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余有年说。 “你呢?” 余有年把斑驳的牛仔外套扯开让全炁看,“我吹干就回去。” 全炁无地自容,耳根脖子红透了,显得白毛衣白过头。小乔又催了一次他才迈步。厕所不大,他手已经搭在门锁上,可腿往回一跨,托住余有年的后脑勺又亲了一嘴。这次他没等人推开,先一步溜走。 余有年嘴巴被撞得有点疼,低声骂道:“骗人是小狗。” 估计是干手机吹出来的风太热了,把余有年不上粉的地方都吹红了。最后他实在没办法,用冷水泡手再摸耳朵,不然他出不了这门。 “再亲一个!” 台上小乔和大树亲到一起,台下看戏的人又是拍照又是逗趣,没有人注意到余有年嘴里的喜糖悄悄跑到了全炁嘴里。
第98章 番外8 “我做了个梦。” 余有年睡眼惺忪,手脚搁在全炁身上。 “梦见我被关在动物园里。” 全炁看了眼窗帘缝,不见光,“怎么被关在里面?害怕吗?” “不害怕,我逃出来了。我偷了饲养员的钥匙,一道一道门打开。”余有年突然笑了一下,“我出来才发现那笼子的栅栏很宽,我完全可以钻出来。” “有被发现吗?” “没有,我藏得很好,白天就躲在垃圾桶里,晚上才出来。动物园好大好大,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扔垃圾,我捡不到吃的,差点饿死的时候终于找到大门。大门外面是一个好大好大的冰湖,有点像海,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中间裂开一条水路,游客就是从这水路划船来的。” “冷吗?” “唔……好像没感觉冷。”余有年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头。“也可能是我忘了。” “逃出来之后呢?” “我原本想逃到更远的地方,但我看见一只鸟咻地掉进湖里了。没有人看见它,大家都拼命往动物园划船。我蹲在树下,一直没见鸟飞起来。那么冷的湖水它掉进去肯定活不了,我就跑到冰面上往它掉下去的地方看,看见一只浣熊。水面平静得像镜子,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那浣熊是我。” “难怪你被关在动物园里,还能躲垃圾桶里。”全炁抱着他,“好小一只啊。” “幸好我小啊,那鸟掉下去的地方缝不大,我跳进去,埋头游了一会儿才找到它捞上岸。” “浣熊会游泳?” “现实中的会不会我不知道,但在梦里我会。” “那鸟怎么样?” “没死,我不知道怎么判断的,反正我就是知道没死。”余有年贴在全炁的颈侧,感受到一阵阵脉搏,“那是你。” 全炁一愣,低头去看余有年,谁料被子下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是你。你全身都白白的,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翅膀上有伤,在流血。” 全炁亲了亲余有年,不说话。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你拽到树上,中间差点掉下去几次。附近没有遮掩的东西,只有树,而且树上还有雪。我给你搭了个窝,把干草塞进你羽毛缝,一点一点把羽毛弄干。” “我是什么品种?” “唔,有点像猫头鹰,但是羽毛是白色的,只有一点点黑斑。” 全炁用手机查,“这种吗?” “对!就是这个!原来叫雪鸮啊。不过不是成年型态,要小一点。” “这是猛禽,没吃你吗?” “旁边就是动物园,我偷了老虎的肉。你嘴巴太小了,又动不了,我就把肉撕成小块喂你。有一次我爬到另一棵树去偷鸟蛋,一只老鹰飞过来要掐我。我害怕得要死就喊:小白救命啊!你不救我以后就没人给你喂肉啦!然后我听见一阵风声,突然什么都看不见,拨开眼前的东西才知道是你把我护在翅膀下面,特别暖和。那老鹰不敢飞过来,你提着我脖子把我逮回原本那棵树,一碰到窝就倒下,翅膀又开始流血。” 全炁摸摸余有年的脸,轻轻亲了一下。 “之后下了一场大雪,我没办法跑到树下找食物。雪越下越大,树上全是白的,看不清天也看不清动物园。你的伤口被冻住了就不流血了。我怕冷,整个僵住。你张开翅膀把我裹进去,一暖和起来我就呼呼大睡了。” 全炁低声笑了一阵。“生死关头,你睡觉?” 余有年也笑,“我不知道,反正梦里是这样。我再一睁眼,就又在动物园里了,你在旁边的笼子里。我喊你你没搭理我,于是我又偷老虎的肉喂你。你只吃肉,我一靠近你就搧翅膀赶我走。我伤心啊,只能回自己的笼子,结果走到一半突然飞了起来,我抬头看,是你,又是抓我脖子。” “笼子里的不是我?” “不是。” “没认出来?” “就一次嘛。” 全炁怀里没位置了,余有年硬是往里拱,结果尾椎被摸了一把。 “干嘛?” “没有尾巴。” “我那叫做梦,你这叫做白日梦。” 全炁拍拍余有年的屁股,“我把你带哪儿去了?” “不知道,一直在天上飞,然后我就醒了。” 天刚刚亮,照进房间的阳光带着灰蓝。 “要起床吗?” “不要。” “那再睡会儿吧,看我带你去哪儿。”
