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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掠过易北河

时间:2023-10-12 06:00:08  状态:完结  作者:美岱

  “我猜,你肯定不是在想我。”熟悉的声音自后飘来,我惊讶地转身,下意识藏起了烟。

  “我已经看到了,你这个傻瓜。”身穿护士服的南希朝我走来,抱住我,在我颈窝处失而复得般地松了一口气。

  “南希,你好想你。”我抚住她瘦削的背,她的发丝在夕阳中变得火红,就如母亲那般,是流淌在永恒上的玫瑰金。

  “你在抽烟,伤成这样了都还在抽烟。”

  “对不起。”我说:“以后再也不抽。”

  “我可不要你的承诺,因为你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被你看透了。”我坏笑,南希捏了捏我的胳膊。她长久地沉默,闭着眼,似乎在感受我的心跳,感受这冬日渐冷的微风。

  “我可还没死。”我笑着说,“温情得有点过头了。”

  “不,阿尔……我很担心你,真的,他们的招数我都懂……请原谅我们没有任何行动,那种情况营救你,不现实。”

  “当然,我从来没想过这回事。”我松开南希,垂头认真地凝望她:“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来,虽然到现在我都没弄清楚这件事背后的逻辑以及其真实目的,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谢谢你,阿尔,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你想我。”

  “当然,我是想你的,每一天都想,你是我的……亲人。”

  “喂,你可不要旧事重提呀。”

  南希噗嗤笑出声,又想起了那晚我搂着她叫妈妈的狼狈样儿。但我知道,她那句“亲人”的确出自于真心,那是在一场场过命的战斗中积累的信任和交情,还有一种……我说不清,因为南希从不对我说起她的过往。怎么说呢?我觉得南希的心中和我一样,有一块失落的片段,缺口之处持续不断地散发某种神圣的母性,这母性漫溢,无处安放,而我就是一个完美的倾泻之地。我需要,她给我。她在给予中获取幸福与快感。

  “老实说,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我问。

  “怀疑你什么?屈打成招?”南希笑着挽住我的胳膊,“你可不是怕死的人,我不怀疑,我只是担心,担心你真的......唉,我是拴不住你,叫你的萨连科拴你吧。”

  “萨连科,”我沉吟片刻,说:“你调查过的吧,他的确是军方的人。”

  “没错,就像他跟你说的一样,他没有隐瞒。”

  “那他和克格勃呢?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你在怀疑他?”南希狐疑地眯起眼睛,“爱情里可容不得怀疑,一旦有了,最好做出个了断。”

  我笑了,摇了摇头,说:“这并不是怀疑,我只是好奇,爱一个人,总想知道有关他的多一点。”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就如同他不问我一些事一样,我同样不会问他。”我伸了个懒腰,扯到胸口的伤,不禁疼得弯下了腰嘶嘶直喘。南希扶住了我,一边骂我是个傻瓜,一边扶我朝天台边的台阶坐下。风透过斑驳的铁栏杆吹向我们,卷起一股铁锈味。台阶又冰又硬,天色逐渐阴沉。西方升起一片巨大的阴云,吞噬漫溢的霞光。

  “忘了告诉你,我和卡尔·斐乐搭上线了。”南希望着远方,眼底纠缠着各种色彩,“他的确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亨利对我们这次的表现很满意。”

  “亨利……亨利没问起我吗?”

  “当然问起了你,他派罗伯特去调查了史塔西抓捕你的原因,分析后要我们先稍安勿躁。‘也许真被人摆了一道儿’,他这么说,所以我才能沉得住气。只不过,要查清这件事的始末得费上不少工夫,而现在卡尔那边我抽不了身。”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罗伯特顶起来了?”

  “没错,情报站暂时搬到了他那边。”南希望向我,说:“不过等你回来,情报站依旧会回到琴声。”

  “为什么?”我皱眉,问:“这太危险了。”

  “亨利的决定。”南希耸了耸肩,“你知道,他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对此我不置可否,老实说,在哪里我都无所谓。看来亨利还真不知道我和萨连科的这段关系,否则就是他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险。尽管我已经为他做了足足七年的线人,可信任这种东西对间谍来说向来都如同一幢岌岌可危的建筑,决定它倒塌与否的可以是任何一块不起眼的砖石。

  夜晚降临时分,南希不得不离开,护士催我下去吊水,我摸了摸口袋,发现烟和火机早已被南希顺走。我无奈地只好回到病房,随便拿起一本书翻来翻去。可我根本没有心思,天已经黑透了,萨连科竟然还没来。

  虽然过来探望我不是义务,但病人总有点闹小脾气的权利。我不耐烦地在病房里踱步,心想他待会来了一定要好好折腾一下他。可因为药液的镇定作用,乏力让我在用完晚餐后很快睡去。梦里总是不安稳,牙根的疼痛让我不断捡起那颗书桌下的乳牙,而我的母亲——面对我的呼唤置之不理,如尊雕塑般望向窗外,我走上前去抚摸她脊背的弧线,她细瘦的腰身,那冰冷滑腻的触感叫我直发抖,浑身不自在。

  突然,好像有一阵风拂过,热气被卷起,一股清凉如泉水般顺我的脸庞淌下。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推开的门透进走廊的森寒白光,光晕中,黑色的身影靠近,最终朝视野里压下,当我最终能看清时,萨连科已经趴到了我身上。

  没错,是我的罗曼,他趴在了我身上。

  “抱歉,弄醒你了。”他低声说,嘴角衔着幸福的笑,我注意到他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眼睑下沉着两片阴沉的乌青。

  “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吗?”

