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河的身体因为楚炀的大动作,被富有弹力的床垫轻轻弹起又落回床上,原本因困倦睁不开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楚炀就平躺在他旁边,跟他盖着同一床被子。 江星河坐起来警惕地扯扯身上的被子,用脚轻轻踹向楚炀:“你干嘛呀?睡你的沙发去。” 楚炀连眼睛都不带睁的,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无辜道:“怎么了哥哥?我们是兄弟呀,不可以睡一张床吗?” 江星河哽住,这小子是拿他说过的话噎他呢。 楚炀睁开眼,房间里的大灯都关上了,只留下一台暖黄色的床头灯,衬得人格外柔和。 Alpha脸上被镀上了一层柔光,嘴角是浅浅的笑意,侧过身对着江星河:“怎么,你怕我?” 有些哑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怕你?”江星河嗤了一声,重新躺下,“啪”得一下把灯关掉,房间陷入黑暗中。 “睡觉吧,明天一堆活呢。” 楚炀低声笑了两下,低沉的笑意穿透黑暗砸进江星河的胸腔中,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楚炀。 脑袋是昏沉的,意识却起起伏伏,最终被疲惫打败,江星河陷入了沉睡,安静的空间里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楚炀侧过身,将胳膊枕在脑袋下,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到江星河模糊的背影。 宽松的睡袍露出脆弱的后颈,淡粉色的腺体无辜地暴露在alpha的眼前,上面有一圈浅浅的红痕,已经看不出什么形状。 楚炀舔了下自己的尖牙,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到了深夜,房间里的温度骤降,江星河缩在被子里,循着旁边的热源挪过去,很快,那个巨型暖宝宝将他抱进了怀里,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温暖的怀抱中重新进入了梦乡。 清晨,江星河睁开眼,盯着眼前的胸膛愣了两秒后,发现腰间还搭着楚炀的胳膊。 楚炀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不满:“你醒啦?半夜老往我怀里钻。” 江星河脸爆红,反驳的话刚到嘴边,断断续续的记忆涌进脑海,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一个人去南极执行任务,差点冻死的时候在一个冰洞里发现了一个巨型暖宝宝…… 合着这个梦是真的?! 江星河尴尬地笑笑,环顾四周,看着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疑惑道:“空调是不是坏了?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楚炀从床上弹起来挡住他去看显示屏的动作:“星河哥,今天不是要回西塞吗?快去洗漱换衣服吧。” 江星河刚起床脑袋还晕乎着,被他推搡着进了浴室。 楚炀赶忙把温度从15度调回26度,然后坐在床上偷笑,抬起胳膊闻自己睡衣上的味道,带着百叶蔷薇的清香,像个变态一样。 江星河手里拿着牙刷,嘴里带沫的走出来,含混道:“我总觉得这个空调……嗯?26度?” 楚炀起身,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我觉得挺暖和的,星河哥你是不是怕冷?” 江星河微微皱眉,看看显示屏再看看楚炀,楚炀冲他微微一笑。
第20章 江星河的秘密 “楚炀,别磨叽了,赶紧走了。” “来啦。” 楚炀和江星河打开房门时刚巧碰上正要敲门的季风,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楚炀扬了下眉。 “风哥,早啊。”江星河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 季风在看到楚炀的瞬间,笑意凝固在嘴角,冷飕飕的带着寒气,点点头:“早。” 楚炀站在江星河身后冲他露出两颗小虎牙,小梨涡挑衅似的加深在嘴边晃了晃,然后堂而皇之地伸出一根中指,如果不是另一只手在拉着行李箱,季风觉得他应该会伸两根。 这还是楚炀第一次在季风眼中看到烦躁的情绪,心情大好。 季风眉头紧蹙:“星河,你们……?” 江星河虽然不清楚这俩人为什么见面总是针锋相对,但并没有深思过,他也觉得没必要跟季风解释那么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好了,我们赶紧走吧,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 季风张张嘴,什么也没能问出口,沉着脸跟上去,路过陈彻房间的时候提了一嘴:“他不回去吗?” “他起不来。”楚炀虽疑惑季风和陈彻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他的注意力全在江星河身上,就没多想。 楚炀跟着江星河一块去了FAO联盟接受例行询问,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还蹭了人家一杯好茶。 就是走个过场,没有人真的敢为难飓风集团这个财神爷的独生子,况且人家确实是帮了大忙。 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楚炀是为了江星河才趟的这趟浑水,人家小两口的事儿,瞎掺和什么呀。 出了问询室后楚炀径直进了电梯,去往FAO联盟会长顾竞谦的办公室。 顾竞谦从小山似得文件中抬起头来,看见是楚炀,“哟呵,你这臭小子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楚炀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一颗茶几上洗好的草莓扔进嘴里,有点酸:“这不是被你们逮进来审讯了吗?” “胡说八道,我可是看见你在星河屁股后面颠颠的跟过来的。”