想要有字的。他没受过很多教育,字写得实在难看,不好意思写到那块板子上,松奚脑子坏了,肯定早就忘了字怎么写。 “请问你们能帮忙写吗?”他问店员。 “可以的,不过出来玩一趟建议亲自写,更有纪念意义。”店员回答。 “我字太丑了。”谢沥不好意思地说道。 店员忍不住偷笑,“你们带走又不挂在店里,没关系。” “那还是我写吧,确实,反正丑不到别人。” 谢沥拿起笔不知道该写点什么,抬头看玻璃橱上挂的基本上都写得两个人的名字。 “就写咱俩名字了?”他征询松奚的意见。 “嗯!”松奚笑眯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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