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没有!”余有年慌慌张张打开平板──地动山摇──又急急忙忙关上。“谁说我要找女生了!” “你有需求可以找我,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全炁忽然明白过来:“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没有!爽死了!又粗又长,颜色粉,形状棒!两边蛋蛋──” 全炁终于反应过来扑过去捂住余有年那张嘴。余有年竖起几根手指叽哩咕噜发誓,话说不清楚索性坐到全炁大腿上。 “那你为什么看……” “参考啊!我要有个一技之长才能锁住你的人。”余有年又嬉皮笑脸起来,“你不是也挺爽的。” 说实话,全炁有时候的确不知道余有年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哪来的。现在知道了,他又高兴不起来。 “你看别人,没有尊重我。” 余有年又竖手指:“天地良心,我看的时候绝对是奔著技术研究升华我俩关系去的。” 全炁摆明不信,瞪着无耻之徒。 “就算我那什么,我也是──”余有年顿了顿,改而趴在全炁耳边说。 全炁的脸倏然涨红,难以置信之余又琢磨出些味儿来。 “男人跟男人的我也看。反正你放心,我不可能找女人、不对,我不可能找别人!” 全炁受冲击过度,疏理不了怒气仍咬着牙,但余有年知道危机已经过去,没个正形。 “全琪琪,你真的都不看?那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怎么解决的?” 全炁憋半天气:“想你。” “这么乖哦。那你十几岁刚开通全自动支楞功能的时候也不好奇吗?” “为什么要看别人做这种事情?” “你不好奇女生的身体吗?” “书上有,电影也有,大同小异。” 余有年被噎住。这人看的该不会是解剖书或者纪录片吧? 全炁的气一直下不去,哪怕余有年承诺以后再也不看了也不管用,这导致两人早早盖被子睡觉。余有年总觉得全炁的思路有缺口,只是暂时没找到。他嘀嘀咕咕从背后抱住全炁:“你看的什么书啊?” “人体解剖。” “电影呢?” 全炁的回答滞后,余有年不太在意,悄悄用手机查,转眼猛地骑到全炁身上,“你十几岁就看禁片!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全炁冒寒气的声音扎了余有年一身窟窿,余有年也开始不高兴了。两人背对背躺床上,中间能睡两个钱榆。半晌,一边床头灯亮起。 “要看吗?” 这是一个及时的台阶,余有年肚子里的气泄一大半,打开另一边床头灯表示这台阶他下了。 两人半夜窝在客厅沙发上,电视机被迫加班。余有年眯着眼睛看身旁的人:“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你。” 电影刚开始,罗马帝国的第三任皇帝还只是个王子。不到半小时,一道道白花花的身影让余有年亲手接住自己的下巴:王子被老皇帝召回身边监视,目睹老皇帝酒池肉林的生活,耳濡目染在所难免。王子当上皇帝后,生活越发荒淫无度残暴无仁,在被刺杀前,竟让市民享用官员的妻子,付费是唯一的条件。两个半小时,余有年忘了自己是怎么看完的。客厅安静得他不敢呼吸,仿佛身处那荒诞的宴会中。 “你怎么小小年纪看这种电影?” “好奇。” “猫没死,我死了。”余有年一头栽进全炁怀里。“导演到底在想什么?” “听说演员和编剧都对成片有意见,没想到片子最后会是这样。”全炁笑着把余有年搂紧了。“电影的界限很模糊,性爱是真实的,但戏是假的。” 余有年收拾DVD,“你不是古董吗?那么小就会网购了?还是正版的。” “这是后来买的,一开始是在网上看。” “后来?多后来?” “大学。” “那我出场了啊。”余有年跳到全炁腿上,“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朵清心寡欲的小白莲。”小白莲的目光从一而终,余有年心底就软了。“你有想着我快活过吗?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全炁亲了他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的?” 全炁想了想,忽地掐了把余有年的腰。 “有话好好说你掐我干嘛。”余有年抓住全炁的手放屁股下禁锢著,猛地抬头:“这么早吗?” 小白莲变小粉莲。 “那你有梦见过我吗?哔哔哔那种?” 全炁抽出手压下余有年的脑袋,两人久久没说话,只剩呼吸。 “你梦里你是田还是我是田?” 全炁没听明白,他就像广电局,让余有年说话不畅快。后者只好趴在他耳边,有多粗俗说多粗俗。 “你。”全炁仰著头说。 “有反过来过吗?” 全炁摇摇头。 “那你目标还挺坚定。”余有年又想了想,“那我乖吗?” “不乖。” “我怎么不乖了?” “会哭,会跑。” 余有年给了全炁两拳,又送上耳朵:“你偷偷告诉我,是不是你太过分了?”全炁喃喃一阵,余有年得意得下巴朝天:“他太没用了,还是我乖吧?” 全炁刚想笑,便听见余有年说:“我这两天看片有灵感,现在试试!” 全炁咬了咬牙,一字一顿:“你不乖。”
