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臣泽轻轻摇头,不是,他只是太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了,让他很舒服,甚至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他不想被人看见眼底的情绪,所以才垂着头掩盖。 这样的家庭多好啊,父母从不会有意无意地贬低子女,不会含沙射影地对子女表达失望。 每个人像是朋友一样相处,气氛舒缓又轻松,让人感觉心里很治愈。 比起原家一顿饭、一次聊天,都是八百个心眼子在躁动,让人觉得很累,很疲惫,白家实在好太多了。 其实原臣泽只是因为没见过正常健康的家庭是怎么样的,又被原家伤很深,所以才这么容易被白家的家人相处模式所打动。 就好像一个人一直吃着咸口味的蛋糕,吃到呕吐,有天他突然尝到甜口味的蛋糕,才发觉原来蛋糕应该是这个味道,原来甜味的蛋糕是这么美味又治愈。 但他不知道,蛋糕本来就该是甜的。 只是对比之下,那种落差感格外的大,才让他情绪也出现很大的反差。 客厅里几人说笑几句,大多是对原臣泽的夸赞。 又不知怎么的,说到了婚礼宴请宾客上面,又说到了原臣泽从小是被婶婶在农村养大的事儿。 白夫人:“结婚的时候,小泽要请婶婶过来吗,到时候我们可以安排。” 她还不知道原臣泽的婶婶是个怎样的人,又是怎么对待原臣泽的。 晏渔见阿妈踩了雷,脸色变了下,不轻不重地接过话:“那是个黑心婶婶,不比原家夫妇好多少。” 他有意把话说得含糊,不具体说明婶婶虐待原臣泽和做过的那些烂事儿。 这是为了照顾原臣泽情绪,不去揭他的伤疤、让他难堪。 白夫人意识到自己踩到了雷区,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巴巴地望向白宗秋,还吐了下舌头,眼里都是自责。 白宗秋轻轻拍拍老婆的手,安抚她。 此时原臣泽因为在这个良好的氛围里,听到了一个让他恶心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稍稍低着头。 他没有怪原夫人的意思,只是听到周婶,下意识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就好像是应激反应一样,不自觉就出现了反感情绪。 白夫人看他垂着头,还以为他是因为那样一个婶婶而难堪,因为过去不好的经历而自卑。 于是柔声说:“孩子,永远不要因为你的苦难经历而觉得难堪。” “苦难的过去,不是避而不谈、不能揭开的伤疤,而是勇士的勋章。” “你是个勇敢又善良的孩子,我们都为能跟你成为一家人而骄傲。” 原臣泽怔了一瞬,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情绪。 他也说不明是什么,就是觉得,白夫人真的很好。 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很难有人不被她打动。 原臣泽好羡慕晏渔,拥有这样一个母亲,拥有这样的一个家庭。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嗯。” 晏渔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看到原臣泽这个表情,不禁神情也变得柔软。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原臣泽那么轻松、没有戒备的笑。 很温柔,发自内心的,像是穿堂风轻轻撩拨着他的心,让晏渔也不自觉弯起了唇角。 一家子坐着又聊了会儿,白夫人就中途离开了。 她要亲自下厨准备午饭,还刻意问了原臣泽爱吃什么口味的菜。 原臣泽下意识站起身,询问她要不要帮忙。 白夫人笑着摆摆手:“不用,有做点工的阿姨帮我呢,这是我的兴趣爱好,平时生病他们爷仨都不让我进厨房,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小泽就当是成全阿姨吧。” 原臣泽又坐回去,四个男人在一起,聊的都是商业上的事儿。 特别围绕原臣泽手里的那块地的开发项目,白宗秋和白十君似乎很有兴趣,问了原臣泽很多问题。 听完原臣泽的方案后,又细心地指出缺点和可能存在的弊端,原臣泽都谦逊地同他们讨论,并记录了下来。 到了午餐时,原臣泽挨着晏渔坐,一顿饭吃得很轻松惬意。 大家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等吃完了,白十君突然从书房里端出一个杯子,里面放着几个纸团。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会更得少点,等周日上了夹子后就开始日六日万了哈宝贝们 还有,原家人的火葬场还没开始的哈,但也就是这几章的事情了,这个火葬场也是慢慢烧的,他们痛苦的字数势必要比咱们家泽宝痛苦的字数长QVQ 存稿20W,乖乖们放心追文么么么
第27章 白十君笑着同原臣泽解释:“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如果阿妈下厨做饭,那其余人就要洗碗。” “为了公平起见,用抽签的方式, 决定谁洗碗。今天的碗比较多,就抽两个倒霉蛋。” 原臣泽觉得这个办法很有意思, 就首先去抽了一个。 打开纸团后, 上面是空白的。 白十君凑上去看了一眼, 弯了弯眼:“空白就是不用洗碗的意思, 小泽是个幸运的孩子。” 其实这纸团他早做过弊了,总不能人第一天来家里就真让人家洗碗吧。 而让原臣泽抽签,是为了让他真切地体会到, 他们真的是一家人了。 玩儿个小游戏,调解下气氛, 又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白十君也是想得很周到的。 后来的抽签结果是, 白十君同白宗秋洗碗。 晏渔因为有点别的事要先走,就问原臣泽要不要同他一起走。 想到晚上还有酒吧的工作, 原臣泽答应了。 