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感太强烈了,像有一只手抠入心脏,剥洋葱那样一层一层撕掉,残忍又粗暴,鲜血淋漓…… 跟这个人独处的这段时光就以这样一种及其痛苦的方式终结,真是,太遗憾了。 手揽上卫凛冬的脖颈,亲在根部的地方,成少泽直直盯着男孩的脸,他目光不移地将近在咫尺的那片耳垂裹进嘴里,男孩的眼眶终于不可抑制地染上了颜色—— 从眼尾到眼白遍布血丝,过于粗重的呼吸使得男孩鼻翼大力扇动。 成少泽稍稍收拢颌尖,埋了一半脸在卫凛冬肩头贪婪地嗅着男人的味道,他对边野冷冷一笑,把卫凛冬肩膀的衬衫咬出凌乱湿痕。 夜幕低垂,外面星火点点,远处看,一栋又一栋的楼,上面纵横相交的小方格子无规则地亮起,在夜色中诉说它们的故事—— 就像这里,一位结束旅途归家的伴侣,为了对方特意早早下班的另一半,小别,胜新婚。 脚,太重了。 边野几乎是拖拽着,像对待身体上一个散掉的零件那样,温吞地,缓缓地下了地下室。 冷硬的关门声响后,卫凛冬开始走向沙发,像根本没人在抱他那样,动作干脆,毫无余地,成少泽傻愣地杵在原地,两只手空空地维持着那个抱人的姿势,一时间显得有些可笑。 隐隐的不安浮上心头,这种冷硬太莫名了,即便他们是吵着架分开的,却也委实过了——在他印象中,无论什么样的不和,分开一段时间后都会自行消化,老公的心可软了。 成少泽强自镇定,去看那些茶几上为卫凛冬专门准备的夜宵小甜点。 过去那些日子,成少泽白天黑夜地为公司打工,频繁应酬,深夜跟结束夜班的老公碰面也不是没有过,特别是经历过那种与死神争夺的急诊手术后,卫凛冬会主动要他抱,会把全部重量压过去,然后成少泽就会搂着这具软绵绵,几乎抽空了一般的身体。 会心疼,会不舍,会从头到尾地抱怨这天杀的倒霉工作,有几次成少泽抱着卫凛冬,俩人把彼此当肉垫挤进沙发里睡,而更多的时候是会叫一些甜腻腻的夜宵外卖,为老公补充体力。 然后威逼利诱地往二楼卧室去,最夸张的一回,成少泽把蛋糕上沾着奶油的草莓放到身体各处,被卫凛冬逐一吃掉,这个男人等不及爬床,在茶几上要了他。 …… 红透了的草莓被奶白色慕斯簇拥,形成四面丰厚的草莓砖墙,最大的那一颗静静地躺在中间。 卫凛冬绕过放着甜点的茶几,坐入沙发,身体后靠,皮制沙发由于碾压发出声响,啪,火苗猝起,点燃嘴边的烟。 浓雾中是男人盯着他看的,浑浊不清的眼神。 被一些甜蜜过往片段暂时压下的不安再度席卷上来,成少泽僵硬地牵拉嘴角,笑得十分勉强,不自觉地,他瞟了一眼那个草莓蛋糕,中间那颗是那么的硕大。 为了与卫凛冬重修旧好,他费尽心机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比告诉卫凛冬的那趟航班更早一班抵达,去公司拿了小紫瓶,他在浴缸好好地泡了一个澡,让自己足够芳香美味。 穿上沾满卫凛冬气味的衣服,高热的水气将皮肤蒸得绯红,隐没在一大片纯白衬衫下,就好像奶油上布着的艳红草莓,娇嫩又魅惑,好想让人咬一口。 从浴室出来,他只松散地系了两颗扣子,还是多了,成少泽又解掉一颗,他托着蛋糕,叼起中央那颗最红最大的草莓,上了卫凛冬的腿,男人依旧看着他,目光不带任何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卫凛冬身上的那种冷开始散发了。 一瞬的,某种感觉涌上成少泽心头—— 也许,他从来没有真正搞懂过这个男人。 他们之间就像下了一场无边无际的浓雾,在快要变得稀薄,依稀能看清对方时,又被猛地注入更加浓稠的雾霭,让你无望又颓然,烦躁难当……成少泽压下心头不断累计的慌乱,摆出妩媚且迷人的笑容,极力去眯他的小狐狸眼,让自己看来又有那么一些些可爱和清纯—— 干净地,勾引着。 ——这是卫凛冬最爱的一种。 抵到男人嘴边的草莓最终被接受,那两片薄唇开启时,成少泽激动得差点闷哼出来,他咬着草莓浑圆的莓尾,去吮被卫凛冬咬出的玫红汁水,不舍得漏掉一滴——他太清楚这里面都是些怎样的‘好东西’了。 提早回来准备为的就是,做-爱。 他要用性,用需求,用卫凛冬生理上的隐疾制成牢不可脱的镣铐,自己的性情人品不够好,那就用身体和床技代替,让他的男人沦陷沉溺,小紫瓶的说明书他仔细用翻译软件研读过,这粒草莓就是用针管注入满格剂量的药液,成为一颗—— 草莓chin药。 卷着一咬就淌湿了嘴的莓肉,唇齿间全是草莓独特的清香,成少泽不敢贪吃,这毕竟是为卫凛冬准备的。 事实上,他刻意多注入一些药剂,就怕自己这边吃得多了不足够有效……与其说两人一起啃咬,不如说是成少泽迫不及待地用嘴往里喂,顶着草莓推向卫凛冬,对方算不上乖顺,只是缓缓地张开些齿关,还不足以吃掉整颗草莓。 卫凛冬的眼神始终没什么温度,无论他做什么,就那么冷然地看着他。 越是慌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成少泽就越故作常态,他笑着把最后半粒草莓塞进这人嘴里,嗔道:“臭老公~看你张不张嘴!”边说边等不及地要吻卫凛冬的嘴,对方偏过头,两腮深陷,很深地嘬入一口浓烟。 成少泽紧急刹住,在卫凛冬脸前大肆喘着气。 心脏要炸了。 是给老公下药即将迎来一场疯狂性.爱的巨大期待,还是太久没被卫凛冬疼爱,感受他在体内顶出一波又一波火热,成少泽说不清……他只觉得大腿不住地哆嗦,有什么在他小腹搅动。 