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恨轻轻说了句“谢谢”,方越澜却像是听懂了:“不要说,不要说谢谢,你应该,应该谢贺钦的......” 薛恨没听懂方越澜的意思,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贺钦,贺钦也喝了不少酒,那张白净又充满侵略性的脸此刻染上了微微的红晕,在这酒吧的特殊灯光下显得分外显眼。 在薛恨看向贺钦的时候,贺钦也看着薛恨。 眼神交汇之际,薛恨的心跳莫名地乱了一拍。 那个混乱夜晚的记忆突然奔涌在心头。一张被渴望浸染后微微发红的脸出现在薛恨的脑海里,咸湿的汗水,浊重的呼吸,还有紧紧拥抱着难舍难分的两个人。 那是失控的贺钦,那是薛恨从来没有见过的贺钦。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了很久,久到薛恨觉得整个酒吧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不少——否则他现在不会热得想松松脖子上的领带。 酒精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也可以让人突然醒悟。比如现在,薛恨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肃的事—— 他对贺钦,从来就不止厌恶和嫉妒。 他想看见贺钦失控的样子,也想征服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薛恨渴望贺钦。 ......
第17章 “让我上一次” 方越澜醉醺醺的嗓音打断了薛恨和贺钦的对视:“枝枝,好想你啊枝枝......” 薛恨扭头看着糊里糊涂的方少爷,轻轻叹了口气后起身走到了方越澜身边,打算把人拽起来背好。 动作到一半时,一只手搭在了薛恨的手臂上,那只手指节修长,指尖圆润——是贺钦。薛恨抬眼看他,贺钦也毫不躲闪地看回来。 这眼神太富有侵略性,薛恨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压下心里的异样情绪,语气不好地开口:“你做什么?” “我来扶他。”贺钦说着就打算越过薛恨扶方越澜。这回轮到薛恨不乐意了——大家都是失败的暗恋者,凭什么就要你来扶?他不轻不重地推开贺钦:“贺三少真是痴心一片,人家都喝醉了,你还上赶着献殷勤呢?” “这话不应该我对你说?”贺钦直直地看着薛恨:“他都要结婚了,你还舍不得收回你脑子里的脏东西?” “你又是什么东西?”这句话早在大学那次打架时薛恨就想骂了:“当了人家这么多年的发小,做春梦的时候没少梦见他吧?就他妈你这样的衣冠禽兽,有什么资格作践我的感情?” “感情?”贺钦周身的气质变得越来越森然冰冷,他走上前一步,用力掐住了薛恨的下巴:“别人随便施舍点小恩小惠,你就像条狗一样对别人摇尾巴,你薛恨是有多下贱?” “我下贱?”他们之间的身高有些许差距,在贺钦掐着薛恨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时,薛恨不卑不亢地瞪着贺钦:“那对着下贱的我发情的贺三少算什么?下三滥的公狗?” 说完薛恨就一巴掌拍开了贺钦的手,反手就想一耳光扇在贺钦脸上。贺钦迅速拦截住薛恨的手腕:“你知道那天给你下药的人什么身份吗?如果那天不是我,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贺三少是觉得我被你草到住院还不够惨是吗?”薛恨脸上露出了极为讽刺的笑容:“老子随便点个会所里的男孩,活儿都他妈比你好一万倍。” 被质疑性能力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尤其是贺钦那天明明已经竭力对这个小流氓温柔以待了。 他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因为极其愤怒而突突直跳:“你再说一遍——”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薛恨半点不怵地看着贺钦:“我说,你他妈是老子见过床上功夫最烂的人,臭公狗。” 下一秒,贺钦用力咬住了薛恨这张气人的嘴。他的手按在薛恨的后脑勺上,牙齿毫不怜惜地咬在了薛恨的嘴唇上,双唇之间很快就染上了血腥味。 嘴角的疼痛让薛恨火冒三丈——这算怎么回事?以前打架都是男人间的较量,怎么现在就非得嘴对嘴咬人呢?贺王八不会真被自己骂成傻狗了吧? 他试图推开贺钦,但这人单手使劲儿按压着薛恨的脑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跟牛似的,推都推不开。薛恨气急,毫不客气地回咬,两人的嘴唇都出了血,紧紧贴着的嘴唇之间混合着浓郁的酒味和铁腥味。 贺钦被咬得闷哼一声,却仍然不退后,他对着薛恨的嘴一个劲儿的啃咬碾磨,仿佛想将眼前这个人活活咬死。薛恨呼吸发沉,他被贺钦大力推倒在卡座的沙发里,脑袋撞在沙发上的感觉让薛恨有些头晕目眩:“你他妈的.....” 话还没说完,薛恨又再度被贺钦咬住了嘴。 贺钦的力气出奇地大。他用自己的身体压着薛恨,双手也摁着固定住薛恨的脑袋,依然如同野兽一般啃咬着薛恨的嘴唇。薛恨试图像之前那样卷起膝盖去踹贺钦。 只是吃过一次亏的贺钦显然长了经验,他在薛恨屈膝之前用自己的长腿制止了薛恨的动作。 不知道是酒吧的温度骤然上升了,还是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酒精开始作用。渐渐地,薛恨的反抗动作不再那么明显,他们之间的互相啃咬也变成了亲吻。 薛恨的手紧紧攥着贺钦背上的西装,好几次是想把人推开,却总是被一直盘桓在自己唇间的舌头扰乱心神,使不上劲儿来。 再后来,薛恨的齿缝微张,贺钦得逞吻得更加深入,他们的呼吸越来越乱,昏暗的光线也越来越暧昧。 这个亲吻持续得有些太久了,久到被贺钦压着的薛恨都差点喘不上气来,在他即将缺氧时,他们的身边响起了一声非常响亮刻意的咳嗽:“咳——” 薛恨瞪大了眼,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一拳打在了还想再继续亲下去的贺钦背上。 