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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郁川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 他似乎刻意把自己封锁起来，故意不再去打听关于黎昭的任何消息。 周末回家看望奶奶的时候，却被奶奶一眼看出他的憔悴。 贺奶奶慈爱地关心道：“小川啊，近来是不是太忙了没有休息好，你整个人瘦了一圈。” 贺郁川坐在贺奶奶旁边，没有否认：“嗯，最近公司的事情有点乱。” 贺奶奶又继续关心他的感情生活：“上回听你爸爸说，你身边又多了个男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贺郁川并没有吃惊的反应，但似乎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从他的眼底泄露出来。 他回道：“是父亲误会了，那个不是我的人。” 黎昭从来都不想当他的人，也不配。 贺奶奶语重心长地说道：“奶奶年纪大了，希望能在还走得动的时候看到你成家。” 贺郁川以为贺奶奶想劝他结婚生子的事，一口否决：“奶奶，联姻的事情我是不会考虑的，您不需要再说了。” 贺奶奶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奶奶只是希望看到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无论那个人是谁，是什么性别都不重要……关键是，你们爱彼此就够了。” 爱彼此么？ 贺郁川难受地别开了脸，可是黎昭不爱他怎么办…… 而他现在，对黎昭也只剩恨了。 这天晚上，贺郁川又再次在梦中猛然惊醒，心悸的感觉卷土重来，枕头被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浸湿。 他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到底哭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落泪。 只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他更不知道，他曾经的爱人在深夜的时候呕血不止，诊所的医生在危险的雨夜里不愿意出诊，许牧植背着黎昭来到诊所的时候，黎昭已经昏迷过去了。 烫手山芋谁都害怕，医生不想接收这样的患者，不断地劝说许牧植把黎昭带去大医院。 许牧植给医生跪下了，不断地哀求着，最后医生才心软同意接手为黎昭治疗。 黎昭勉为其难不呕血了，但也只是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 诊所医生再次无奈地强调：“我这里的医疗设备和药物都有限制，他现在对好多药物也出现了抗体，下次再这样的话，是没办法起作用了，真的不能往我这里跑了。” 许牧植哭到喘不上气，拼命点头：“知、知道了……” 黎昭清醒了之后，许牧植又把他带回住处。 黎昭的体重很轻，但因为许牧植自身的身体素质，很困难才把黎昭重新扶回床上。 在他转身想去拿水杯的时候，黎昭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张了张嘴巴。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想说点什么。 许牧植认为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难得流露出兴奋的笑容，他趴到黎昭的面前，问：“小黎，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许牧植因为过于激动，又咳了好几声。 黎昭很费力地喘了口气，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许牧植的耳廓，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吐出，他说：“阿—牧—不要—治—了，不—治—了……” 兴奋的表情在许牧植脸上维持不到半分钟，融成眼泪落了下来。 许牧植最近没少哭泣，唯有这一次，他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无能的惧意。 他伸手抱住了黎昭，很无助，想抱得紧紧的，但这个人太过脆弱，他一点力气都不舍得使出，声泪俱下：“不行，不行！小黎，你不能有这个念头……你不能放弃自己……我也不会放弃你……” 黎昭也哭了，他清醒的时刻不多，每次看到许牧植为了他东奔西走，丢了自尊和傲气，他就恨不得死去。 他也知道许牧植去求贺郁川了，他不怪对方不帮自己，反倒是真真切切体会到当年贺郁川被无缘无故抛下的滋味，心疼的感受占据了整个灵魂，让他一遍又一遍被内疚反复折磨。 “你—别—伤—心—，我—不—疼—了—” 许牧植怎么可能判断不出这是黎昭的谎言，这个人最怕疼了，只是因为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他总是习惯把苦痛往肚子里咽。 两个相依为命的人是拥抱且哭着入睡的。 直到骆子潼忙完回到深城，去找贺郁川问起那日关于黎昭的要求时，一切似乎已经太晚了。 作者有话说： 看到好多眼熟的宝贝啦 感谢@ 月票:安安安安1/落叶无羡1/巧遇少女的噩梦1/广寒宫里的可爱兔1/emm网名1 催更票:可怜小万代1 /芙蓉yyy1/落叶无羡1 推荐票:想不出网名的网友/蓝桉001/叫什么名字呢/糯.../拉面炸鸡天妇罗/绿茶年1/特务很赞/浅秋雾/又被占用/没有a的重来/瓦罐灰/球球的蛋蛋/棒棒糖/萌友991575835060/米亞的小熊/锦书南辞/柔柔cur/肖木/唐冰橙/草莓味的团子/雨为我而下/葡萄崽/萌友16653802039/落叶无羡/讲个笑话/鞭炮霹雳啪啦啪啪/芙蓉yyy/千夜0408/云深知归处/岘./收残次品/TNT热恋~/双炽天使/叶绾绾~/安安安安./姜糖奶冻/☆染玥☆°·/霹雳辣辣nana/没耽币
