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野一下睁大眼睛,他性瘾症又犯了。 从陪卫凛冬看病的那天算起,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犯了八次,这还仅仅是边野发现的,医院上班出诊的时候,有两次他察觉出不对劲跟着卫凛冬去了男厕,从国际部那边打了满满一纸杯热水等在外面。 边野吹着徐徐的热气,等卫凛冬出来,捧着递上,说了句:“不烫了。” 对方接下的一瞬,另一只手毫无征兆地向他伸过来,边野只觉得后脑被一通乱揉,不给他任何时间反应,手臂一个收紧……男孩始料未及地撞上一具硬邦邦的胸膛,他仓惶抬头。 眼前是仰起的一条脖颈线,喉结在上面不停滚动,水被一口喝尽。 卫凛冬单手搂着他的肩,热络得像个多年未见的好友,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卫凛冬。 男人又揉了两把他头发,随后笑了,不是多深的笑,却毫无负担,那样的自然舒服,卫凛冬低下脸,对怀里全身僵硬,看得眼睛发直的男孩说:“下次给你自己也打一杯,听到了么。” 边野完全呆住,直到卫凛冬拍拍他脑袋走开很久,男孩依然歪着身站在那里,像是还靠在别人前胸似的。 不再厌恶般抗拒,没有过度回避,甚至连尴尬都不存在了,就这样适应了这个充满折辱意味的疾病,与自己和解——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的。 边野笑了。 已经足够足够好了。 …… 片刻耽搁,把脑中的画面从过去拉回现在,边野绕过沙发,背身站到电视前,卫凛冬仍旧坐着没动,两腿间的状态已然确认无误。 “我这就放水,您脱衣服吧,一会儿过来。” 说完,边野转身向浴室走。 余光中沙发那边没什么动静,只听到‘啪’的一声打火机响。 脚步顿了下,然后继续往前。 放满一整缸水显然不现实,卫凛冬等不了那么久,男孩搅动着不时回头看,没有声响—— 脚步,衣服摩擦,物品碰触,一切一切都没有,静悄悄的,什么时候看门外都是一片深黑。 水放到三分之一,边野在裤子上抹着手出来,男人还是那副样子,没有一丝丝改变,包括那个把西裤撑到极致的部位—— 疾病又或是天生如此,卫凛冬足够持久,能够单纯靠聊天让它乖乖缩回去睡觉实属侥幸,这是上次帮过卫凛冬后边野隐隐感觉到的,他不好判断如法炮制地再来第二次是否还能奏效,但至少这是卫凛冬最不会排斥的一种方法。 “叔,来吧,水温正好。” 声音从没这么软过,边野微微含胸,展示他的讨好和乖顺。 “你挡我电视了。” 卫凛冬身体后沉,懒懒地开腔道。 呼吸听不出异样,每一个字都气息如常,对于这个男人的定力边野十分清楚,一种被迫的,毫无应对之力的,只能依靠自我强压和控制锻炼出来的能力—— 他可以让你感受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就这么硬着。 边野心脏一阵绞痛,上去拉卫凛冬的手,没擦干净的水有些打滑,卫凛冬一挣就脱开,边野又去抓,这回揪住手臂的衣服,卫凛冬反手就推,即便摔跪在沙发下,边野还是拽着一点袖口。 卫凛冬抽了好几次,边野始终不肯放手,手中的布料居然不减反增。 卫凛冬不动了,边野呼哧呼哧在他脚边喘气。 “滚回你地下室。” 男孩很重地一个眨眼,手依旧不松开。 “听不见?”男人把脸转过来,神情冰冷地直视他。 这样低温的目光边野像是承受不来,牙齿紧紧咬合,从牙缝中往外挤话:“跟我进去,叔,你得泡澡,不能再等了。” “好啊,”卫凛冬冷笑:“你明天搬走,我现在就去,一分钟不耽误。” 边野没有应声。 “不走我就不洗,”卫凛冬扭回脸看电视:“就让它涨着,你不听我的我也不听你的。” 边野牙咬得咯咯作响,因为用力手攥得发抖。 “别在我这了,滚开!” 男孩身形一晃,被一只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侧腰上。 下一刻衣服被猛地大力拉拽,什么重物从天而下落向卫凛冬的大腿,沙发因此发出一道低哑的咯吱声—— 因为惊愕,放大的瞳孔被男孩压过来的影子全部填满,卫凛冬看着坐在他腿上的边野,背着电视光制造出大片浓黑阴影,随着对方身体的逼近,卫凛冬不自觉地向后仰。 “是不去浴室了是吧,”边野眼尾全红了,胸口剧烈起伏:“那就在这解决。” 话音未落,手已经摸上皮带。 男人闪电般去抓边野的手,谁知男孩像是早有防备,反手就把卫凛冬两只手掌心向上,以十指插入的方式牢牢钉在沙发上,完成了一次有效的绝地反击。 不是多么难以摧毁的桎梏,不过卫凛冬并没有反抗,他仰面看着边野,耳廓一热,压上来的身体滚烫,全是男孩的喘声:“我走不了,我离不开这里……” 灼热的气颤抖着钻入耳窝,搅动起难解的痒感,卫凛冬呼吸有一个停窒,随后他全身放松,包括被边野锁掉的那两只手。 “为什么?” 卫凛冬平静地问。 “您养的那些狗会走吗?”边野吸了下鼻子,去看卫凛冬的眼睛:“他们认主,不肯走的对不对?” “你又不是狗。” 