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学海闷头狂吃,一点也不想看见另外两个人的你依我侬。 裴不争用蟹八件给林催云拆螃蟹,“青蟹口味鲜肉嫩,直接吃这个。” 眼看裴不争要将蟹肉送到自己嘴里,斜对面的赵姨娘嘴半张着没说话,直接卡了壳,林催云忙道:“蘸酱,可以试试辣的酱料。” 裴不争一脸不可置信,犹豫要不要蘸,最后在碟子边上轻轻碰了一下,白嫩的蟹肉上沾了点辣油。 林催云趁机自己夹过蟹肉吃掉,连辣味都没尝到,“好吃。” 赵姨娘消下去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林催云心底松口气,在桌下摁了一下裴不争的腿,用手机打字给他看。 -别喂我,有别人在 裴不争半边腿都酥了,快喂到林催云嘴边的蟹肉默默放到了碗里。 两人视线擦过,林催云低头夹起第二根蘸了一点点辣油的蟹肉,放进嘴里。 金黄带橘的颜色在蟹肉的白色上很亮眼,让他想起回国第一天去酒吧找裴不争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亮橘色衣服。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相处已经到这个程度了。 聊到热闹处,姥爷筷子一放,抱着酒坛子:“来,大家都来喝点啊,这里没小孩了吧?都长大了。” 姥爷看向一脸懵的裴不争:“哦不对,这里还有个酒浅的,那你就倒个底儿。” 老烟枪老李拍桌子:“大小伙子这不行啊!” 虽说裴不争在姥爷面前乖巧,但还是不服输的性子,自己抢了酒坛,给席上各位满上,自己也倒了大半杯。 裴不争端起酒杯的姿势大气有度,酒面微晃,却是半滴不撒。 林催云见状,轻挑眉梢,也端起酒杯和大家碰杯庆祝。 酒水有些烧喉,林催云没忍住轻咳一声,吃了口小菜,还没咽下去,赵姨娘的话头对准了他。 “听学海说你们两最近走得挺亲近?” 蔡学海惊恐抬头:“我什么也没说!” 赵姨娘给了他一个眼刀。 “嗯,毕竟太久没见了,经常一起叙叙旧。”林催云在桌下按住裴不争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们还住在一个寝室,常常交流一些商业上的知识。” 姥爷欣慰抚掌:“咱家不争终于肯学习啦,这可是好事,我还以为癞蛤蟆踹一脚都不动一步呢!” 裴不争:“……我踹一脚还是要动一动的。” 赵姨娘接过话:“不争多下点苦功夫,到时候两家人才能齐头并进知道吧?像韩家那小子就不行。” 姥爷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时候的事?” 见赵姨娘已经转了话题,裴不争夹给林催云一块水煮菜,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这个酒度数不高,就是不好喝。” 没想到裴不争竟然发现了他小小的一声咳嗽,林催云心底一暖。 四合院大门被叩响,一声清亮的“赵大爷”传来,有人推门而入,雨靴划过青石地面,吧嗒吧嗒响。 那是一个穿着蓝色连体雨裤的青年,身上有尚未干透的泥点子,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裴不争停止和林催云说话,看向他,主动打招呼:“柳茂。” 他们看起来很熟。 林催云背脊挺直,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的青年。 作者有话说: 裴不争:这难道不是正常相处? 林催云:我在和你偷|情 (p.s.:要到“保持距离”的剧情了,望天托腮)
第27章 (倒v结束)别喜欢他 柳茂满脸惊喜,将袋子提到排水渠旁的水槽里,一边和裴不争说:“来了也不跟我联系联系,下午去塘里钓鱼去,今年的鱼养得肥。” “行啊。”裴不争下意识看了眼林催云,贴过去问道:“要去钓鱼吗?” 林催云心思仍落在柳茂身上,从容夹了一口菜:“可以。” 老烟枪老李去瞅柳茂带来的东西,说道:“你家这藕长得漂亮,出来了我也买点。” 姥爷从厨房给柳茂提了一篓子新鲜螃蟹出来,“今年忙吧?” 柳茂没有推脱,熟稔自然地接过螃蟹,感激道:“请了人帮忙,还算轻松。得亏赵大爷推荐的技术人员,不然那一塘池子还不知道怎么办。” 姥爷拍拍他的肩膀,十分亲切:“都是邻里,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柳茂偷偷打量冷冷清清的林催云,从进来就没看见过他的正脸,小声问姥爷:“那是谁?” 林催云一直注意着他,听到他的话,也想知道他是谁,浅笑道:“我是裴不争的朋友。” 明明看起来不好接近的人突然笑着打招呼,柳茂受宠若惊,不自在地摸后脑勺:“哦哦,一会跟裴不争一起去塘那边玩,现在荷叶还有看头。” 林催云眼睛微弯,笑盈盈道:“好。” 柳茂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和姥爷打了招呼离开。 四合院大门被掩上,林催云收回视线,笑意淡了下来,举起酒杯浅酌,凝神听他们谈论柳茂。 在他们口中,柳茂被称为“那可怜孩子”,姥爷则叫他“小伙子”。 听说三年前,柳茂还在读高二,成绩算好,本来有希望上一本院校。 