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素阳又有发疯的苗头,辰藜心里慌得一匹,他啥也不怕就怕安素阳跟他胡搅蛮缠,又想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他便忙转过头躲开安素阳,垂眸向对方服软道,“别闹了,我错了。” 此时辰藜嘴上认着错,心中却是止不住辛酸地想着,多年前他都没能下得了手推开眼前这个人,如今又让他如何能下得了手? 他也就一开始失手给了这人一个过肩摔,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过肩摔,现在都搭上他一辈子了,就说这碰瓷带讹诈的,他哪还敢惹。 虽然只亲到了辰藜的侧脸,但恃宠而骄的安素阳心情依旧很好,他得意洋洋地哼哼两声,这才松开辰藜不容置喙地说,“这个腕表你平常就戴着,不许摘下来,可别再犯洁癖了,我寻思这表你总不能也往脖子上挂吧。” “好的好的,遵命,都听我的小绵羊的。”多少有点儿惧内的辰藜只得无奈应下,随后他一边把安素阳往浴室推,一边催促,“快去洗漱,要早睡早起,年纪大了需要开始养生了。” “……”论有一个自律的对象是什么感受,想从此君王不早朝?那不存在的。 此时被辰藜一路推着走的安素阳,忍不住吐槽,“我说辰老师,咱们还能不能有点儿年轻人的激情?” 辰藜一本正经地念叨,“施主,请听我一言,激情过后不过是加倍的空虚。” 安素阳闻言都快被整不会了,他愣了一瞬忽然有了一个离谱的猜想,于是张口问道,“我真就纳闷儿,你是不是背着我出家过?等我回来了你才还俗的。” 辰藜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是的没错,他在心境上确实经历了这样重大的波折。 “……”安素阳竟无言以对,总之他服气了,遂转头骂骂咧咧地进了浴室。 在筠城小住几天之后,两人回了槐城。 及至年底,安素阳随辰藜回去陪杨女士和辰先生过年,苏婠则带着安先生也回了苏家看望二位老人。 除夕前夜,杨女士和辰先生同样也送了两人一份礼物,辰藜的父母比较传统,送的是一对玉如意,就图个寓意吉祥。 辰藜的两位家长平常话就不多,送了礼也没什么特别叮嘱的话,许是所求不多,只是让俩孩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好好过下去就行了。 杨女士本打算除夕带着一家人回小镇看望母亲,不过头天却出了点小意外,是咖啡店里雇用的一个外地员工,她家中有急事,需要临时请几天假。而店里按照惯例,这段时间还是得要照常营业。 本就是小本经营的店子,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杨女士倒觉得也没什么,便想着自己去顶替几天,让辰先生带着两个后辈回去小镇上陪老人过除夕。 辰藜却过意不去,他希望母亲能陪着父亲一起回去,便主动说自己去店里照看一下就好,至于他和安素阳,之后另外找时间再去看望外婆也是一样。 见辰藜要去店里,安素阳微微不满,明明说好今年年底一直在家陪他的,于是安老板二话不说,非缠着辰藜说要跟他一起去店里。 但是辰藜有些犹豫,担心安素阳会捣乱,此外私心里呢,要说安素阳这只花花蝴蝶,他想藏起来都来不及,实在是不太想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招蜂引蝶,平常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四处撒欢儿也就罢了,要是真看他在自家店里对着客人来者不拒地傻笑,想想就心堵得慌。 啊,真是有点心力交瘁呢!
第210章 疏影留香 这会儿辰藜不情不愿的不吭声,于是安素阳就当着杨女士的面拗着辰藜不撒手。 杨女士在旁边有些傻眼地看着,一时颇为头大,主要安素阳之前在店里引起的拥挤事故她现在还印象深刻,说实在她也有些不放心。 何况就安素阳平常对辰藜的黏糊劲儿,连她都没眼看,这要是让安素阳跟着辰藜去店里,恐怕离出名也就不远了。 而要说不问世俗,那还得是辰老先生,只见他对此视而不见,一个人哼着小曲儿,拿着水杯就离开了客厅这个是非之地,独自下楼遛弯儿去了。 用实际行动将吵闹留给别人,把清净还给自己。 之后奈何安素阳铁了心要跟着,在那里抱着辰藜一个劲儿叫唤什么亲亲小草,我的小藜藜,小心肝儿求求你了,最后是连亲弟弟都叫出来了。 这有辱斯文的阵仗杨女士哪还看得下去,只得替安素阳说两句好话,唆使辰藜赶紧同意了事。 然而安素阳霍霍到这里还不算完,他那装满奇思妙想的脑子一动动,就觉得有这等做免费劳动力的机会,那自然是不能少了另外一个出资人,既然有事情做,那么肯定大家一起做才能公平。 于是安素阳转头就给楚若辞打电话,死活要把楚若辞拖出来做做服务员。 楚若辞极其无语,认为这位安公子又是闲得没事找她耍混来了,就说她放着大好的年假不休,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答应安素阳这么毫无人性的要求。 可是要说胡搅蛮缠,楚若辞自然不是安素阳的对手,两人在电话里拉扯到最后,楚若辞只能是摇头叹息直呼拗不过拗不过。 只因安素阳在电话里老话重提,非要斥巨资买下楚若辞当初手里的份额,企图让这家店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夫店。 楚若辞自然不肯答应,硬说这是见证友谊的童话小店,她投的是一份情怀,千金不卖。 于是两人谁也不服谁,就这么杠上了,谁知安素阳最后话音一转,打蛇随棍上地激将道,“那么楚若辞同学,为了证明你们的友谊,明天一早请自觉过来帮忙,毕竟有我在,多少人手都不见得够。” “……我靠,”楚若辞瞬间惊了,她极力忍住口吐芬芳的想法,十分礼貌地问候道,“我说素阳同学,你这么阴险狡诈,辰藜他知道吗?” “哈哈,他当然知道咯,并且深有体会……你想要知道得再详细一点吗?”