如水般柔软的身躯,就这么轻轻地放在他和沙发之间,跟什么也不对抗,这是边野第一次感受到把自己摆弄到这个地步的卫凛冬——用遍身上下的松弛去缓解体内泛滥的杏欲,一个修为十分上乘的男人。 可他没有这个道行,根本忍不住,或许被边野压着肩膀实在酸痛难忍,又或者后颈不太舒服要动一动,卫凛冬抬高下巴,让自己极尽后仰,毫无防备地,脖子上那粒小小的硬骨被推到他的嘴边。 边野仿佛听到耳边一声断裂,捆住心脏上的绳索彻底崩开,边野舌尖裹上去时,是从他嗓底涌出,发着抖的声音: “我就是您的狗,是您从桥洞捡来的,求求您别把我送走……” 电视本来就没开声音,即便放出来也不会被听到,耳朵已经被交叠的,融合的,混乱不堪的粗喘塞满了,心脏撑到极致,再多一个动作边野都会自爆。 突然,他被猛地掀翻,即将跌向茶几的那一瞬又被拉回,卫凛冬将人甩向一旁沙发,边走边抓后颈的毛衣领口往下脱,边野看着那扇光裸的肩背怔了怔,即刻爬起来,跟上。 ——方向是浴室。 卫凛冬门关得很快,不过再迅速也被边野挤进去一条小腿,险些就夹到腿踝,好在力道及时释放。 刚有松动边野就得寸进尺,卫凛冬推他两下没用,像有什么事迫在眉睫,男人一瞬地加重输出,边野不知发生什么了,还死命拉门要进去。 令人不解的是,门突然没力了,被边野一把拉开,也就在这一秒,边野看到卫凛冬半解裤子里耸动的那只手… “出去。” 声音太哑了,混着浓浓情欲,像是一触即发。 视线凝固住了,睫毛都无法眨动。 眼前是什么时候变成淡白色的门,边野没有印象,他没再去推,或许是为了情趣又或者被施工队偷工减料,卫生间的隔音是这个房子里最差的。 门的另一边,沉在鼻腔中的粗喘,牙关泄出来的,被极力压抑过的低吼……全是属于卫凛冬的。 门好像又薄了些,像一层薄如蝉翼的米纸,咬一口就化在嘴里。 边野把脸贴近玻璃,手指一点点在映出的轮廓边际移动。 然后,轻轻用嘴咬了咬。 作者有话说: 说好的修为高深呢?卫叔。
第49章 驱逐令下达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成少泽下了飞机,刚打开手机就被大量的微信和电话提醒淹没,蒋予皓被开除的消息点燃了成少泽的朋友圈—— 一步登顶让他如众星捧月,最近一段时间加他的人爆炸式增长,不仅在他们这个被收购的外系公司内部,就连蒋氏集团那些嫡系分支也顺藤摸瓜地要结交他,特别是在被总部派来的金牌董事会特助团队培训过之后。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成少泽会拥有一个无量又稳固的前程,即便是那些笑他靠爬床上位的人也会暗地里秀出他们酸溜溜的一颗柠檬心。 如今,爬得多高跌得就有多狠。 本来是到总部招摇长脸去的,却落得个老板被开自己风雨飘摇的局面。 这时候人人都成了暖心大哥和知心大姐,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打着关心询问嘘寒问暖的名头,不过就是想挖出一些有嚼头的料,好跟人喝茶吃饭时有八卦可聊,慢慢享受这份看“别人坠落高台”的快意。 成少泽冷笑着,把手机狠狠砸向座椅,东西应声弹动,掉下座位。 从头至尾不过一场阴谋和无底线的利用,总部述职一行早就在蒋予皓的谋划中,你看,连回来不会有司机来接也算计在内了。 就那么理所应当地带着自己,上了走时就已经在机场车库停好的‘牧马人’,停车费都交了整整两周的。 成少泽蜷起手指塞进嘴,咬得牙印斑斑,他把脸转向窗外。 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洗车,车身积攒的那层污垢被以各式花样的洗车工具带走,水带着力度漫天席卷过来,在窗外筑起不断坠落的水帘,映出一张冲刷得模糊又扭曲的脸。 蒋予皓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后视镜,成少泽从上车就开始疏远他,有意避开前面座位,直接钻进了后排。 “放心吧,璎珞弯的事不会泄露,你不信我也得信蒋绍,他可要脸着呢,”蒋予皓找了根烟叼进嘴,在车里翻着打火机,说:人事那边会晚两天跟你谈辞退,他得先料理我。” 后座没有声响,很静。 “巢尚SOHO那片我朋友刚起了个照,公司处于起步阶段,十来个人,我帮你入了些股,你先去看看,有兴趣我就买下来你打理。” 车内依旧无声,唯有雨刷器一摇一晃发出恼人的杂音。 “喜欢什么店?”蒋予皓问:“咖啡店,花店,甜品店?想要几个都可以,不用你操心,雇些人干就行……成少泽。”口气变沉,蒋予皓耐心在耗尽。 不过在看到对方转回脸时的那副模样,语气又软下来,满是温柔: “你别这样可以吗?” 后座的男人抹了把脸,猛力一吸鼻子,即便这样,泪水还是啪哒啪哒地滚落,湿了一脖子。 开过洗车通道,车自然提速,咣当一声碾过缓冲带,蒋予皓始终没找到火,指缝空空夹着烟,然后他把车停到路边,更加仔细地上下翻弄。 最终手中出现一枚打火机,咔嚓一声,蒋予皓搓开,一缕白雾喷出来,他把车窗降下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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