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争举着大鲸鱼的脑袋给他看:“干净了,回去再干洗一次。” 林催云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下次不准这样了。” 裴不争没说话,牵着他的手晃了晃。 最后是由裴不争去勾选了会员满意程度,给了五星好评。 林催云跟着他去livehouse听了几首民谣,又被堵在角落啃了几口嘴,在音乐变得炸裂前被带去顶楼全景餐厅吃晚餐。 遇到了几个熟人,有简柯和之前晚会上见过的几个人。 最近裴不争都和自己在一起,简柯他们自然去找别人聚会。 和他们客套地聊了一会,林催云跟着裴不争到预定的位置。 这个位置距离落地玻璃窗不远,能将全安市的景色尽收眼底,现在万家灯火,比以前繁华了许多,满目霓虹灯似人间星辰。 裴不争告诉他往左看便是安大,灯亮得比其他地方矮,而右边更远处,在斑斓的灯光中有稀疏的一片光亮,是林裴两家所在的别墅区。 “这处商场去年才竣工,云云没来过这里,外围还有很多好玩的,以后有时间再来。”裴不争用鞋尖碰碰他的鞋,意犹未尽地看着他。 林催云有些发懒,挪开脚,在裴不争委屈的眼神中勾上他的脚腕,懒懒地看着他。 裴不争手肘支在餐桌上,反手捂住自己快笑咧开的嘴,不由得哼哼两声。 大堂经理拿着菜单来服务二人点餐,推荐语恰到好处,诱人食欲。 晚餐很愉快,林催云打完枪手臂有些软,裴不争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凑过来说是帮他剥虾,实则偷偷摸摸贴着他动手动脚。 林催云习惯了裴不争的亲近,裴不争这人贴一次耳尖就红一次,连带着一声轻咳,总在提醒他这人在做贼心虚。 当裴不争再一次喂自己时,林催云含住滑嫩多汁的虾仁,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正轻按下唇的手指,包裹着手指的塑料手套口感并不是太好。 “好好吃饭。” “……嗯。” 裴不争安安分分地消停一会,正经地拿出手机,问他一会有电影,想看哪一部,唯一的前置条件是:适合情侣观看。 林催云道:“那就恐怖的吧,鬼贴了手海报的电影,适合晚上看。” 裴不争咬牙,定了两张靠后排的票,虽然不是最佳观影,但网上说情侣都这么坐。 正经事讲完,没过一会便继续明知故犯,既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又让林催云有些招架不住,被摸得火烧火燎的,连背部脊神经都在发麻,起了些反应。 林催云微微叹了口气,发现他越来越躁动,不得不往下探进桌布,握住他在腿上流连作乱的手,警告地看他一眼。 裴不争见好就收,默默松了手。 两人吃完晚餐,仍在闲聊,林催云有些犯困,窗外忽然炸起大簇的烟花,他偏头看去,满眼璀璨,落下的光线如银针彩线,几大朵芦苇般的烟花炸絮,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 “这是电子烟花,餐厅偶尔放一次。”裴不争扣住他的手,在他的腿上蹭蹭。 安市基本上禁烟火,这个偶尔估计是过年的时候,也就一年一次。 林催云浅嘬饮品,在满餐厅的欢呼中静静地看着大片烟花绽开,隐约嗅到一股淡雅的清香。 一束灰绿包装的鲜花送到自己面前,深绿的叶子托着纯白的双瓣茉莉,像一大朵雪,旁边颤巍巍支着几个花蕾,白嫩带绿尖儿的小栀子花苞掩映其中,安静又舒心。 裴阿姨养了一后院的花,林催云和裴不争也时常去,自然知道栀子花香浓,茉莉稍浅,但也没有这么淡雅素洁,应该是认真地处理过。 他也知道两种花的含义。 裴不争紧张地看着他,因为太过郑重,脸上扯不出一丝笑容,锋利的眉眼在灯光下深沉,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任眸光流淌窗外的烟火灿烂。 他说出了自己准备了很久的台词:“这是真花,要是你喜欢,未来的每一天都有。” 林催云从他手里接过花束,恰恰好是一只手能拿住的大小,垂首轻嗅,抬眸浅笑:“花很漂亮,不过比起花——” 裴不争屏气凝神,唇上突然被落了轻轻一吻,眼前人认真说道:“我喜欢你,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你。” 裴不争猛然放松紧绷的身体,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比唇来得火热。 他眼睛里只有林催云一人,虔诚地说道:“我也喜欢你。” 林催云攥紧手中的花束,花瓣微颤,连着手心也湿润起来。 他以为裴不争的告白会是直接的,比耍赖求着要当他男朋友来得更加猛烈,没想到竟然这么含蓄。 含蓄到让他有一瞬间过分害羞,仿佛被赤身裸|体地包裹在裴不争纯粹的喜欢里,每一寸都被看得发热。 裴不争看向即将结束的电子烟花,声音有些远:“那我们定个好日子结婚,就去国外,你住了五年的Z国Z区,那里的户外婚礼做得很好。” “那我是不是要改口叫林阿姨老妈?” “要不还是叫妈妈,亲切一些,就是有点奇怪。” 林催云把花束放到桌面的干净处,听他继续构想遥远的未来,自顾自喝饮品。 是他认知错误,这人一点也不含蓄。 等裴不争已经开始分析两人的合葬地点时,林催云眉梢一挑,让他闭嘴,“还有轮回转世是吧?” “哦。”裴不争委屈巴巴,乖乖闭嘴,还是不得不补充一句,“那换我先追你。” 