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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说：“你有这么好的女朋友，怎么不想着好好过日子，却动了歪脑筋？” 李占双手抱头：“就是她太好了，我总是觉得对不起她，我没本事让她跟我过好日子。今天是她二十岁生日，我昨天发现店里生意特别好，才知道今天是什么520，我就想让她高兴高兴。 “可是上个月我妈病了，我弟又要结婚，我攒的那些钱都寄回去了，还借了不少，实在是没有钱了。昨天晚上送完外卖，无意中发现有一家公司黑着灯却没锁门，就想着偷点钱给她买礼物，谁知道被李元发现了。 “我打了他一下，他当时就没反应了。因为我以前干过装修，知道公司的天花板都是空的，就把尸体藏上面了。听到他的电话响，知道是客户，想着多赚点是点儿，就接了电话。” “打电话的人让你写的是什么名字？” “田芳，要不就是田芳芳，我当时太害怕了，也没听清，想着田芳和田芳芳都差不多，客户应该不会介意的。” 小吴递给他纸笔：“写田芳这两个字。” 看着李占写出来的字，远子说：“你写的这是田吗？田上下都不出头儿。” “不出头儿吗？我初中没毕业，记不清了。” “要不是你不会写字，还发现不了李元呢。” 小吴说：“早晚得发现，晚几天发现，李元说不定就真死了，他的罪就更重了。” “李元没死？”李占红着眼睛说，“太好了，我打他的时候真没认出来是他。李元对我很好，送外卖的活儿还是他给我介绍的呢。我当时就想着，给女朋友过完生日就去自首，我得给他偿命呀。” 杨乐说：“行了，回去录口供。” 小吴说：“勇哥，你带他回去行吗？我们和队长有点儿事。” “行。” “勇哥，按他是自首处理吧。”杨乐被小吴拉下警车，“有什么事儿？” 远子也跟了下来：“什么事儿呀？” 小吴勾着杨乐的脖子向远子问：“队长今晚要和魏医生约会，魏医生可是特意订了位子，你说他能就这样去吗？” 远子看了看杨乐的运动衫牛仔裤：“不能。” 杨乐说：“怎么不能了？不就是吃个饭吗？” “放到别的日子，就是简单吃饭，但是今天不行。你看人家魏医生，虽然在医院要穿白大褂，但是人家里面可是标准的西装三件套。你怎么也得换身衣服弄弄头发，要不然多给魏医生丢脸。” “弄头发？”杨乐摸了摸自己的板寸，“这要怎么弄？” 小吴叹了口气：“魏医生的发型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队长，你也要好好学学。” “我学不了，为了弄个头发，魏满能一动不动的坐一个小时，我可受不了。既然我这样不合适，就不去吃饭了。” “别呀，就一个晚上，你忍忍。”远子拉住他打了个车，直奔商业街。 晚上六点五十五，杨乐站在餐厅门口，扯了扯衬衫领子，勒得慌。脑袋上也痒，戴假发太难受了。 服务生问：“先生，请问几位？” “魏先生订了位子。” “请跟我来。” 杨乐跟着服务生进了一个包厢，魏满已经到了。 “就咱们两个人吃饭，怎么还订包厢？” “不是两个人……”魏满这才想起来，“对不起，我忙忘了，没告诉你，今天是和我妈还有她的男朋友一起吃饭。” “一直听阿姨说她的男朋友，终于能见着了。”杨乐掩饰住内心的失望，笑着坐了下来。 “你的头发和衣服是怎么回事儿？” 杨乐得意地说：“我一猜今晚就有重要的事，所以特意打扮了一下，好看吗？” “不好看。”魏满把假发抓了下来，“瞧你这一头的汗，以后别瞎折腾了。” 杨乐维持着笑脸干笑了两声：“我把衣服也换了吧。”才站起来，魏满妈妈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衣服不自在，心情也不好，杨乐虽然一晚上都是笑的，却是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吃完了饭，魏满妈妈和她的男朋友还有别的活动。 看着他们的车开走后，魏满问：“点的菜都不喜欢吃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杨乐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三颗，长出一口气：“不自在，吃不下，西装穿起来别扭。警服也有衬衫，还要打领带呢，却比这舒服多了。你先走吧，我去车里把衣服换了再回家。” “你去吧，我等你。” “不用等，我认识回家的路。” 魏满捏了捏他的脸：“别啰嗦了，快去换衣服。” “哦。”杨乐换了衣服舒服多了，跑到魏满面前说，“可以走了。” “先吃饭。” “怎么还吃？” “你都没吃饱。”牵着他的手又进入餐厅。 因为过节，人很多，需要领号码等位，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 杨乐说：“别等了，回家吧，冰箱里还有剩菜。” “今天过节，不吃剩菜。” “过什么节？”杨乐装糊涂，一想到他说自己打扮过的样子不好看就堵得慌，肯定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打扮的原因。 “我也是快下班的时候听护士聊天，才知道今天是什么520。他们都过节，咱们既然来了，也凑个热闹。”捏了捏他的脸，“你这么重视今天的见面，我很高兴，谢谢你，但是你不需要去讨好那个男人。 “我妈和他在一起，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要是不喜欢你，咱们以后就不见他。有我喜欢你就够了，用不着为了他为难自己。” “也不是为了他，你都是西装皮鞋的，我穿成这样，不配你。” 魏满捧着他的脸说：“如果你喜欢穿西装，我会觉得你穿西装好看。既然你喜欢穿的随意一点，那么在我眼里这样就最好。看着你开心，我也会开心。至于你和我配不配，我说了算，不要去管别人。”
