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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掠过易北河

时间:2023-10-12 06:00:08  状态:完结  作者:美岱

  “可没办法,您要见赫尔姆斯先生,也得是我们的人带您去。”几天后我安排好一切,开车送卡尔前往东柏林。到了那里,我们会以合法身份通过检查站。到了西柏林,我会把他交给雷奥,至于他具体见谁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这是个苦活儿,一路上我们提防着史塔西、克格勃,他们花招百出,叫我应接不暇。好几回暴露了行踪,狼狈地四处乱窜。经历两个礼拜的“生死一线”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检查站。

  然而,这位堂堂陆军上尉在通过检查站时差点掉链子,紧张得腿都在抖,险些被带去询问。幸运的是,过检查站的人群中突然有人被搜查出了满是照片的宝丽来相机,警察们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我和卡尔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

  相隔多月,我和线人雷奥见面,他伤虽已痊愈,当初为了把卡尔的消息带给我让他遭受到了史塔西精英们的长时间追捕和调查,导致他一度回到美国本土避风头。现在他已在西柏林活跃数月,他见到我很高兴,热忱的她始终记得那时我对他的好。

  “喏,他还是起到了些作用的吧。”雷奥朝我眨眨眼,低声问我。

  “当然,亨利很满意。”

  “唉,这可惜这人太过贪心,否则还能再多捞些情报。”

  我耸耸肩,这时,一旁的卡尔不耐烦起来。

  “能不能带我去见什么赫尔姆斯……或者谁都好,你也是亨利的人?见鬼,时间不等人。”

  “斐乐先生,我们得按流程来呀。”雷奥说。

  “见鬼的流程,我手里有大情报,非常非常大的情报!你们无法想象,不,甚至你们……见鬼!该死的,我上当了!”

  他懊恼地在屋内踱步,我无奈地向雷奥送去一个怜悯的目光。卡尔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这两个礼拜听我的完全是出于逃命的考虑,而他一旦获得了自由——首先,能拉住他不去赌场就是个问题。

  不过,我还不至于操心间谍工作到这种地步,工作就是工作,完成之后转眼就抛到脑后。和雷奥短暂地叙旧后,我便动身回东德。没过多久,琴声的老板就从“感冒”的疗养院休假中回归。几乎就在当天晚上,萨连科满脸阴郁地推开了琴声大门。

  “怎么,就允许你爱国,我不行?”我一边擦拭刚洗过的高脚杯,他沉默地走到我面前。

  “有没有受伤?”

  我耸肩,“验验货?”

  他把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太久了,两个多星期,没有半点消息,你是打算要我的命。”

  “命不要。”我坏笑,捏他的胯下,“要这里。”

  “一会就给你,全给你。”他亲了亲我,说:“下次不要不告而别。”

  “可执行任务前跟敌人打招呼,太过份了吧。”

  他轻声笑了笑,说:“我可不是敌人。”

  “那是什么?”

  “是爱人。”

  我绕有意味打量他,搂住他的腰扯出他掖在裤子里的衬衫,不怀好意地蹭了蹭他,说:“既然是爱人,就得做点爱做的事。你今晚还回家吗?”

  “不回。”他伸出手,解我领口的扣子。

  “薇罗奇卡不想你?”我蹲下身,张开了嘴。

  “她……交了新朋友,她们,她们学习插花。”他把手插进我的头发里,轻轻地揉搓着。我抬眼,看到灯光下他突出的喉结,随着一声喟叹,那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十分性感。

  “不……想……她?”我含糊不清地发问,舌尖的律动让他难以抑制地颤抖。

  “不想。”

  “那……想……谁?”

  他摁住我的头,缓慢向前送。

  “——想你。”


第36章 Chapter 35

  ===

  近段时间我迷上了黑塞,大概是因为夏天。我徜徉在德米安的睿智面庞和克林索尔的画作之中,渐渐地忘记了时间。因为卡尔的暴露,我们德累斯顿站点选择暂时蛰伏。我通知了所有的线人,城内也好,城外也罢,近段时间走路记得多回回头。

  对于失去卡尔这样一条大鱼,南希似乎并不灰心。她始终认为卡尔的价值有限,作为她自己——潜伏在驻德苏军内部的她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她始终对自己的间谍生涯抱有自信,这让我很佩服。她说她最近找到了新方向,和女眷们玩在一起,这些善良的女人们见她被欺骗,纷纷要给她介绍新的男人。

  “有很多,她们都说苏联男人好。你觉得呢?”南希朝我眨眼,我们面前的树林绿意盎然,阳光穿透树冠,落下点点斑斓。我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

  “还不错,俄国佬都是死脑筋。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却很笨。聪明的时候很帅,笨的时候却很可爱。”

  “到底是有经验的人。可惜呀,像你那位可不是这么好找的,凭什么就你恋爱,我也想恋爱。”南希伸了个懒腰,她很少说这样的俏皮话。她其实很少跟我提及她的感情问题,但我隐隐有种感觉,南希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是亨利。

  这可不是个好选择,亨利——我说过,他不算坏人(也许是坏的那一面我并没有发现),但绝对不算好人。对这种人最好是提防着点。他们爱的不是人,是权势。

  ”你说,我们下次要不要换个地点见面?”南希看了我一眼,笑着说。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这里味道不好。”

  “罗伯特会伤心的,他可是天天都闻这种味道。”

