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见他把这口黑锅,明晃晃地往自己身上甩,气得天灵盖儿都要掀起来了: “你说什么呢!这事儿是我一个人谋划的吗!” 他爬起来就要去跟二舅理论,二舅手一勾,把他往旁边拉。 大舅:“你放开我!你个黑心肠的!” 原臣泽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横竖现在三个人都跑不掉了。 只要抓住大舅的证据,他就不信大舅能那么伟大,忍气吞声替另外两人遮掩,自己吞下这个罪名。 毕竟这可是要坐牢判刑的。 一旁,二舅压低声同大舅谈判:“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 大舅:“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别想让我一个人背锅!” 二舅唉了声,耐心道:“这崽子刚才说他有证据是吧,我估计也就是他刚才在门外偷摸拍了照,或者录了像。” “但这些只能证明你是有罪的,只要你不承认,那他就没办法把这事儿栽到我和三弟头上。” 大舅听得眼睛都气红了:“你休想!没门!” 他现在明白了,他就是被这个二弟当了枪使。 二舅拍拍他的背:“先别激动,你想想,就算你把我和三弟供出去了,警察也没证据啊,办案哪有听你一言之词的?” “所以我和三弟,顶多是拘留审查,最后还是要把我们放出来。” “但你不一样,你肯定会被判刑坐牢。所以你何必多此一举要拖我们下水呢。” 二舅看大舅似乎已经陷入了思考,被拉入了他的思维模式,又继续说: “而且那针管里的可是毒.品,很容易就会查到你儿子身上,到时候你儿子也跑不掉。” 大舅这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呼吸都屏住了。 他是知道自己儿.子吸.毒的,但儿子叛逆,他也管不了。 这次的事儿,他找不到渠道,所以是叫儿子弄来的那玩意儿。 只要他被捕了,警察几乎立马就能查到他儿子身上,到时候父子俩都逃不了牢饭。 大舅脸色惨白一片,吓得浑身颤抖,咬着牙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都他妈是你,把老子害惨了。” 二舅镇定自若:“你别慌,听我说。只要你认下这桩事儿,不把我和三弟供出去,我就想办法捞你儿子。” 看大舅犹豫的样子,二舅又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女儿也吸,你还不知道吧,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至少能帮你保住女儿,不把这事儿说出去。” 大舅震惊地张了张嘴,面色痛苦地变幻了会儿,终于还是妥协了:“好。” 他眼神突然变得狠厉:“但你必须说话算话,如果你办不到,到时候就别怪我把你供出来。” 二舅:“行。” 两人偷摸商量完后,三舅看二舅不变的面色,就知道一定是谈妥了,也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很快警察就来了。 因为听说涉及注射的不明药品,他们还带了专业人员,人家一闻,就明白了针管里是什么玩意儿。 大舅当即就被带走了。 在问及对方是否还有其他共犯时,大舅看了眼原臣泽:“没有。” 原臣泽愣了下,拉住警察:“不,有,他们三个都是主犯。” 警察:“同志,你有证据吗。” 原臣泽刚才已经把手机拍的照片和录音都给了警察,但上面只有大舅谋害秦家主的证据。 看着大舅耸拉着脑袋沉默,原臣泽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刚才二舅跟大舅说了什么。 光是用情感去打动大舅是绝对不可行的,他们一定是做了某种交易。 原臣泽不甘地松开警察的手,怒极反笑地看向大舅:“你真是条好狗啊,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 大舅张了张嘴,又闭上,神色痛苦,却沉默地把脸扭向一旁。 眼看着警察要押着人走,原臣泽感觉耳朵嗡嗡的,一股血液直冲脑门。 尤其是旁边二舅和三舅看笑事儿的悠闲眼神,直接激发了原臣泽心头的恨意。 他冲动地拦住警察,眼睛充血,几乎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我有证据。” 晏渔瞳孔一缩,立马将他拉回来,扯进自己怀里紧紧束缚着。 朝警察陪着笑:“他没有,他太激动了,警察同志辛苦了。” 警察押着人走了。 原臣泽攥紧了拳头,愤怒和恨意让他需要咬着牙压抑情绪,才能忍住不冲上去杀人。 晏渔抱着他,不断地安抚: “宝贝没事的,没事的,别这样……他们不值得你把自己搭进去……宝贝乖……” 刚才原臣泽是想要把监控器的事情说出来,监控器完整地录下了三个舅舅的谋划过程,这是铁证。 但因为私自监控他人是犯法的,所以原臣泽也难逃处罚。 而且在违法的情况下,取得的东西,能不能作为证据很难说。 晏渔一阵后怕,他知道原臣泽也是气急了,实在不甘心,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那样冲动。 看着爱人这样,他心都要碎了,只能不断地摸着他的背安抚。 原臣泽情绪平复些了,又看向两个舅舅:“你们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他咽下了这事儿?” 二舅轻描淡写地拍拍他肩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大外甥,你还年轻,我只能告诉你,人心复杂。” 原臣泽拳头再次握紧。 三舅看他气成这样,幸灾乐祸的: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你能斗得过我们?省省吧,好好在白家吃你的软饭,秦家的事儿以后还是别来掺和了。” 