  “不远,也就开十几个小时的车。”他往我颈窝里蹭,“真暖和,我的阿尔真暖和。”

  我被他弄得痒呼呼的,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敲,“你是个小孩子吗?”

  “因为我冷,你瞧——”萨连科举起他的手说:“都冻紫了,外面要下雪了阿尔。我还没和你一起看过雪。天要亮了。”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唇下哈气,又贴在自己的胸口。果真像块冰。

  “我能进被子吗?”他像只小狗般地乞怜,我笑了,说:“你不必每次都问。”

  他高兴地脱下大衣裤子,搭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我掀开被子,用暖和的身体招待他。分明想要好好折腾一下这个人,结果看他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就狠不下心。萨连科孩子气地笑,就像一个傻瓜似的在被窝里搂住我的腰,用他柔软的毛茸茸的头发直蹭我。我打趣他苏联高级军官居然是他这副模样,看来这个超级大国不渗透也罢。

  萨连科不服气地抬起头,嘟囔着说他只在我面前这样。他不是一个爱撒娇的人。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他很快调整了神色,笑容里居然瞬间多了几分恶劣,“我知道,你这人吃硬不吃软。”

  一边说,他一边握住我的两根手腕,摁在了头顶。

  “你喜欢这样?是不是?”

  “喂,我可是个伤员。”

  “我知道,可你喜欢这样,”他顶了顶我,我们俩的触碰到了一起,“瞧,你有感觉了......”

  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终小心翼翼地问:“要做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都把我摁住了!”

  他恍然般地“啊”了一声,得意得不行,开始用他的磨/蹭我,隔着轻薄的布料,那欲望彼此感受,交换滚烫与坚挺,情不自禁地相融......我在他的亲吻中仰头,从喉咙深处淌出轻哼,也许就是这道欲拒还迎的声音撩拨了他紧绷的最后一根心弦,叫他失去了理智。当他把我的双//腿架起来的时候,我听到我刚接好的断骨在发出抗议……好啦,就如亨利所说,稍安勿躁……所有的疼痛,请先给我的萨连科让个道。

  可是,你怎么不相信他呢?他可是个即使在震怒中也会体谅我的人。尽管情欲魇住他的神思,困倦让他聪明脑袋此刻稀里糊涂,他也会凭借本能处处顾及到我,没舍得让我有半分受力。我只需要把我自己交给他,毫无保留地交给他的唇,他的手,他的性//器。他会让所有的冲撞化为流水般的律动,亲吻如柔和的缱绻的梦,仿佛不是一个人压在我身上,而是一朵云,一层纱,一片雾……笼罩我,包裹我,安抚我,快慰我。

  当他于最后的颤栗时分拥我入怀时,来自于赤道地区的暖流也不过是这种温度。这暖意在我体内攀附,存留,不肯离去。而释/放它的人,在悸动中一脸惊恐地抬头。

  “完了。”他清醒过来,满脸的抱歉:“我把你弄脏了。”

  “我并没有觉得脏,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点喘,根本不在意他“失误”在我体内。

  “我给你弄出来。”他慌忙跪起身,用手指帮我,那在狙击枪扳机上锻炼得遒劲有力的手指搅得我脸色通红,浑身抖个不停。

  “你故意的萨连科!”他的手指简直就是给我来第二次,我又羞又愤地去抓他。

  “叫我罗曼,亲爱的,别动,马上就干净了。”他居然一本正经,凑近仔细瞧来瞧去,恨不得打个战术手电。我再不要脸,这回也简直羞得快要晕过去了。

  “我是怕你发烧。”他在我大腿/内/侧吻了吻,起身去盥洗室里拿湿毛巾,全程他没有一点不自在,只有我,不争气地在他的清理过程中到了第二次。他拼命地用一本正经来掩饰兴奋和得意,因为怕下次再玩不了这样的小把戏。

  “有点冰,亲爱的,我没找到热水。”擦拭过程中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迅速结束后钻进被窝说要给我暖身体。

  “你变坏了。”我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他疼得往后缩。

  “我说过,我还想懂更多。”他坏笑地朝我眨眼。

  “你嫉妒我以前有过太多经验。”

  “我不嫉妒。”

  “那你羡慕?”

  “我也不羡慕。”

  “总之你介意!”我闹起了脾气。

  “有一点,但只有一点点,毕竟你也不是生下来就要做我的……我的……”

  “你的什么?你不会把我当你的女人的吧?见鬼,萨连科,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我只是害羞,‘男朋友’这个词,我有点说不出来。你知道,我生活的环境很保守……”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说:“我当然把你当男人,我就是以爱一个男人的态度来爱你的,虽然你在下面,可我……我……”

  等了半天,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我在他怀里抬头,发现他早就打起了盹儿,沉入了安详的睡眠中。看来他真的累坏了。

  这个人,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就为了与我同床共枕,叫我根本不忍心有任何动作。我端详他,这孩子般恬静、纯真的面容,不容一点有害的杂质。他说得对,他是不容易树敌的人。他聪明,有智慧,却从不向外延展自己的触手,他似乎一点都不功利,只凭借一腔真挚的爱行走于世间。他爱他的祖国,爱他的姐姐,也爱我。如果非要给他找上一个目的的话,他就是在这几份爱中找寻一种调和,让他无愧于任何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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