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也说好,可是他就跟在温雾屿身后揍,没有多余的动作。 又分寸回去了。 温雾屿心想,要不我摔一跤吧。他正盘算着怎么摔能显得自然不做作,扶曜突然从他身后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温雾屿登时心跳加速。 “雾屿,”扶曜似笑非笑地说:“别整幺蛾子。” 温雾屿脸一臊,他搜肠刮肚地想该怎么狡辩,扶曜往他手里塞了样东西。 “拿好了,”扶曜说:“送给你的。” “什么?”温雾屿懵了懵,这东西的手感有些熟悉,拿起来一看,是把竹扇。 竹扇的大小、款式甚至花纹都跟他之前那把一模一样,要不是新旧的质感对比明显,温雾屿差点以为认错了自己的东西。 “你那把款式很老了,现在都找不到,我费了好大劲才联系上的师傅,他照样子做出来的,”扶曜顿了顿,说:“你看看,还行吗?” 温雾屿眼眶酸胀,鼻腔也被酸涩的水汽堵住了,他展开竹扇,扇面的题字又给他了一个巨大冲击—— 无事小神仙。 “这字……”温雾屿目眩神摇。 扶曜却相当坦然地说:“这字也是我仿着之前扇面上写的。” 温雾屿不太信,“那字糊得亲爸都认不出了,你能仿着写出来?” 扶曜:“……” 亲爸认得出来。 “阿曜?” 扶曜谦逊一笑:“多看了两眼,记住了。” 糊弄鬼的借口都不敢这么简单,温雾屿当然不信。 扶曜没让温雾屿继续往下问,托了托他的腰,把人往前带,“走吧,太阳要下山了。” 温雾屿收起竹扇,却按不下心里的疑狐,他蹙眉看扶曜,“走不动了。” 扶曜走到他身前蹲下,“我背你。” “哦。” 温雾屿下巴抵着扶曜的肩,时不时看一眼扶曜的脸。他思绪飘得很远,从与扶曜第一次见面开始,似乎处处都透着不对劲了。 扶曜没有打断温雾屿的想法,直到走到水云湾的院门前,他微微偏头,笑了笑,轻声询问:“雾屿,到了,下来吗?” 温雾屿魂不守舍地回了声嗯。 扶曜把温雾屿放下,他们并排往里面走,还是无话。就在这个时候,扶曜的手机响了,工作来电,有点吵,他走到一旁接听,温雾屿站在原地等他,正好就在水云湾的挂牌前。 温雾屿之前从来没有观察过挂牌里的字,以为哪家店铺设计出来的产品,他这会儿思路通顺了,突然想起田妙妙说的话——曜哥写的,纯手工制作。 温雾屿的脊背猛地蹿出一缕酥麻的电流,直冲大脑皮层,他骤然惊醒,展开手中竹扇,挑着字仔细比对,发现了端倪。 水云湾的水,小神仙的小,竖勾的收笔处有个旋,跟飘逸,这是个人写字的习惯,模仿不出来。温雾屿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他有点慌神,木着脑袋拿出手机,翻起相册里的照片。旧竹扇高清无码正面照上的‘小’字,有个一模一样的旋,也飘逸。 仿的? 温雾屿抬头看想扶曜,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又带着惊心动魄的震撼。
第51章 接着装啊 扶曜似乎毫不自知,他的视线跟温雾屿的目光在悠扬的清水绿水下碰了碰,故意忽略了温雾屿眼中不可思议的震荡,温温柔柔地冲他一笑,却把席卷而来的宿命感衬托得更加矜贵。 温雾屿腿一软,差点站不稳了。 扶曜挂了电话,再次回到温雾屿身边,他表情依旧温和,看温雾屿脸色不对,装模作样地问:“雾屿,你怎么了?” 温雾屿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他翻来覆去调整情绪,紧紧捏着竹扇,心慌意乱地开口问“你……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扶曜的目光在水云湾的招牌上一划而过,随后敛眸,他思忖片刻,笑了笑,说没有。 温雾屿怔忪地点头,他突然思考不了太复杂的事情了。 其实也对,温雾屿心想,世上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也太离谱了。 旧竹扇一直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温雾屿把生肖香囊摘下来挂在新的竹扇下,得其所哉的上上签还藏在香囊里,一切似乎发生了变化,朝着欣欣向荣的康庄大道走得一帆风顺,可仔细一琢磨,温雾屿依旧在原地踏步,他跟路汀头头是道的分析因果,自己还困在舒适圈里不敢出来。 盛夏如约而至,一年到头最热的一个月,蝉鸣声不断,城里人下乡,刚开始听觉得新鲜,听久了就耳鸣。温雾屿最近失眠,一方面被吵得心烦意乱,另一方面还是跟扶曜有关。 扶曜最近很忙,三天两头加班,雨季、台风季、汛期的三重buff叠加,他吃口饭的功夫都嫌浪费时间。两人同住一间房,打照面的时候却不多,中间隔了个美国时差,像是一场近在咫尺的异地恋。 本来也没什么,可日子一长,温雾屿就觉得不对劲了。 扶曜在工作之余,似乎刻意保持了矜持,他对温雾屿在精神层面上的嘘寒问暖相当充足,可以涉及到到肉体层面,纯情得像情窦初开的高中生,拉个手都成了罪大恶极的流氓。 分寸感高耸入云霄,禁欲范稳得八风不动。 简单来说,他们很久不做爱了。 