第五十三章 世道变了（1） “魏满，我临时有任务，今晚不回去了。” “知道了，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 “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万一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 “知道了。” 杨乐以为还像以前那样，通知他一声，他回一句知道了，电话就会挂掉，没想到能说这么多，也忍不住开始叮嘱。 “你要是不想吃食堂或者叫外卖，冰箱里有昨晚的剩饭，放到保鲜盒里，微波炉高火三分钟就可以吃了，不过你可别烫着了。” “知道了，回来了和我说一声。” “嗯。” 杨乐挂上电话，远子笑说：“队长回来之后，和魏医生的感情好多了。” 小吴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什么叫好多了？队长和魏医生的感情一直很好。” 远子揉着脑袋不服气地说：“以前魏医生从来都没来过，而且队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不会说这么多的话。” 杨乐想了想，自从自己重新回到刑侦一队，魏满是有了一些变化。 自己正式上班的那几天，他不但一天要打好几个电话关心伤势，还会来接自己下班。直到自己身上的伤完全好了，他又实在是忙，才不得已同意自己开车下班。每天出门的时候还要嘱咐注意交通安全，好像自己是个新手似的。 像今天这样在电话里叮嘱，并且强调任务结束必须要和他报平安，更是第一次。 肯定是自己被炸弹炸伤的事把他给吓着了，虽然他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但心里还是甜甜的。 一队的人进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的半满，才坐下，二队的副队长就伸头过来问：“什么案子这么重要？各个分区的巡警队长都来了。” “不知道，不过看架势，这案子应该小不了。” 副队长叹了口气：“这周末我儿子过生日，答应了要带他去游乐园。我儿子说了，我要是再说话不算话，他就不认我这个爸爸了。” 杨乐笑问：“你这是放了他多少次鸽子了？” “我儿子今年八岁了，我一次游乐园都没带他去过。” “我爸要是这么对我，我也不认他了。不过你们二队十几个人，怎么到现在都没选出个队长来？有了队长，你这个副队还能轻松点儿。” “那帮家伙，让他们选就非得选我，我要是当了队长，别说我儿子不认爸爸，我老婆都得和我离婚。不过陈局说人选已经有了，就是暂时过不来，让我再顶一阵子。” 小吴拍着他的肩膀说：“都顶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十天半个月的。” “在乎，你别说风凉话，你们一队人少事儿也少。我们十多号人，负责的案子又多，光是报告就要写的烦死。” 杨乐呵呵一笑。 副队瞪了他一眼，才要说话，陈局长走了进来。 大家安静下来，陈局长打开幻灯片：“这个案子的受害者很多，作案地点分散，具体资料正在整理，我先简单介绍一下。从五天前开始，本市出现多起在公交车上剪断头发的事件。 “不过才五天时间，受害人就将近二十名，就在我进来之前，又接到了一起报案。这是几位受害人的照片，经鉴定，作案工具是单刃刀片，非常锋利。案子本身并不严重，却引起了受害者的恐慌。 “作案地点都是行驶中的公交车，如果出现急刹车或者人群拥挤的情况，被割断的可就不一定是头发了。并且，心理学家指出，如果凶手犯罪的目的是要引起注意，不排除凶手犯罪升级的可能。 “到那个时候，会造成多大的社会影响就不用我说了。媒体和网络还没有关注到这个案件，一旦开始大面积的报道，不仅会刺激凶手的神经，更是会有可能引来效仿者。 “如果不能在事态变的严重之前抓住这个凶手，如果最终演变成人命案，就是我们的失职，是所有警察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污点。在你们拿到资料后的两个小时之内，必须给我一个方案，散会。” 巡警队长们都等着领取资料，并没有离开会议室。 二队的副队长和杨乐一起走出会议室：“这是什么人呀，专门割别人的头发，神经病吧？” “有可能，精神正常的干不出这种事，一起商量？” “不行呀，我手里现在有好几个案子呢，忙不过来了。这样吧，我把二队的人分一半给你，成不？” “你们先忙着，人手不够我再找你要。” “好，先走了。” 杨乐走了两步停住了，转过身，看到局长从会议室出来：“陈局，以前资料都是在开会之前就整理好了，这次怎么这么慢？” “为了让心理学家能够准确分析，调查的非常详细，受害人又多，凶手又在不停的作案，人手不够，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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