贺钦痛得从鼻腔里挤出了一声“哼”,才稍微抬头,离薛恨的脸蛋远一些。 两人几乎是同时朝那发出咳嗽声的方向看过去的。那里站着一个长相跟方越澜有三分神似的成熟男人。他似乎有些尴尬:“那什么...我来接我弟。” 薛恨觉得脸都丢光了。 他趁贺钦没回过神,用力推开了贺钦,贺钦一个没注意,差点顺着沙发摔在地上。他冷着脸看向薛恨,却在看见薛恨水盈盈的嘴巴之后眸色暗了暗。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格挡了方越澜的兄长看向薛恨的视线:“带他回去吧。” “......嗯,谢了啊。”男人说完后就迅速走到沙发边,打算把方越澜背起来。 薛恨试图上去搭把手,身边的贺钦却按着薛恨不让动:“老实点。” “......”薛恨看着一脸正经的贺钦,再想想刚才两个人干的蠢事,忍不住一脚踹在了这个混蛋的大腿上:“臭疯狗。” 贺钦眯眼,却没说什么,只是主动帮着兄长把方越澜送到了他的背上。 男人稳稳当当地背起了醉醺醺的方越澜,直到临走前,脸上都是尴尬的神色。 贺钦淡淡地看着他:“路上小心。” 男人点头:“走了。”结果背着方越澜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停下来,转过身看向贺钦:“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俩还是注意点......” 然后他就快步走了,也不等贺钦回答一个“嗯”。 目送着这对兄弟俩消失在视野里后,贺钦才回头来看薛恨。 小流氓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原本被发胶固定好的背头现在已经乱了,头发上那些发胶估计蹭在了沙发上,还有些粘在了薛恨的额头上,和着一小撮碎发。 他的领带歪歪扭扭的,西装也皱得不成样子。最重要的是,薛恨的嘴唇和眼睛都泛着水光,看向贺钦的眼神复杂又幽深。 其实贺钦也没好到哪里去,向来冷静自持的贺三少在薛恨面前似乎总是没办法像平时一样体面,西装里的衬衫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两颗扣子,高定的外套也皱巴巴的,嘴巴上还破了皮,是刚才薛恨下狠嘴咬的。 这个场景跟他们大学时期打完架后的情况有些像,但似乎又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这一次打架,他们只动了嘴。 两人的目光隔着空气交接在一起,他们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极为强烈的征服欲和侵占欲。在对视半分钟后,他们的脑子里闪过了同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到此为止。 像是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似的,薛恨伸出手拽住贺钦的领带:“你挑个地儿,给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用什么方式给?贺钦没问,他反手握住攥在自己领带上的手,起身用力把薛恨也拉了起来。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肩并着肩离开了这个有着特色风格的酒吧。 酒吧外的晚风吹得薛恨打了个激灵,这让原本想带着薛恨去自己家的贺钦改了个主意。他环顾四周,在十字路口对面看见了一家酒店。 贺钦攥着薛恨的手腕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脚步迈得很大。薛恨跟在贺钦背后,刻意将步子放慢:“走慢点,你他妈赶着去投胎啊?” 贺钦愣了愣,没说话,但脚步却放慢了一点,也只是一点。 薛恨哼笑一声:“我说贺三少,你这是有多饥渴啊?这辈子没见过男人是不?” 贺钦转过头,夜里的风把薛恨本来就有些乱的头发吹得更乱了,他迎着风嘲笑贺钦,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 贺钦觉得小流氓的嘴巴真的很贱,只有在被自己亲住时才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他看着薛恨漂亮艳丽的脸蛋,在即将迎来斑马线绿灯时才说:“老子他妈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欠干的男人。” 贺三少素质极高,生平说出的为数不多的脏话,都是被薛恨惹急了说的。 薛恨挑了挑眉,举起手来在贺钦的虎口处用力咬了一口:“真想咬死你,贺钦。” 虎口上多了一个明显深刻的牙印。贺钦被咬痛,皱了皱眉却没再说话,只是拽着人过了马路。路上偶尔有过路人注意到他们,但被注视的主角都没有心思去管这些目光。 贺钦拉着薛恨去了酒店大厅里,酒店的前台看见他们后愣了愣,礼貌地问他们需要几个房间。 “一间大床房,谢谢。”贺钦说完就从内衬兜里取出钱夹,薛恨下意识望了眼,发现钱夹里似乎有一张皱巴巴的红色钞票,大概是皱得太严重,现在看着都不平整。 这不像贺三少的习惯。 不过薛恨也懒得往下细想。等着贺钦拿到房卡后,两人就并肩去了电梯口。 这个地段的酒店生意似乎不怎么样,电梯开门后,薛恨看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和贺钦沉默着走进去,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薛恨用力捏住了贺钦的领带,他将贺钦抵在电梯内部的墙边,目光里仿佛染着火焰。 贺钦也低头看薛恨,不知道是谁先有了动作,一转眼,两人就吻到了一块。贺钦一只手放在薛恨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移到了薛恨的腰间,箍着人的腰让他紧紧贴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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