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那晚的青涩的几次,这晚的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信息素是最好的催.情,喻沐杨的床品被弄得一套糊涂,转换、姿势的时候,黝黑的膝盖蹭上一片黏.腻,分不清是谁的。 张着嘴失声大叫的瞬间,喻沐杨也曾好奇。 自己对于萧席来说究竟是什么呢? 明知会发生什么,萧席为什么还是跟着他上来? 难道这种事也有一条龙服务的原则,既然有了第一次,之后的几次就一定要服务到底? “喻沐杨……” 尖牙再次刺入他的腺体,颈后的皮肤已经红肿到麻木,他分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次。 “嗯,萧席。” “喻沐杨……” 再次被进。入的时候,喻沐杨闭上了眼睛。 他很迷恋萧席叫着自己的名字,让他感觉自己真真实实地被看到了,也真真实实地被记住了。 至于萧席是在什么状态、什么心情之下这么叫他,都不重要。 毕竟人生嘛,有舍才有得。 喻沐杨想,他也不能什么都想要。
第7章 早上醒来的时候,喻沐杨感觉比上次的状态还要充盈,耳清目明,通顺舒畅。 透过窗口望向蓝天,仿佛此刻是整个夏天里最干净的时刻。 他不自觉地乐观起来,心情不错,虽然昨晚只睡了三小时,但精神却比睡满八小时还要好——这种现象不确定该归功于萧席的信息素抚慰还是萧席本人。 卧室的门掩着,门外有些动静,喻沐杨换了身衣服,推门出去。 客厅里有淡淡的麦香,令他舒服的雪松气则凌驾于那之上,像很名贵丝滑的绸缎一样擦过他的脸颊,随即腾起一阵热。 想起了昨晚零星的几个片段,两只食指放在一起搅了搅,他决定还是先跟萧席道声早安。 萧席坐在窄巴巴的餐桌边,吃着烤吐司,一手抓着手机看新闻。见喻沐杨走来,他朝他颔首,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喻沐杨才是借宿的那个。 “醒了?早上好。” 昨晚的旖旎不复存在,萧席整装待发,语调平淡,喻沐杨暗悔应该先去洗漱,收拾得精神点再来见他。 “早……冰箱里还有花生酱和蓝莓酱,你随便吃。”喻沐杨捋了捋脑袋顶上翘起来的头发。 “我看到了,你家的收纳做得很好,东西很好找。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床,所以我只给自己做了早餐,”停顿片刻,萧席问,“要给你烤片吐司吗?” 喻沐杨摇摇头,闪进卫生间洗漱。萧席留在餐桌边,把杯里的咖啡喝完。 不得不提的是,喻沐杨的收纳习惯和他的很像。餐厅橱柜里的内容按照烹饪的动线排列,小厨电摆在能够得上插座且方便打理的位置,食材也归纳得井井有条,冰箱里面没有异味,食材基本却很新鲜。 喻沐杨的这套房子比他的公寓小一些,却不感觉局促,也不过分空旷,干干净净,阳台种着几盆绿植,打近了瞅是薄荷、罗勒、迷迭香和两盆柠檬。这一点萧席倒是没有想到,但却觉得很妙。 卫生间里,昨晚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镜面也擦得明亮。喻沐杨解开衬衣最上面的几颗纽扣,转过身,对着镜子打量颈后,腺体周围的皮肤还泛着红,按下去又麻又疼。 可是他拿阻隔贴一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昨晚的事拿阻隔贴一盖,就什么都没有了。 应该就是这样吧? 这件事情上,他想表现得再大度一点,更像个坦然的、能够接受新鲜事物的新新人类,而不是瞻前顾后、庸人自扰、非要问谁要个说法的偏执狂。 虽然他自认骨子里就是很偏执,孤独,懦弱,有时候又很任性,做起事来不考虑后果。 喻沐杨距离坦然的情绪稳定的大人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现在他看起来很随和,只是因为被如影随形的孤独感和惨淡的现实磋磨了棱角。 终于收拾体面地走出卫生间,萧席已经在玄关换鞋了。 他只是公司的技术顾问,每周来公司一趟,召集部门全体开讨论会,之后一切工作用邮件沟通,下周来了再做总结,布置新的任务……其余的时间,他要回归本职工作,站上讲台做个光鲜又高知的“萧教授”。 也就是说,直到下周一,他们都不会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喻沐杨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失望,从心头注进一丝酸,酸涩感慢慢下渗,最后沉在心底。 他勾起嘴角,故作轻松地朝萧席挥挥手,“再见。” 萧席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嗯”了一声。 一声闷响,门关上了。 喻沐杨突然想起昨天在餐厅,萧席叫他“喻沐杨”。他抬起头,看到萧席的那个瞬间,其实特别特别高兴。 . 喻沐杨这周只休息一天,周六晚上洗好澡,刚钻进被窝里,他突然收到了胡珊的信息。 胡珊问他明天有没有事,说想请他吃饭,有重要的事想问他。 这次她没发什么奇奇怪怪的表情包,喻沐杨却有些不习惯了,于是和她约了个午饭。 第二天,胡珊穿着连衣裙,妆容精致地到达约定的餐厅,这次竟然没迟到。 喻沐杨用手机点单,在菠萝包和抹茶包之间犹豫不定,然后听到胡珊开门见山地说:“喻哥,其实晚上我和李涟有约会,在那之前有些事情我得先跟你确认好了。” “怪不得你收拾得这么漂亮,”喻沐杨眨眨眼,“说吧,要确认什么?