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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后劲

时间:2023-10-18 01:00:06  状态:完结  作者:何暮楚

  “可真黏人。”乌林晚说。

  “从小看着大是这样的。”岑谙扬手摘去岑愉耍帅的帽子,“你跟梁自樾在公司里从早对到晚他还嫌不够么?”

  自毕业后乌林晚就进了梁自樾家的公司做精算,日盼夜盼,可算等到小两岁的男朋友回家接管生意,结果俩人压根不在一个楼层,按乌林晚所说:“哎,在公司哪放得开,他喊我去办公室我还得抄上俩文件装样子,人家都以为我天天挨批。”

  猝不及防地,岑谙突然想起以前在西下俱乐部做兼职时被应筵喊着工号唤出去到车上亲热。

  其实这件小事早就在经年中碎裂成拼不完整的残片,他连那会儿是夏是冬都忘了,但就是很突兀地在这一刻往脑海中扎进了一角,没有任何的预兆。

  他翻了翻餐牌,说:“梁老板没有利用职权干点别的?譬如将你们部门调到跟他一个楼层。”

  “那还不如喊我去给他当助理来得方便,直接搬进他办公室得了。”乌林晚在桌下碰岑谙的脚尖,“跟你和小舅似的。”

  岑谙忙看了岑愉一眼,鞋底贴着地面一蹭碰回去,“每次都瞎说,再这样下次不跟你见面了。”

  两人约见得不多,乌林晚在东口市本地工作,岑谙许多年没回来过,偶尔乌林晚到祜灵市出差才有幸见上一面叙叙旧。

  乌林晚嬉笑两声,还跟念书时那样古灵精怪:“我就试探一下嘛,谁知道小舅工作狂人名不虚传。”

  两人从日常生活聊到职场,乌林晚从手机里翻出个图片:“对了小宝,你听说过海藏酒吗?”

  海藏酒,顾名思义,是在海底陈酿的葡萄酒,近些年才在国内兴起,可以说是小众中的小众,因其独特性和管理严密性使得海藏酒价格高昂,岑谙听闻过,在葡萄酒拍卖会上见识过,但从未经销过这类酒。

  一是生产海藏酒的酒庄屈指可数,二是炤耀精益求精,暂时未接触到能把海藏酒酿成佳品的酒庄。

  乌林晚递来的手机上展示着一张海上葡萄酒派对的宣传海报,海报左下角是一瓶瓶身附有海洋生物的海藏酒,他道:“盛名酒庄下半年新出产了一批海藏酒,酒庄老板特意在私人游艇上开了个小型派对,想通过跨界营销来打响知名度,正好梁自樾受到邀请了。”

  盛名酒庄是国内一个小酒庄,上两年也上门寻求过合作,不过综合条件不在炤耀的考虑范围内,径直毙掉了这个考察对象,也不知近年来发展得怎么样。

  岑谙说:“不错啊,挺新颖的,梁自樾要带你去?”

  “哎呀,邀请函只有一张,正碰上那天恋爱周年呢,我老公肯定要跟我过。”乌林晚故作娇态,“我想着要是你有兴趣,就把邀请名额给你了,如果炤耀正好也收到邀请,你跟小舅一块儿组个队去。”

  岑谙忍不住又踹他:“还来劲了是不?”

  隔天上班,岑谙照常先去收发室看一眼,意料中的没收到盛名酒庄寄来的邀请函,估计是当时被炤耀拒绝得爽快,这事儿在心里落了根。

  既然人家没邀请,总不能自个觍着脸跑上去凑热闹,多损企业形象,岑谙在办公桌后埋着头,趁有空先给乌林晚回了话。

  严若炤的秘书过来敲他门,通知早会还有十分钟开始,岑谙关掉手机,敛起资料夹和记事本离开了办公室。

  会上岑谙提到了应筵那天在车上跟他说的“大学生市场”,大家就这个观点热火朝天讨论了一上午,尽管各抒己见,但最后总结下来竟都一致认为这个方法行得通——何况还是合作对象本人亲口提出的建议。

  方法必须经过周密部署才能形成方案,光口头讲述不算,严若炤吩咐市场部这周内给个调研计划,随后目光扫向客户部主管,咽回让他们实时联络合作伙伴的话,扭头朝岑谙看去:“岑特助,应先生还在本地吗?”