第99章 番外9 全炁这样无趣的人,不知从何时起养成戴手饰的习惯。 酒店套房里,虎哥带着自己的徒弟给全炁化妆。全炁在看最后一遍电影首映流程和采访大纲,他翻动纸张,虎哥瞧见他手上的手绳。 “欸你这个挺好看的。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 “哦,他送你的?” 全炁笑不露齿,他越含蓄,虎哥的徒弟越好奇。正好有电话来,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好,等会儿见。” “他来啦?”虎哥问。 “对,在戏院里了。” 虎哥扫视地上超出一人所需的行李,“他跟你一起来的吧,怎么不一起出发?” “他想先看电影。” “懂了,影院里看的感觉不一样。” 全炁这次演一个出海捕鱼的迷茫青年,戏里晒黑戏外白回来。虎哥带在身上的化妆品色号也随之变化,“用两个色号混合,调出适合肤色的粉底液……” 徒弟没在听讲,见着明星心就散了,一会儿看看全炁的眉眼,一会儿看看手绳。全炁正好手卡在桌沿,手绳移位,徒弟瞧见他手腕处有一道疤。 虎哥一手敲徒弟脑门上:“啧,再看机票不给你报销了。”徒弟总算收魂了,虎哥又跟全炁聊起来:“你让他给我发个链接,我买一些以后做造型用。” “给不了,他自己编的。” 余有年昨晚睡觉前窝在床上低头忙活,全炁凑过去看见一条七彩的手绳正编到末尾。 “来,手给我。” 手绳花纹平整,圆滚滚的,套到全炁手腕上刚好遮住那道缝针留下的疤痕。 “你明天穿花衬衫,配这个刚好。” 全炁白,套上花花绿绿的手绳更白。“哪儿学的?” “上网。” “我还有手表。” 余有年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里,忽然嘿嘿地笑,“你上次那只被粉丝扒出来是女款。” “你送的。”全炁在被窝里抓住幸灾乐祸的人。 “你戴着好看啊。他们还猜你是不是要代言。”余有年又打了个哈欠。“过两天我有个包裹,我不在家,你收一下,反正也是给你的。” “是什么?” “手链。”余有年埋在全炁肩窝,笑得人发麻,全炁就知道又是女款。 “手饰柜满了,不用买这么多。” “我乐意。”余有年不笑了,用力掐住全炁的脸,“谁让你那时候乱来。你要是竖着划,我看你现在怎么遮。” “被人看见也没关系。” “有关系。”余有年已经说不上平静,他爬到全炁胸口压着,指着人鼻子说:“我不希望有人借题发挥,也不希望影响你的工作。工作室的人总是慢半拍。” “所以你就当前线?” 余有年的怒气一下子熄灭,还有点心虚,“……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那次把手机忘在厕所了。” “我没有掺合其他人的事情,就是看看有谁要弄你。” “你答应过我不跟那些人来往。” “我没有。”余有年趴下嘀咕:“我没点头也没说好……再说那也算不上来往,我潜在群里都没说话,没待几天就被人踢了,又得重新搞个号混进去,麻烦死了……” “间谍吗?”全炁揉余有年的后脑勺,声音带着笑意。 “我没花多少时间在这上面,该做的工作我有好好做。哥哥,你就放过我呗。” 全炁不说话,亲了亲余有年。 “要是觉得不解气你打我。”余有年抓住全炁的手往屁股上放,结果被捏了一把。他顺势解下套上去没多久的手绳,“明天再戴,这棉麻绳有点硬,你细皮嫩肉的硌一晚上能硌出印子来。哎,你看,真的有印子了。” 余有年握住全炁的手,亲了亲似有若无的印子,又亲了亲那道已浅的疤痕。 ---- 《鱼落圈》出广播剧啦!!! 播出平台在【漫播】,2022年12月23日起,每周五19:00更新。 目前有声展哦! 琪琪年年等你来!
第100章 番外10 最近圈内传全炁有一个专属的按摩师,效果好到他一下戏就不见人影,一问,原来是跑回酒店按摩去了。 导演刚喊停,饰演全炁舅舅的演员立马抓住全炁:“你给我推一下你那个按摩师啊,我之前拍戏腰扭伤了,现在还是不太灵活。” “我先问一下他。”全炁说着,脚已经跨上车。 砰,车门一关,下一站就是酒店。 套房里有淡淡的艾草香。余有年举著一双油淋淋的手冒头:“快躺下。” “鹏哥让我把你介绍给他,我先回复他。”全炁站着敲手机。他脱了鞋子运动长裤及地,余有年走来踩住他裤脚,他配合着倒退几步把裤子脱了。 “怎么回事?” “他以为你是按摩师。” “我不是吗?”余有年把手上的椰子油搓热,香气飘散。“那你拒绝他啊?” 全炁一愣,抬头:“你想帮鹏哥按摩?”他眨眼被人用手肘推到床上,膝盖沦陷于袭来的掌心,温热油滑的虎口沿大腿前侧徐徐往上推。 “你在车上怎么不回复他?光跟我说话忘了啊?” 全炁支吾以对,“他刚问完,我回复太快……有点假……” “哎哟,学会撒谎了啊。” 窗外没下雨,但乌云不留缝隙,待在室外像裹了件蒸汽做的大衣。全炁昨晚膝盖就开始闷闷发沉,用艾草烧水泡了脚。余有年看天气预告,连续一周都是这样的天气,赶完工作就飞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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