安素阳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楚若辞给整无语了,因为她并不想上赶着当狗,遂丑拒道,“不了不了,我真是谢谢,总之今儿我不答应去干活,你就不准我挂电话了是吧?” 安素阳不怕死地回答,“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楚若辞冷笑一声,果断道,“行,那你给我等着,明天我提刀去削你。” 说完,楚若辞就掐了电话,然而安素阳很勇,根本没在怕的。 他这才拉帮结伙完毕,紧接着就相当任性地大手一挥,扬言过年这几天要给店里另外两个员工带薪放假,搞钱什么的,当然还得放着他来。 辰藜坐在一旁磕着开心果,整个人已经佛了,只能是由着安素阳尽情发挥,随后他不由悻悻地想着,还好自己这些年经过杨女士的耳濡目染,已然能够担当制作咖啡的主力,否则这店瞧着是开不下去了,要是隔三差五被安素阳这样瞎搞,迟早关门大吉得了。 这么悲观地想着,辰藜忽然又联想到前段时间,安素阳总想说服他跳槽的事,由于他自己挖墙脚失败,所以现在大抵是又盯上他这小破店了。 总之一切让自己分心的东西,安素阳都想给他搞糊了是吧? 这会儿辰藜忽然细思极恐,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看又突然开始认真给他剥坚果的安素阳。 许是察觉到辰藜的视线,安素阳忙抬头朝着辰藜笑了笑,乖顺又讨巧。 辰藜见此又默默地滑开视线,然后他就开始纳闷儿了,只因这人瞧着倒是嬉皮笑脸人畜无害的,高中时因为跟他意见不合在自己面前犯浑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自己都如愿跟他在一起了,他背地里到底又是哪来的这么夸张离谱的控制欲? 这混球,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呵? 辰藜想到这里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他一时间顿感生活不易,唯有叹气。 次日除夕,楚若辞说是提刀削人,竟然还摇了个帮手,拉上方少齐就气势汹汹地赴约来了。 方少齐也是难得过个安生的好年,一大早的人还没睡醒呢,就被楚若辞连人带被子从床上薅了下来,但他困得不行,被薅下床整个人也跟做梦似的,挺尸一样地卷了被子躺在地上继续睡。 然而楚若辞哪肯罢休,提着一只尖叫鸡搁他耳边疯狂奏乐,方少齐最终不堪其扰,他生无可恋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简直想知法犯法。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几遍杀人犯法之后,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就被楚若辞推到了洗漱台前,甚至还特别贴心地给他手里塞了一支已经挤好了牙膏的牙刷。 方少齐最终就这样顶着一脑门儿莫名其妙的官司,被楚若辞生拉硬拽到了咖啡店。 两人赶到店里的时候,辰藜和安素阳已经在店里忙活了,安素阳正给桌子上的花瓶更换新鲜的花束,辰藜则站在吧台前磨咖啡豆,以及提前准备一些水果冰块儿之类的配料。 楚若辞人既已经来了,倒也不是真来找茬儿,毕竟这是她口中所谓的情怀小店,她能来也是出于担心安素阳这货真给她把小店给玩倒闭了,那她不是血亏嘛。 因此说是帮忙干活,但其实说她是来监视安素阳干活的比较准确。 于是打算监视安素阳干活的楚若辞,二话不说就径直加入安素阳的后勤小队,至于方少齐,她便打发给了辰藜,让辰藜给他派活。 辰藜倒也不客气,直接就让方少齐给自己打下手。 由于方哥今天一大早的起床气没地儿发,心情高低是不太美妙,来的路上他可算知道今日为何会惨遭横祸,痛失补觉良机,他万万没想到原是安素阳这个老六在背地里搞事情,遂将安素阳在心里痛骂一百遍。 然而此时此刻,一边被辰藜支使着干活,方少齐内心彻底不平衡了,他积怨已久,遂秒变心机狗。 只见他一边清洗着手边的抹布,就开始给安素阳使起了绊子,在辰藜耳边挑拨道,“师弟啊,你瞧瞧安素阳现在,一天到晚泡在那些个花里胡哨的裙子里,身边美女如云,你说他成天在美女堆里面混,你就不担心他哪天把持不住给你戴绿帽子吗?” “……”辰藜不知为何,莫名嗅出了那么一丝挑事儿的味道,以至于切水果的手一顿,但他随即却淡漠地回答说,“不知道,因为这只是你的假设,等成为现实了再说吧,毕竟这种事情担心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的。” “……不是,你的心态怎么可以这么佛系?”方少齐万分惊诧,瞬间就破防了。 安素阳正在角落里把椅子摆整齐,但这并不妨碍他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当即气愤道,“学长,说我坏话能不能别当面儿,你当我是空气吗?想拉仇恨就直说啊,净瞎说莫须有的事情,我要告你污蔑我的人格!” 掐架方少齐没在怕的,安素阳既然敢接他话头,他就敢继续嘲讽,于是他瞟了一眼安素阳的下三路,相当鸡贼地讽笑道,“我不过就是好奇,你说你好端端一男的,成天在女人堆里,到底是怎么做出一副清心寡欲肾虚不举的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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