第33章 来到了黎昭破旧的住处 骆子潼去了一趟外地，回到深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匆匆往贺郁川家里赶。 宋敬闻开门领他进来的时候，告知他贺郁川有点事外出了。 骆子潼难得有机会和宋敬闻独处，便没有着急联系贺郁川，暂时留在家中等他。 因为没人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固，骆子潼便向宋敬闻打听起贺郁川的近况。 “你家老板这些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啊？黎昭有没有来找他？” 宋敬闻虽然对骆子潼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也不喜言笑，但对于骆子潼的问题，还是会一一告知。 “没有来过，贺先生他还好，比平时忙碌些许。” 骆子潼垂眸呢喃：“没来过啊……”又抬眸问，“你家老板呢，真的忍得住不去找人家？” 不出意料，得到的仍旧是宋敬闻古板的回答：“贺先生的私人问题我不太清楚，我只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骆子潼看着宋敬闻不近人情的姿态，有点失落地低下了头。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宋敬闻接下来竟然会主动和骆子潼提及许牧植。 “那位叫黎昭的没有来过，但他朋友来过几次。” 骆子潼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好奇地问：“他和贺郁川之前有交集么？来找他做什么的？” 宋敬闻脸上没有表情：“不清楚。” 骆子潼稍微冷静地想了想，又问：“来过几次吗？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啊？” 宋敬闻道：“没有。” 骆子潼被他这么一说，一颗心莫名悬了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但因为宋敬闻在跟前，他没有继续深入纠结，又找别的话题：“家里有西瓜么？榨西瓜汁喝么？” “有，我去拿。”宋敬闻转身进了厨房，帮骆子潼榨起了西瓜汁。 骆子潼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处机会，跑进厨房陪他忙活起来。 贺郁川是快到饭点的时候才回来的。 外面又下雨了，他被淋湿了，骆子潼赶忙迎了上去，想开口和他打招呼，却被贺郁川整个人的状态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他淋了雨，而是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灰败气息，简直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骆子潼严肃了表情，凑近说道：“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小心感冒了。” 可贺郁川没有理会，只是用佣人递过来的毛巾随意擦了擦湿润的地方，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骆子潼以为是贺奶奶发生了什么事，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贺郁川却否认：“不是，有点累罢了。” 骆子潼勉强缓了口气，只是贺郁川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只是疲累而已。 但贺郁川没有说假话，他外出是处理公司上的事务，并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天一颗心揪得厉害，夜晚总在睡梦中惊醒。 这个坚毅的男人也时常会莫名其妙地流泪。 骆子潼再三确认：“真的只是太累了么？你看起来不太好……” 贺郁川淡淡应道：“嗯。” 骆子潼想打听黎昭的话到了嘴边，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贺郁川沉默不语，陷入了深思。 骆子潼酝酿了许久，才问出心中所想：“黎昭、黎昭那晚请你帮什么忙了……” 提及黎昭，贺郁川的眸色沉了沉，凌厉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有些僵硬：“突然提他做什么？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骆子潼面对贺郁川坚决的态度，心底泛起寒意，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你也要给我一个说法啊！！” 贺郁川的表情除了不悦之外，还透出嘲讽：“他那种三心二意的人，需要什么说法？提起他我都觉得恶心！！” 贺郁川似乎不想再和骆子潼争论这个问题，猛地起身甩手就上了楼。 骆子潼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了解宋敬闻不会告诉自己来龙去脉，他决定自己去找黎昭问个究竟。 这闲事，他是非管不可了。 可是，骆子潼一直没有和黎昭交换联系方式，一时半会儿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接着，他随口问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宋敬闻，这个人啊，连喝杯鲜甜的西瓜汁都好像在喝中药一样板着脸。 “你知不知道黎昭住哪里？入职档案你有没有看过？”虽然他去过一次，但没有记住路，那个司机也是临时的，一时半会儿也难打听。 本来不指望宋敬闻能答出什么来，骆子潼就当是自言自语了。 没想到，宋敬闻首先是否定了第二个问题：“入职档案是公司的事，我一向不需要插手。” 随即给出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贺先生让我去接过他，我记得在哪里。” 骆子潼惊喜万分，连连确认：“真的吗？你真的记得黎昭的居住地址？那么复杂的地段你都能记住么！” 由于过于激动，他整个人趴在了宋敬闻的面前，双手牢牢地按着对方的手臂。 奇怪的是，宋敬闻只是轻皱眉头，并没有将他推开。 是骆子潼后知后觉自己失态了，缓缓地松开了宋敬闻的手臂。 “我等会儿有空，送你过去吧。”宋敬闻罕见地主动提出。 骆子潼受宠若惊：“好好，感谢感谢！！” 晚饭时间，贺郁川没有下来吃东西，骆子潼出门之前上楼看了一下，发现他正在房间里用电视机看新闻。 骆子潼有些不满，想起他当晚离开时黎昭求助的卑微，再对比当下贺郁川的冷眼旁观，骆子潼心里憋着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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