  南希苦涩地笑了笑,说:“你还真贴心,都学会体谅别人了。”

  “可是南希……我一直觉得,你们对罗伯特不公平,按资历按能力,他都该是这个站长,而不是我。”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你知道我这个人时常心不在焉,万一出岔子了可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罗伯特,他那么……”

  “我明白,阿尔,我明白,可这是亨利的决定,我们,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南希抗拒般地终止话题。要我说,要不是阿尔弗雷德这个人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用意”和“隐秘”,他到底是要在这种令人怀疑的态度里一探究竟的。可是我——根本没有心思。

  当然,换接头地点的事情最后也不了了之,我们离开时,罗伯特给南希单独包装了一些里脊肉,他说南希瘦了,肯定是吃不惯苏联人的食堂。里脊肉被他从美国带来的香料腌渍过,她可以为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南希感动而难过地拥抱了罗伯特。

  至于我,罗伯特只是叮嘱,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他一直都在。我感激而歉疚地握住了他的手,向他道谢。

  后来我开车回餐厅,吉普车穿梭在林间的道路上,在尚未抵达喧闹的城市前,活跃在我心里的是夏日独有的悸动。人们经常会在午后的蝉鸣中生出这种奇妙之感,滚烫的石子路,扭曲的热腾腾的空气,从树上掉落的白色羽毛,叽叽喳喳的鸟鸣,潺潺倒映烈阳的溪水……一切的一切,我都很喜欢,我让眼底盛满绿色,我让心中充斥夏风,且丝毫没有意识到,正如克林索尔最后的夏天,这个夏天也将是我的“最后”一个夏天。

  在事情发生之前,我需要多说一句。我认为这绝非全是始作俑者的过错,很大的一部分的过错要归于我自己。我已经不想再谈及我那性格当中的劣等性,大概听者也会觉得厌烦。可不得不说的是,很多挽回的余地被我白白浪费掉了以至于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说好听了叫作不具备职业精神,说不好听就是懒,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懒惰,起源于恐惧。可是直到最后,即使知道自己有错,我也不会怪罪我自己。我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从南希那里得到了一则情报,亟需接头人。在此之前我已经提及过,为了暂时躲避风头,我已经通知全城的线人暂时隐蔽,与其冒着通知他们的危险,还不如自己亲自上。考虑到效率问题,我主动揽下了这个活儿。

  这是个相对有保证性的行动,毕竟对方身份普通,据说是一名汽车修理工,在为苏联军方工作时期拍摄了一些他们从波兰运过来的最新款苏霍伊战斗机的照片。他并不像卡尔那样是个见钱眼开的赌徒,要不是他孩子病了亟需用钱,他不会铤而走险。有天南希收工时,看到他独自坐在食堂角落里一边吃饭一边流泪,多方打听后知道其面临何种困境,也许有私心,也许真的有想帮他一马的意思,南希用匿名的方式联系上了他。

  拍点照片,放到指定地点,下回那里就会出现钱。

  南希后来说,自此以后,这个老实人脸色就煞白煞白的,要不是人家都知道他家里有个生病快死的孩子,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很难不叫人怀疑。没过多久,这人就拍好了照片,想办法联系上了南希,获得了接头地点。

  而我要做的,就是取回这些照片。

  很简单,不是吗?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需提防是否被下了套,毕竟苏联人很可能在玩“钓鱼”的游戏,总之,那晚我正仔细检查着装备和现金,就接到了一通秘密电话。

  “卡尔死了。”是雷奥的声音,“我们的行踪泄露,史塔西追了上来,让人意外的是,追上来的还是史塔西的那位鼎鼎有名的翘楚。”

  雷奥无奈而戏谑地一笑,“你知道的,那个人,我们都不能和他接触的。”

  “莱茵·穆勒。”

  “没错。”

  “你有受伤吗?”

  “没有。”良久,他长叹一声,说:“你拼上性命把他送过来,在我手上没活上两个礼拜,对不起。”

  “哦雷奥,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根本不在意,谢谢你告诉我。”

  “赫克谢尔先生说不必告诉您,但我始终觉得,有必要知会您一声。”

  “万分感谢,雷奥。”

  挂了电话,我心里百味陈杂。不过倒不至于要为了卡尔的死而感到伤心,我只是毫无来由地迷信,在执行任务前接到这样这样一通电话,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些忐忑。毕竟对于间谍来说,生死皆在一瞬。我虽然总是不怕死,但怕死和想死是有区别的,我还不想死。

  整理好思绪,我前往接头地点。我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乘坐夜间公共交通。地点选择十分隐秘,位于德累斯顿郊外某片幽静的森林。那里是一座新教教堂,建成于新教改革时期,浓郁的中世纪风格,是当地为数不多逃避了炮火轰炸的教堂。但它逃离了炮火,人们也逃离了它。在如今缺乏物资供应的时代,在森林里可不容易生活。穿过教堂,在其后院的水井边,我将会在一块松动的砖头下获得照片。

  乔装打扮成乡下农民的样子,甚至还贴上了两片小胡子,电车上,我装出昏昏欲睡、劳作了一天无精打采的模样。整个德累斯顿城内陷入了濒死的寂静,只是偶尔废墟上传来一两记的敲打声,也不缺乏有些胆大的年轻人们在玩冒险游戏。我想起了我的纽约,它在夜晚可不会这么无聊,可我也相信,德累斯顿原本也并非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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