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放下一小把狗粮,合拢狗嘴的同时抽走自己的手,好似不小心一般,他“嘶”地抽了口冷气,随后低头看向刺疼的指尖。 王叔也看到了裴煜指腹上多出来的那抹殷红。 他一愣,而后惊慌失色:“裴、裴先生,你没事吧?” 语毕便想将凯撒拉远,可出于对狼狗的畏惧不敢上前,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所幸凯撒没再展示出攻击的意图,甚至还伸出舌头想为裴煜舔舐伤口,很是乖巧。 裴煜却闪身躲开,站起身来,语气云淡风轻:“没事,只是不小心破了点皮。但我得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我听说要在咬伤后的24小时内打才有效,12小时更好。” 又不动声色提醒道,“医院门诊晚上应该不上班……” 而路凛洲得忙到很晚才能回来。 王叔也不多耽误时间,忙道:“稍等,我让帮佣拿酒精过来给你消毒,我现在就去联系少爷。” 王叔向路凛洲请示完毕,折身回来:“少爷正在开会,走不开,我带几个保镖陪你一起去。” 裴煜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关自己安危,路凛洲才答应得如此爽快。可如果是关心他,路凛洲不该不回来,如果是为了试探他,那也不会不回来。 不管怎么想,路凛洲大概率会在医院堵他,解决完工作再赶过来只是早晚的事。 裴煜也不多耽搁时间,由王叔和六名高大壮硕的保镖簇拥着出门。 王叔就近择定一家大型公立医院,讲规矩讲秩序,再有钱也得老实排队。一人一诊叫号入内,裴煜理所当然地拒绝闲杂人等贴身陪同。 保镖在门外等候看守。诊室内,裴煜全然忽视扎入手臂的针管,出神地望着房间里边那扇突兀的门。 他有了主意,问道:“医生,那扇门可以通向旁边的诊室吗?是不是所有诊室都是连通的?” 医生点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又抱怨道:“当时医院这样设计是为了方便我们互相交流,其实很鸡肋,根本没什么机会用,两边也都能上锁。” 裴煜顺势提出请医生帮忙开个锁,他的态度礼貌,人长得又好看极了,忙碌的医生甚至没多问,直接大方满足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裴煜临走前又回头道:“谢谢。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过三分钟再叫下一个病人进来?实在很抱歉,有私生粉发现了我的行踪,就在外面堵我。” 医生闻言困惑地端详这张脸,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电视上见过,却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三分钟?没问题,不麻烦,我正好休息一会儿。” 过了几秒又道,“诶那个,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明星……” 然而裴煜已经动作极快地推门离开,还顺手给他带上了门。 每间诊室的医生都很忙,而且门两边都能反锁,医生愿意抽空帮忙也不一定能将门打开。最后,裴煜只遗憾地换了两间诊室,就不得不从大门出去了,而保镖和王叔都守在走廊上等他。 三分钟的时间犹豫不得,他下定决心推开门,随口对门外等候的病人说了声“医生叫你”,借来一点擦肩而过的遮挡走出大门。 保镖足足有六人,当然不会傻愣愣一起盯着同一扇门,走廊上的一切动静也处处留心着。 裴煜过于出众的身形又太惹眼,才走出两步,后方的保镖已经发现了他。 裴煜不再小心遮掩,大步迈开,加速逃跑。 这家医院的结构对他们几人来说都很陌生,但一路过来,保镖们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放在他身上,他则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环境。 保镖们人多势众,可他更了解这里的地形。 裴煜在露天扶梯上狂奔而下,再换成隐蔽的消防楼梯来到一楼。靠着人群遮掩一路弯弯绕绕,又上到门诊部的顶楼五楼。 或许可以等到一无所获的保镖放弃再离开,但他能够肯定,越等,只会有越多的人过来逮他,堵死每一扇出去的大门,他们甚至会调取监控找他。 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 裴煜在隐蔽的拐角处稍微休息了一阵,不多犹豫,目的地明确地冲了出去。 早在刚进医院的时候他就看过地形示意图。门诊部只有五层,但五层有一座天桥通往住院部。住院部足足有十几层,方便躲避,保镖们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去住院部大门口守株待兔。 出门时王叔提议带上凯撒,打算护送他打完疫苗再带凯撒去做个狂犬病检查,双重保险。 裴煜自然没有异议,而本该留在车里的凯撒却凭空出现在了空旷的天桥上。 中午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仿佛出现了幻觉一般,直到高亢嘹亮的一声“汪!”将他唤醒。 狗绳恰是时候地松开,失去了禁锢的凯撒毫不犹豫,撒丫子朝着他飞扑过来。 “汪~” 裴煜:“……” “凯撒让我上楼。”路凛洲任由狼狗撒欢,半点都不着急,站在原地不动,不紧不慢地开口,“楼梯口那里,每个楼层的平面示意图很醒目。” 然后猜到他会来这里,于是提前守株待兔。 他料定路凛洲肯定会来医院,路凛洲对他的了解也毫不逊色。 裴煜静默了几秒,如果此刻回头换条路,他只会面临人数更多的保镖。 但他不能继续迟疑下去了,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前后夹击,唯一的逃跑机会就如流沙易逝。 