温雾屿想不通,他琢磨了好几天,最后得出结论,上回那一次触及核心问题的架吵完了,还没哄好呢。 怎么哄?温雾屿有招,特别自信,他色诱,之前屡试不爽,这回居然翻车了。 那天晚上下暴雨,扶曜后半夜才回来,他洗完澡,动作很轻,不打算吵醒温雾屿,自己在衣柜里找了条被子,凑活睡一觉。刚躺上去,温雾屿就醒了,他睡得有些迷糊,往扶曜身上贴着蹭。 扶曜伸手将温雾屿搂过来,掌心贴着后背一撩,摸出来了——温雾屿不着寸缕。 “裸 睡呢?”扶曜好整以暇地问。 “太热了,穿着衣服睡不舒服,”温雾屿黏黏糊糊地哼唧一声,“我身上都是汗。” 扶曜摩挲指尖感受片刻,他笑了笑,说:“是水。” 温雾屿也笑,轻声细语地喊:“哥——” 扶曜和配合他,应了声,说嗯。 温雾屿推开身上的薄被,钻进扶曜的那边,他声音有点懒,“睡同一张床盖两条被子。哥,你跟我分这么清楚,干脆直接在床上画一条三八线得了。” 扶曜眨眨眼,冠冕堂皇地说:“我怕吵醒你。” 温雾屿大喇喇地起身,干脆利落地跨坐在扶曜小腹上,蹭了蹭,“已经吵醒了。” “嗯。”扶曜凝视温雾屿的眼睛,慢慢往下移,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欣赏绝美风光,他喟叹:“雾屿,一览无遗啊。” 温雾屿俯身跟扶曜接吻,他一语双关地说:“所以睡觉还是脱了衣服方便。” 扶曜勾着他的舌缠绵许久,意犹未尽,又咬他下唇,咬红了,还想磨出点血。温雾屿撑不住手,软倒在扶曜身上,他很痒也很热。 他们热烈接吻,另一面是风月无边的景色。 温雾屿以为差不多了,他在试探扶曜,所以很主动。 前半场很顺利,后半场即将进入正题,温雾屿突然紧张了,略显青涩,不上不下地卡着,他咽了口唾沫,有点尴尬地看扶曜。 “哥,”温雾屿说:“要不你来?” 扶曜却笑着摇头:“我不来。” 温雾屿:“……” 扶摇伸手,扣住温雾屿的腰,骤然用力一翻,两人换了上下位置。扶曜抵着温雾屿的额,温声细语地说:“不来了,雾屿,很晚了,睡吧。” 温雾屿垂眸一看,扶曜的嘴和他那处完全两种反应,他看完了,收回目光,微微蹙眉,“为什么?” 扶曜想了想,说:“太累了。” “好借口。” 温雾屿推开扶曜,又钻回自己的被窝,他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真在两人中间画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扶曜探手过去,揉蹭温雾屿的头发,“我是怕你累。” 温雾屿哼一声,他不屑一顾,“我成天除了吃就是睡,做那事,也不用我动,你觉得我累什么?” 扶曜反问:“你很想要?” 好,说到正题了。温雾屿睁开眼睛,他直勾勾地看扶曜,“你不想?” 扶曜默了默,没有正面回答,“你最近腿疼吗?” “还行。” “还行就是有。” 温雾屿哭笑不得,“别在这里抠字眼了,真费劲——哥,你那儿还杵着呢,天快亮了。” “嗯,我知道,我缓缓,”扶曜摇身一变,成了不吃荤食的得道高人,他又问:“眼睛呢?还能看见吗?” 温雾屿耸了耸肩,他倒是无所谓,“时好时坏吧。” “你不能太累,要早点休息,”扶曜的手指穿梭在温雾屿的发丝中,头发很软,带着清香,他舍不得松开,“我怕弄疼你了。” 温雾屿瞠目结舌,“你在玩什么纯情游戏?” 扶曜收回了手,他意犹未尽地碾着指尖,外面的天突然亮了一瞬,轰鸣的雷电声从天际劈至耳边。 “雾屿,”扶曜在雷声中低低地开口问:“怎么玩不是关键,我们以什么身份玩,我该把握什么样的分寸,这很重要。” 温雾屿哑口无言,“你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对你身体上的渴求确实多了点些,你抗拒、排斥,这很正常,”扶曜顿了顿,继续说:“是我越界了。” 温雾屿头皮一麻,预感不好,“……你吃错药了吧?” 扶曜自顾自地往下说:“不过你已经同意我去治疗了,这个不能反悔。雾屿,接下来的日子,我会约束我自己,恋人之间能做的事情,我不能顶着朋友的名义跟你暧昧,要不然我会产生一种我可以得寸进尺的错觉——你说是吧?” 温雾屿:“……” 是个屁! 扶曜笑了笑,他再度扔下一记闷雷,半晌过后跟随天边雷电一齐炸开,“我是你什么人啊?” “你是我大爷!”温雾屿拽起被子捂住脑袋,倒头就睡,“滚!” 扶曜说到做到,跟谨记祖训似的,时时刻刻跟温雾屿保持合适距离,可生活上的琐事却事无巨细,样样关心询问。温雾屿心累了,也懒得搭理他,他配合扶曜玩,居然玩出了另类的趣味感。 到最后,温雾屿也端上了,他时常自我藉慰,关上门,就当着扶曜的面。没有太激烈的动作,所有轻吟都恰当好处地撩拨这扶曜的神经。撩拨至最顶端,就差一口气,温雾屿及时收住。他的眼神恨不得把扶曜吃了,却又意兴阑珊地说:“哥,我看你什么时候崩。” 忍到这种程度,扶曜只能八风不动,不然功亏一篑。两人又较上了劲,说不上谁更技高一筹,直到有一天,温雾屿的朋友远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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