但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家里的老人吓得生了场大病,存的钱花了七七八八,不过多久老人又患上阿尔兹海默症,离不得人,柳茂只好辍学回家,一边照顾老人,一边经营家里的池塘。 前期苦难不用说,第二年刚有起色,池塘就被人投药,所有功夫白费。 姥爷正是那年来的,见他可怜,打算资助他继续学习,但他执意要照顾家里老人,不想放弃那塘,只好请了人帮他规划池塘。 现在池塘发展立体生态养殖,荷花盛开的时节会宣传吸引游客,平时自助钓鱼,一年下来也能赚不少钱。 林催云放下酒杯:“这么说,他家池塘应该很大,为什么不卖地呢?” 姥爷叹了口气:“小伙子犟啊,一开始说是父母留下的不能卖,后来塘里被人投毒,更是一门心思要把那片塘发展起来。” 林催云收回一开始对柳茂的审视,也怪不得裴不争会主动和他打招呼,真诚道:“很有志气。” 算起来,柳茂和林催云的年岁相差无几,但这句话说出来时,林催云明显带有上位者气息。 姥爷看了他一眼,果然听他说道:“我家里分公司旗下有个项目,可以和他合作。” 姥爷笑道:“那小伙子总认为我是单方面的资助,还认认真真打了欠条,商业上的合作说不定可以考虑。” 林催云和姥爷阐述详细事项,大圆桌上其他人各聊各的,裴不争被另外几个老人追问学业,讨论国家大事。 裴不争面上和他们谈笑风生,心底却一阵不安,时不时偷瞄林催云。 林催云发现他的异常,此时和姥爷说话,又不方便问他,于是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腿上,以示安慰。 手下的肌肉逐渐紧绷,热度透过布料传到手心,林催云开始心猿意马,被姥爷点出一个错。 裴不争看过来,两人视线交汇,又瞬间分开。 姥爷似乎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还在继续说柳茂的事情。 林催云反而有种被看透的错觉,老人那一双看不透的眼睛能看穿桌面,看到裴不争抓住自己松开的手放到大腿上,再覆上去,两只手严丝合缝,紧紧地贴着。 两人的手这么在桌下贴着,时间一长,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林催云尝试挣扎,却被捂得更紧,最后被扣住手指死死压住。 “咳咳。”林催云被呛了一下,不受控制地轻咳,裴不争立马松手给他抚背。 姥爷看了眼两人,挥手道:“吃饭还是得专心点,不说了不说了。” 林催云避开姥爷的视线,埋头喝裴不争递过来的水,终于把喉中的不适压下去,才不轻不重地瞥了眼裴不争,手再也没放下去过。 赵姨娘本来就知道两人在外的传言,又是话多的人,到时候私下和姥爷一说,姥爷直接就能认定两人真的在搞地下恋情。 这也太明显了,进门前说好了别让人误会,裴不争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掩饰。 一餐结束,赵姨娘带着蔡学海收碗洗碗,打扫厨房,蔡学海在他妈身后皱着一张脸,苦不堪言。 姥爷和其他老人要去消食,裴不争突然说道:“姥爷,今年的覆盆子还有多少?” 林催云抬眸看他。 姥爷道:“就剩冰箱里一盒了,要吃去拿去。” 裴不争点头,想拉林催云的手,却被他巧妙躲开,只好独自去厨房,避开蔡学海取了覆盆子来。 林催云只吃了几颗就停手,问他:“刚才为什么按着我不放?” 裴不争心虚,眼神乱飘。 见他不回答,林催云也不硬逼他回答。 刚才和姥爷确定可行性后,合作能不能成功还要看柳茂的个人意愿。 他的原则一向是先苦后甜,能做的做了再休息,准备现在和分公司说明后,再和柳茂接洽相关事宜,于是问道:“你和柳茂关系很熟么?能不能——” “不熟。”裴不争声音冷硬。 他过度的反应让林催云顿了下,听出他的不耐烦。 趁四下没人,林催云去拉他的手,裴不争想到刚才自己被躲开,也躲了躲。 林催云默默缩回手,转身往厢房去,裴不争跟在他身后,气压极低。 两人的房间挨在一起,进了裴不争的房间,林催云坐到床上,肯定道:“你在生气。” 裴不争慢吞吞把剩下的覆盆子放到桌子上,侧对着他,只点头不说话。 林催云思考午餐时裴不争的情绪转变,无意识抓了抓床单,问:“为什么?” 裴不争愤愤偏过头。 天光从窗户的磨砂玻璃中透进来,铺了一床,抓着床单的手指泛光,摩挲布料的动作仿佛挠在人心上。 裴不争心尖有团火烧,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手指挠的。 “怎么不看我?” 裴不争不想对上林催云的视线,他害怕自己会将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让林催云觉得他自私狭隘。 林催云确定门窗关好后,起身站在裴不争面前,亲密无间,嘴唇因为刚进过食红润柔软,微凉的声音带着蛊惑。 “为什么生气了?” 痒意泛到全身,腾地升起燥意,裴不争竭力克制,闷声道:“你别喜欢柳茂。” “嗯?”饶是林催云也愣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表现出自己喜欢柳茂?一开始他甚至因为裴不争主动朝柳茂打招呼而心生警惕。 裴不争还是不看他,只是勾他的手指牵住,忍不住十指相扣,又觉得贴在一起的肌肤太少,不够满足,难以消灭身上的痒意,别别扭扭地俯身抱住他,将脸埋进他颈窝里。 “一上午都不让我牵手,还对他笑得那么好看,一直打听他的事情。”
43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