  岑谙微愣,即刻从严若炤眼里读懂,单问他是因为这条建议是应筵私下跟他所说,而非由客户部负责人转述。

  说“不知道”显得事不关己,岑谙掏出手机:“我联系一下他的助理。”

  严若炤道:“在本地的话,邀请他来炤耀进行面对面商谈更为省时省力。”

  指甲在手机侧边剐蹭了下,岑谙险些打错字。

  屏幕顶端弹出消息时应筵已经在一个手机维修店里候了一个多钟头,他切进聊天框,岑谙发来消息:邹助,请问你们在祜灵市吗?

  应筵从操作台前站了起来,半分不怠慢打字回复:我们?

  岑谙:你和应先生。

  邹助:应先生在的,我回南澳了,需要我帮你联系他吗?或者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打下这段文字时,应筵删改了好几次,自认为这个理由还算稳妥。

  他提了口气,没摁熄屏幕,转身踱去维修店门口,店里太热,他总觉得胸腔团着股窒闷感。

  岑谙这次回得稍慢:暂时不用……严总托我邀请应先生来炤耀总部交流,你可以帮忙转告他一声吗?我到大堂接他。

  店门口纵有凉风吹拂,但应筵站不住了,他匆忙回复一句,拐步返回操作台前:“手机能修吗?”

  维修员摇摇头,将拆掉的裂屏安回去:“主板受损太严重了,修不成了,况且这手机十多年了吧,太老了,很难找到能匹配的所有部件。”

  应筵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摁了下开机键,又摩挲两下碎裂的屏幕。

  蹭过指腹的轻微粗糙感有种熟悉的感觉,像当年他第一次牵岑谙的手时他触碰到的薄茧——岑谙的手真的很多薄茧,指关节的,掌心的,虎口的,他第一次牵的时候感觉不太舒服,后来才慢慢体会出岑谙的不容易,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牵过岑谙的手了。

  重新给手机套上褪色的手机壳,应筵回到车上,调转方向朝炤耀总部驶去。

  等红灯时手机又来了几条消息,最近一个不算知名的酒庄拟在九月中旬搞个什么海上葡萄酒派对,听上去噱头十足,这个酒庄老板不知从哪搞来他的联系方式,想邀请他出席以海藏酒为主题为宾客科普酒文化。

  由于生产方式受政策限制,本土出产的海藏酒称得上佳酿的寥寥无几,应筵表现出委婉的推辞,可这位老板貌似有几分锲而不舍的精神。

  灯色跳绿,应筵暂时不作他想,只专心琢磨等下跟岑谙碰面要说什么开场白,全然忘记岑谙前天连一句提前的“生日快乐”都吝啬于送给他。

  轿车在炤耀大厦楼下找空位摆停,应筵下车前摸了摸后视镜下的工号胸牌。

  正午日光似火,岑谙立在大堂门外的台阶上等人,瞧见应筵顶着烈阳款步走来,他掐紧怀里的资料夹,也不知道自己带这个东西下来做甚。

  相隔几步路时,他抬脚要走下台阶,应筵扬声喊停:“站那就行,别出来,外边很晒。”

  岑谙于是收住了脚。

  应筵几步走上台阶,离岑谙还有半米远时,他偏头指了指后颈的两层抑制贴:“我把信息素收得很好,不会沾到你身上让小愉闻到。”

  岑谙不习惯孩子的小名被应筵说出来,他几不可见地攒了下眉心,转身往大堂里去:“先进来吧。”

  应筵跟上,走在岑谙身侧:“是哪个yú?”