要我帮你分析男生的心理吗?” 胡珊却十分郑重,“喻哥,上次李涟说的‘喊楼告白’是怎么回事?跟你有关吗?” “那天看到他,你的脸色很不好,他是欺负过你吗?” 这一点必须得确认。她不能答应一个欺负过自己朋友的人的追求,更不可能跟一个校园暴力者谈恋爱,想想就恶心。 喻沐杨收了手机,又见胡珊严肃地板着个脸,不禁笑了,“那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 他首先替李涟解释:“李涟比我小一届,应该也是听别人说的。他没有伤害我,不然我肯定会记得他……” 十二点,在乾蕾再三督促下,萧席准时赴约。 这次的相亲对象比他小两岁,刚从G5拿了个PhD,竟然把微信头像设置成结业证书。 对方对萧席很满意,席间不停寻找着话题,实在没得聊了,就开始拼凑两人莫名其妙的共同点。 “其实我该叫你一声学长的,咱们俩读过同一所高中……虽然我高二就转学去准备A-Level了。” 萧席眉头一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是几班的。 “三班,和跟你告白的那个Omega同班,”相亲对象笑盈盈的,“有个喊楼跟你表白的Omega,你还有印象吗……虽然很勇敢吧,但我们当时还挺不理解的。” “为什么不理解?” 没想到萧席会这么问,对方愣了一瞬,“就,他啊,皮肤黑黑的,也不说话。”,“我们都没想到他这么莽,在那种场合跟你告白,学长也没有想到吧?” 萧席抿了下嘴唇,不置可否。 他怎么可能想得到? “而且告白就告白吧,他后来还跟老师解释,说他根本不是在跟你告白。我们就觉得他挺没种的,敢做又不敢当了,谁信啊!” 萧席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切割牛排,问:“他是怎么解释的?” 另一家餐厅里,喻沐杨吞下一颗虾饺,回忆道:“我是跟着我爷爷奶奶在乡下长大的,我爸妈在这里做生意,原先就是每天晚上做完工推着三轮车卖宵夜,等我长到十多岁,他们积累口碑,开了第一间店,结果生意出奇得火爆。” “过了几年,他们在这里买了房,站稳脚跟,就把我从老家接过来了。那会儿我一张嘴,满口的方言,还啥也不懂,特别夸张。” “方言?”胡珊新奇地笑,“那你现在还记得怎么说吗?” “模模糊糊吧。毕竟我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改得敢张嘴了,高一刚转学那一年,我都不敢跟班里同学说话,怕他们笑话我。” 喻沐杨接着回忆:“高三年级组织喊楼的那一天,我们所有人都站在走廊上看热闹……气氛烘托到那儿了,我不说话又憋得难受,所以我就想,这是个很好的说话的机会,我的声音混在好多人的声音里,应该就不会被人笑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喻沐杨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无伤大雅的很小的一件事。 胡珊听得入迷,问:“那然后呢,你喊了什么?” “我真的很喜欢学习!”相亲对象瞪大双眼,再提起也还是觉得荒谬,“后来他自己解释的,他说的是‘我真的很喜欢学习’!” “他说,在他的家乡话里,‘学’就说‘xiao’(二声)。” 再看看萧席的那张脸,完美得宛如一件雕刻艺术品,谁不会为这样的脸动心呢? 可见那个又黑又土、脑子还不太好使的Omega的谎言有多么拙劣和虚假。 “谁信啊?”没忍住,相亲对象翻了个白眼,“你信吗?” 萧席点点头:“我信。”
第8章 相亲对象是个大脑空空的Omega,听萧席说相信喻沐杨,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支支吾吾了许久,然后不服气地小声反驳:“信……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么?” 就连他自己都忘了,那个活在大家舌根儿底下的Omega究竟长什么样。 印象中那人皮肤很黑,不是那种风吹日晒的黑,比那有光泽一点,皮肤细腻一点,五官似乎也还不错。但可惜,那个Omega有点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校草告白,究竟哪儿来的底气? “你估计早就忘了他了,这些年我们同学会都开了好几场了,我这个半路转学的都去了,但他一次都没来,”相亲对象品了一口红酒,染红的舌尖轻轻舔着嘴唇,“不见面的话,印象就淡了,所以喜欢的人还是要多见一见,你说呢?” 萧席没说话,垂眸继续切牛排。可目之所及的牛肉早就被切割成一个个小块儿,他看着,突然想到和喻沐杨的第一次见面。 “你要呲这个,牛肉汉堡嘛?” 一个又瘦又黑的男孩子主动走到他桌边,朝他递来刚买的汉堡包。 男孩的小臂很细,带着一款厚厚的运动手表,橡胶表带扣着最紧的扣眼,手表还是在他的手腕上晃来晃去。 “我不是,坏仍,”男孩慢吞吞地说,好像每个字都冥思苦想,“我爸爸买多了,刚买的。” “给。”男孩把汉堡留下萧席的可乐旁,小跑回靠窗的桌子上坐下。 同桌还有一男一女,好像是他的父母,桌上堆着小山一样高的快餐袋,那男孩掂着脚从最上面取来一袋,拿出里面的汉堡和鸡翅分给爸爸妈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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