路凛洲一步步走上前来,边说:“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待在家里呢。嗯?” 裴煜悄然绷紧肌肉,嘴上则无奈地叹口气:“你工作不忙吗?” 路凛洲顺势又重复了一遍:“所以,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待在家里?” 裴煜不由分说,直接冲身上去,决意用最简单的方式正面突破。 路凛洲力气不小,到底不像他是专业靠打架维生的。现在的他也了解路凛洲,有所防备,不会再被那些未受过专业训练的招数阴到。 凯撒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嗷嗷叫,裴煜充耳不闻,一个侧摔,结结实实把高大的男人撂倒地上。 乘胜追击拳头却在那张英俊面孔上方硬生生停下。 “给你留一张脸见人。” 裴煜用膝盖压制着路凛洲,估计他后背的疼还得缓解一会儿,明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却就这样收回了手。 大概是自知不敌,路凛洲索性躺着不再动弹。 “你走之前……再吻我一次吧,宝贝。” 半真半假的话容易让对手犹豫,是最好的拖延方式。 裴煜当然不会搭理。 他沉默着放开压着的人,掉头就走。而身后窸窣响动,路凛洲迅速追过来,准确地握住他的手,但没能撬开他的指缝。 裴煜侧了侧脸,见路凛洲脸色微白,似乎又是在利用自己的脆弱索吻。 裴煜别开眼,正要把那只没用上多大力道的手甩开。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一块手帕,极快地朝着他的面门覆过来,捂住他的口鼻。 突发意外打了裴煜一个措手不及,尽管如此,他只用三秒就挣开了使尽全力的路凛洲。 然而也仅需短短三秒,迷.药生效。 ……这个狗。 - 裴煜从不是鲁莽冲动的人,相反,他总是冷静理智得近乎冷漠。 这个地下室也没有糟糕到一天都待不下去的地步。 他之所以会见到一个陷阱就往里跳,主要原因或许是……在潜意识里,他清楚地知道路凛洲不会真正伤害自己。 那试一试也无妨。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开门声响,来人将明亮的灯光带入黑暗的空间。 裴煜转动脑袋,借着光照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腕脚踝。银色禁制坚硬冰冷,如果挣扎得太用力,还会带起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响。 毫无挣脱的可能,裴煜彻底放弃。 见路凛洲过来,他先哑声试探道:“我要去卫生间……” 路凛洲径直到床边坐下,慢悠悠地松着领带,闻言半垂下眼眸,近乎深情地凝视着他:“没事,弄脏了我给你收拾。” “等会儿再一起去洗澡。” 裴煜:“……” 该死,他猜到这个狗想做什么了。 “你至少给我松开脚吧,这样我都脱不了裤子。” “怎么不能。”路凛洲先停下解扣子的动作,去找了把剪刀拿过来,“别乱动。” 裴煜便看着眼前的人全神贯注地低下头,用冰凉的剪刀背极尽折磨地在他皮肤上缓缓划过。 裴煜:“……” 随后便是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耳畔唇角,逐渐得寸进尺,粗重灼热的呼吸片刻不休,洒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裴煜想推开胸口的脑袋可两只手都动弹不得,他只能紧咬下唇,忍住难耐的麻痒,再次出声请求:“那你给我松开手行不行?” 路凛洲充耳不闻,继续吻他。在肚脐处转了一圈又一圈,准备继续深入时,蓦地呼吸一顿,下意识皱起了眉。 裴煜清楚路凛洲原本是个直男,能愿意在下面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做这种事只可能让他感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 而且,裴煜觉得自己难受得厉害,整个人呈大字形被固定住,想扭腰侧身躲避抵御痒意都不行,他被折磨得快要疯了,引以为傲的理智全都碎成了渣滓。 呼吸也变得困难,他双目失神地,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声音:“行了,够了,快放……” 倏然间,本就七零八落的字音彻底卡了壳,被怪异的低哼和颤抖所取代。 路凛洲努力忍下起初的不适,细细品味哪哪都诱人的盛宴,不知不觉眉心舒展开来。 细嚼慢咽逐渐变成狼吞虎咽,盛不下的唾液从唇边淌出来。他好几次忘记了呼吸,以致喘气声越来越急。 裴煜:“……” 良久,路凛洲抬起头,餍足地用舌头卷着自己嫣红水润的唇,征服欲占有欲一起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裴煜晕晕乎乎地长长换了口气,见路凛洲又凑到面前,怀疑他是打算用接吻和自己分享“美味”,当即紧咬牙关,写满抗拒。 路凛洲附身注视红唇紧抿、双目迷离的漂亮男人,不知满足地看了一阵又一阵,一轮又一轮。 眼角在刺激之下渗出了些许生理性的泪水,路凛洲慢了好几拍,终于注意到那丝晶莹。 他下意识抬起手想为裴煜擦拭,半途中却一停,继续倾倒身体,换成自己的唇附上去。 “不舒服么?” 眼泪的味道咸涩微苦,在他的味蕾上却是十足的美味。他说着体贴关切的话,声线却吞吐着酒足饭饱的愉悦。 “怎么还哭了呢,宝贝。”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能逃跑成功_(:з」∠)_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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