顾竞谦抬眼看他:“哎!你这熊孩子!秘书刚给我洗的,你别给我吃完了。” “谦叔你可真够小气的。”楚炀又往嘴里扔了一颗,更酸了,酸得他皱起脸,起身在他办公室转了一圈,拿起书架上洛寻的剧照笑道:“您这办公室有点寒酸呀,回头我给你送个青花瓷摆件。” 顾竞谦放下文件倚在靠背上,环着胳膊冷哼道:“无事献殷勤,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楚炀也不装了,随手拉了一个万向轮的椅子滑到顾竞谦旁边,认真道:“干爹,我想知道江承叔叔和苏池叔叔牺牲的真相,应该不只是表面那么简单吧?” 不然江星河也不至于天天做噩梦,昨天夜里他揪着楚炀的睡衣攥得很紧,在睡梦中颤抖着重复:“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楚炀把他搂在怀里,释放了很多安抚信息素,轻轻拍着背,哄了一个小时,最后感觉腺体都要瘪掉低血糖了,江星河才挂着泪花睡踏实了。 他本来是想等江星河亲口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告诉他的,但是只要想起昨天omega在他怀里颤抖哭泣的模样,他就没办法再等下去。 他想做些什么,他希望江星河永远是笑着的,无所畏惧的样子。 顾竞谦深深地看他一眼,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小子,有事叫干爹,无事就喊叔是吧。”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星河没跟你说过吗?” 楚炀沮丧地垂下头,摆弄着手中的钢笔,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被主人爱惜的很好。 “他如果愿意跟我说,我还用得着来问您吗?我总觉得星河哥心里压着很重的包袱,我能感觉的到。” 顾竞谦从他手中把钢笔拿回来,用软布擦拭后放进上衣口袋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楼下的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江承和苏池是特工部最有默契的搭档,他们是在卧底腺体犯罪集团时牺牲的,这你知道吧?” 楚炀点点头,发现顾竞谦并没有看他,又“嗯”了一声。 这件事在他们刚牺牲的时候,楚山就给他讲过,江承和苏池是帝国的英雄,他们为了百姓的安全奉献了自己的所有,楚炀记得那天雨下的很大,好像可以将一切都冲刷掉。 办完江承和苏池的后事后江星河就消失了,楚炀陷入回忆中,掌心被自己掐出四个月牙红痕。 顾竞谦再开口嗓子有些哑:“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苏池,苏副部长的遗体是在犯罪窝点的地下手术室发现的,他的腺体被移植走了。” 楚炀猛地抬起头,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冲撞,江星河从仓河岛回来之后反常的样子一帧一帧在他的脑子里划过,他知道江星河心里藏着东西,但没想到是这么残忍泣血的真相。 顾竞谦扶着墙捏了捏眉心:“小池是……失血过多死的,他的骨灰盒里至今还不完整。” 顾竞谦和楚山、江承、苏池他们四个是同期战友,无数次把背后放心地交给彼此。 当初哪能想到会是如今这幅光景,楚山回家继承家业,顾竞谦竞选联盟会长,只有他们俩坚守在一线,行走在赛斯帝国最危险的边缘。 楚炀坐在椅子里沉默了很久,直到脸上的泪珠砸在掌心里,他搓了搓手指,愤怒如山火般迅速燎原。 这个世界有太多黑暗,是江承和苏池用他们的生命撕开一道光明的口子。 楚炀离开会长办公室的时候脑袋都是木的,只记得顾竞谦说:“我们一定会为赛斯最优秀的战士报仇雪恨。” 楚炀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拳头握得“咔咔”响,他不敢想象江星河心里有多痛,只知道自己心里密密麻麻像在被蚂蚁啃咬,明明外面是大晴天,他却觉得身上全是凉意。 江星河背负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而自己不仅一无所知,还说些要做保护他的alpha这样的屁话。 他像一缕游魂似得飘进电梯,本来是想去江星河办公室的,一晃神的功夫跟着工作人员到了一楼。 明明已经戒烟了,但他还是走进了最近的商店买了一包看起来很廉价的香烟,吸进肺里的时候很呛,楚炀蹲在FAO联盟楼下花坛里一根一根抽的很凶。 路过的人看到穿着不菲的alpha低垂着头,用夹着烟的手重重搓乱了打理的很好的短发,一张俊美的脸写满的阴郁和暴躁,路过的狗都要挨一拳的神情。 有一个omega牵着泰迪从他身边路过,小泰迪冲着他叫了两声“汪汪——” Alpha不耐烦地皱眉看狗,吓得omega赶紧把小狗往怀里一揣脚底抹油跑了。 楚炀看着一人一狗飞快逃窜的背影无语地撇撇嘴,把手里的烟碾灭在地上,站起来眼前一黑,脚下打了个晃。
第21章 砸钱 商店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风铃被推开的门撞了下,“叮铃铃”一阵乱响,他揉着眼看到楚炀一愣,这人不是二十分钟前刚买走一包烟吗? Alpha的发型微乱,几根发丝垂在额前,被他不耐烦地扒拉了一下,戾气似乎比刚刚还重,老板紧张地吞咽口水,站直了。 楚炀扫视一圈:“有漱口水吗?” 老板指了指最后面的货架,楚炀走过去挑了一个水蜜桃味的,在嘴里含了好一会才吐掉。 楚炀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针指在十一的位置,江星河应该也要下班了,他深吸一口气,往FAO联盟办公大楼的方向走,冬天快到了,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楚炀仰头看向大厦的某一处,目光变得柔和,今年新年要和江星河一起过。 进FAO大厅后被拦了下,安保人员让他出示证件,楚炀掏出手机给顾竞谦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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