  岑谙按下电梯按钮:“公司里不谈私事。”

  可前晚在车里,那样非正式的地点,不还是只能谈公事。

  应筵咽下这颗苦果,绕回正题:“你们严总请我过来打算商谈哪方面内容?”

  “今天早会我提出了你那个开拓大学生市场的观点,大家都认为可行,严总打算跟你进一步深谈,共同促进方案落实。”岑谙满嘴官方话,电梯门开启,两人同时抬手分别按住一侧门框,他怔了下。

  “你先进。”应筵说。

  岑谙进去按下楼层键,梯门闭合,锃亮得将两人的身影映得一清二楚,他从映像中扫一眼应筵的衬衫领口:“出门很急吗?”

  巧的是两人着装都是藏蓝衬衫黑西裤,应筵说:“没有,你——邹助给我传话时我正好在外面,忙完就顺路过来了。”

  岑谙仰颈看着电子屏里的数字:“给邹助添麻烦了。”

  应筵将右手揣进裤兜,握住了自己的手机:“那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工作号也行。”

  “过后我会让客户部的负责人添加你。”楼层数字停住不动,岑谙没等电梯门开便迫不及待按下开门键,“到了。”

  还是上回那个会客室,室内开了空调,茶几上放着一袋商区星级酒店十五分钟前送上门的外卖,岑谙领应筵到沙发旁坐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松了瓶盖,再放到那袋外卖旁边。

  应筵游离在状况外,抬眼从岑谙没有情绪起伏的脸上寻找答案:“……什么意思?”

  岑谙取下夹在身侧的资料夹,又掐紧了:“我给邹助说了约你下午两点见面,但邹助没回复。你来得太不凑巧,正赶上他们午休时间,只能先坐在这里等一会。”

  无论生意场或是授课邀请,应筵何曾受过这样合作方敷衍的待遇,可因为这是岑谙给的,他只好用这数年来沉淀出来的涵养忍下炤耀企业这种呼来唤去的行为。

  空调吹出的冷风仿佛呼呼地往心口里灌,他屈指在裤腿挠下浅痕,转头看着正欲拉开门走人的岑谙,低声问:“别的合作方,也会被炤耀企业这样冷落吗?”


第41章

  岑谙握着门把,轻轻一推,刚拉开的门缝重又关严,哪怕此时午休时间,这层楼走廊上空无一人,他仍不想自己和应筵之间的旧年龃龉散播在外。

  “是,我承认我这种对待合作方的态度很不妥当。”岑谙的手未在门把上松落,侧一点身堂堂皇皇看向沙发上的应筵,“但面对你,维持心平气和已经是我竭尽全力能做到的事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应筵岿然稳坐与岑谙相视,这个自下而上的角度像极了七年前在楼梯下仰望孑立于上方的岑谙,很难解释为何那时他觉得岑谙会消失,多年过去这种感觉还依然如故。

  只不过二十岁的岑谙寻不到稳当的落脚点,而现在岑谙站得踏踏实实,乾坤扭转,迈出每一步都如踩云雾的人成了他。

  应筵问:“面对我是不是很辛苦?”

  “不是辛苦,是痛苦。”岑谙冷静阐述着自己的心境,“你知道吗应筵,你是我花了很长时间刻意去忘记的,你在我的印象中已经变得很模糊了,是那种——如果我在路上碰见一张很像你的脸庞,我估计都不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起你。”

  说这些的时候岑谙无比坦然,他貌似在应筵面前这么无所畏惧地坦诚自己心中所想,毕竟从前他总要斟酌,总要顾虑对方感受,而应筵也不一定会附耳倾听。

  “结果你就突然出现了,你明白这种感觉吗,我给过往裹了块遮羞布,现在这块布老化了,碎裂了,我想蒙住的东西又全部展露在我面前了。”岑谙笑了一声,“你说我该如何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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