原臣泽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外公,想到这几个黑心肝的舅舅,是如何为了谋夺外公的财产,谋杀这样一个昏迷的老人的,他就恨不得把他们撕了喂狗。 原臣泽胸膛剧烈起伏,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三舅却还在不断挑衅,做出洋洋自得的表情:“怎么着?你还敢打你舅舅不成?小东西。” 他嘲讽的话刚说出口,突然一个拳头直击他面门,揍得他后退了散步,瞬时鼻血横流。 晏渔笑着揉了揉手,走上前再给了他一脚。 直接踹的腹部,把他踹出了一米远。 晏渔微微弯腰,笑眯眯地直视他:“舅舅,您还好吗?您觉得,我敢不敢打你?” 三舅被揍得哎哟哎哟地叫唤,吓得缩成一团。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出手就这么狠,而且丝毫不顾及他们还是长辈,一声不吭就先把他揍了。 三舅:“你、你欺人太甚……” 晏渔懒懒地直起腰,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叫你一声舅舅,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三舅还要说什么,晏渔朝他笑:“你再说一句试试?” 三舅几乎是瞬时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言。 旁边的二舅是个心思深沉的,别的话也不多说,拖着三舅离开了病房。 等他们走后,原臣泽一腔恨意和愤怒堆积在胸口,始终无法发泄。 正要一拳锤在墙面,但手却落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原臣泽吓得怒意顿时消散,赶忙扶起痛得弯下了腰的晏渔,语气急道: “你有病啊,非要来挡这一下。” 晏渔被他扶着坐在床边,神色温柔地捧住原臣泽的脸,无奈地叹了声,又凑上去亲了亲他。 晏渔:“宝贝,你都答应过我,不能那样了。你要是伤着了,我会心疼。” 原臣泽对他又气又恼,又心疼得很,不断地帮他揉着心口:“疼吗。” 晏渔莞尔一笑:“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原臣泽咬牙,这人什么时候了,还贫嘴要亲亲。 他气不过,但还是温柔地亲了晏渔一下。 亲完后,原臣泽就那样伏在晏渔的肩头,静默了好久。 晏渔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怎么了。” 原臣泽声音都在颤抖:“我不甘心,怎么就让他们逃了。” 这些天他精心布局,每一步都算到了,甚至连三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他都算了进去。 却不想最后大舅竟然心甘情愿为另外两人背锅。 原臣泽头一次这么无助,痛恨自己的无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自己在意的人,看着疼爱自己的外公被他们算计和谋杀。 晏渔摸着他的头发,把他揽在怀里,柔声安抚:“没事的宝贝,不会便宜他们。” “你知道刚才我都快吓死了吗,咱们可以用别的方法让他们得到报应,但你不许再提监控的事。” 晏渔扭头亲了亲原臣泽的侧脸:“那种人渣,不值得宝贝这样。” 原臣泽垂着眼,轻轻嗯了声。 他当时就是气昏了头。 想到外公差点被他们谋杀,那两个人渣却在旁边逍遥,还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沾沾自喜,他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人回了房间,原臣泽始终情绪不太好,晏渔就陪着他,一遍遍安抚他。 中午的时候,原臣泽吃了饭后,有点犯困,晏渔就哄着他午睡了。 而二舅和三舅从医院出来后,两人都神清气爽的。 为自己的劫后余生庆幸。 虽然他们没有达到目的,但是大舅被抓了,他们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这勉强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 三舅说:“有了这次的事情后,估计后面要动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那小崽子会一直盯着咱们。” 二舅倒是满不在意:“没事,总能找到机会。” 三舅意味深长地看了二舅一眼,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他不光要防着原臣泽,更要防着这个二哥。 得亏之前他多了个心眼,不然就陪着大哥一起进去了。 两人还没上车,突然就同时接到了电话,是公司那边打来的。 二舅看了眼三舅,两人都默契地背过身去讲电话,生怕对方听到点什么。 二舅:“什么事。” 助理语气焦急:“老板,上头来人了。” 二舅一挑眉:“上头?” 现在秦家主都在医院躺着呢,秦家都是他们三兄弟做主,哪儿来的上头。 助理哎呀了一声:“不是那个上头,是政府的机构组织,说是您涉嫌刑.事犯.罪,已查实您职务侵占的罪名……” 啪嗒一声,二舅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缓缓转头,就见弟弟也握着手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朝手机那边说:“职务侵占?好,我知道了。” 三舅挂断电话后,两兄弟面面相觑一番,眼里都隐隐透着畏惧。 三舅上车时,腿都在抖,颤巍巍地问:“二哥……职务侵占,严重吗,会被判刑吗……” 二舅沉默片刻:“自己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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