从白家出来后,晏渔一边开车一边问:“今天怎么样。” 原臣泽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阴沉的天,语气轻松:“还好。” 晏渔笑了, 他知道原臣泽的还好,实际上就是很满意很不错的意思。 原臣泽突然又说:“你的阿妈阿爸还有阿哥, 都很好。” 晏渔打了半圈方向盘,把车子停靠在酒吧门口:“以后他们也是你的家人。” 原臣泽张了张嘴,想说不过是两年婚约, 算不上真正的家人。 但又察觉这个话很暧昧, 好像是他想跟晏渔真结婚, 一直在一起似的,于是又闭口不说了。 晏渔像是个原臣泽的情绪探查器,对他很细微的神色变化也能捕捉到。 他明白原臣泽在想什么,却并不宽慰他,只指了指窗外的天:“要下雨了。” 又从不知哪儿摸出了一把折叠雨伞递给原臣泽:“带上吧。” 原臣泽看了一眼没接:“不用。” 店里有备用伞,而且这个月份的雨并不会太猛烈。 晏渔的手伸在半空,就那样看着原臣泽下了车,大步进了酒吧, 他总觉得,从昨天后,原臣泽似乎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疏离。 以前虽然他们经常不合,但那时原臣泽在他面前是一个鲜活的人,不会刻意疏离他,不管是厌恶还是愤怒都表现得很直白。 不像是现在这样,不轻不重,不咸不淡。 晏渔双手交叠搁在方向盘上,头轻轻趴了上去,有些苦恼和头疼。 他不喜欢现在两人之间的状态和氛围,特别不喜欢。 还以为昨晚那个暧昧的吻后,感情怎么都会进一步呢。 失算了。 好一会儿后,晏渔才坐起来,朝着酒吧的门口看了一眼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酒吧里,这个时间点还没什么人,原臣泽就拿出一叠资料,开始研究项目的事儿,还把今天同白宗秋他们交流的一些灵感写了下来。 东城那块地已经在投入建设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回报。 原臣泽打算把从这个项目分红里得到的钱,用来创业,自己开公司。 现在他知道白家有多牛逼了,他要靠着白家这棵大树,挣出属于自己的前程。 原臣泽并不觉得依靠白家有什么不耻,他同晏渔签了合同的,这是一场双方都认可的交易。 那他自然要利用交易中的规则,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外面下起了雨,到了晚上原臣泽开始工作,忙的间隙惯性地往以前晏渔总爱坐的那个位置看了眼,却怔住了。 晏渔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店里,正坐在那儿安静地看着他。 原臣泽顿了下,又开始埋头工作。 老板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索性一拍他的背:“去吧,今晚给你放假,你可以带着他去地下的舞池玩儿。” 这个酒吧是老板设计的,上面是清吧,平时来的人也都很规矩高雅,顶多是聊天喝酒放松心情。 但酒吧有个地下室,修建了一个很大的舞池,里面男男女女气氛暧昧,玩儿得很开,偶尔店长忙不过来时会让他去帮忙。 原臣泽也不矫情,把身上的围裙摘掉,朝晏渔过去。 以前晏渔来这里,他都会无视装看不见,现在可能是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总觉得无视晏渔,不太好。 毕竟签了合同,拿了人家的钱,那人家有需要,自然也得满足。 这样才算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晏渔举起杯子朝他微微一笑:“你忙,我顺路来坐坐。” 其实他是看见下雨了,怕原臣泽没伞,也怕原臣泽晚上不回他们的家,所以特意过来接人的。 原臣泽看着他,淡淡地邀请:“去舞池玩会儿?” 晏渔想了下,一口闷了杯里的酒才站起身:“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音乐声逐渐清晰,舞池里晃动着年轻的躯体,热烈又放纵。 原臣泽走在前面,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一个温热的掌心握住,他僵硬片刻,回头却对上晏渔带笑的眸子。 晏渔笑得无辜,一边同他十指相扣一边说:“人太多,怕走散了不好找。” 原臣泽挑了下眉,由着他去了。 他们在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停了下来,身体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晃动。 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对视一会后,原臣泽就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晏渔:“你在逃避?” 原臣泽眉头蹙了下:“没有。” 晏渔饶有兴趣地追逐他的目光:“那你就正视我,不要躲开我。” 原臣泽终于同他对视,但神色淡漠没有感情,像是在看一桩木头。 晏渔心里刺痛了一瞬。 他不喜欢原臣泽这个眼神,就好像原臣泽看着他也是被逼迫的,那么不情愿。 晏渔不是很服气,但仍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谈谈?能说说你为什么对我,同以前的态度不一样了吗?” 原臣泽抿起唇,他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突然切了首比较节奏猛烈的歌,原臣泽不得不靠近晏渔一些: “以前我能很明显地讨厌你,直白地拒绝你,因为我们没有任何捆绑关系,我对你言语冷漠过激,也没什么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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