第97章 番外7 余有年还在苦苦备考的时候,跟全炁腾出时间吃小乔和大树的喜酒。出门前余有年检查要给新人的礼金,厚厚一叠。 “要不我们再添一点吧?”余有年往卧室跑,从放现金的抽屉里抽出一小叠,数好放进红包,又添了几个硬币。“长长久久。” 俩人挨着婚宴开始进场,灯光暗下去没人发现他们,光芒全在司仪身上。杨媛也来了,跟他们招了招手,坐一桌,在最角落的地方。小乔穿着婚纱出来的时候全炁在桌下牵过余有年的手。 “怎么?你也想穿啊?”余有年声音不大,但皮实在痒。 全炁顺着话点了点头,然后附在余有年耳边说:“先见见我父母。” 余有年不皮了,喝起水来。玻璃杯被灯光照得七彩流转,跟他心头一样没有一个成形的主意。 “不急。” 全炁这么一说,余有年放下杯子,吞咽的声音像要把喉结也吞下去:“气功要练多久才有十八铜人的境界?到时候扛得住你爸妈的打。”全炁笑,被余有年掐大腿。“是你说不急的,不许反悔。” 全炁刚说不反悔,台上的司仪问一对新人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亲吻的情境,台下的人纷纷起哄。全炁默默剥一颗喜糖,对上余有年同样意味深长的双眼,把糖放到人嘴里。 严格来说,这俩人第一次亲吻在正式谈恋爱之前。 拍摄《他她他》那会儿的天气白天凉晚上冷,拍摄前一天两人在酒店对戏,空调忽忽吹暖风,把全炁的心脏吹成两倍大,心跳声更像乱石砸门。他仅仅是眼睛盯着剧本,耳边全是余有年的嘀咕:“这喜剧爱情片,俩主角不亲,让男一男二亲,编剧到底怎么想的?” 全炁耳朵没空,鼻子也没空,全是余有年润唇膏的味道:薄荷蜂蜜,还是他送的。亲上去会是凉凉的吗,他想。 然而第一遍戏过了,全炁的心凉了,心跳骤停后是沉缓的,要死不活的抽动。他听见自己紧握剧本挤压纸张发出的声响:嘴一旦亲上了脑子就罢工,戏怎么也连不上,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碗饭是这么砸的。 余有年呢?对完戏就走了,第二天拍摄前跑来说导演改戏了,改成亲脸。全炁看着余有年一脸轻松的样子,脑子还在循环剧本上写的:亲完擦嘴,亲完擦嘴。这下好了,不用亲了,也不用擦嘴了。余有年一点也没受剧本改动影响。全炁被沮丧郁闷气恼搅成一颗苦豆,只好吃下王蕊给的柚子糖结出一层伪装的糖衣。 一个镜头拍完,导演喊停,全炁才反应过来被余有年骗了,嘴上一阵薄荷蜂蜜的清香。余有年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问他紧不紧张。 “还有一点点。”他说。 剧组租下附近商场的洗手间,以便演员之需。从片场到商场一路有遮盖,路人看不见,全炁把余有年拉到厕所。 “我想再练习一下。” 余有年没说陪不陪练,只是默默检查所有隔间──没人──再反锁厕所大门。他靠在洗手池没站直,显得跟全炁差不多高。“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余有年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全炁没敢上前。最靠里的水龙头在滴水,声响闹得人心慌。余有年伸手去关,不管怎么扳那把手,水还是往外冒。余有年卸了力气:“就一遍。” 全炁咕嘟咽嗓,锁紧全身关节走近,球鞋踩在湿滑的地面发出的声响像心头的汗砸到地上。本该钱多多主动捧住吕彤智的脸,后者被前者夺吻后擦嘴,不知道谁先忘了剧本,余有年靠在洗手池没动,全炁轻轻贴了上去。润唇膏还是自己涂着舒服,蹭到别人的一阵油滑不适──全炁还没感受清楚,余有年撤了身。 “王蕊给你的糖还有吗?” 两人离得近,呼吸交错。全炁说有,连忙去翻口袋,眼看余有年心思都落在口袋上,他侧头含住对方的唇瓣,鲁莽舔舐──砰──隔间门板发出巨响,是他被推开撞到隔间门板上。全炁顾不上背上散开来的痛楚,只看见余有年满脸的诧异,仿佛下一刻他脸上就要挨一拳,至少也得被痛骂一顿。那坏掉的水龙头要是能喷涌出海啸把两人溺毙也比此时的沉寂好。全炁看着委屈,可牙咬得死死的,腮帮子起角。余有年瞪着眼,对峙片刻谁也没低头。 “近墨者黑”这话总算把余有年给说服了,大骗子带出来的小骗子,怨谁呢? 全炁看见余有年忽地笑开来,他还没想明白,又见余有年嘴巴张大但实际上没发出多少声音:“‘全部手机收起来!我男朋友害羞!’” 没有拳头也没有痛骂,只有剧本上的对白。全炁试图揣测隐藏对白,他上前一步,余有年没躲,他又上前一步,那人还在笑。 柚子糖只有一颗,只留下淡淡的香气,甜味更是所剩无几,余有年为了尝清楚不得不张开嘴巴,结果反过来被尝,只听见潮热纠缠软韧的声响。全炁早该想明白的,开拍前余有年吃了薄荷糖,他都看见了,脑子多转转也不至于被骗。薄荷糖他没吃到多少,倒是润唇膏全被他舔到肚子里去了。他舔一口便往前压一寸,那人腰往后仰得快要支撑不住,及时扒住他肩头。两人用的粉底色号不一样,这会儿该是混到一起了。越尝,柚子和薄荷的味道越淡,反而一股幽幽的绿茶味掺著松木香飘荡在鼻间──这是两人用的沐浴乳,被体温烘出来了。 “小炁,导演喊人了。” 小乔在门外叫,把门内的两人吓一跳。余有年把人推开才发现那人的手长在了自己腰上,还留下两个湿漉漉的手印。洗手池池面漫布水渍,不知道全炁什么时候沾上的,又沾到了余有年外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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