林催云盯着他半晌,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好啊,别忘了,我等着你。” 裴不争傻乐,初来时遇到的熟人过来打招呼离开,简柯混杂在中间,揽着新女友的腰问道:“争哥,什么喜事儿?” 裴不争平静道:“看今天这烟花好看。” 简柯点头:“确实漂亮,这么大费周章,不知道放给谁看的。” 他的新女友甜腻道:“柯宝儿,我也想要。” 简柯尴尬地笑了笑,又和裴不争扯了两句,和林催云搭话隐约觉得碰了壁,最后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一会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他们一走,裴不争扭头看林催云,俨然没了略带煞气的模样,满脸都是竭力伪装的求夸奖。 林催云勾了勾他的手指:“我也觉得很好看。” * 裴不争没想到林催云会选恐怖电影,不得不寄存花束,免得这花香影响观众恐怖体验。 不过大鲸鱼他抱进去了。 恐怖电影这种东西,在观众的惊叫声中来得更有氛围感,鬼未出,人先叫。 银屏上昏暗异常,视物不清,视角一转,拐角处猛地出现一具看着镜头的枯尸,眉骨下是空洞洞的眼眶,有黑色的阴气渗出来。 相比于恶心带来的生理上的不适,这部电影明显是带有精神攻击,谁看谁害怕,闭眼也没用。 林催云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住邻座手抖飞出去的爆米花桶,避免了爆米花撒前排人一脑袋的悲剧,将它塞进扶手上的凹槽里。 他低声道:“鬼走了。” 裴不争抱紧了大鲸鱼,信了他的话张开眼,一张女鬼的脸猛然放大,浓黑厚重的湿发胡乱缠绕在脸上,水琴的阴间音效突然尖啸,裴不争吓得抓紧大鲸鱼尾巴,转身箍住林催云的腰,头往他怀里一埋。 林催云侧过身去,让他抱得舒服些,低声笑道:“既然害怕鬼,还敢同意看这部电影。” 怀里的人拱了拱,头发在他胸前刺挠。 电影里的女鬼尖叫着扑向男大学生的脖子,两只尖尖的獠牙咔嚓一声咬下去,男大学生瞪大双眼,向同伴伸出求救的手,几个同伴却用铁皮滚筒一起将女鬼和男大学生砸下悬崖,庆幸自己死里逃生。 他们站到悬崖边,要看两人的情况,刚看下去,处于视角盲区的女鬼猛地扑上来,露出血腥的狞笑,再次撕咬一人的脖子。 林催云看得心平如水,脖子却跟着猛地一热。 裴不争在啃咬他的喉结,啃一会儿又讨好般舔舐。 其他人伏在一起尖叫的时候,裴不争紧着他的腰,舔他的大动脉,吓他:“我就是千年艳鬼,专门来吸你的精,精|气!” 林催云轻笑出声,裴不争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尴尬地含住他颈间大动脉处薄薄的肌肤轻吻,又辗转腾挪亲到耳垂。 裴不争每含住一处,就贴着慢慢舔,只在脖颈间流连,不往下做进一步私密的事情,也不往上将两人接吻的情形公之于众,就连铺洒在颈部的呼吸也是热切而隐忍的。 林催云抓着大鲸鱼玩偶,呼吸被迫随着恐怖电影的音效高低起伏。 到了影片关键部分时,林催云被吮得一惊,声音不禁从微启的唇中溢出。 幸而两人周围的座没什么人,他的声音被前方观众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掩盖下去,黑暗的影厅里只能模糊看见两人黏在一起的身形轮廓。 影片结束,林催云是将黑色外套领子竖高了出来的,裴不争抱着大鲸鱼和半桶爆米花和他并排着走,时不时偏头看看他脖子上没遮住的吻痕。 实在是太瑟/情了。 林催云借口去上厕所,让负责人找人和影院洽谈,将B1影厅相关时间段的监控掐了,免得留下把柄。 而另一边,该影院也收到投资人的要求,销毁相关存储文件。 裴不争吩咐好一切,抱着大鲸鱼玩偶去取出花束,慢悠悠倒回去等林催云。 他送的花是绝对不能进厕所的,绝对不能。 林催云从厕所拐出来看见他的第一眼,感觉有些奇怪,像是一手抱娃一手拎狗的男人,等着自家爱人出来。 仔细一看,是个一手抱鲜花一手抓着鲸鱼玩偶的男大学生,见到人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看完电影已经是十点左右,玩了一天,两人都有些累。 裴不争将人关进车里,安静地坐在一起,鲸鱼玩偶放到了后座,林催云拿着花束摆弄,有暗香浮动。 他见裴不争没有开车离开的动作,心知肚明这人想做什么。 “没系安全带。” 于是伸手臂圈住裴不争,假意系安全带,不小心露出脖子上的痕迹,裴不争伸手抱住他,被他不由分说地按着亲了一遍。 林催云被亲得舒服,软在靠椅里,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开,“再亲,嘴就肿了。” 等裴不争整理好情绪,稳定下来,林催云又在他的余光里支着脸看他,在他再次按上来之前别开脸。 一直等两人回到林催云别墅附近,裴不争才按捺不住地熄了火,关掉灯光,放到座椅,结结实实亲了个够。 “对不起,实在是太好亲了。” 林催云被按着仰面平躺,难以蜷缩的身子在余韵下微颤,裴不争厚着脸皮道歉,小心帮他擦掉污浊,整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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