即便登机前几个小时还在蒋予皓身下昂着头,喘叫得接不上气,那也全然无法与这一刻相提并论的。 他太想要这个男人了,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无法取代的。 成少泽兴奋地哼叫一声就去亲卫凛冬的脸,粗野,急迫,似要把这人连血带肉一口一口吃下肚。 “收拾你的东西。” 舔着卫凛冬脖前那粒硬度尚可的突起,成少泽含混地‘唔’了声,他没反应过来。 “滚吧。” 动作,停止了。 成少泽仰起脸,气喘着,迷茫地望向卫凛冬。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不仅男人的眼中缺失温度,就连整个身体都是冰的—— 烟灰不徐不疾地弹落在地毯上。 卫凛冬又吸入一口烟,一缕白气吐在成少泽脸上。 作者有话说: 一张脖子满是吻痕和咬痕的照片就足够了,删了不是原谅,是不需要留下,另外,封面有违规,被拿去回炉了,明天就换回来。)
第51章 一片稀薄烟气中,成少则缓缓垂下目光,卫凛冬的胯间过于平坦,如果是平时,这么放肆的勾引本该点燃些什么…… 更何况还有这个瘾病。 他仔细回忆过,老公性.事上出现的种种反常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他没能及时观察和留意到,他最有印象的就是卫凛冬会比以前更容易起性,稍微撩拨就兴奋,也就是卫凛冬这样自律又克己的男人,换一个早把他按在身下驰骋了。 然而,这一刻却空荡荡,没能激起丝毫反应。 成少泽看着,恐慌在心头无限蔓延,他抬起头笑着,装作不在意:“什么啊?人家是要跟你和好你说滚,滚了可就不回来了啊!” 卫凛冬转开眼睛,张了张嘴,散出一团白雾。 “下去。” “你!”成少泽急了:“你干嘛啊卫凛冬?!怎么现在脾气这么臭啊??” 没人能在费尽心思准备,使尽解数折腾这么久却只换来两句“滚吧”“下去”之后还能沉得住气的,成少泽开始一刻不停地说: “是!都是我的错!我心没那么细没发现你有这个病,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截了当跟我讲……行,行行,我不说了!反正我错了全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嘛求求了……再说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啊!” 卫凛冬看着他,不说话。 “我改我改我都改好不好?”成少泽半举起手做出起誓的样子:“我,成少泽,以后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守夫纲,习床技,上厅堂,下厨房,争做……” “他懆你了?” 粗糙沉厚的声音从喉底发出,像一记皮鞭抽打下来,成少泽顿时双肩猛地一个耸动,身体的震颤带着屁股下卫凛冬的腿猝不及防地一晃。 ——露馅了。 这是他在脑中首先闪现的。 慌神只在一瞬间,成少泽立即调整心态,暖香山庄,璎珞湾,前前后后跟蒋予皓发生肢体接触的地方绝不可能被外泄,蒋绍不会允许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么就是自己身上不干净被卫凛冬眼尖发现了? 不会。 洗澡时他特意检查过,蒋予皓确实经验丰富,脚踝,耻骨窝,耳根,最高调的也只是在喉结上咬出一些细小的红痕,完全可以用喉咙痛自己揪扯出来的解释。 蒋予皓爱在他口中恣意不是没有道理,嘴唇柔软,口腔湿润,是最不会轻易留下痕迹的,只要不弄破弄肿就不会有事。 想到此处,成少泽镇定了些,似模似样啪地一下抽在卫凛冬腰上,嗔怒地一哼:“准备了这么多就换来你这么对我??” 他剜了老公一眼,扭身放蛋糕:“净满嘴胡扯,跟我这找不痛快是吧?” “操没操?” 动作明显一顿,成少泽终于在第二次质问下内心开始崩裂,他勉力拉扯笑容,不断眨动眼睛掩饰他的恐慌,手不自觉地动了动——要往嘴里塞,这是他情绪不受控时惯有的行为。 卫凛冬看着成少泽的那只手,神经质地抽动了下自己的,所剩无几的烟头不慎燎到皮肉,等发现时已经全部没入指缝,火红的烟丝烫在里面,成少泽惊呼一声,立即上去扳卫凛冬的手。 啪,一记耳光抽上来。 很重的扇打,成少泽偏过头,浮出的五指红印对着卫凛冬。 老公从没打过他,他作天作地胡搅蛮缠哭闹不止时也不会动他一根指头,充其量会在床上情趣般地扇他屁股。 他喜欢把他打痛打叫打得跟他哼哼唧唧,小猫一样黏糊地发着哑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成少泽死咬着牙,把即将涌出眼眶的东西往回憋,他抬起头直视卫凛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凛哥不要冤枉我。” 男人低头,像是在笑:“脱了。” “脱什么?” 成少泽依旧不死心。 卫凛冬松开攥入手中已经冷却的烟头,向成少泽的下面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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